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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为了在生活的大海中抓住的一根浮木或者救命稻草,那该是多么可悲。”
顾嘉言声音低弱的问我:“你还想跟陆子煜在一起?”
我愣了下,抿着嘴沉默的摇摇头。
但是他侧着脸的角度刚好背对着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
对于我来说,跟陆子煜的那些千疮百孔,纠缠过久的感情关系,也许对于它的最好的归宿就是随风逝去吧。
无法祭奠,也无可挽回那些岁月。
顾嘉言半天没吭声。
我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往前走了两步,问:“哥,你怎么了?”
我扶着顾嘉言的胳膊,他手腕处的皮肤湿冷冰凉。微握成拳的手心寒凉如冰,还带着一些黏腻的汗湿。
我被吓坏了,一叠声的又问一遍:“哥,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疼?”
顾嘉言摇摇头,虽不喊一声痛,连脸色都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样子,但是眉头蹙紧,深垂的睫毛上缀有零星的汗水,扣在橱柜台面边缘的手指都带了细细一层薄汗。他闭了闭眼睛,右手掌紧紧按在左胸,他尽力调整了声音,艰涩喑哑的低声对我说:“微微,你扶我一下……沙发那里有药。”
我着急的几乎哭出声来。
我扶着他的胳膊将他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在他身后垫了靠枕,又按照他的指示,打开那个棕色的小瓶子,倒出几粒细小的药丸让他含在嘴里。这一番动作下来,顾嘉言修剪干净的鬓边发丝都微微有些湿了。
他静静的倚靠在沙发上,虽然形容苍白,但是依旧清俊得体。
我忍不住捂着嘴落下泪来。
我一直知道的,但是却从没有真正关心过顾嘉言的身体状况。我只是心安理得的在他的翅膀和庇佑之下享受这包容和爱。
顾嘉言睁开眼睛,似乎思绪还有些迷蒙混沌,他唤我:“微微?”
我连忙点头,握着他的手指:“我在,我在呢。”
他抽出手指,替我擦掉脸颊上的泪滴,虚弱的笑笑,安慰我道:“最近天气不好,我总是会心口痛,老毛病了,没想到这次在你面前出糗了。”
我一时焦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重新握着他的手指沉默。
顾嘉言跟我说:“微微——你以后要听话点。”
我更加惶惑,连忙认错:“我明天会去跟你的师弟相亲,你不要伤心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乱发脾气了。”
顾嘉言十分无奈,他静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他说:“微微,如果我能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帮助你,爱护你,我也不想让你去做任何一件你不喜欢的事情。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只怕以后的漫长的岁月之中只有你孤单一个人。”
他并不是第一次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只是我一直都在回避。
我不敢正视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这个事实。
我窝在沙发里的一角,我跟顾嘉言说:“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以为我是因为那段逝去的感情而不快乐,他抬手摸摸我的发顶,低声认真跟我说:“微微,早点从过去的阴影之中走出来。生活里最重要的是move on,为任何事,任何人沉沦都不值得。”
当然,这个任何人也包括他在内。
生活,其实就是问题叠着问题。
我曾经很长时间陷入痛苦的轮回之中,我以为我已经跳出了之前的那个问题圈,实际上不过是陷入了另外一场更为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中,我一次又一次徘徊在轮回的边缘里,无法超越自己。从顾嘉言家里出来之后,我漫无目的的将车子开到北城天街的嘉年华广场,握着大桶的爆米花看了一下午憨豆先生的电影,我不敢回家。
我一个人茫然地盯着游乐园那些盲目的人们,摩天轮在空中转啊转啊。
那么世俗的热闹。
顾嘉言说得对,我害怕孤单一个人。
☆、爱与诚(2)
2。它吹熄那些柔弱的,它助燃那些强烈的。
山城依旧迷雾濛濛。
次日,我在设计院见到了手臂吊着白色三角巾绷带的陆子煜。他赶着去市里参加一个评标会,所以我们只是匆匆打了照面,什么话也没有说。
中午,我收到李航发过来的微信消息,约了晚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他是顾嘉言的师弟,对于这次相亲的态度,他跟我相比较而言就显得特别积极,对话的时候反应又机敏幽默,而我只是在工作间歇心不在焉的回几个字,好在他并没有意兴阑珊,才不至于冷场。
李航亲自来设计院接我下班,带我去吃小清新风格的农家菜。
他穿一件蓝色的休闲西装,驾一辆白色中档车,风度翩翩的样子。顾嘉言说他有责任心而且上进,我却觉得他成熟稳重之中有着催熟的痕迹,谨慎言行但又喜欢逞口舌之便,即便耍一些小聪明也不令人厌烦。
晚饭在近郊的西池田园,十分小资。
这里的建筑都是就地取材,因地制宜,高处是流水叠泉,低处是池塘水草,路边是遍开的节气鲜花,最近各色腊梅盛放,几间农家茅舍隐现于花木扶疏之间,衬着夜色中昏黄的灯光,清香萦绕。
李航一边停车,一边说:“四川美院的很多老师都爱这里聚会写生,办文艺沙龙,很有意思的一个餐厅。你待会儿可以尝尝他们的农家菜,真正的原生态,几乎都是这里的员工亲手耕种采摘的。”
我附和:“一直听说有这么个地方,但是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过来。”
他咧嘴一笑,“我听顾师兄说你是景观设计师,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这里。”
我笑笑,没有接话。
在接待人员的引领下,我们并肩往餐厅里面走。
仿佛怕冷场一样,李航又主动说:“其实,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转过脸,有些愕然:“呃?”
李航替我拉开椅子,坐在我对面。
服务员很快奉茶上来,当地产的高山老鹰茶。我让服务员搁下了茶道的各色物什,低头摆弄着茶匙,就听到李航说:“最开始的时候在顾师兄的电脑里见过你的照片,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当时我们同一届的几个人都曾经求他给牵个线。他最开始也不答应,后来就直接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正在洗茶叶的动作一顿。
李航倒是着迷的看了一会儿灯光下我的手指,自顾自的说:“有一次,你去找顾师兄给他送衣服,下车的地点跟宿舍楼大门还有一段很长距离,我从篮球场回来看到你扎着马尾,拖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慢吞吞的走在上坡的路上,累的满头大汗的。我当时从你身边经过,还问你要不要帮忙来着,你不同意。后来我跟顾师兄提起这件事,还说如果我能有像你这样的一个妹妹就好了。”
我用茶漏把茶汤倒出来,递到他面前,转移话题道:“你是独生子?”
李航说的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那年冬天冷的特别早,当时顾嘉言在准备一个全国大学生竞赛的课题,忙到没有时间回家。我便自告奋勇从姑姑家收拾了厚衣服给他送到了学校,山城地势起伏,顾嘉言的宿舍位于半山坡的一个平台上,出租车不能上去,我怕顾嘉言太累,拖了二十分钟才爬上那个坡。
我坐在宿舍大厅,歇了很久才给顾嘉言打了电话。
我以为他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是正处在青春期的,叛逆倔强、自我意识爆棚的沈微所做过的为数不多的为顾嘉言着想的事情之一。
那次之后,顾嘉言很久都没有再跟我有过任何联系。
我只是以为他太忙,现在想想,依照顾嘉言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性格来看,倒是有了另外一种解释。
李航抿了一口茶汤,点头道:“嗯,独生子。妈妈是高中老师,已经退休了,爸爸有自己的生意。他们在三亚的海边买了房子,准备在那里养老。”
他以为我在旁敲侧击询问他的家庭条件。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也没有解释。
这个年龄段的相亲或者联谊,很多东西都摆在台面上来谈了。你有什么,我有什么,就差没有明码标价。就像钟静说的,你已经二十五岁了,难道还期待十五岁初恋那个时候的悸动?
菜式清淡可口,果然如李航所说木耳香菌都来自大山的馈赠,是真正的原生态。
吃罢饭沿着复古的中式建筑的中庭走出来,竟然有很好的月色。距离我周围几步远的就是有机农作物的展厅,我想买一点带回去给顾嘉言,又怕去拿车的李航回来会抢着付账,正有些迟疑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微微。”
我转过身,看到陆子煜就站在那一株盛放的梅花前面。
他的右手还吊着厚厚的绷带,似乎因为没有休息好,工作量又十分巨大,所以精神有些差。
我很内疚,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
陆子煜解释说:“会议结束之后,几个朋友提议来这边吃饭,没想到能碰到你。你跟谁一起过来的?”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李航便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微微,遇到朋友了?”
我小声回答他:“是设计院的同事。”
陆子煜的墨色深瞳蓦然收紧,沉声问:“这位是——”
我还没有接话,李航便开玩笑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微微的准男友,等真正上位成功的那天我请你们吃饭。”
他是喜欢逞口舌之便的。
但是这样不分场合,不懂得看人眼色的玩笑,却彻底的惹恼了陆子煜,他怔怔的盯着我看了一会,低声刻意曲解似的重复一句:“男朋友?”
我怕事情闹大,只好摆手否认了句:“我是过来跟他相亲的。”
这句又说错了,陆子煜嘲讽的笑笑:“相亲?呵——”
李航这才发觉有点不对劲。
陆子煜只说一句:“你跟我来。”便用没有缠绷带的左手抓住我的手腕往外面走。我被他拖的一个踉跄,差点趴倒在地上,只能压抑了声音吼道:“你放开我。”
陆子煜根本不理会我。
李航在身后喊道:“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子煜停住脚步,冷冷的扫过去一记凌厉的眼刀,制止了他正打算上前迈动的步伐。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拖着我的手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前。这里的景观均尽量保持了原生态的地貌,角落里水缸中累积的雨水长满了绿苔,上面覆盖了几朵散落的梅花。
我退无可退。
陆子煜将我禁锢在木质铜环门旁的角落之中。
这里的空间十分狭窄,我又怕自己乱动会弄伤他本就已经骨折的右手,只好破罐子破摔的低头沉默。
陆子煜主动开口,语气萧索低沉:“你在相亲?”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慢慢解释道:“我年纪也不小了,不能一直单身,其实毕业之后的这两年,我一直都有相亲,不只是今天。”
陆子煜的左手拽着我的手腕,将我跟他的距离拉的很近,“你明明心里是有我的。”
我立刻摇头否认:“不,我们是不可能的。”
下一秒——
陆子煜的吻便狂风暴雨一般覆盖下来。他用左手抬着我的下巴,唇覆盖上我的唇。他晚饭时略微饮了酒,此刻借着酒意用身体将我紧紧的禁锢在一角,我用力去推开他,他却步步紧逼。我们的唇瓣紧紧贴在一起,他的舌头趁机挤进来在我的口腔内灵巧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