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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采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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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夏突然说:“微微,我可以补偿你。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以后也不会再要孩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觉得悲从中来,反而笑出声来。
  我并不自怜。
  临近年关,过江的时候看到桥头两侧都装饰了十分中国风的红色饰物,我堵在桥上,握着手机点开通讯录看到首位顾嘉言的名字,迟疑着,最终没有拨通。
  我最近的思绪十分混乱,总是忍不住会回忆过去。
  以前忘记的那些过去的时光,都如汹涌而来的海浪一样,一波一波的袭来。
  我想起那年繁盛妍丽的盛夏,想起十八岁的高考,想起忙着兼职赚钱又会抽空给我补课的陆子煜,想起我在医院陪伴顾嘉言的那些草木荣枯的时光。
  想起那些我曾经给出的,我曾经得到的爱。
  最初的爱,最好的爱。
  设计院开始组织一年一度的奖励旅游,钟静收到消息,兴冲冲的告诉我这次会去台湾。
  我的兴趣缺缺。
  钟静拉过一张椅子,一边吃饼干一边看着面无表情对着电脑屏幕画图的我,说:“要知道,这次旅游可不是普通的跟团,有大彩蛋哦。”
  我稍微停顿了鼠标,“嗯”了一声。
  钟静看我这种反应,兴致大减,又问:“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长出一口气,只好说:“有点累,我应该不会去的。”
  钟静有点不忿,说:“整个设计院都知道这是陆总特地为你安排的,你不要总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我有些疑惑。
  钟静又说:“陆总亲自安排了会见Evan Dai 戴致远的行程。”
  我心中一动,复又平静下来。
  钟静也不继续,转了话题说:“上次跟你说过的,我妈妈一直想请顾嘉言中医堂的那位虞老先生看脉,你帮我约了没?”
  我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最近一茬一茬的事情,确实将钟静早就拜托我的事情抛之脑后。
  我握着电话,迟疑了很久。
  我没有直接给顾嘉言拨电话,而是拐弯抹角的拨通了中医堂的座机,咨询了虞老先生的坐诊时间。钟静非得拉着我一起过去陪她妈妈看病,说是“熟人好办事”。我没有办法推辞,只好跟着她们一起过去。
  为了兑现对姑姑的诺言,我已经有大概两个周没有联系过顾嘉言。
  这在之前根本是我无法想象的事情。
  一直以来,我都特别依赖顾嘉言。
  他是那种时时处处都为我考虑的人,也是真正言行一致的人。做不到的便不说,做得到的又自觉是分内之事,从不自我膨胀,更不热衷于表达。
  他那么好,好的让人心疼。
  我每次想起他跟我说,生或许是个偶然,死亡却是必然。
  我会忍不住一次次哭出来。
  时至今日,我仍旧接受不了他终有一天会离开我的事实。
  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代替顾嘉言离开,我最清楚他比我更有资格活下去。像我这种不自知、不自足的人,成长起来终究需要经过一个“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漫长过程,而顾嘉言,他是从始至终都站在□□也站在终点的那种人,欲望干净,所以生活踏实、笃定。
  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继续对生活抱有期待。
  顾嘉言最近一直生病,总是窝在家中,不太愿意见人。
  我以为他不会照往常一样在中医堂坐诊,又刻意避讳跟他的联系,却没有想到却还是碰到了顾嘉言。他坐在虞老先生外间的诊堂中,一丝不苟的白大褂衣襟之间是圆领的咖啡色毛衫,他正四平八稳的低着头开方子。蓝色的棉布帘子被穿堂的微风带起,我看到他握着钢笔的细瘦手指,衬衣袖管中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瘦骨嶙峋的骨节突出。
  我便立刻有些颓然。
  钟静发现我的不对劲,拍了拍我的手臂,低声叫了句:“微微?”
  我回过神来,等顾嘉言对面的人出来,才引着钟静走进去,低声叫了句:“哥。”
  顾嘉言正在整理桌面上病例纸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到是我,牵着唇角笑了笑,问我:“怎么过来了?”
  我把来意又简单说了一遍。
  顾嘉言安排钟静和她妈妈进去内堂找虞老先生。我百无聊赖的在外面他的位置上晃荡了一会儿,角落里的衣架上有他换下来的白大褂。我拿起袖子握在手中,鼻尖萦绕的都是沉静苦涩的草本中药味道。
  顾嘉言不知何时出来,说:“微微,那件是没来及洗的脏衣服。”
  我讪讪的垂下手指,有点不知所措。
  他无奈笑笑,可能还是觉得累,扶着诊案慢慢坐在椅子上,说:“我以为你打算永远都不见我了。”
  尽管极力克制,我仍旧能感觉到他的语气中有难掩的惆怅之意。
  我心中酸涩,连忙解释说:“怎么会,怎么会呢?”
  好在,顾嘉言也不是很在意。他摆摆手示意我坐下来。我顺从听话的在他对面落座,归根到底,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现在的身份罢了。
  顾嘉言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无法拒绝,点头说好。
  送钟静离开出去的时候,我在楼下听到正在抓药的两个小姑娘在谈论两句闲话,“顾医生也有一个多月没过来坐诊了,怎么今天突然过来?”
  另一个回答说:“可能是因为昨天那通要过来找虞大夫看诊的电话。我特意跟顾医生请示了,所以他过来看看啊。”
  原来,顾嘉言一早就知道我今天下午要过来。
  顾嘉言没有开车。
  我很清楚是因为他身体状况的原因,但是我却什么都不能说。
  我们打车去吃我最爱吃的川菜,一路无言。
  南滨路上的新式川菜餐厅,临江而建的包厢,古色古香的装修,色香味俱全的菜式,顾嘉言一向会给我严丝合缝体贴的爱。
  我握着杯子喝茶,忍不住问他:“身体怎么样?”
  他怔愣片刻,垂下眼睛,长长地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眼睫毛下面的线条很深,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最终只是低声说一句:“还好。”
  我心中酸涩,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过他的主治医生。
  我知道他不好,很不好。
  他不愿意在我面前表露一丝一毫,我只好装作不知道。
  大痛会有大见识。
  但是我想不通,也没有办法告诉自己想不通就不要去想。我不明白,命运为什么要如此辜负一个温柔多情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  先找找感觉~会隔日更到结束,有事微博会请假。

  ☆、月与潮汐(3)

  3。 Live and let live。
  桌子上有一道我很喜欢吃的口水鸡,白色的瓷盘中是红彤彤的麻油裹挟的鲜嫩鸡腿肉,最上面有一些为了配色鲜艳而撒的绿色小葱。
  顾嘉言自然而然的用筷子将酱汁中混着的葱花末挑了出去,然后把盘子推到我面前。
  我的心头有些恍惚。
  我们相对无言,默默的吃一餐饭。窗外是灯火辉煌的无限江景。鸣着汽笛的豪华游轮经过时推开水面的波纹,裹挟水汽的微风带来一阵凉意。
  顾嘉言食欲缺缺,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不过心情好像不错,喝了一碗热汤。他跟我说:“微微,过两天我会去一趟涪陵,给爷爷置办年礼,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不知他的用意何在。
  他唇角的笑容有些飘忽,说:“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是在爷爷家,二十年前的春节。”
  他静静看我一眼,又望向窗外,说:“又是一年春节了。”
  我偏过头去稍微掩饰了眼中满溢而出的泪光,点头道:“好。”
  他又低声问我:“是不是要请假,工作忙的过来吗?”
  我连忙说:“院里刚好准备年底的奖励旅游,我就不去了,跟你一起去涪陵陪陪爷爷。”
  顾嘉言送我到小区门口。
  他下车来,站在路旁的绿化带,然后抬起右手摸了摸我的发顶,笑着低声对我说:“进去吧,回去早点休息。”
  我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从中医堂打包的各种药材。
  他牵着唇角在夜色中与我挥手作别。
  我突然觉得舍不得。我下意识的走上前几步,一把揽住他的腰,将脸孔埋在他胸前,趴在他的怀里,默声流着眼泪。他被我突然的情绪崩溃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焦急的问我:“微微,怎么了?”
  顾嘉言常年服药,身上总是带着一丝清寒苦涩的药味,我渐渐找回神智。
  我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他略带几分病气的沉静倦容。
  顾嘉言无奈笑笑,右手抚上我的侧脸,大拇指腹轻轻摩挲了我的脸颊,替我抹去泪痕,抿抿唇,又低声问我:“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我说不出话来,摇摇头,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克制了下,略微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偏过头去,用手背抹了抹脸颊。
  我努力平复了自己情绪,尽量让声音不带哭腔。
  我对他说:“哥,我先回去了。”
  我转身欲走。
  顾嘉言忽然拽住我的胳膊,扣住我的肩膀,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将我拉进他的怀抱,我的脸撞在他胸前的外套上,鼻尖酸涩,整个人都被他揽在怀中。
  他的双臂箍住我的肩头,紧紧的抱着我,气音低弱的唤我:“微微……”
  他的声音气力不济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楚喑哑,他跟我说:“对不起。”
  我心中很清楚的。
  顾嘉言亦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再往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真实的人生其实是这样,很多时候只能在糟和更糟的泥沼里抉择。顾嘉言从来都不愿意我面对危机和矛盾,更不愿意将我陷入这样进退维谷的境地。
  只是,已经这样糟糕了,他也只能牵着我的手淌进那个较浅的泥潭。、
  至少,我是能全身而退的。
  我转身往小区里面走,这个冬夜格外苍凉。
  我忍不住瑟缩着肩膀抵抗空气中漂浮的冰冷水汽。抬眼之间,我看到就站在不远处的小区中央的那盏白色喷泉旁的夜色之中的陆子煜。
  他微微低着头,瘦削脸颊浮上一片灰与白交替的光影。
  因为畏寒,他的双手抄在外套的兜里,侧面的线条沧桑而寂寥。黑色的呢子大衣,白色的立领衬衣,精致到近乎漂亮的脸颊,长身玉立,他的品味一向好到令人发指。
  我不知道他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多少。
  陆子煜望过来的目光暖暖的,诚恳而温柔。
  我却视若无睹一样,只略微停了脚步便继续往里面走。
  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我看到了他眸中闪过痛楚神色,但是他却没有立刻追上来。
  陆子煜,其实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我常常失眠,整夜几乎都没睡。
  次日,我跟顾嘉言一起去涪陵。
  我没有开车,从主城到涪陵有直达的动车组,全程不过四十分钟,十分方便。顾嘉言的心情不错,临上车之前还给我买了一些零食和饮料。我们并排坐在座位上,窗外一帧帧风景像电影胶片一样飞速闪过。
  我的情绪不虞,很难打起精神。事实上,在顾嘉言面前,我变得越来越沉默。
  其实是想的越多,想说的越少。
  顾嘉言像是无所察觉我的难过一般,一直在跟我聊闲话。他难得穿一件颜色鲜亮的淡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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