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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采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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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虚弱的笑笑,哑声道:“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在梦里。”
  我轻轻的握着他的手指摩挲着试图缓解因为大量输液而造成的血管肿胀,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害你成这样的。”
  他仍旧心有余悸,皱着眉头小声咳嗽了几声,又不知道牵扯到那里的痛楚,额上布上一层细密的汗水,我连忙倒了一杯水,插了吸管送到他的唇边,他抿着唇侧过头喝了一小口,才开口道:“微微,我真的很伤心,哪怕是在前几年,你完全忘记我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伤心过。”
  陆子煜的声音低弱,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断断续续的说完,又偏过头皱着眉小声咳嗽着,胸腔搐动,情绪极尽低落。
  我扶着他的肩膀,低声劝:“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你好了再跟我说,好吗?”
  他烧的昏昏沉沉,有些神志不清的摇摇头,受伤的似的表现出一丝难得的脆弱,“我怕现在不说,等我醒过来,就没有机会再说,你会一声不吭的跑掉,我再也找不到你。”
  我的胸腔无限震动。
  这些话,他清醒的时候或许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我俯下身来,双手轻轻环抱上他的肩膀,脑袋虚浮的窝进他的颈间,闭上眼睛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安抚保证道:“不会的,我不会走的。”
  他毕竟是没有精神,没过一会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站在病房中的窗前。这里背山靠海,视野开阔,站在高处,能看到远处海面灯塔熠熠生辉的昏黄灯盏,如暗夜之中启明星一般。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经此一役,我真正跳脱出来。对待生活,我正在尝试换个角度,将对狭隘安全感的渴求变成一种更加开放的态度,对困难无所畏惧,对痛苦无可避讳,试着从曾经对未来深深的恐惧之中体会一种温和的坚强。
  这,也是顾嘉言早就赋予我于灵魂之中的坚固的沉着。
  

  ☆、自我觉醒(3)

  3。除你之外,此生不再。
  孙一白很快就回重庆了。
  我们在车站拥抱告别,他握着我的手温声道:“微微,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状态可以恢复如初。”
  我垂着眼睫,点点头,没有作声。
  他斟酌片刻,又加了句:“其实,来之前我刚刚去过南山墓园看了顾嘉言,我想他一定很想看到你。”
  我的情绪几乎立刻失控,别过脸去,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孙一白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转身进站。
  我回到垦丁的那间大屋替陆子煜拿了一些换洗的衣物过来。我换了一件连衣裙,浅绿色,柔软的亚麻材质,别致的苹果领,过膝的长度,大概会是陆子煜钟意的模样。我去附近的沙龙重新打理了头发,剪掉了过长的刘海,修饰了乱蓬蓬的发梢。
  女为悦己者容。
  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发丝一点点划过肩头,我的整颗心似乎也重新恢复生机。
  我在医院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无香的绿草,只是喜欢那种茂盛的样子,用报纸包了带给陆子煜。他还在沉沉睡着,但是已经下了呼吸机,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我去护士站找了一只玻璃瓶插上那株植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
  看到是我,他勾着唇角冲我笑了笑,说:“帮我拉开窗帘。”
  我顺从的走到窗边,拉开那一层遮光纱,一束温暖阳光透我的指缝直接洒在病床上的陆子煜身上。我走过去握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垂下头问:“我吵醒你了吗?”
  他的掌心微凉,握着我的手揉搓了下,说:“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
  我有些错愕:“哦?”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一只手搭在额上,提示说:“你身上的味道。”
  我才恍然大悟,直接承认道:“我昨天泡澡用了你买的精油,依兰花和幸福鼠尾草的味道。”
  我帮他摇高床头,他用半靠着的姿势可以舒服一点。他静静的看着我做完这些,摆手示意我坐在他身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裙子,道:“很漂亮。”
  我顺势接一句:“你的品味一向很好,我很喜欢这条裙子。”
  他固执的强调:“不是衣服,是你,你很漂亮。”
  他这样不吝啬的夸奖,我竟然会有一瞬心动的羞涩,没有立刻接话。
  陆子煜的眼睛很亮,熠熠生辉的盯着我看,一字一句说的异常清晰:“微微,可能你不会相信,你能这样恢复过来,我觉得已经别无所求。”
  我胸中震动,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说:“最开始在美国的那几年,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忘记你。我把那么多的喜欢都烂在了心底,我自己不能提,别人不能提,一提起你就戳中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喜欢你,喜欢到不能想不能听,喜欢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挽回。回国之后,这样一路走来,我觉得自己真的爱你,爱到不能忍受你吃一点苦,想起你难过,我觉得自己心脏都会疼。”
  他一向隐忍自持惯了,突然这样真情剖白,我也无以为报,只能握紧他的手指,告诉他:“我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陆子煜右手臂的伤需要后续长期的复健,我怕他影响他手指画图时候的灵活性,一直很担心。他倒不是很担心,轻描淡写的安慰我说:“真的没有办法恢复也没关系,反正我这两年也在考虑转型。”
  我便没有继续过多表现出担心。
  他身体情况大致好转之后,我们一起乘车去台北小巨蛋看演唱会,一路上的景色开阔,我们的手指交握在一起,我的心情也很放松。
  我在随身携带的书上读到这样一段话,体会非常深刻:“人心和人心不只是因调和而结合的。反倒是以伤和伤而深深结合。以痛和痛,以脆弱和脆弱,互相联系的。没有不包含悲痛呐喊的平静,没有地面未流过血的赦免。没有不历经痛切丧失的包容。这是真正调和的根底所拥有的东西。”
  我们的心渐渐靠近在一起。
  我们在台北休整了一天,随便在酒店附近逛了逛,与两个异乡的旅客没有什么不同。
  我其实能了解陆子煜的苦心。答应他来听这场十年之前就已经约定好的演唱会,也算是对那些已经逝去岁月的交代。
  往事不可追,人要继续向前看。
  偌大的整个体育场满满的都是人,我们的位子在最前排,熙熙攘攘的拥挤在人群之间,所有人都挥舞着荧光棒,像潮水一样随着旋律慢慢摇晃,在夜色里,化为漫天星光。陈生就坐在升降机的台阶上,宽阔舞台后面流动着斗大的歌词字幕。
  林下一个夕,他写的词俱都如梦像诗。
  每一首歌皆浸透感情,像鸦片般醉人。
  场面开始沸腾是在他开始唱《浮夸》的时候,所有人都跟着合唱起来,颓靡的无所畏惧。最后听《一丝/不挂》的live,现场充斥着不停地尖叫声,舞台效果开始飘落漫天纸质花粉,全场燃爆。巨大的激光球从舞台中央缓缓降下,随着旋律转动,全场光影破碎,斑驳流离。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泪流满面。
  我几乎忘掉天与地。
  我在千万人中间,放肆的尖叫,肆意的痛哭了一场,没有人当我是疯子。
  陆子煜站在我的身边,一直握着我的手。
  《明年今日》的前奏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带着耳机奔跑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
  在有生的时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他跟我说,他此生所有的运气都用来相遇了,所以不再奢求陪伴。
  顾嘉言下晚自习经过操场,站在栏杆外面笑着冲我挥了挥手,音乐、夜风迎面扑来淹没了我,时间在那一瞬间静止。
  我跟他说让他先回去。
  他便笑着跟我说再见,转身离开。
  时空静默,二十几度的夜风之中,只有我一个人继续走着,跑着,空气中漂浮着的只有风声和耳朵中的歌声。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侧过脸看一眼身边的陆子煜。
  他的轮廓的剪影太好看,我努力凝住眼泪才能看的清楚。
  我们静静的对视片刻。
  他忽然伸手揽过我的腰,将我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捧着我的脸颊深深吻了下去。我没有推拒,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唇轻轻覆上我脸颊的泪滴,然后是我的额头,我的鼻尖,我的唇瓣,唇齿纠缠之间,我听到漫天焰火绽放的声音。
  我的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渐渐开始回应。
  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又扶着我的腰把我拥抱在怀中,随着旋律慢慢的摇晃。
  除你之外,此生不再。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快要结束了,接下来是想看番外还是新文?

  ☆、END

  终章:Reset。
  山城多雾,秋冬尤甚。
  南山墓园,一向冷清,在绵绵密密的秋雨背景之上更显得空旷寂静。
  我一个人沿着石板铺成的小路一路向山上走,没有撑伞,雨渐渐有些紧了,打湿了我身上风衣的肩膀,有点冷。
  离开台湾之后,我辗转去尼泊尔参加了一次珠峰登山队,虽然因为体力和经验关系,最终没能登顶,但是终究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陆子煜接了堪培拉一个歌剧院的项目。结束流浪的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在澳洲陪伴他。期间,因为工作关系也会到处走,但是时间都很短。他那么忙,每天下班之后还要应酬,却还要抽空跟我微信聊一聊,只是确认我的状态,也不怎么过问我的生活。
  我结束工作便会回到他的身边。
  六月份,我去了一趟土耳其,在卡帕多齐亚待了两个月,住在一间背后有群山的小楼,出门便是一间小小的清真寺,每天早上都被喇叭里传出的祷告声叫醒。我最爱的活动是在当地无风的清晨,乘着热气球看着太阳升起,在类似月球表面的地貌上方飘荡,拿着相机俯瞰整座城市,仿若灵魂出窍。
  只是,在热带久了,便有些不适应重庆的湿冷。
  来的途中经过花店,我走进去让店员配了一束花。
  几朵开的正好的绿色康乃馨,两朵马蹄莲和一丛奶蓝色的绣球花,用牛皮报纸裹了,麻绳扎上,打扮成十分俊俏的样子,顾嘉言应该会喜欢。我最近总是很爱买花,尤其爱把花放在厨房的料理台。每天早晨起床,总是有些怠惰,睡眼惺忪地坐在料理台前喝杯咖啡,整个人就活过来了。
  顾嘉言离开的第三年,我回到重庆。
  姑姑重新嫁人了,养了一只猫,每天都会按时去公园前面的广场领着一群阿姨跳舞,她渐渐找回生活的平衡点。我偶尔还会看到她在朋友圈发布一些出去旅游的照片,有一张跟新姑父站在游轮上的合影,戴着旅游团标示的帽子,很是释怀放松的样子。
  我站在墓碑前,蹲下身把怀抱中的花束放下,然后轻轻拂去那张小小的照片上的水雾。顾嘉言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眉目清朗,总是笑的很温柔。
  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药。
  我曾经那么近距离的陪着他走过人生的最后阶段,被命运绑在椅子上,撑住眼睛,把人生最残忍的时光一分一秒地展示给我看。而真实的经历过这种痛苦之后,我知道,人生价值、生命尊严这样日渐被消解,被边缘化的词汇对于我再也不是空洞虚无的想象,我痛彻心扉,却毫无选择,只能握紧拳头坚持,艰难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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