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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恨吗?唐白说不清楚,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喜。
方悠心里五味陈杂,但她从小家教很好,她并不恨这对母子,在她看来,他们甚至很可怜,唐魏然并不认他们。
但是莫氏也是迫不得已才带着两个孩子找上门来,因为她活不久了。
迫于心里的怜悯,方悠决定退一步,主动劝诫唐魏然接受了那两个孩子。
孩子还小,小小的一团,琥珀色的眼睛惊恐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方悠看看自己冷漠的儿子,又看看那一对奶娃娃,心里忽然生出疼惜来。
但是唐魏然不愿意接受他们,在他心里,莫氏和那一对孩子的出现是他人生的污点,他不会允许外界传出唐家有私生子的不好名声,所以他冷着脸拒绝了相认那一对孩子,直到两个月后莫氏因病去世。
方悠怜悯,亲自接回了没了母亲的一对奶娃娃。
奶娃娃跟着母亲姓,哥哥叫小诚,妹妹叫小韵,两个人都怯生生的。
方悠一手牵一个,温柔安抚他们,“你们妈妈把你们托付给阿姨,阿姨会照顾你们的,你们以后跟着阿姨和爸爸一起生活,还有一个大哥哥哦。”
唐魏然不接受他们,方悠就把他们带到唐白面前,笑着说:“小白,这是你的弟弟妹妹,小诚和小韵,以后不能欺负他们,你担起哥哥的重任,好好照顾他们哦。”
穿着华服像个小王子一样的唐白笔直站立在一对小娃娃面前,不说话,也不点头摇头,就这样默默注视着他们。
两个孩子被他看得惧怕,纷纷往后退。
方悠拦住他们,柔声说:“别怕,去和大哥哥亲近一点。”
小诚和小韵面面相觑,小诚咽了口口水,从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慢慢走上前去,把白白胖胖的小手伸出去,结结巴巴道:“哥,哥,给你吃……”
小韵在他身后红了眼,大眼睛里满是委屈,那颗奶糖本来是哥哥留给她吃的。
唐白盯着小小一团的小诚,又看了看他身后更小的小韵,伸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糖果。
方悠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小韵却哇一声扑到方悠怀里,抽抽噎噎起来。
唐白握了糖果,没说一个字,朝方悠鞠了一躬,走出去了。
事后,方悠把小诚和小韵安置在唐白隔壁的一间房里,哄他们睡着以后去唐白的房间。
唐白穿着纯白的睡衣躺在床上睡着了,枕边有一本计算机书,睡前看的,看着看着睡着了,书本歪在一边,随时都会掉下床去。
方悠把书轻轻抽走了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想回身给儿子掖被角,哪知儿子已经醒了。
“小白,妈妈吵醒你了?”转暗的灯光下,方悠的神色温柔极了。
唐白睁着琥珀色如琉璃般纯净的眼睛定定瞧着自己母亲,忽然伸手一摸,摸到了母亲温热的面庞。
“妈妈。”他爬起来,换了格外亲昵的称呼,“妈妈。”
他靠过去,伸开小小的手臂搂住了母亲的脖子,声音很轻,带着难得的柔意,“妈妈,没关系,有小白在,小白会保护妈妈的。”
方悠一愣,感受他柔软的小手搁在自己肩臂上,他靠在她怀里,留给她一个栗色的柔软的后脑勺,暗黄的灯光下,那抹栗色极其温柔。
“小白,妈妈没事。”她心里感动,伸手抱住儿子小小的身躯,“妈妈谢谢小白,愿意接受小诚小韵。”
她以为,儿子会像唐魏然一样拒绝他们。
唐白靠在她怀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因为妈妈看到他们很高兴,所以我看到他们也觉得高兴。”
方悠愕然,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的儿子虽然略微冷漠,但心地很善良。
善良的唐白,愿意接受自己多出来的弟弟妹妹。
那天晚上,方悠走了以后,小韵慢慢摸索过来,她赤着脚,一点点挪到唐白的床边,手里一直拎着一个紫色的枫叶风铃。
唐白睁着眼睛坐在床上,一直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很费力地爬到他床边来,把那个紫色风铃放到他手边,声音糯糯的小小的,听起来格外柔软稚嫩,“白,白哥哥……这个送给你,妈妈说,把风铃挂在窗边,会,会做一个好梦的……送给哥哥……”
她眨巴着大眼睛,在暗色里仔细看了看床上乌黑模糊的一团人影,听不到回应,她有些害怕,但忍着泪意慢慢退了出去,在房门口还摔了一跤,但没叫出声,慢慢挪出了门。
等到房间里归于平静,唐白才摸过那个风铃,风铃的颜色像女孩子玩的,他用手一拨,发出一道清脆的风铃声。
十三岁的唐白,从一颗奶糖和一盏风铃上,感受到了那一对兄妹暖暖的善意。
莫氏兄妹就这样以外客的身份在唐家留了一年,直到十四岁。
十四岁的时候,唐魏然使计,让唐白开枪杀死一个据说从欧家押过来的死囚犯。囚犯装在一个黑色箱子,箱子开个口,只露出一个套着黑色麻袋的犯人头颅。
唐白毫不犹豫一枪开了下去,那个麻袋上顿时湮开妖艳血花。
小韵凄厉的尖叫声也响起在偌大的大厅里。
小诚死了,那个羞涩而温暖地给了唐白一颗奶糖的小男孩死了,死在了唐白的手里。
唐白愣在原地,小韵像疯了一样尖叫哭喊。
唐魏然沉默地露出一个冷笑。
方悠心头凉了半截,流过泪后毅然收拾了东西去了美国。
走之前,唐白拉住她的手,抿着嘴唇,一脸的冷漠和脆弱,“妈妈……”
“对不起,小白。”方悠忍着泪意,“从一开始,妈妈就好像错了,如果妈妈没有执意把那两个孩子接回来,小诚就不会……是妈妈害死了他。”
唐白拉着她的手一紧。
方悠挣开他抓得牢牢的手指,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照顾好妹妹。”
唐白的手被甩掉,眼里第一次起了泪意,心里反复响着一句话:“不是妈妈的错,是小白打死了弟弟。”
唐白凝望母亲消失的那扇大门,一个人孤零零站了很久,从下午站到晚上,等再抬头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瞳里冷冽一片。
十五岁的时候,唐白和皇逸过招,皇逸在他手底下走不过十招,败落。
唐白让皇逸回皇家,同时把受唐魏然迫害的小韵交到了他手里,扔下一句话:“皇逸,从今以后小韵是你的妹妹。”
依旧是十五岁,唐白变得越来越冷酷,偶尔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矜贵,雅致,却透着残忍。
十五岁的某一个晚上,他参加一个A市高官的葬礼,穿着笔挺的黑西服,和欧启贤一起出场。
出场稍晚,身后簇拥一群公子哥儿。
暗黑的夜,别墅里灯光大亮,亮如白昼。
他和欧启贤并肩走在最前面,一路穿过底楼大厅和阶梯走廊,经过二楼的一个半拱形阳台的时候,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白裙子头发卷曲、眼睛雾蒙蒙的十一岁小女孩被四个公子哥围着调戏。
他不喜不怒面无表情地望去一眼,四个公子哥回头与他的眼神对上,全都吓住。
愕然片刻后,他们认出这是唐少爷,纷纷推开几步,恭敬地弯身鞠了一躬。
穿白裙的女孩眼里凝着泪意,惊愕而仰慕地看向天神一样出现的矜贵少年。
唐白只望了一眼,走开了。
簇拥他的公子哥儿碎嘴说:“那个好像是高家的女儿高以美,长得真漂亮。”
高家的女儿,唐白并不陌生,几年前,他听母亲提起过。
但是离家出走的母亲所提起的女孩子,唐白根本连理都不愿意理会。
十六至二十一岁,唐白念高中,又念了一年国内的大学,出国留学进修,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学成归国。
二十二岁,唐白回国,接手唐家旗下的娱乐场所皇城俱乐部。
与他对盘了多年的父亲塞给了他一个女人。
其实在那之前,唐魏然就扔给过他很多女人,但他无一列外地都丢了回去,这一次送过来的女人还很年轻,是个大学生,上的大学是A市有名的金鹿棠。
那还是个女生,长得很漂亮,一色清纯,据说很干净,就连名字都透着一股子清爽--苏清。
苏清家境贫穷,是受唐家教育基金资助长大的学生,就连进金鹿棠,也是唐魏然安排的。
唐白觉得厌烦,一度想再次扔回去,但想到以后唐魏然还会塞别的女人过来,干脆顺了他的意把苏清留下了。
留下的意思是,把她单独养起来,每个月给她一笔钱,让她告诉唐魏然,他们“关系”很好,但是背地里,她不能干涉他任何事情,就连见一面都是奢侈。
那时候的唐白,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他最擅长的是,既然别人想看戏,那他就给别人一场梦幻的戏。
二十三岁,唐白开始和欧家走近,顺着所有人的意,开始往政界发展,和欧家的大少爷欧启贤非敌非友,是敌是友。
二十四岁,唐白在自己管理的皇城俱乐部里,遇到了一个嚣张跋扈挑衅撩拨的小混混小痞子,他十分想扒了那人的皮,却在去接酒吧里鬼混的莫小韵的时候,在南府路上撞到了那个小混混小痞子。
最要命的是,那个小痞子居然是个女人!
然后,小痞子开始了她满嘴谎话的坑蒙活动……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题外话------
其实这算是唐白的小番外吧,他出生到二十五的人生,还有他人生里发生的一些大事,也算是理给大家的一个唐氏“编年史”,方便大家了解在他遇到三水之前发生了什么,还有各种人物的脉络,嘎嘎,故事就是从这里的开始滴(唐白是一只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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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陈年旧事
当然,唐白小时候的事,他挑得很有技术性,只字不提自己和旁的女人的深浅关系。
回忆完了自己的人生,他推推怀里的林子淼,“你呢?你小时候怎么样子的?”
“我小时候没你这么丰富。”林子淼垂下眼睛,回想起自己上辈子的事,极轻极轻地笑了:“从很小的时候,记事起就知道家里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一个哥哥。爸爸忙事业,哥哥忙学业,妈妈身体不大好,我被保姆照顾,妈妈病得不能下床的时候,我被关在房间里一个人看动画片。再后来,妈妈去世了,爸爸娶了秦悦,我就只记得秦悦这么一个人了。”
“林子淼。”唐白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孤独,想必就是小时候的孤独,造成了她后来的张牙舞爪,极其缺乏安全感。
“林子淼,你妈妈还活着,她会醒过来的。”
“其实我一直在想,唐白,是因为秦悦死了,我妈妈才会奇迹地活过来。”
上一辈子,母亲确实死了。
这一辈子,她重生,改变了很多事情。
她亲手杀死了秦悦,母亲却成了一个植物人活在这个世上。
冥冥之中,一命换一命。
“天道有轮回的,我一直都相信。”林子淼很轻地对唐白吐出这句话。
唐白没听清,靠过去,“你说什么?”
“我说我困了,想睡觉。”
“那你先睡,我回去了。”唐白扶着她上床躺下,又替她关掉了电脑,转身欲走。
林子淼叫住他,“唐白,你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