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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我跟你去！
“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我这边还没有消息，就被我爸给知道了，他不让我继续查下去。说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包括我爸，他都不敢反抗老爷子。你可以去找曲夜寰，只有他是老爷子的对手，别人的话，估计都帮不了你。”方少航一口气把话说完。
若澜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对不起啊，没能帮上你的忙。”他抱歉的说。
“没关系。”
方少航从来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她起初也没在他身上抱什么希望。
只是，这事还是离不开曲夜寰吗？
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去找他，可如果不找他，她又能找谁呢？她现在进不了方家，而整个方家，就如方少航所说，除了曲夜寰也没有人敢对抗老爷子了。
这件事。她还需要好好再想想怎么办。
下午，她去接萱萱放学，明知道曲夜寰不会来，可是小丫头还是站在幼儿园门口，倔强的说：“萱萱等爸爸！”
“你爸爸今天工作忙，阿姨先送你回家不好吗？”
小丫头摇头。
骨子里，这小丫头真是遗传了她的倔强脾气。
可是她又不想打电话给曲夜寰，一直到天快黑。她终于妥协了，心想，曲夜寰也许有办法哄她回去，可是小丫头拉住了她的手：“阿姨，萱萱饿了。”
“那跟阿姨回去，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小丫头点头。
或许是父女之间的一种习惯吧，小丫头吃过了晚餐，还说要等曲夜寰回来。
若澜便和她躺在她的小床上给她讲故事，好不容易把这丫头哄睡了，她自己也困极了。
曲夜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母女两个相拥而眠，一副温馨的画面，他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坐在旁边看着，一声不响的看着她们。
然而。若澜因为这三年里在监狱里的经历，警惕心十分的强烈。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醒来了，看到了他，她下意识的起身。
“我至于让你那么害怕吗？”四爷很不是滋味儿的说。
“抱歉，我要走了。”她立即起身离开。
他跟着追了出去。
不知道这位四爷到底在想什么，也不说送她，也不说挽留，就跟着她走。
“你跟着我干什么？”她瞪他。
“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回去啊。”
“我不回去。”
这男人摇身一变变无赖了。
她简直无可奈何，走了好一阵子，快到家了，他还是跟着她，她的态度也平静了许多，在路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他也在她身边坐下，不过，她没有先说话，他也就没有说，两个人一直沉默着。
许久，她才终于开口：“曲夜寰，你想赎罪吗？”
“我又没做错什么，干什么要赎罪？”
这句话说得很快，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
她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一痛，觉得自己也真是可笑，说得这什么话？他对她从来就没有动过真感情，又怎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当我什么都没说。”她起身准备离开。系台沟亡。
但他的动作更快，已经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还想干什么？”她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傻瓜！”他揉揉她的脑袋，笑道：“想让我做什么事，说吧！”
“不用了。”她拨掉他的手，“你别碰我。”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猜猜看——”他状似认真的想了想，笑问：“你是想见你的小姨，是不是？”
她知道找到小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想在这个时候闹什么别扭，只好点头：“是！”
“那你跟我来！”他似乎没有犹豫，拉着她就走。
“等等！”她拽住他，事先问好：“你这么痛快的帮我，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看来在你心里，抹不掉我‘奸商’的形象了。”
“……”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必须事先说好，以免又中了这个男人的圈套。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条件，不过我的条件一定在你的接受范围之内。”他信誓旦旦的说。
“什么条件？”
“到时候再告诉你。”
“不行，你要现在说。”
“现在不能说。”
“你——”她气愤的瞪着他，最后掉头往回走去，说了一句：“我不去了，人我可以自己找。”
“你确定你自己能找到？”
“……”
“方家可没有人会帮你喔！”
“……”
“好吧，我佩服你的毅力，你一定可以自己找到，不过你确定你小姨等得起？”
“……”她三度沉默。
不可否认，他的三句话全都说进她心里去了，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因为在好几年前，她入狱之前小姨的情况就已经很糟糕了，那一些方家的人只在乎小姨会不会把他们方家的丑闻泄露出去，而不会在乎小姨的病情，她担心，自己如果迟迟找不到小姨，小姨是不是真的会出什么状况？她必须尽早找到小姨，带小姨去治疗不可。
想到这些，她脚下的路就走不下去了，只得停在那里。
他上前去走到了她身边，对她承诺：“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我不相信你。”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相信他了。
他凝视她许久，笑容淡了，声音也低沉了许多：“那就算了，这里离你家不远，你回去吧，我不送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脚下的每一步都重如千斤，伊若澜啊伊若澜，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一辈子为他生为他死，为他跳崖为他坐牢，到头来还为他生下了孩子，你已经残破不堪，只剩下一副行将就木的躯壳，你还怕他什么吗？别矫情了，现在找到小姨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算你找的起，你妈妈和小姨，她们还能等得起吗？若是这辈子不能看到她们姐妹团聚，你于心何忍？
不再犹豫不决了，她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眼看到，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好，我跟你去！”
☆、【080】你担心我？
他将她逮到了一栋别墅里，这栋别墅，和之前的小阁楼天差地远，可是一走进大门，她就有一种压抑的似曾熟悉的感觉。那一种感觉，就像当初进入阁楼一样，隐隐约约中。她好像还能听到那似曾相识的歌声。走近了，才能听清楚一些歌词，大概是这样的：“雁南飞，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不等今日去，已盼春来归……今日去，愿为春来归，盼归，莫把心揉碎，莫把心揉碎……”
“小姨的病，好像没有好转，也好像没有恶化，跟三年前一样。”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曲夜寰没有说话，带着她走进客厅。没想到这客厅里有很多人。有穿白袍的医生，有穿护士服的看护，还有一些人应该是佣人，他们看到曲夜寰立刻迎了上来：“曲先生！”
“周医生留下，其他人都下班吧，今晚给你们放一天假。”曲夜寰说。
“好的，谢谢曲先生。”
很快，这客厅就安静下来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曲夜寰又问：“周医生，最近三太太的病情如何？”
“三太太的病情基本上是稳定的，大多时候她也很配合治疗，对于一些事她也记得，不过对于别的有些事，三太太似乎是逃避去想起，这一点。迟迟没有结果。”
曲夜寰点头，然后，带着伊若澜上楼上去了。
打开一个房间的门，就看到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轮椅上，她背对着门口，面对窗户，手里拿着一条火红色丝巾在她眼前飘来飘去里，嘴里还哼着那一首歌，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的靠近。
伊若澜慢慢的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来，终于看清楚这张脸庞，这是一张憔悴的脸，眼角已有了皱纹，但是五官神态和伊心莲看起来都有六七分的相似。
“小姨！”若澜轻声的喊道。
伊心柔好像没有听到，依然重复着那一首歌，眼睛里找不到聚焦点。
若澜便和她一起轻轻的哼这首歌，这倒使伊心柔终于朝她看去了，喃喃的喊了一声：“姐姐？”
“你记得伊心莲，对吗？”若澜问。
“伊心莲？”伊心柔想了好大一会儿：“伊心莲是谁？”
“她是你的姐姐，她叫伊心莲，你叫伊心柔，你们是亲姐妹，你记得吗？”
“姐姐？姐姐……”
伊心柔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在她的记忆里好像已经忘记了伊心莲这个名字，但是她又记得自己有一个姐姐。
“对！”若澜点头：“她叫伊心莲，她是你的姐姐，我是伊心莲的女儿，是你的外甥女，我应该叫你小姨。”
“小姨？小姨！小姨！小姨！”
伊心柔笑嘻嘻的和她玩了起来，像一个孩子一样，还把丝巾缠到了若澜的脖子上，缠了好几圈，玩的乐不思蜀。
曲夜寰生怕把伊若澜给勒死了，上前去把那丝巾解了下来，结果就把伊心柔惹不高兴了。
“你先出去吧，我和小姨聊聊。”伊若澜对他说。
“我在这里又不妨碍你们聊。”
她不语，只看着他。
他就这样妥协了，“OK，我出去，你有事叫我。”
虽然他知道，她有事没事都不会叫他的。
房间里只剩下了姓伊的两个女人，伊若澜不急于跟她聊什么，而是陪着她玩，两个人一起唱歌，若澜还故意把歌词歌调都唱错，果然，伊心柔说话了：“你唱错了。”
“我不会唱，你教我唱好不好？”若澜耐心的和她交流。
“好！”伊心柔冲她甜甜一笑，然后一句一句的教她唱歌。
两个人就这样熟悉了。
差不多的时候，若澜又问她：“小姨，你想回家吗？”
“回家？”
“对，回我们的家，你姐姐就在我们家里，你以后都可以和姐姐在一起了。”
“回家……回家……”伊心柔就只是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一阵子之后，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对若澜道：“我瞌睡了……”系来吐巴。
“瞌睡了呀，那我们睡觉吧？”
“好！”
若澜亲自帮她清洗了一下，然后让她上床睡觉，一直看着她睡着以后，好大一会儿，若澜才出门去。
曲夜寰没有走远，也许是怕伊心柔对她做什么事吧，他就站在门外，靠着墙壁，看到她出来，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不过很快，她又移开了，到他面前低声道：“谢谢你带我来见小姨。”
“口头上的答谢我不要，你若真的感激我，就答应我一件小小的事吧。”
似曾熟悉的话语，这就是曲夜寰的性格，她警惕的看着他：“什么事？”
“陪我吃顿晚餐吧。”他淡淡的说。
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这倒在她的意料之外。
于是就在这栋别墅里，她亲自下厨给他做晚餐，他则让医生早点休息去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坐在餐厅里，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不多久，她端着一碗面出来了，放到了他面前的餐桌上。
“你还真会省事。”他说着这么一句。
“你还想吃什么你说吧，我可以去给你做。”看在他让她见到了小姨的份上，就是他要吃满汉全席，她估计也能给他做出来。
“不用了，我就吃这个。”
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看样子是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