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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别哭了……”秦然低声安慰母亲,心中乱成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遇上一个极品亲戚,能怪得谁呢?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呗,人家过得不幸,就觉得是你们看不起她,并且处处嘲笑她,所以人家就想啊,一定要等待一个机会看你们家倒霉。
现在她如愿了。
秦然苦笑着摇头,果然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
暗室的门被打开了,有把浑厚的声音在外面喊:“出来吧,有人来保释你们了。”
秦然和秦母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这个保释她们的人是谁。
两人从暗室走出来。
眼前的灯光有些强烈。
秦然眯了眯眼。
就见一身黑衣的顾玄宁站在她跟前,他旁边还有个律师,是一同来保释她们的。
这一刻。
秦然觉得她这辈子欠顾玄宁的还不清了。
真的还不清了。
等顾玄宁的车开到市第一医院,秦然让母亲先去看爸爸,自己留下来给顾玄宁说两句话。
秦母点了点头,离开了,她的脚步很急切,想必是很担心爸爸了。
夜风徐徐。
秦然站在夜色里,眼眸宛如沉默的寒风,她不知道能说什么,便长久的缄默着,然后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他好歹保释了他们,便低声问:“你……请律师和保释我们花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顾玄宁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眼眸,有独一无二的勾人风韵。
静寂的沉默。
秦然又问:“多少钱?”
顾玄宁抿了抿唇,声音低沉有力,“这些以后再说吧,你爸入院了,你先去看看他吧。”
秦然的唇角无声一沉。
有点想哭。
可是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越难过,越要坚强。
顾玄宁低头看着她,“这些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可以放心。”
秦然点了点头,“这次谢谢你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跟妈妈给警察局拘留了?”
“堂姐打电话告诉我,你们去医院找陈大姨算账了。”
“嗯。”秦然淡淡应了一声,那个坚强的她似乎又回来了,只是眼神深处仍然藏着脆弱,“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心是这么的叵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顾玄宁说这些话,或许是因为,只有顾玄宁知道她的秘密吧,又时候藏得太痛苦了,就想跟别人说说。
“好好的。”
“嗯。”
他的视线凝固在她脸上,忽然,忍不住流露出怜惜的表情,“关于那个病,如果你需要帮忙,随时来找我。”
秦然一怔,极轻应了一声,“嗯。”
“快回去吧,马上就是老大的生日了,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转过身,温淡的嗓音飘进风里。
“真心谢谢你……”
顾玄宁一句话都没有说,站在路灯下,任光影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
第七天。
韩遇的生日终于来了。
本来以秦然的心情,是不打算去参加的,但是十五最近很忙,秦然不想让他分忧她们家的事情,他马上要出国了,她要让他开开心心,无牵无挂的离开。于是,她偷偷买好了礼物,打算以好好的心情去为他庆生。
其他的,等他走了再说吧。
韩遇生日那天是星期六。
秦爸还在住院。
秦妈看店。
而秦然在医院里照顾爸爸,她已经向学校请了假,介于她是去照顾生病的家人,学校很快就批了。
秦然在一楼的食堂给爸爸买了一碗粥。
爸爸住在十二楼。
秦然买好粥,就回到十二楼,她打算安顿好爸爸,就回家里换衣服,晚上去参加十五的生日会。
秦然推开病房门。
秦爸躺在地面上,手扶着腰,哀声呼痛。
爸爸摔倒了!
秦然脸色一变,就冲了过来,把粥放在桌上,然后扶起了爸爸,“爸,你怎么下床来了?”
秦爸爸脸色苍白,“我就是想去上个厕所,没人在……”
“你应该打电话给我嘛。”
“不用担心,爸爸还能走的,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又不是断手断脚。”秦爸安慰她。
“哎,爸爸你别说了,我先叫医生进来给你看看吧。”秦然神情暗淡,伸手按亮了服务灯,让医护人员进来给爸爸看看,好不容易要好了,又摔伤了一次,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
医护人员很快到来。
男医生给秦爸爸看了看,建议他去扫CT片。
于是秦然就推着秦爸去了CT一趟。
片子一出来。
有点腰间盘突出。
这病不发作的时候没事,一发作就疼得没法站起来,秦爸原本没事,被一摔腰就出事了,他上班的时候常年坐在办公桌前,长时间维持一个坐姿和缺乏运动的人容易患上这个疾病,目前不用怎么治疗,就是烤电一下,回去静养。
拷完电,秦爸舒服了很多,便送回病房休息。
午后的病房里。
秦然长时间地坐在看护椅上,没有动一下,她用手指撑着额头,情绪实在上不来。
这段时间,他们家接二连三出事,其实她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病,打了陈大姨一顿,她心里的气就消了许多了,而且这也不算坏消息,至少她现在知道自己的病不是什么大病了。
只是她看不得自己的家人痛苦,爸爸先是摔折了腿,后来又摔出了腰间盘突出,腰间盘突出不是什么大病,但就是不能干粗活,爸爸以后只能做些轻便的事情了,这样一来,妈妈身上的负担就变重了。
她真希望大哥和二哥快点回来。
只剩下一年了,他们马上都可以回来了,到时候,情况应该会改善了吧。
时间慢慢溜过。
很快就到了晚上五点,秦爸醒了,秦然又给他买了粥,喂他喝下,秦爸吃完还想睡,便再次睡了。
秦然看天色晚了,爸爸这边也没事了,于是打算回家去洗澡。
她下了楼,坐上公交车,经过三十分钟的车程,到了家里,虽然她的心情不好,但是她不想影响几个朋友和十五的心情,于是对着镜子深吸几口气,找了件宽松的毛衣,进洗手间去洗澡了。
她吹干头发,又往唇色抹了一层浅红,抿了抿,苍白的唇色瞬间光泽晶莹。
背上包包,她出了门。
也许人生总有很多你无法预测的事情,总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悄悄降临你的身边。
秦然七点半就赶到了KTV。
其他人陆续到来,就是不见韩遇出现。
因为彼此忙碌,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秦然等了等,韩遇始终没有来,她便走出包间,掏出手机,给韩遇打电话。
歌声时续时断的走廊上。
秦然垂着睫毛,打通了韩遇的手机,那边一派欢声笑语,秦然低声问他:“十五,你还没过来呢?”
韩遇的声音又好听又迷人,从低端轻轻传来,“我很想去啊,但是我爸妈现在不让,跟亲戚们正在吃饭呢,你们先玩,我过会就去。”
韩家人的生日通常都是跟亲戚一起吃饭度过的。
他们想要单独出来,也要先吃完亲戚宴才能散场,属于很重视亲戚关系的家族。
秦然的唇角抿了抿,没说什么,“那好吧,你先吃。”
“嗯。”韩遇的声音徐徐笑着,“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嗯。”
“怎么反应怎么冷淡?”
“没有,等你过来再说吧,你先吃。”
韩遇默了默,点头,“好。”
秦然回到包间。
海洋跟小三在唱朋友,两人勾肩搭背,唱得豪情万丈。
顾玄宁静静吸着烟。
苏倾坐在他身边,给他倒啤酒。
江娅媛老样子,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听房间里的人唱歌。
气氛很冷。
因为应曦没有像往常的模样跟人说说笑笑,也没跟秦然幽默的配合着逗乐大家,她坐在玻璃桌一脚,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着,脸颊通红。
以秦然对学姐这么多年的了解。
多半又是因为简轶珩。
但今晚她实在没有心情去安慰学姐,她自己也很难过压抑,坐在应曦旁边,很安静地说:“姐,你不开心吗?”
应曦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不似平日里的活泼,而是隽着淡淡的哀愁,“嗯……”
“那我陪你喝几杯?”
应曦傻笑,“好啊,我就知道小秦然对我最好了。”
秦然其实是不能喝酒的,她酒精过敏,等下发作起来浑身都是红疹,但今晚她觉得很苦很闷,很想喝点能改善她心情的东西,于是她笑了笑,端起一杯啤酒,一口饮尽。
应曦憨笑地看她,脸颊是胭脂一般的红晕,迷迷蒙蒙的。
“好,厉害,姐陪你喝。”
应曦也举起了酒杯。
两人的杯子在空中碰撞。
一饮而尽。
秦然的视线有些模糊,一下子就想哭了,可是她强忍着,又倒了一杯酒,灌进胃里。
今晚本来是想让十五开心的。
可是她完全开心不起来,如果知道十五要去参加家族聚餐,她今晚就不来了,宁愿另外找机会给他庆祝,也不想带着这么低落的心情来影响大家,自己又不是铁打的,也不是没心没肝,怎么可能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还高兴得起来,原本只是不想扫兴,现在却变成了更加伤心。
晚上九点。
韩遇还没出现。
秦然的心情越等越低落,但是她已经喝不下去了,头歪歪地垂在沙发上,眼眸半张。
这样的聚会,是没人管她们喝多少酒的,况且除了十五外,没人知道她酒精过敏,看着她一动不动地呆坐着,大家都以为秦然喝高了。
昏昏沉沉中。
秦然去了洗手间一趟。
她觉得锁骨处黏黏痒痒的,微拉下领口,然后眯起眼睛,对着镜子聚焦视线。
脖子处已经爬出了一大片红疹。
过敏症上来了。
但是秦然只是轻轻笑了下,洗了把脸,又跌跌撞撞回去了。
昏暗的过道上。
顾玄宁站在包间门口抽烟。
他一直是这样的,觉得包间无聊了就会出来过道抽烟,站在灯光的死角处,俊美的脸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秦然拢拢自己的头发,与他擦肩而过。
手臂被人握住了。
秦然低下头。
握住她手的人正是顾玄宁,他静静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别在喝了。”
秦然此时头昏昏的。
但她知道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顾玄宁。
“噢。”
她淡淡应了一声,眼神微眯。
“你怎么了?”
“什么?”
“脖子那里怎么全红了?”他怔了一怔,“酒精过敏?”
秦然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脖子,“你说的是这里吗?”
顾玄宁眸色一沉。
秦然笑了,“是啊,过敏了。”
他的眸色变得更冷了,皱着眉,“酒精过敏还喝酒?”
“没关系,我等下回去就去买过敏药,只要及时吃下去就没事了。”她很慵懒地笑着。
顾玄宁抿住唇,想了想,又道:“走吧。”
“啊?”
“现在一起去药店买药吧?”
秦然轻轻摇头,“不去,我还要等十五过来呢。”
等他来了,她要祝他生日快乐,然后就回家去,明天还得去医院照顾爸爸呢,她不能太晚回去。
“买一片药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吃了药后,你想喝多少酒就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