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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半如一日啊!他就是知道投其所好,那时候咱们都是高中,家里条件都不大好,买不起零食,我那时候可以蹭楚楚的零食,很多国外进口的零食。那人开始是隔一周送一次零食,后来是隔两天送一次,再后来就天天送。有时候人不来,也会让别人送过来。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是我见过耐心最足的人,楚楚开始是头发……嗯,有点短,后来就是因为他,还自愿把头发留了起来。”
周重诚低着头,眼睛盯着桌面,“我要是那样,她会觉得我烦吧?”
“楚楚开始也嫌那小子烦啊?但是后来就不觉得了。”李广说:“我实话跟你说,哥啊,追女人脸皮薄要面子不行的,必须脸皮厚,最好不要脸,等人追到了,是你的了,面子也就回来了。”
周重诚抿着唇,突然问:“后来他们为什么分手了?”
李广“啧”了一声:“具体我也不知道。楚楚大学的时候两人感情挺好,后来那小子突然有一天跟楚楚说假期要跟家人去国外度假,后来就再也没跟楚楚联系过。但是我知道,楚楚心里一直记着他。”
周重诚沉默半响,突然说:“做手术去了。”
李广一愣:“谁啊?”
“唐行远。”周重诚垂着眼说:“他叫唐行远,有先天性心脏病,没回来也不怪他,死了。”
李广呆呆的看着他,“哥,”他张了张嘴,喃喃的问:“……你,你怎么知道啊?”
周重诚突然站了起来,什么话没说,转身走了。
“哎,哥……”李广跟着站起来,等他追到门外,周重诚已经不见了踪影。
服务员也跟着李广追出来:“先生,这是您的结算单!”委婉的提醒李广钱还没付。
李广匆忙结了钱,脑子里一片混乱,死了?
他当时为了安慰钱楚,不知道帮着骂了多少句让那小子去死的话,却没想到他真的死了。
那他现在是要跟钱楚说,还是不说啊?
李广在商场的休息椅子上干坐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那时候他挺不喜欢那小子,总觉得自己的好哥们被人抢走了,怎么都不舒服,为由每次在他们约会的时候捣蛋,为此还被钱楚揍过。
结果呢?死了?
时间太久,他几乎快忘了这个名字。
唐行远,这个名字好像一下清晰起来,是了,那小子确实叫唐行远。
他记得那小子长的眉目清秀,衣服穿得一丝不苟,那时候对比他们学校里那帮邋遢孩子,那小子穿得实在是人模狗样儿,他追得是钱楚,却惹得二中的其他小女生们芳心大动。
李广揉着太阳穴,他要怎么办啊?
猝不及防听到唐行远的死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跟钱楚说,告诉她,让她从此以后再也别指望这个人还会出现在她面前,还是隐瞒这个消息,让她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却很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去,想着那个早已死了的人?
李广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想哭,想替钱楚哭。
她得多伤心啊!
当年唐行远突然失去消息的时候,钱楚发了疯的四处找人,可是她能找谁啊?她那时候还跑去报警,说自己男朋友失踪了,可警察说,如果大活人真的失踪,那也应该是对方父母家人报警,既然家人没有报警,是不是对方父母不满意她这个女朋友,故意带着人藏起来了?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他眼睁睁的看着钱楚求助无门,就那样茫然的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外面车来车往,他都担心她会一头冲进车流一了百了。
无疾而终的恋情让钱楚备受打击,她看似没有伤心欲绝,实际上李广知道,她不过在伤痕累累的表层遮盖了一层华丽的装饰,只有揭开装饰才能看到千疮百孔的内心。
她小心翼翼的疗伤,小心翼翼的从不提起这段过往,可李广知道,她的心里憎恨着一个人,憎恨着,所以才不肯忘记。
他如果现在突然告诉她,那个人死了,还是死在手术台上,她的憎恨是不是该无处安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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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夜访(二更)
夜里十一点,钱楚已经睡下了,门外突然有人敲门,这么晚有人敲门,她一下就被惊醒,门外传来李广的声音:“楚楚,是我!”
“李广?”钱楚确认似的的问了一声。“
“嗯,是我。”
钱楚打开灯,“这么晚……你又被你爸骂了?”
李广低着头,“没有,我自己不想回去,就来找你了。”
钱楚看他的样子,问:“你别被人挟持吧?”
李广抬头,一脸震惊:“怎么可能?”
“我是觉得你不对劲。”钱楚试探的问:“失恋了?”
“我都没对象,怎么恋?”李广无语:“开门,让我进去啊,大晚上的,总不能让我在外头说话吧?”
钱楚左右确认了下没人,这才打开门,李广刚进来她就把门关上,李广无语。
“那这么晚你什么情况啊?”钱楚抓了抓头发,打了个呵欠,“我是被你敲门声吓醒的,大晚上的吓死人,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李广低着头,踌躇半天就是不说话。
钱楚转身朝卧室走:“被子在老地方,自己铺床……”
“楚楚!”李广突然出声,钱楚回头:“干什么呀?你有事说事没事睡觉,我困死了。”
李广犹豫的看着她:“我有话跟你说。”
钱楚走回来,往沙发上一坐,抓着头发:“你说吧。”
李广磨蹭着坐下,手一下一下的蹭着腿,还是没说话。
钱楚不耐烦,拿手边抱枕砸过去:“你到底说不说啊?”
李广抬手挡了一下,“我……那个,我说还不行吗?”
他砸了咂嘴,问:“你……你还记得唐行远吗?”
这个名字一出,李广明显觉得钱楚整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了,她垂着头,猛的一下站起来:“我去睡觉了。你要是不想睡,你就赶紧回去,要是想睡自己铺铺床睡了。”
她转身朝卧室走去。
李广跟着站了起来,“你要是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你去问周哥,他认识。”他看了眼沙发:“我不在这住,现在就回去。”
直到李广走了,钱楚都站在原地没动一下。
…
凌晨十一点五十半,周重诚被一阵锲而不舍的电话声吵醒,他从靠着的沙发上惊醒,伸手抹了把脸,这才接通电话,“喂?”
“周先生,我是钱楚。”
周重诚撑着做起来的动作一顿,脑子也清醒了一半,“这么晚……有事?”
“周先生,您认识唐行远,是吗?”钱楚的声音打着哆嗦,“请你告诉我,他在哪?”
周重诚低着头,电话搁在耳边,好一会过后才开口:“太晚了,下次再说。”
“您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就好,我不耽误您时间……”
“联系方式我没有。”周重诚说:“我说了,明天再说。”
“周先生,”钱楚的声音提高:“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如果您觉得电话里说不方便,我现在就去找您。”
周重诚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刚过了零点。
他说不上说明心情,有点后悔,或许有点庆幸,甚至有点置死地于后生的决绝。
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为什么非要说出来才甘心?为她,还是为他?周重诚自己也说不清。
“钱楚!”他提高声音:“孤男寡女,你这么晚来找我,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钱楚:“你能对我做什么?”
周重诚窒了窒,问:“唐行远对你很重要?”
钱楚沉默很久,回答:“很重要。”
周重诚叹口气,笑了下:“那你来吧。”
钱楚一边快速的穿衣服,一边穿上鞋,拿了车钥匙和手机冲了出去。
凌晨的路上车辆依川流不息,灯火通明的城市,闪烁着各种炫目的灯光。
钱楚无心欣赏夜景,她所有的思绪都被那个名字牵引。
唐行远。
那个填满了她所有青春的少年,这个曾经让她满心甜蜜的名字,那个让她痛不欲生几乎失去生活重心的人,重新在她心中鲜活起来。
二十分钟的路程真远,否则她为什么觉得时间这么慢?
车在明聪路天山雪园小区门口停下,她隔了很远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慢慢的来回踱步,看到有车开过来,那人影停下来,远远的看着她。
钱楚看清了,是周重诚。
她把车停下,周重诚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停车场晚上没人,看着有点吓人,我跟你一块去。”
钱楚想问的太多,可这时候她还是忍住了。
周重诚的房子大而空寂,有种萧索的气息。
进门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钱楚换上周重诚递过来的男式妥协,视线就那样追着周重诚,眼中满是迫不及待,却偏偏不肯开口。
周重诚开了客厅的灯,给她倒了一杯水,重重的放到她面前,“你不该来的。”
钱楚惴惴不安的坐着,抬头看着他:“他怎么了?”
“李广跟你说我知道?”周重诚问:“他没有告诉你他怎么了?”
钱楚坐在沙发上,微微仰头看着他,此刻的神情茫然而无助,和她白天那面带处变不惊的神情比,判若两人。
她说:“他说你知道。他,怎么了?”
周重诚给自己倒了杯水,在她面前坐下来,“他有跟你说过他身体不好吧?”
钱楚两只手捧着杯子,混乱的思绪一点一点的沉静下来:“他有说过。他说是小毛病,只需长大后要做个小手术就好。”
周重诚笑了下,“这是他家里人告诉他的话。他父母、他哥哥,包括我家里,以及他身边的每个人都这样告诉他。他以为自己就是心律不齐,以后实在不行,只需要做个小手术就好了。其实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
钱楚捧着杯子的手瞬间紧了起来,周重诚说得对,她不该来。
那种隐隐约约的预感让她手脚无力,让她的脑子也慢了一拍,她张了张嘴,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
周重诚笑了下:“他从小就是那种被人羡慕的类型,长得好,脑子聪明,不管大人小孩,都很喜欢他。就算不用那么拼命,成绩也比别人好,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可是,对他的家人来说,他从幼儿园、小学、初中乃至高中,他的每个阶段都是煎熬,他们都知道,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他的幸运日。”
钱楚呆呆的捧着水杯,眼泪像大颗的珍珠,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周重诚嗤笑一声,“他的家人知道你的存在,他们对你又爱又恨。他们高兴他的人生里有了亮光,让他没有遗憾,又恨你的存在让他们活在胆战心惊中,唯恐刺激到他的心脏。我想虽然他们没说过,但是你对,他们应该也有愧疚,毕竟你被瞒在鼓里一无所知,这对你不公平。”
泪水模糊了眼睛,时不时从脸颊滚落,钱楚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是呆呆的坐着。
“上了大学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