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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一看那单子上写着的几个字——‘生产阵痛模拟’,哭笑不得。
邵廷照顾她,几个月来掉了几斤肉。为她吃东西的问题绞尽脑汁,费了不少功夫,晚上她睡不好辗转反侧,他也跟着睡睡醒醒,眼下淡淡的乌青像纹身似得,长久未消。
“生孩子多痛啊,让男人体验一把,他们才知道做母亲的不容易。”向萱一边给姜蜜揉着水肿的小腿,一边不满,“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水肿起来腿还跟竹竿似得,有二两肉么你?”
姜蜜知道她为自己好,但这个生产体验,却没打算让邵廷去。
“他照顾我已经很累,还要忙公司的事,折腾下去我怕他受不了。”
让男人知道生育的辛苦和伟大是好事,不过那应该用来教育对此没有概念的男人,像邵廷,他受的难一点不比她少,没有这个必要多此一举。
姜蜜这么说,向萱也不再多言,只是还是禁不住碎碎念了半天,对男人在生育这一事上的轻松表达不满。
时间过得很快,向萱陪着喝了个下午茶就走了。
晚上邵廷回来,照旧下厨煮饭,洗完澡后给她按摩,又捧着书给她肚子里的小祖宗做早教,临睡前再去厨房弄了些点心,等姜蜜彻底吃饱才搀着她去浴室洗漱,最后睡下。
体验生产痛感模拟事被姜蜜抛到脑后忘得干干净净,只字未提。
——邵廷的辛苦,她全都看在眼里。
谁知两天后,邵廷回来,沉着一张脸,表情莫名凝重。
姜蜜奇怪于他工作结束得早,更奇怪他古怪的模样。
“怎么了?”刚问出口,他在身旁坐下,揽着她的肩抱她进怀里,许久没说话。
邵廷垂头看了眼,圆鼓鼓的肚子是阻碍,隔出好一段空隙。
姜蜜见他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邵廷抿了抿唇,说:“还有一个月就生了。”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他突然……?
邵廷抬手抚上她的肚子,微垂眼眸,“辛苦了。”
姜蜜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你今天到底……”注意到他手腕处有浅红的勒痕,她皱了皱眉,摸上去,“这个怎么弄的?”
邵廷说不要紧,过会儿才答:“陆合拉我出去转,下午去了妇幼中心。”
该不会……
“有一个模拟生产的项目,正好没事,体验了一下。”
姜蜜眨了眨眼,他的手指抚过鬓边,替她撩好头发。
他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到最后只是重复了一遍:“……辛苦了。”
“陆合带你去的?”
“嗯。”
“他陪你一起?”
邵廷点头。
一开始还好,调到正常值后,那痛感强烈,饶是他们两个大男人,也不禁额上爆起了青筋,手攥得紧,腕上的红痕就是这么勒出来的。
他知道她自从怀孕之后症状多多,每个阶段都是亲身陪着过来的,然而生产之痛严重至此,以前是真的没有预料到。更何况他感受到的只是模拟状态,躺上产床的是她,要经历身体撕裂骨节一段段伸张分开的也是她。
姜蜜无言以对。向萱这家伙真是……每次来看她,看一次心疼就加重一次。虽说邵廷有些冤,但向萱是出于对她的关心,爱友心切,全然一片赤诚。
既然去都去了,没什么好说。
姜蜜问他:“疼不疼?”
邵廷没答,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姜蜜叹了口气,笑着将头倚在他肩上。
疼,固然疼。
缔造的新生命,有他的一份,也有她的一份。
彼此甘愿,何来亏欠。
。
怀胎十月,儿子呱呱坠地,产房外等待的一众人都被洪亮哭声震了震。
姜家三人全家出动,邵廷的父母和邵老爷子也亲自到场。
因为生产模拟体验,邵廷把原定下的顺产改成了剖腹产,手术顺利,几十分钟便做完结束。
他等在外焦心不已,姜蜜被推出来后顾不上看孩子,第一时间关心她的状态。
麻药过去,姜蜜疼得不想说话,看着他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邵廷心都揪了起来。
孩子起名叫邵恩。
据邵廷妈妈说,邵恩和邵廷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姜蜜可以进食可以下地之后抱在怀里看过,五官小小,闭着眼睡得安静,看不出什么来。
探视的人除了陆合便是向萱和关非云,一人包了一个大红包作见面礼。
出了月子,姜蜜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每个人体质不同,她瘦得很快,肚子缩回去,除了疤痕几乎看不出生产过。
产后七周左右,邵廷带姜蜜出去度假放松,邵恩交给了家里两边长辈照看,邵恩同时吃奶粉和母乳,进食方面不用担心。
那一次折腾得够呛,回来后好长时间,姜蜜都不肯再听邵廷的哄跟他出去度劳什子假。
再漂亮的风景又如何?全天待在酒店房间里,连床都下不了,还不如在家陪儿子。
邵恩一天天长大,姜蜜并非全职在家,但照顾他的时间不少,成长每个步骤,她和邵廷作为父母都参与了。
刚满月的时候邵恩胃口小,一次喝的奶不够成人两口,吃得少就饿得快,尤其到了晚上,饿得更是频繁,一夜下来要喂七八次。
累得又瘦了。
认识的人里也有差不多时候生孩子的,听邵廷妈妈说有一家的孩子奶瓶消毒不到位,吃得孩子生了鹅口疮,惹得那家太太生了好大的气辞退了一群人,姜蜜紧张了好几天。
当然也有照顾得极好的,但为了不出现同样状况,邵家上下都分外用心。
邵恩学会翻身的时候,姜蜜乐了好久,那种亲眼见证一个生命成长的神奇感,无法用语言表达。连向萱也有滋有味地时常往她家跑,就为了逗邵恩玩儿。
六个月快七个月的时候,邵恩会爬了,向萱作为干妈却没空再成天来看他。
——她怀孕了。
和陆合的婚礼火急火燎提上日程,速度之快看得姜蜜目瞪口呆。
向萱的父母早年离异,父亲再娶之后不怎么关心她,金钱上满足,其余便由她自己,从不过问一句。
结婚的事只和他说了一嘴,请柬也发了,来不来无所谓,向萱不放在心上,满心只想着如何度过最后的单身日子。
陆合急得跟油锅上的蚂蚁,找了姜蜜好多次,拜托她帮着劝劝向萱好好养胎。
陆言君出生的时候,邵恩走路已经走得很稳,姜蜜和向萱经常玩在一起,两个孩子都会走会说话,玩伴感情日益深厚。
又一次送走来喝下午茶的向萱,正好邵廷回家,姜蜜便把邵恩交给他,自己出门一趟。
再回家,一进门就听见儿子在哭。
姜蜜心下一急,赶紧跑进去。
到客厅一看,邵恩坐在玩具小车上,微昂着头张嘴大哭,车头前横躺着的正是邵廷。
姜蜜见他干看着儿子哭,斥道:“你怎么也不哄他一下?”
邵廷侧身,支起手肘,手掌撑着脸颊,躺出了个美人卧的姿势。
“我在陪他玩。”
“玩什么?”
“小轿车和碰瓷。”邵廷懒懒躺着,话说得一点都不脸红,“世道险恶,我提前让他感受学习一下。”
“……”
姜蜜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子不哭了,睁着双迷蒙泪眼,瘪着嘴眼巴巴朝自己看来,当妈的哪受得了这可怜的小眼神,快步过去一脚踹在邵廷身上。
“赶紧起开!你挡着我儿子开车了!”
邵廷撇嘴,慢悠悠起身。
姜蜜抱起邵恩,他委屈地抹眼泪,埋头在她肩胛,嘤咛声音像小猫一般。
邵廷欠扁兮兮地噙着笑,姜蜜瞪他:“你再这样欺负他,小心以后他不喜欢你!”
“才不会。”他抬手揩了揩邵恩圆嘟嘟小脸上的眼泪,“我儿子没那么小心眼。”
笑了笑冲邵恩问,“喜欢爸爸吗?”
邵恩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姜蜜用‘你看吧’的眼神看着他。
邵廷挑眉,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邵恩眼巴巴看着,咬着手指,欲言又止。
“你也要爸爸亲?”邵廷问。
邵恩犹豫许久,点了点头。
邵廷笑得欢,俯首亲了亲他。
伸手过去,邵恩没反抗,很顺从地倚进他怀里。
邵廷抱着他,低头问:“喜欢爸爸吗?”
小家伙奶声奶气说:“喜欢。”
“跟爸爸好吗?”
“好。”
“下次还要爸爸陪你玩吗?”
“要。”
邵廷那双于外人而言过分凌厉的眼,笑成了弯月模样。
捏着那肉嘟嘟的笑脸,又是一亲。
“乖儿子。”
姜蜜满眼无奈,哭笑不得。
这孩子天生记吃不记打,走路刚稳就被邵廷使唤跑腿,拿这个东西拿那个东西走来走去。现在更是天天被欺负,然而就算是哭了,掉完眼泪转眼就忘,下一秒还是赖着爸爸要跟爸爸好。
“我的傻儿子哟……”
姜蜜感慨万分,见邵廷嬉皮笑脸,实在忍不住呸了他一口:“臭不要脸!”
连儿子都欺负,他真是头一份。
。
大概是有邵廷做对比,邵恩的脾气显得过分好了些,姜蜜很担心,总怕他以后受欺负。
谁只才几年,从三岁晓事之后,邵恩渐渐顽皮起来,越来越有他爸的风范。
六岁的孩子,有时一副小大人模样,有时又皮得很。
天气正好,某一日向萱和陆合带陆言君来邵家串门,四个大人在院子里bbq谈天,没多久屋里忽然传来震天响地的哭声。
两个孩子,声音很好辨认,一下子就听出是陆言君在哭。
四个大人赶紧进去,一看,陆言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旁边邵恩一脸淡然地玩着玩具,拿眼睛斜了斜陆言君,表情很是不爽。
向萱夫妻俩连忙扯纸巾给儿子擦眼泪和鼻涕。
邵廷两人蹲下身,姜蜜问:“怎么回事?弟弟为什么哭了?”
邵恩说:“他挨打了。”
“谁打的?”
“当然是我咯。”
“……”四人哑然一瞬。小家伙说得真坦然,有理有据,令人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打弟弟?”邵廷皱眉。
那张跟陆合像了八|成的娃娃脸哭得皱成一团,真是……视觉冲击。
“他不听话。”
“他怎么不听话了?”陆合转过头来,一副要跟邵恩好好谈谈的架势。
邵恩不怕他,陆合平时把他和陆言君往脖子上架,带着撒欢疯玩,次数太多早已没了威慑力。
摆弄着手里的积木,邵恩说:“他刚刚吃桌上的樱桃,我让他把核吐出来,他不肯,偏要吞到肚子里。我跟他说了吃进肚子里肚子会疼,他不听我的。”
“……所以你就打他?”
邵恩点头。
姜蜜无奈,教育他:“有话就跟弟弟好好说,知道没?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你看弟弟哭得多难受?”
陆言君一抽一抽的,停都停不下来。
几个人哄了半天,一点不见好,向萱夫妇都束手无策了,正头疼,邵恩一脸不耐烦站到他面前:“你再哭,再哭我就不跟你玩了。”
陆合正要教育这小混蛋,他儿子都哭成这样了还搁这凶人,亏他平时疼这小混蛋跟疼自己的儿子似得。
话没出口,却见陆言君赶紧胡乱抹了把眼泪,抽抽噎噎地停下。
“我……我不哭……不哭了……”
他哭过头了,一下一下吸气,看得姜蜜都心疼。
然而陆言君只惦记着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