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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裴欢的手机一直响,全是敬姐的电话,她显然已经听到了撤资的风声,打电话过来。
她不接,最后闹得睡不着更难受,只好起来接受女王的咆哮。
敬姐果然用各种手段劝她和蒋维成服个软,“别倔了,那是你丈夫,他真不拿你当回事早和你离婚了!裴欢……听我一句,这种事我比你看得多。”
裴欢不肯,只和她说:“周四停拍,还有两天时间呢,我喜欢这个戏,哪怕不能上也无所谓。”
“祖宗,去好好哄哄他不就行了吗?男人就是这样,只要你肯顺着他一点,他立刻就心软了,这对大家都好啊!你费了多少心思,我都替你可惜!什么Alice啊,小猫小狗啊……那些烂货都不重要!”
裴欢欲言又止,停了好久才说:“他要真那么喜欢Alice,我不想拦着他。”
敬姐被她气炸了,骂人的话都想不出来,摔了手机。
可是事情到了周四出现转机。
投资方宣布撤资之后,峰老板的公司插手介入,新的投资方已经和剧组重新去谈,暂时不会停拍。
敬姐看向裴欢的目光又多了一分深意。
裴欢解释过,新拉来的资金和她没有关系,她谁也没找,可惜敬姐不信。
全剧组的人都不信,连导演都开始对她格外照顾,和她说话越来越客气,专门包了休息室给她一个人用。
裴欢无奈只好接受,在休息室里等着敬姐帮她去拿衣服过来,过了一会儿外边有人,她开门,进来的却不是敬姐。
来的人还很年轻,但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装,精致又干练,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
裴欢犹豫着想她的名字,不太确定地叫她:“顾琳?”
顾琳冷淡地笑了一下,毫无客套的意思,她拉开门示意裴欢马上和自己走,“华先生在对面的‘鸣鹤’,让我来接三小姐过去。”
裴欢看了看时间,外边还在调光,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了,于是她和顾琳说:“你帮我和他说一声,今天忙,让他先回去吧。”
顾琳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从来没人敢让先生等。”门边忽然过来好几个人,低着头喊她,“三小姐,别为难我们。”
裴欢没动,她看着顾琳的目光,心里有点难过。
她当年和顾琳一样的年纪,也是这样……一心一意地喜欢华绍亭。
裴欢笑了,她当着顾琳的面坐下,一边拿眉笔画眉一边和她说:“你看,我就能让他等。”
顾琳手下狠狠地攥紧,站在门边等裴欢补妆,她以为她要跟他们出去了,没想到她竟然看了看外边说:“等我拍完这个镜头吧,现在走不开。”
都是女人,裴欢看得出对方讨厌自己,顾琳被气得就要发作,却咬牙在忍。
裴欢上场前换下自己的外套,正好经过顾琳身边,她忽然低头问她:“你喜欢他吗?”
顾琳狠狠瞪着她点头。
裴欢笑了,她脸上化了淡妆,只有口红的颜色饱和度很高,衬得人格外明艳。
她轻声和她说,像用前生换来的经验,“那就不要怕他。”
那场戏拍完,天都黑了,已经快到八点。
敬姐本来开了车来准备送她回家,但从裴欢下场之后,她身后就一直跟着几个人,为首是个年轻姑娘,冷着脸也不说话。
裴欢说不用敬姐送了,对方不明就里地问:“诶,那谁啊?苦大仇深的。”
裴欢这才发现她和顾琳真的没什么关系能拿来说,于是她含糊地摇头。顾琳等着她换衣服,远远带人站在对面的墙边。
敬姐没着急走,点了根烟开始评头论足:“小姑娘挺好看的啊,你哪找来的啊,哎哟脾气也好,看她等你一天了,就这么站着……这别扭样儿真像你当年!让她跟了我吧,保准能红。”
裴欢无奈了,“你去试试?拿枪崩了你。”
“别别……祖宗,你又招来道上的人了?”敬姐听出来了,说话终于小声一点,回头问裴欢:“她看你那眼神可不对劲啊,恨不得掐死你呢。”
裴欢笑了,又看了看顾琳说,“都说她像我,她比我聪明多了,将来不会吃亏。”
敬姐啧啧点头,又叹了口气拍拍她肩膀,小声嘱咐:“我就不送你了,自己当心点,有什么事赶紧给我打电话,听见没?”
鸣鹤是间茶楼,就在街对面。
华绍亭以前很爱去,那里人少环境雅致,在加上他格外喜欢鸣鹤老板亲手泡的大红袍,裴欢陪他去过不少次。
六年不见,很多事都被磨平,直到鸣鹤变成路过的一栋普通建筑,她甚至没注意到今天这场戏离它这么近。
顾琳引着裴欢到了二楼的雅间外就走了。
裴欢直接推门进去,华绍亭坐在一张仿古的躺椅上,好像本来在处理什么事,但他面前矮几上的屏幕已经暗了。
他正闭着眼,似乎累了,裴欢进去他也没有反应。
她走过去轻声喊他,华绍亭没动。
裴欢盯着他,雅间里暗香袭人,静得出奇,她心里一沉,慌张地低头推他,“大哥?”
华绍亭终于出了一口气,揉着额头睁眼,正对上裴欢一脸紧张,他抬手摸摸她的脸,“眼睛不舒服,闭眼坐一会儿就睡着了……怎么了?”
裴欢坐到他身边,她觉得不太对劲,华绍亭不会警惕性这么差,她从小就知道他睡觉轻。
可是她不敢问。
气氛忽然软下来,倒退回旧日里,裴欢一句硬话也说不出,依旧握着他的手,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我今天忙,刚收工,你怎么还没走?”
华绍亭站起来动了动,然后懒懒地仰倒在躺椅上,刚好把裴欢拽到怀里。他刚醒,眼神里带着一点倦,盯住她的目光就有三分危险,像算计着猎物的狐。
她趴在他身上,莫名开始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眼神能让她从耳后烧起来。
裴欢开始挣动,明明刚才还在担心他,现在尴尬了又别过脸,这别扭的小样子和当年一模一样,看得华绍亭心里一热。他轻轻地咬在她耳后,声音模糊:“你不来,我哪敢走啊。”说着他就捏住她下巴,故意沉下声音说:“你今天该罚。”
裴欢大衣里只穿了一条针织长裙,他手凉,顺着她的袖子往里探,那微妙的暧昧感觉逼得裴欢直往后缩,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憋出一句:“外边都是人。”说着推开他的手要坐到一边去。
华绍亭动作比她快得多,揽住她的腰,重重把她摔回躺椅上,裴欢闷哼一声怕了,拦着他的手,“别,你找我就为……”
她的衣服被他拉开,这种地方让她格外敏感,又不敢大声,只好弓起身像只猫似的躲。裴欢这示弱地样子让他心满意足,一点也不肯放过她,他进去的动作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这还是在外边……裴欢害怕得咬他肩膀,他好言好语抱着她哄,她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还不敢死命挣扎,生怕动静大了外边有人听见,最后她捂着嘴被逼急了,无声无息地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华绍亭轻声笑,得逞地吻她,“罚你不许出声。”
最后的时候,华绍亭似乎不肯饶了她,他反复问蒋维成和她到了哪一步。
裴欢就是不说话,他生气了,让她死去活来,眼睛都肿了。他终究还是心疼,放手给她穿好大衣,抱在怀里哄。
她看着他,目光带刺,故意咬着牙说:“我跟他结婚六年了……还用问吗。”
华绍亭慢慢笑了,这笑看得裴欢心凉,他当年不让她要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笑,狠而毒,压着所有情绪,竟不像个人了。
他说:“他敢碰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裴欢反而平静了,她慢慢地提醒他:“蒋维成是我丈夫,他出事,我也活不了。”
华绍亭真正被这句话刺到了。
好像刚才他们那么亲密缱绻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她长大了,他再也留不住。
华绍亭松开手,裴欢蜷缩着坐在一旁,他长长叹气:“裴裴,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她已经不再哭,可是心里却像漏了一块,越来越疼,她故意拿这件事刺激他:“你怪我?当年我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答,他想要我,我就答应他,换来六年安稳日子。”她情绪激动,“你有什么资格怪我!那天晚上我差点死在医院……那年我才不到二十岁啊,华绍亭,你那么对我,我不嫁给他还有活路吗?”
华绍亭伸手把她脸颊旁的头发别到耳后,轻轻地和她说:“我不怪你……和他离婚,两个星期的时间,两个星期之后,我去接你回家。”
她甩开他的手,“不可能。”
华绍亭不说话,静静看着她,突然起身去拿东西,回来递给裴欢。
那是张照片,她一看就愣住了,上边的人就是失踪六年的裴熙。
照片上光线不错,裴熙正坐在一个地方看书,而且照片下的时间,就是上个月。
“她还活着。”裴欢抓住他的手,情绪激动,“她在什么地方?”
华绍亭拍着裴欢的肩膀,目光温柔,他说:“你回去和蒋维成离婚,我就把姐姐还给你。”
她怔住看着他,艰涩地开口:“你非要让我们之间变成这样吗……拿姐姐威胁我,来跟我谈条件,你这样和……和蒋维成有什么分别。”
华绍亭摇头:“是你在逼我,裴裴。”他手指慢慢地敲了敲矮几,一字一句地说:“和他离婚。”
门外的人听见华先生的暗示,推门进来。
顾琳眼神嘲讽地扫了裴欢一眼,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裴欢紧紧捏着那张照片,她看向桌上的药片和水,什么气愤都没了。
到了这个份上,对他连恨都谈不上。
她推开他的手,踉跄着过去,如他所愿地吃完药,她拿着那张照片,笑得格外凄凉,“华绍亭,你会遭报应的。”
他依旧不拿她当个女人,又或者……对于他而言,女人永远只是件东西。
荣幸的是,他当裴欢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才对她这么好,但她永远只能等着他的临幸和决定。
裴欢看着姐姐的照片,几乎情绪崩溃,站也站不住,整个人眼前发花。
他向她伸出手,“我早就遭报应了。”他想扶住裴欢,可是她不让。她越看他越受不了,顺手拿起水杯,发狠地向他砸过来。
杯子没砸到华绍亭,可是半杯温水直接泼在了他脸上。
裴欢心死如灰,看着他说:“我不会和蒋维成离婚,你想动他……大不了我陪他一起死!”
雅间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已经让门外的人警觉起来,有人过来轻声询问:“华先生?”
裴欢再也不去看他的表情,她转身就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