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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了都不禁莞尔。柳依然向小男孩招招手，递给他一个糖，可男孩却摇摇头跑走了。
“走吧，去吃点东西。”陆思齐牵着柳依然的手站起来，二人十指相扣向公园外面走去。
两人走进了公园对面一家看着颇为干净的小面馆。刚坐下，服务员就走了过来，问道：“两位要吃点啥？”
“听说这里的羊双肠汤不错，来两份。再加两笼小笼包子，两个羊肉炕馍。”陆思齐看着柜台上高悬的菜单道。
“好，您们稍等。”服务员拿着点餐单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食物就端了上来。
“两位请慢用！”女声有些耳熟，柳依然瞟了一眼送餐的大婶。仿佛有些眼熟，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而那大婶也在仔细地端详她。
“哎呀，我说他爹，你快来看，这是谁呀！”女人突然高兴地叫了起来。
听到叫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用围裙擦着手走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你这女人，瞎咧咧个啥！”
“大叔，大婶！”柳依然也惊喜地叫道。
“呀！呀！这不是给俺们写春联的那个小姑娘吗？”胖大叔有些激动，“你怎么到俺们这地方来了？”
“我来旅游的。”柳依然笑着说道，“大叔大婶，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滨江的？”
“就是暑假的时候。”大婶快言快语地道，“这不，娃儿读中学了，到时候要回原籍参加高考。俺们省的教材和你们那儿又不一样。怕耽误了娃儿考大学，这不就回来了嘛。”一提到孩子，大婶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起来。
这边，胖大叔和陆思齐已经搭上了话：“你是小姑娘的男朋友吧？呀，你可真有福气！这女娃人好！”
“大叔，您是怎么认识依然的呢？”陆思齐也禁不住好奇起来。
“那年春节，俺和你大婶到广场上看到有人义务写春联，就也过去请人写……”胖大叔叨叨地叙说着原委，“后来，俺每年春节都去广场上找小姑娘写春联。”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感叹道：“你说俺们一外乡人，和小姑娘素不相识，她却主动帮俺们，是不是好孩子？”
见陆思齐笑着点头，他又神秘兮兮地小声说：“你不知道，自从俺们贴了她写的对联后，小店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你说她是不是福星啊？”
“是！”陆思齐笑道。
“所以俺说你有福气嘛！”胖大叔最后总结道，“今天算俺请客，你们别跟俺客气！”
陆思齐待要推却，胖大叔就有些生气地说：“俺是主人，你们是客人。主人招待客人不是应该的么！”
胖大叔的话似乎提醒了陆思齐，他脑袋里灵光一闪，问道：“大叔，您是本地人，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些还没有被开发的风景优美的山村，我们想去看看。”
“呀，那也该开春去啊，这天寒地冻的有啥看头。”胖大叔有些不解。
“是这样的，大叔。我男朋友开了一家古董公司，这次来除了了带我旅游，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淘收到一些古董。”柳依然在一旁解释道。
“这样啊，”胖大叔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们知道，俺们河南是古都最多的省份，说起古董人人都懂那么一点。可是早些年文物热的时候，基本上都被人收走了。就是没被收走的也都自己留下来做传家宝了。这不太好找啊！”
“所以我想到没被开发的山里去看看。历史上这里古都多但战乱也多啊。没准有大户人家逃到了山里隐居下来，他的后代手上说不定留有好东西呢。”陆思齐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啊，孩儿他爹，你们老家不就是在山里吗？”大婶忽然拍着腿叫道。
“俺们那山里头可穷着嘞！不知道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胖大叔摇着头叹息道，“这样吧，俺给俺爹打个电话，让他到时候到山口来接你们。”
“那太谢谢您了！”陆思齐高兴地握着胖大叔的手感谢道。
“莫客气！”胖大叔摆摆手拿起了电话。
事情很快落实了下来，两人互留下电话、地址。大婶又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些吃的用的东西搬到他们车上，托他们带回给家里的老人，这才分了手。
回到酒店的时候，等待他们的是宋远航的白眼。陆思齐假装没看到地对肖行说：“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一早进山。”
“怎么，还没玩够啊？这回怎么不把我们丢下了？是不是怕进山被狼叼走，要我们俩去替你打狼啊！”宋远航阴阳怪气地道。
“我倒是不怕狼，你要是怕大可以不去！不过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带着你去找宝贝啊。”陆思齐抛了抛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道。
“进山找宝贝？”宋远航一下蹦了过来，“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事情是这样的……”柳依然把遇到胖大叔的经过以及要去的地方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进山
“我就说嘛，依然是我们公司的财神爷！”宋远航高兴地一把抢过陆思齐手里的苹果狠狠啃了一口道，“这不，机会又来了！”
真是属小狗的，这脸说变就变！陆思齐腹诽道。
第二天，出发前，陆思齐让肖行又把车拐到胖大叔的小店前，问他们还需要带什么后这才上路。
车子进山后路并不好走，按照胖大叔的指示，用导航仪引导着，终于到达了一个小镇。
停好车，换上登山服，背上背包，几人向事先约定的镇口大树走去。远远地，只见树下站着一人正向他们张望。花白的头发，五官和胖大叔一模一样，分明就是一个瘦一些的老年版胖大叔。
陆思齐笑着快步迎了上去：“大爷，让您久等了。我们就是您要接的人。”
“是牛娃的朋友吧？走吧跟俺走。”老大爷笑着招呼大家。牛娃是胖大叔的小名。
大家随着他踏上了大树旁的一条山路，很快上了山。山路曲折，翻了好几座大山才到了大爷的家——一栋破旧的土坯房。
老大娘已经在家炖好了鸡汤，擀好了面条，看到他们一来，就赶紧去下面了。柳依然连忙跟过去帮忙。
陆思齐把胖大叔捎带的东西拿给老大爷，又递上两瓶好酒道：“大爷，这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老大爷接过东西笑着直道谢，又道：“你们的事牛娃都跟俺说了。俺们这个村子穷得叮当响，哪能有什么宝贝啊！”
“大爷，那有没有谁家祖上是大官，后来逃难来的？”陆思齐问道。
“这个嘛，”老大爷想了想道，“小时候听老辈们说，潘家村一直都有这么个传说，他们祖上是什么宋朝的大官，后来逃难来到这里的。”
“潘家村，难道是潘仁美的后代？”宋远航一下来了兴趣，见老大爷疑惑地望着他，就解释说，“杨家将听过没？陷害杨继业的那个奸臣。”
“瞎说什么呢！”陆思齐瞪了他一眼道，“那是虚构的人物。”
“大爷，那你快带我们去看看吧。”宋远航不以为意地搔搔后脑勺仍沉浸在兴奋中。
“吃面了！”随着柳依然的喊声，大娘端上了一大盆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手擀面。大家欢呼着一拥而上。大概是饿了，也可能是太好吃了，很快一大盆面就被一扫而光。
吃饱喝足，大家就跟着老大爷出发了。
山沟沟里到处都是山里人就着山势开垦出来的小块小块的田地。此时，积雪的田地里冒着一簇簇枯黄的麦茬，显得有些荒凉。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偶尔见到几个孩子在玩闹。
老大爷叹息着道：“年轻人都进城打工了，村里就剩下些老人和孩子了。”
拐过一座山，前面有几户人家，就是潘家村了。
“老潘，”来到一座破旧的石屋前，老大爷喊道。
“是老牛啊，来来，快请进！”一位和牛大爷年岁相仿的老人走了出来，热情地招呼道。
进了屋，牛大爷把大家介绍给他，并说明了来意。潘大爷抚摸着下巴上的白胡茬沉吟道：“这个传闻倒是不假，但是经历了几十代人，又是分家，又是战乱的，东西早就没有了。本来家里还有一个祖传的花瓶，可年初的时候，我儿子回家来说是他打工的地方有人要，就带出去卖了。”
“那您老再想想，家里还有没有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宋远航急了，“或是村里谁家有？”
这时，坐在门边的柳依然不经意地一瞥，被门后一口咸菜坛给吸引住了。她走过去，见一大坛的咸菜已经腌好，上面压着一个形状不规则的黑石块。
“这是什么？”柳依然回头问潘大爷，“我可以看看吗？”
“是压咸菜的石头，你随便看。”潘大爷笑着说。
柳依然小心地捧起黑石块走到屋外，宋远航立刻跟了出去。柳依然指使他端一盆水过来，然后把石头放进水盆里小心地清洗起来。
阳光下，黑色的石头隐隐泛出些微的紫色。
“这，这怎么回事？”蹲在一旁的宋远航诧异地问道。
“这是一方端砚。”柳依然轻轻地道。
“你是说……”宋远航望着柳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见柳依然朝他微微颔首，他忍不住紧紧捂住了狂跳的心脏。
好一会儿，平息了情绪的宋远航站起来转身进了屋：“潘大爷，你这块石头黑黢黢的很漂亮，能卖给我吗？”
“呀，一块石头又不值钱，你拿去就是了。”潘大爷挥挥手道。
“那不行，得给钱。您看，两百块钱够不够？”宋远航说着掏出两百块钱递过去。
“呀，太多了！一块石头连一分钱也不值。”老人接过钱高兴地直道谢。
后来，牛大爷带着他们又走了几家，买了个小猫吃饭的碗，就回去了。
临行前，陆思齐塞给牛大爷两千块钱，可大爷死活不肯要。最后没办法，陆思齐只好把来前让肖行新卖的睡袋及手电筒、电池等生活用品都留了下来。
“大爷，山里冷，这些睡袋就权当被子用吧。来时的路我都记下了，您老就不用送了。”陆思齐说着和大家一起同牛大爷挥手道别。
回到镇上，找了间旅店住下，宋远航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新淘到的两样宝贝，急切地道：“依然，你快说说，这是什么宝贝？”
柳依然让宋远航端来水，她用软布用力擦拭石头。
这个石块大约有一块砖的大小，除了上面有一处平缓的凹陷外，其它的地方都是几乎没有经过打磨的自然形状。大概是长期用来压咸菜，石头外面已经有些暗绿的斑迹。擦洗了许久，石头本身的黑色质地才慢慢显露出来。
“这是一方端砚！”柳依然抿着嘴高兴地道。
“四大名砚之首的端砚？”陆思齐也很兴奋。
“是的，你看。”柳依然指着砚台上的裂纹道，“这一条一条的纹痕，似线非线，似水非水，白中有晕，向两边融化。这是典型的端砚冰纹特征。”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端砚
“你再看这一块，”柳依然又指着石头上泛白的一块地方说道，“像不像一道瀑布倾泻而下？这是冰纹冻，只有在老坑砚石中才会出现。”
柳依然又把砚台拿到窗口，阳光下，砚台隐隐透出紫色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