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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识说过的,给崔晨当模特拍写真是达成目的的必要牺牲。
什么样的目的需要他在订婚的前一天离开家,不惜出卖颜艺任崔大神拍个够?
纪宁宁心里有答案了。
很快,她的猜想得到本人的印证。
秦识说:【希望你的礼物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就把你当礼物吃干抹净。】
纪宁宁:“……”
垂下双手,无语的向天花板翻白眼。
手机蓦地震了下,来自准未婚夫的合理催促:【化妆师上来了,抓紧时间换衣服,崔晨要赶下午两点的飞机。】
纪宁宁不敢再耽误,拿出游舒女士精心准备的第一套行头——换!
*
说到‘仪式感’,秦裕谦和游舒深谙这三个字的真谛。
人生有那么多的重要时刻,在发生的时候刻骨铭心,感动掉泪,一旦过去了,回忆越来越模糊,甚至无论怎么努力的去回想,也只是一场索然无味的徒劳。
真的变成这样,那得多遗憾啊……
所以,秦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只要是值得纪念的日子,都要拍照,记录当下。
游舒相当看重这件事,秦裕谦全权支持老婆。
两人就秦识这么个宝贝独生子,能顺应长辈的意思与纪家的姑娘修成正果,是缘分,更是彼此之间和两家共同的福分。
这次拍照,每人都有两套装扮。
第一套是民国复古风。
高琴和游舒穿简雅大气的旗袍,纪宁宁穿三十年代老上海最流行的洋装,秦家父子两穿复古的格子西装,众人拿上各自的道具,单片眼镜、油纸花伞……或者抱起两只猫。
众人往镜头里一站,崔晨惊讶于这一家的高颜值。
再一套是正式的礼服。
游舒坦言自己在准备这套的时候夹带了私心,毕竟很久没有穿曳地长裙了。
高琴上了年纪,不便穿得太繁琐,故而着丝绸面料的唐装。
游舒穿华伦天奴的长裙,纪宁宁穿同系列短款一字肩蓬蓬裙,都是高贵大方的红色。
秦裕谦和秦识把身上的复古西装换成裁剪贴身的礼服,从家门口走出去,组个父子档就能走上红毯参加某个盛大的开幕式。
而作为大家庭的一份子,必须给毛茸茸和软绵绵系上华丽的缎带蝴蝶结。
拍照的过程进行得很顺利,不需要刻意调整角度,每个人都很自然,对话谈笑间,摄影师捕捉到互动的画面,真实的,就是最好看的。
出于私交接下这份工作的崔晨都没想到,自己会享受其中。
*
下午1点过结束拍照,高琴到客房午休,秦裕谦去书房处理公务,游舒和在秦家做了十几年饭的阿姨有商有量的计划晚餐。
秦识送走崔晨,在大得过分得家里绕了两圈,总算找到纪宁宁。
天气很好,正午过后,灼眼的阳光铺满整个露台,晒在人的皮肤上有轻微的刺痛。
对于纪宁宁来说,这样的程度刚刚好。
“不怕晒黑么?”秦识从后面绕来坐到她身旁,拧开手里的奶茶盖子,递给她。
奶茶当然是他妈准备的,他挺喜欢的一个牌子。
现在很少回家,自己总是忘记买。
纪宁宁垂眸看了一眼,欢心接过,昂起头喝了一口,放下玻璃瓶时,唇上多出一层白色的奶油泡泡。
“不怕啊。”她看着远处蓝得纯粹的天,很有道理地说:“人要多晒太阳才健康。”
秦识看到了,也不提醒她,莞尔道:“有时候觉得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说的话又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纪宁宁还有理了,侧眸给他小眼神时,总算发现他手里还有别的东西。
是一只扁平的,大约A4大小的……盒子?
“嗯,小孩子。”秦识缓慢的点了点头,把他卖脸换来的订婚礼物送上。
作者有话要说:
秦识:全文开头时,我家倔强看我的时候眼睛里也会bulingbuling唱小星星
第83章 照片
礼物事先被薰衣草紫色的包装纸包裹起来,右上角系上柔软的丝带,蝴蝶结中心点缀上新鲜的花朵,粉的玫瑰,白的小雏菊和满天星……
单看外表已浪漫得无以复加。
纪宁宁从秦识手中接过时,就隔着包装纸摸到边缘凹凸的部分。
先将礼物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拨弄玫瑰花柔润的花瓣,心情随之雀跃起来。
“是相片吗?”她笑着问。
秦识不言,示意她,拆开看看便知。
纪宁宁在这时候显得极有耐心。
她用双手握着礼物的前端,像平时拿ipad那样在腿上支起来,下垂的目光,仿佛已经穿透漂亮的包装纸,看到里面的内容。
秦识全程关注自家媳妇儿的表情变化,发现她在回味着什么。
“收到礼物这么高兴么?”他大抵看出来了。
纪宁宁含笑的目光落到他脸上,于此问题丝毫不含糊,说:“打小我就有个心愿,希望我的朋友、家人还有我喜欢的人能隔三差五送我礼物。”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愿望?”秦识看得出来,倔强期待收到礼物的心情和贪心无关。
她的想法很纯粹。
而且光是想一想,还没人为她实现,就能乐得不行。
纪宁宁远眺了视线,望着湛蓝天空中的某一朵白云,思绪也不知不觉回到记忆深处。
然后,她开始对秦识讲述自己的小时候。
“有时候我会想起很早以前,那时我还小,家里挺美满的。”
“我爸是个特别逗的人,不管我妈为什么事生气,他都能三言两语把她哄好。”
“我最喜欢他晚上给我讲睡前故事。白雪公主、睡美人,灰姑娘还有花木兰……”
“每次他说完以后,都会在末尾来一句:宁宁就是爸爸的小公主。”
“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他有一颗少女心。”
“可惜他去得太早了,没把我宠成小公主。”
“在这点事情上我有点儿残念。”
“不过每当我想起他,他在我脑海里出现的时候都笑得很开心,我不知不觉也会傻笑一阵子,大概是基因遗传吧。”
“还有我爷爷。”
“他走的那晚我记得特别清楚。去学校之前,他弯下腰跟我说,学校的事情就快忙完了,开春请我去新开的游乐园玩,还要给我买一把棒棒糖。”
“结果半夜周爷爷来敲我家的门……你应该认识吧?学校的第二任校长,前两年才退下来。”
“周爷爷这个人总爱着急,急上头就爱嚷嚷。”
“那天晚上他从学校叫喊着跑到我家,哭了一路,话没说清楚,我爸我奶奶也都反应过来。”
“出事了。”
“院子里大人们哭成一团,我也坐在床上跟着哭。”
“没有人告诉我,但我知道,爷爷不会回来了。”
“接着是那年冬天,我爸非要进雪山拍照,结果……惨不忍睹。”
“对我来说,我妈是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我没办法和她亲近,也不想去那么做了。”
“奶奶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
“她没有放弃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只是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怨天尤人一下。”
“就是……会觉得自己点儿背!”
“突然之间爷爷没了,再一眨眼,爸爸也没了。”
“能怎么办呢?”
“希望运气能好起来。”
“可是运气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如何才能得到呢?”
纪宁宁说着,转首望住身旁动容的男人,勾起唇角柔软的笑了:“我觉得,收到礼物相当于收到了祝福,那么我的运气就会一点一点好起来。”
说完了,她的眸里也被一种与过去和解了的平和色彩填满。
秦识的神色是显而易见的凝重。
默然中,喉结轻微滑动了下,弧度不大,似有哽咽的痕迹?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哭吧?”纪宁宁眨了眨眼,仿佛有一道皎白的月光在里面打转,淡定的流转出几许俏皮。
“我差点儿被你说哭了。”秦识花了一点时间去确定她真正的情绪,片刻,用玩笑配合她略过人生过往的不易。
纪宁宁勉强满意的点了下头,带着接受祝福的心情,撕开礼物的包装纸——
于是,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圆润的、黑得清澈的杏眼。
纪宁宁稍是一愣,只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揭开全部的包装纸。
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肉乎乎的胖脸几乎要挤出相框,冲镜头外的看着她的人笑得灿烂无邪。
彩色的画面有肉眼可见的瑕疵。
粗糙的质感放大了女孩儿原始的纯真。
连她耳朵后面那两个高低不齐的羊角辫都是可爱的。
她整个儿趴在茶几上,向前伸探的手中握着一支咬出了缺口的雪糕。
分享无疑是件快乐的事,所以她开心的笑着,小嘴咧得大大的,缺了一瓣的门牙和有缺口的雪糕形成活泼的呼应。
实在有意思。
“这是……我?!”纪宁宁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
照片里的小姑娘是她。
她记得那条奶奶用棉布做的碎花裙;记得下班回来的父亲总会迁就的为她买一支雪糕;记得她趴着的那张茶几,记得玻璃下压着的每一张照片……
还记得,酷爱摄影的父亲总是相机不离手,用那台黑色的老式照相机拍下无数关于‘家庭’的画面。
秦识舒展了手臂,把心爱的姑娘揽到臂弯里,“崔晨是你爸的铁杆粉丝,据我所知,洗出这张照片的交卷一共出了23张照片,他攒了一半,其余的被你捐给学校的展览馆,没错吧?”
“功课做得还不赖。”纪宁宁用手在照片上漏风的门牙上抠了抠,漫不经意的对小时候的自己使坏。
忽然就明白了崔晨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望住她时,如同兄长般海纳百川的目光。
原来在他眼里,纪湛行的女儿一直都是照片中的模样。
而她的父亲纪湛行,南影的第一批美术老师、国内摄影界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那个冬天突然离世,作品却随着肉身的消亡迅速获得收藏家的青睐。
说来亦是有些讽刺的。
直到纪宁宁念高中,都还有人费劲千辛万苦寻到安镇的家,不惜出高价,希望求得一张。
看着照片里乐开了怀的小姑娘,秦识也不自觉被感染了:“喜欢吗?”
“我很喜欢,谢谢。”纪宁宁双手拿着相框,心思在感激的情绪里稍是一转,侧过头,主动献吻。
本该是属于恋人之间浪漫的一刻,秦识却先看她刚才喝奶茶时,覆在唇上犹如白胡子一样的奶泡……下意识的躲开了女朋友的亲亲。
纪宁宁蹙眉,问号脸。
这不是近来越发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秦导应有的表现。
秦识也瞬间觉得尴尬了,倒不是嫌弃她唇上的奶泡,就是……怎么说?
不说了,时间紧迫!
在她发现真相前,蛮横的将人往怀里抱,凑到耳边小声说:“我爸在后面看着。”
“真的吗?”纪宁宁惊了一瞬。
移眸向后看,视线范围有限,看不到……
秦识把她的脸扳正,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摁胸口里,似模似样地说:“就在你跟我真情实感回忆从前的时候,他跟那儿听得热泪盈眶的……”
话到此,身后不远处响起两声不自然的干咳。
秦识瞎蒙的,没想到他老子还真在!
纪宁宁便老实的缩在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