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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懒得理她。
手机终于接通了,里面传来秦漠微弱的声音:“欢欢?怎么了,我刚刚在开会,怎么打了电话你又不说话?打错了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把手机放在耳边:“我被沈茉芬绑架了,她把我骗上了车现在往城西去,我们上了高架。。。。。。”
“啪!”
我话音未落,就被沈茉芬一个清脆,响亮,大力的一个耳光给扇懵了。
脸颊在一瞬间就发麻,耳朵里也都是“嗡嗡嗡”的声响,配合着车子迅速行动的杂音让我的听觉几乎是一片混乱。眼泪已经先于痛感神经反应过来了,我的眼泪在一瞬间掉落,我却傻傻的哭不出来,只是红着眼睛傻瞪着她。
“欢欢?欢欢?你怎么了?”我的右耳边传来秦漠焦急的声音,左耳却是来自于地狱的训斥:“哭什么?小时候不听话打你打得还少了?你还是跟以前的一样的犟脾气,非得让人打你你才知道转弯。”
看着沈茉芬终于回到了记忆里的那个沈茉芬,我红着眼睛看着他:“梅姨和我干爹这么些年来,重话都不舍得说我一句,你倒好,上来就是一耳光帮我回忆童年。”
“怎么了欢欢?谁打你了?”秦漠急得不行了。
“待会儿不是在交警大队就是在第一人民医院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看着沈茉芬气的发黑的面庞,她因为生气,脸上的粉都掉了不少,我没再说话,而是自顾自的起身从座椅中间挤到了驾驶座旁边去,好在这辆车是手动挡,我直接伸手去掰档位。
沈茉芬又是重重的一拳轮在了我的背上:“你想要我们三个陪着你去死吗!”她一拳一拳的打在我的背上,间或想要拉着我的小腿把我给拉到后座上去。
司机也是个稳重硬朗的中间刀疤脸,起先还能腾出一只手抵挡住我来抢方向盘一只手稳住方向,但是他也架不住我出其不意的一脚踩上了他的裆部又顺手拿起他的中老年保温杯狠狠的砸向了他的眼睛。
沈茉芬依旧恶狠狠的带着咒骂捶打着我,拉扯我的腿,我一脚踹上了她的胸窝,她才消停一会儿。
我抢过了方向盘,司机还捂着眼睛不知道是揉上面还是揉下面,我降了速,混乱中解开了安全带,再拿起保温杯,狠狠的砸向了司机右手手指,打开了驾驶座车门,一脚把他踹下了车。
我也没有系安全带,拿出了以前和任菲飙车时的狠劲,猛踩油门,想要尽快的下了高架桥,再把弃车而逃。
沈茉芬已经给我不言不语的狠戾给惊得不敢作声,但是她还是不放过我的来抓我的后背。
“赵之欢!你疯了吗!”
我没有理她,放眼看着前方,寻找着最近的一个可以下高架口的通道。
“好啊赵之欢,你要这样是吧,那我们娘儿两,就都别想好过!”她说完,也学着我之前的样子来抢方向盘,却被我一个抬手,用右手的手肘给撞到她的肚子,她尖叫了一声就又缩回到了后座上去。
她蜷缩在后座上,我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哼哼唧唧五官扭曲成一团的样子,我不禁冷声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吗,那个时候你还没用去上班,每天拿着爸爸寄给你的钱,在村口打牌,你一个女流,怎么玩的过他们赌桌上混了好几年的那些大老爷们儿,到后来,欠了胡屠夫好多钱,”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欠过别人钱!”
我没有理她,自顾自的说到:“胡屠夫来家里要账时,家里什么也没有,连给人家抵账的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眼看着胡屠夫就要动手揍你,你却把我推出去了,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什么!我什么时候欠过别人钱!我从来不赌钱!”
“也许是你成为贵太太之后你才不赌钱的吧,”我舔了舔左边脸颊的口腔,依旧是麻麻的:“你把我推给胡屠夫,你说是做小丫头给他们肉铺帮忙也好,还是给他们家儿子做童养媳也好,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你说,反正是个赔钱货,要怎样都随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沈茉芬开始心虚的大声嚷嚷起来。
“那好吧,就当你没有说过吧,”我继续开着车,在规定的行驶速度内把车开到最快。
我从后视镜内看着呆呆的横躺在后座上的沈茉芬,我不由得叹息道:“大人们总以为很多事情是不值一提的,事实上,很多事情,小孩子是会记一辈子的。”
沈茉芬不说话,我闷闷的说道:“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当初何必要生下我呢?既然生了我又不喜欢我,又何必非要把我留在你身边折磨我呢?”
我看见沈茉芬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一颗颗的涌出,在她的眼窝处汇聚成一个小水坑。
估摸着沈茉芬没有力气再来同我争抢什么了,我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没有放慢速度。
我在最近的一个出口下了高架桥,慢慢的回了公路上把车停到安全区域内,确认好了不妨碍别人的交通,这才停了车。
下了车以后,沈茉芬依旧是那个呆呆的姿势缩在后座,委委屈屈的样子丝毫不像刚才那个狠命捶打我后背的泼妇。
在车内的角落里找到了我的手机,收拾好我的包包,我整了整衣服,这才直起身子来,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扔给她最后一句话作为今天闹剧的收场:“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你小时候怎么打我的,我就怎么还回来。”
说完,我转身就走。
低头一看手机,满满的都是秦漠的未接来电,还有秦漠发来的信息。
原本不想让秦漠看到我这么丑这么狼狈的模样,可是看到打车软件里显示附近暂无可用车时,还是给秦漠回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一张口,话语却呜咽了。
眼泪又一次的止不住的掉,满腹的委屈都在一瞬间慢慢破土,刚刚假装的冷硬与坚强分离崩析。
秦漠在电话里柔声安慰我:“你先不要哭,我在去城西的路上了,你是上了高架桥了吗?那你现在下来了吗?”
“我下来了,”我看了看路牌,给秦漠报了路名,抽抽噎噎的说了刚刚把沈茉芬和车扔在路边的事,秦漠在电话那边安抚我:“你这样,我看了导航,大约还要三十几分钟才能到,我先看看我有没有熟人在城西那边,我让他们先过去接你,你先不要乱跑,如果看到交警了,你就先和交警待在一起,要是沈茉芬再来找你麻烦,你不要理她,他们人少你就跑,人多你就跟他们走,不要伤着自己,知道了吗?”
第乍见之欢一百六十三:有病就得治
“嗯。”我声音闷闷的回答道。
但是秦漠并没有挂掉电话,我们两个之间忽然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沉默。
“要挂掉电话吗?”我抽抽噎噎的问道。
“最好还是不要挂吧,”秦漠轻轻叹了口气:“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了。”
“可是我手机快要没有电了。”
“哦,那我挂电话了啊,你不要乱跑啊,我在来的路上了。”秦漠镇定的嘱咐我。
“嗯。”
我挂掉电话,随即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谁能想到的,人性就是这样凉薄。
亲生母女能够互相厮打,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人却能够生死相依。
真是讽刺。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伤心什么,一哭下来我就停不住。
或许是在为自己十几年的期盼伤心吧。
那个时候我还在想着,或许我妈妈是迫不得已才要丢下我呢?或许她也是为我好,她觉得我和秦致远在一起生活会比和她在一起过得更好呢?
或许她会在她的生活渐入佳境时来带走我呢?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十几年的时间里,她明明知道我在哪里,却不愿意来看我一眼。
她永远不会懂,哪怕是陪着她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我也不愿意被她当做一个累赘给忙不迭的抛入豪富之家。
或许在她心里,财富远比亲人更重要吧。
哭累了,我这才发现,天边的天色竟然渐渐暗淡下来,晚风凉凉的,吹过刚刚流满泪水的脸颊上,就犹如薄薄的冰忍划过脸颊一样。
眼睛酸酸涩涩的,脸上又麻又疼,蹲在地上蹲久了我的腿也在发麻发抖。
偶尔有过往的车辆降速慢下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但是都被我微笑着摇头拒绝。
事实上,他们看到我抬头的那一刻,估计都恨不得收回刚刚那句话。
我现在披头散发满脸黏糊糊的,眼妆估计也糊的一塌糊涂了,活脱脱的一个女鬼模样。
慢慢吞吞的尽量挪腾到了路边,不打扰到行人行走的地方,我干脆也不要形象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像个道士或者和尚打坐一样,盘着腿,慢慢的锤起腿来。
据秦漠后来说,他看到我这个模样,生怕我一时想不开要去遁入空门了。
一串远光灯打在我的身上,把我身上的一丝瞌睡虫给赶跑了,刺眼的灯光气的我转身就要去找转头砸人家灯,可是正当我回头窸窸窣窣的在路边摸索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是秦漠。
“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凉。”秦漠抱着我:“先起来吧。”
“起不来。”我老老实实说的。
但是秦漠这厮以为我是在刷小脾气,不由得低低训我:“先别这样耍赖啊,这里不能停车的。”
“我没耍赖,我是真的腿蹲麻了,后来坐地上又给盘麻了。”我坦然。
“你真是。。。。。。哎。。。。。。”秦漠没说完,叹了口气,一把打横抱起我,朝车里走去。
天边已经完全变成黑色了,我和秦漠也踏上了归途。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和秦漠说了,我原本以为秦漠会心疼得不得了的来哄我,结果他却皱着眉训我:“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
“说了又怎么样,你那么忙,哪有空管这些破事,那我也没有想到她是这么阴险。”我揉了揉肿起来的脸颊,肿胀的疼痛感疼的我想龇牙咧嘴却又忍住了。
“下手真狠。”我自言自语道。
“你这样,你这几天,你哪里都别去,就在家待着,等我们领了证,再出门。”秦漠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连脸都没有偏一下。
我怅然:“被别人打了还能够给还回去,这被自己亲妈打了,真憋屈。”
“别想了,那怎么说也是你妈,你总不能和她单挑吧。”秦漠笑了笑,偏头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你的脸肿成什么样了吗?”
“啊。”我心里正郁闷,懒得理秦漠:“我们先找个药店买点消肿的药吧。”
“不用了,我们直接回家。”
“别吧,我这个样子,梅姨他们看了肯定得担心。”
“家里有药,不用去药店了。”秦漠不由分说的拒绝了。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快到家时秦漠接到了梅姨打来的电话,告诉她我们快到家了,我这才发现,秦漠是真的不会带我去药店了。我心里越发嘀咕了,我这样蓬头垢面的,怎么见人。。。。。。
梅姨看到我这个样子,估计要以为我是刚刚从丐帮里逃出来的了。
果不其然,我们到家之后,梅姨就在客厅里等我们。
晚餐都已经悉数摆在桌子上,梅姨和干爹,还有一直都不愿意在家吃晚餐的秦淮,都在等着我和秦漠。
梅姨一看到我,果然就像看到了鬼一样,她急急忙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