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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凯押着犯人，舒苒和白狼跟在他们后面就出了楼道，很快就看到顾以宸的身影。
此时警察已经来了，将现场都给团团围住，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连广场舞都停了下来。
方饶知道顾以宸不是凶手，所以也没有将他用手铐铐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死者和带着手铐的男人身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舒苒和顾以宸不想理会这些人的话，直接跟杜凯上了他的车，白狼乖巧地躺在舒苒的脚背上挤进了车里。
本来方饶让白狼锁在外面，但是根本就没有人拦得住，就连警队最凶猛的警犬看见它也是乖乖的趴在地上，这一幕让不少人暗暗称奇，杜凯害怕白狼的狼啸声，只好自己担保白狼不会捣乱，让它跟着舒苒进了警局。
进了警察局，两人就分开带到了不同的房间，分别有杜凯和方饶询问。
☆、1170。第1170章 漫长一夜（1）
一号审讯室房间里。
杜凯看着白狼赤牙咧嘴的样子，不由得白了一眼。
“舒苒，你就不能让它消停点？”
舒苒看着白狼，伸手抚摸它的额头，最后拍拍它的头顶，白狼一副委屈的样子趴在地上，虽然不在赤牙咧嘴，但是看着杜凯的眼神却依然锐利无比。
杜凯一直想不通自己就哪一点惹上这家伙了！
“我只知道你将蓝月帮的人都踢出了百川纳，学校暂时是保住了，但是这样也不足以让蓝月帮派人来杀你啊，最多到学校捣乱，或者吓唬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做什么事情没必要告诉你吧！”
“既然是合作，你不告诉我们，怎么配合行动？！”杜凯听见舒苒这话，顿时有些不悦，“百川纳最近之所以能够这样平静都是我们在暗地保护，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够搞定蓝月帮？！”
“就算没有你们保护，百川纳也会安然无恙，如果不信，不如试一个星期看看？”舒苒莞尔一笑道，“如果我输了，我将所有知道的所做的都告诉你们，如何？”
杜凯用笔敲敲桌面。
“舒苒，我们也算认识这样久了，有些事情就不要跟我们打马虎眼，我知道你有能耐，A市可不比C市，蓝月帮的势力有多大你应该很清楚的，就算不怕，难道就不怕顾以宸被他们抓住或者杀掉？”
“激将不行来怀柔政策？”舒苒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只要我拔除蓝月帮就行了，至于用什么办法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你们根本就不会同意。”
“比如？”杜凯就不相信对方有这样通天的本事，挑衅的问道。
“比如让余璐菡暴毙家中，比如蓝月帮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又比如说，蓝月帮帮主换成别人。”
杜凯听见对方的话，不由得睁大双眸，这些话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相信了。
“舒苒，你不会真的要这样做吧！”杜凯赶紧说道，“就算他们十恶不赦也不能动私刑，交给我们，让法律制裁他们！”
“现在的法制体制还不够健全，有些事情并非法律就能解决问题的，不过让赞同你的说法，就算在不健全也要让百姓知道公道自在人心，不然余璐菡还能活到现在？！”
杜凯听见这话不由得睁大双眼，这句话让他无法反驳。
“舒苒，能不能告诉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杜凯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几乎带着恳求，“A市有多少人是蓝月帮的人没人清楚，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每一个人背景每一句话都要做详细调查，而且还要跟踪进行排除，然后给予重任，这段日子，辛苦也难熬，虽然大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的苦谁都知道，我只是想让这件事赶紧结束，至少你说点什么，让兄弟们好好睡一晚。”
舒苒听见杜凯的话，紧抿着嘴角，默不作声。
“你有你坚持的原则，如果你觉得实在是不愿意说或者对我不放心，你可以不说。”杜凯见对方一言不发，只好暗暗叹口气，对方有权不告诉自己，毕竟她不是嫌疑犯。
“余璐菡虽对我起杀心，至少不是非要我命的心思。”舒苒缓慢开口，声音清冷，“要杀我的只有雷诺。”
“为什么？”杜凯见舒苒愿意跟自己说，赶紧追问。
“正如你所说，将蓝月帮的人踢出学校只是让他们对我有所防备或者是碍事的一个人，还没达到要杀我的意思，让余璐菡起杀心是因为我破坏了他们隐藏在百川纳大学里的地下工厂。”
杜凯听见地下工厂四个字，顿时眼前一亮，他们早就知道有地下工厂，在A市到处搜寻都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余璐菡居然如此聪明将地下工厂放在学校里，谁都不会想到学校内会有T药加工厂。
“余璐菡之所以没有要我立刻死，是因为蓝月帮的人并不知道是我做的，至于雷诺为什么要杀我，具体原因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吧。”舒苒眯着眼睛看着杜凯，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暗中保护我，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没关系，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们要跟就跟，只是那天你们明明看见雷诺将我绑架到了夏日酒店，你们居然没有出手救我，这就是你口中的合作关系？！”
杜凯不由得一愣，这件事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行动的时候并不在场，知道舒苒没事，所以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是暗中保护，只要舒苒没事就不用现身，没想到这一切舒苒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一番话，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既然你们警方没有诚意，也就不要谈什么合作，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舒苒莞尔一笑，“如果你怀疑事情的真实度，你们可以去查！”
“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毕竟是我们的疏忽。”杜凯并没有解释这件事，没有解释他和方饶并没有在场，不管怎么样，他们是警察，是一体的，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刚才的故事挺动听的，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说，我要见宸！”
“好，你等下！”杜凯将面前的本子合上，赶紧起身离开了房间。
舒苒无聊地看着身边躺着的白狼，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它的毛发。
杜凯直接走到旁边的屋子，一进去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而且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
方饶和顾以宸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个焦虑地看着手机，一个悠然自得，只是眼神透着锐利的寒气。
“饶。”杜凯站在门外看了方饶一眼唤道。
方饶也受不了房间里沉默的气氛，赶紧出了房间，顺便将门关上，压低声音道：“怎么样？舒苒说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说，不过提了下百川纳大学有T药加工厂，被她毁了。”
☆、1171。第1171章 漫长一夜（2）
“地下工厂？”方饶眼睛一亮，赶紧吩咐道，“这件事必须眼见为实，叫上所有兄弟，明天一大早就去百川纳。”
“饶！”杜凯皱皱眉，压低声音阻止道，“那可是学校，那么多学生，这样做合适吗？而且舒苒已经不太相信我们了！”
“她信不信是她的事情，我们是警察，应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学生方面，跟校方商量下，让学校放假一周，而且不准住在学校就可以了。”
“……”杜凯紧抿着嘴角道，“你忘记了，现在百川纳最大的人是舒苒！”
方饶一愣，的确忘记了这一茬。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方饶重重地拍打杜凯的肩膀道，“我去催下法医那边，尸检怎么还不出来！”
说完就朝着远处的方向走去，走廊上只留下杜凯一个人。
他站在门外左右徘徊没有进屋，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跟舒苒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舒苒清澈的眼睛里透着疏离就觉得不舒服，以前舒苒也是很冷漠，但是没有带着厌恶。
他知道方饶为了这件事整夜整夜未眠，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个案子上，有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放弃，所以方饶提出来要去百川纳看地下工厂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惊讶。
但是这样急功好利的做法让他有些反感。
杜凯在最后还是开门走了进去，看着舒苒那双锐利的眼眸，下意识闪开，虽然是公事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明天我们要带人去学校勘察地下工厂。”杜凯还是将方饶的话说了出口，只是没有对舒苒说出是方饶的意思。
“杜警官，你们的做法真是刷新了我对警察的三观啊！”舒苒讽刺笑道，“T药依然在A市扩散，说明蓝月帮不止一个地下工厂，你们不去查其他的工厂地址并且阻止T药流入市面，却要去我百川纳看一个塌陷的废弃工厂，真是可笑！”
“……”杜凯想要反驳，但是舒苒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暗暗叹口气。
“难道我说的不对？！”舒苒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杜凯道，“刚才我觉得你的故事说的真动听，现在我觉得这个故事真是荒渺至极，不抓住症状就胡乱下药，累死活该，浪费纳税人的钱！”
杜凯听见这话也来了火气，他们辛辛苦苦查案保护百姓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现在被舒苒说的一文不值，就算是佛也有火气！
“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你以为我们愿意看着T药在市面上流通？！你以为我们没有想办法要阻止这一切？！你根本就不知道蓝月帮有多大的能耐！我们想要调查的人和事物都被他们给堵住了，一切线索都中断，要重头开始查，现在你提供了线索，我们当然要查看地下工厂寻找蛛丝马迹！”
“听这话的意思，你不是跟我商量，是在告知我这件事？”
“是！”杜凯冷声道。
“蓝月帮的能耐的确大，不过还不至于被你们夸张成这样的程度，至少我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其中两个地下工厂的地址。”舒苒露出邪魅的笑容，让杜凯看见了彼岸花开的瞬间，异常漂亮却杀人无形。
“你知道地址？”杜凯抓住了重点，赶紧追问。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只要知道地址，我们就能将蓝月帮除掉，难道你还想看着其他人受T药之苦？”
“杜凯，我们也算认识这么久了，你不应该这样迟钝啊！”舒苒双手环胸，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嘲讽道，“是因为这件事太过棘手让你失去信心还是你本来就只有这点能耐？！”
杜凯没吱声，他的确是对这件事无法施展自己的才能，无论怎么走，都在一个死胡同里，怎么也找不到方向。
“你好好想想。”舒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极为有节奏的响声，声音低沉，宛如和尚敲打木鱼之声。
杜凯看了舒苒一眼，紧皱眉头，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将脑海里的事情逐一理顺。
方饶去了法医部，一名助手正从解剖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在外面等结果的方饶，赶紧道：“方警官，我正要去找你，赫连法医让你进去。”
方饶楞了一下，难道雷诺的死还有什么蹊跷吗？
他点点头，赶紧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口罩，带好之后就跟其进入了解剖室。
一进入房间，房间里四处灰暗，只有手术台在无影灯下显得格外亮。
“你来了，过来看看！”赫连哲看着方饶走进来，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