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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包子都裂了嘴,里面的馅儿漏出来,看上去实在很丑。
裴瞻琛看了看包子,又看了看楚鸽,然后抱着胳膊靠在椅子里。
楚鸽站一边,俨然与下人无异。
严梦嫣则坐在裴瞻琛的对面,看着蒸笼里的小笼包拧眉,以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训斥,“这就是你准备的早餐?你这东西扔去喂猪,猪都懒得看一眼!”
面对严梦嫣的尖酸刻薄,楚鸽只是眼皮子一挑,看过去,又收回目光,做一副无比驯顺无害的样子,嘴里却道,“猪都懒得看一眼,可是你看了不止一眼了。”
严梦嫣顿时气得肺都炸了,还想和楚鸽理论什么,可她立刻聪明的打住,目光一转,委屈地看向裴瞻琛,告状道,“裴瞻琛,你瞧瞧,你瞧瞧这影儿是什么态度?!这不是明摆着骂我是猪么?!她要是不愿意准备早餐,可以直接说出来,何必来这么阴损的招儿啊!”说完苦着脸看手表,“啊呀,时间赶不及了,为了等这顿早饭,我等了半个小时,现在连去外面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站起身抱歉的看着裴瞻琛,“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吃了,时间赶不及了。我们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吧……”有些期待地望着裴瞻琛,“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裴瞻琛无比耐心的听严梦嫣说完,然后点点头,“好。”
严梦嫣兴奋了,无比快活的扑到裴瞻琛身边,对准裴瞻琛的侧脸就亲了一口,站直身体的时候,还不忘眯着眼得意地对楚鸽扬了扬下巴才胜利者似的仪态万千地走了。
看着严梦嫣那恨不得把自己扭成山路十八弯的身条,楚鸽就觉得好笑,从一开始,严梦嫣和顾雨晴就一直把她当成敌人看待,真有意思!
严梦嫣一走,餐厅里便又只剩下裴瞻琛和楚鸽两个。
楚鸽看着面前的包子,不得不承认,它们的确让人格外没有食欲。
“那个,你如果不想吃的话,我重新去做吧。”
楚鸽虽然一脸平静,可心里却有些忐忑。没错,她还是比较害怕裴瞻琛会因为这个发脾气的。
裴瞻琛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起筷子叉了个露馅儿包子,比划了一下,“心情不好?”狭长的眼一挑,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审视着楚鸽。
“没有,就是有点儿走神。”楚鸽据实回答。
“哦?走神?说来听听,在想什么。”
他把包子放到碟子里蘸了醋,却没有要吃的意思。
楚鸽看着他手里的小包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如果自己说了谎被他发现的话,他手里那个惨不忍睹的小包子就是自己的下场。
“其实也没什么”楚鸽缓缓地似乎在斟酌用词,“就是早上严小姐问我是不是休息好了……”
“哦,那你的回答呢?”筷子上的小包子被裴瞻琛摁在碟子里滚了一圈儿,上面都是陈醋,看上去更凄惨了。
“我说还行。”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
话音刚一落下,裴瞻琛就把包子狠狠摔在桌子上,“你他妈的就不能说实话?!”
他猛地站了起来,撞得身后的凳子刮在地板上嘎吱乱响。
楚鸽被吓得一激灵,立刻道,“她说我不用太高兴,像我这种连自己姓名都保不住的人,连狗的不如!”
她几乎是扯着自己的心肺把这句话说完的。
没错,她还是会痛,只是这种痛是那种彻底丧失人格与底线之后的麻木的痛!
裴瞻琛一震,脸色由铁青变得苍白了一下。
他突然就沉默了,整个餐厅的气氛却依然紧绷,空气仿佛变得稀薄了,连呼吸都困难。
好半天,裴瞻琛才颓然坐下,“你不喜欢影儿这个名字么?我只是想和你有个新的开始,只是想让你和过去的一切,斩断关系。我们摒弃一切,从心开始,不好么?”他失神地呢喃着。
楚鸽诧异地看裴瞻琛一眼,却没有任何回应。
新的开始?斩断过去,就真的能有新的开始么?呵呵,斩断过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血脉尽断彻底地死过去!
就算真的要斩断过去,也不该由你裴瞻琛来做啊?难道你不知道,你才是我最想斩断最想摆脱的过去么?
他忽然扭头,看向沉静如水的楚鸽,想说什么到最后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我去重新做。”楚鸽去收拾桌子。
裴瞻琛摆了摆手,“算了,别做了,我没胃口。”说完起什么,抓起自己的西装便走掉了。
楚鸽茫然地看着手里的小笼包,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裴氏集团。
裴瞻琛,江亦方还有景幽,三个人围桌而坐。
桌子中间的紫砂壶里,白色的烟雾顺着透气孔缓缓冒出来,茶香就这样飘散在办公室里。
景幽把面前的资料推过去,缓缓道,“这是我这段时间弄来的详细资料,从资料上看来,当年裴瞻琛家族的惨案,并不像我们之前调查的那么简单,里面应该还有更加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而现在我们能寄望的最大线索,似乎只有顾崎的老婆青蓉了。她身边二十四小时有人跟着,这本身就是个很大的疑点。”
裴瞻琛懒懒的靠在沙发里,目光朝资料上扫了一眼,便看着桌子中间的紫砂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亦方见状,推了推眼镜,开口道,“D组一号线传来消息,说风流的习少爷,进来举止很奇异,似乎对顾家特别感兴趣了。”
裴瞻琛来了兴致,“哦?怎么讲?”
“他似乎一直在查顾天奇的事情,而这一举动,以前就有,只是进行的十分隐秘,而且行动时断时续。”
说到这儿,江亦方笑了一下,那笑容绝对称得上迷人,可是,这迷人的笑容却是冷的,总让人觉得这一笑之中,隐藏了太多的深意。
“顾天奇?”裴瞻琛眼睛眯了起来,“他怎么会对顾天奇的事情感兴趣?而且,他回到秦家时候已经七岁了吧?那个时候,顾天奇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对顾天奇有兴趣?”他满脸深思,“如果对顾家有兴趣,也应该多研究研究顾崎和顾家兄妹才对。毕竟,活着的人才能给他利益。”
这时候景幽忽然插嘴,“之前听说过,秦习七岁之前好像是在C市的孤儿院生活,只是,秦习那个时候性子叛逆,并不愿意在孤儿院度日,偷跑出来……去了贫民居,在哪儿跟一群靠乞讨为生的孩子混在一起。”
江亦方这次笑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没错,顾天奇死之前,一直着手C市品民居的拆迁。虽然没什么证据能证明那时候顾天奇曾和一个乞讨的孩子有渊源,但是,我们都知道,秦习是从一场街斗之中,挨了三刀后侥幸活下来的,而很巧的是,那场街斗顾天奇也被卷入其中。按照后来顾家的家变来推断的话,那场街斗的目标,或许就是顾天奇。”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裴瞻琛拿过景幽给的资料,迅速浏览着。
江亦方和景幽相觑一眼。
江亦方眉毛一挑,以一种无比端正严肃的口吻说,“这是我优秀的推理能力。”
对于江亦方这种冷笑话式的幽默,裴瞻琛不置一词,只是认真看资料。
…L…
☆、第221章 :没了信任
江亦方则拿过紫砂壶开始给身边这两位添茶,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茶水入杯的声音和偶尔翻过资料的声音。
大概用了二十分钟,裴瞻琛把厚厚的一叠资料看完,捏了捏额头,“依你们看,秦习为什么要调查顾天奇?”
江亦方慢条斯理地喝茶,放下茶杯后才道,“其实,除了调查顾天奇之外,D组一号线还传过来一个有意思的发现。”
“嗯?”裴瞻琛和景幽同时看向江亦方。
江亦方又推了推他的镜框,“秦习每年清明节都会到顾天奇的墓地所在的公墓旁边溜达一圈。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有那么一年,传出过这样的消息,顾天奇的墓穴里是空的。”
裴瞻琛挑眉。
景幽则有些不解。
说起来,顾天奇的墓碑都设置的很怪异,墓碑上没有字,只有一张照片。
当年顾天奇的葬礼是由顾崎一手操办的,墓碑上无字的理由是,风水先生看过,不能上字。
其实,这世界上有什么是不能的?!
“当我收到D组消息之后,特意派人去证实过,结果,那个传言……是真的。”
裴瞻琛眉毛一拧,陷入沉思。
而景幽则是惊诧,“难道还能诈尸?”
“当然诈不了,多少双眼睛都确认过,顾天奇千真万确是死了的。”
“你说这么多,想表达的,又是什么意思?”
裴瞻琛十指交叉,看着江亦方。
“我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陈年恩怨,兄弟之争,手足相残,红颜祸水,栽赃嫁祸,外加无意施救的孩子要报恩,就这些。”说完,江亦方耸耸肩。
裴瞻琛伸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皮始终垂着,也不知道那双眼睛是怎样的神色。
“你是想说,当年的事情,和顾天奇没关系?”
裴瞻琛放下茶杯的时候,言简意赅做总结。
江亦方和景幽又互相看了一样,然后,两个人都没说话。
裴瞻琛突然冷笑起来,一把将面前的杯子摔在旁边的落地窗上,然而,落地窗的钢化玻璃极厚,没留下任何痕迹,紫砂杯却胎质薄而脆,早就被他这一下给摔个稀巴烂。
裴瞻琛整张脸都变得青了,“就凭你的凭空推断,凭这叠资料上或真或假的信息,就要颠覆我当年亲眼所见的事实?!”他忽然冷笑起来,“够了!”他深意地看景幽一眼,“想为她平反,想给她喊冤?做梦!就算真的不是顾天奇做的,我也不会放过她!”
裴瞻琛摔门而去,只留下江亦方和景幽,错愕地愣在原地。
女人是祸水,江亦方再次加深了这个认识。
而景幽则完全是疼痛和挫败感。
其实,这些资料,几乎是他拼了命弄到手的,可到最后,裴瞻琛却给出这样的话。
虽然,他不能否认,当江亦方言辞中暗藏着顾天奇或许并不是裴瞻琛家族惨案的凶手时,他的心的确有种无法言说的雀跃期待……
“你别往心里去。最近裴瞻琛好像都不怎么在状态。”
江亦方安慰景幽。
景幽苦笑起来,“他已经不相信我了。”
江亦方沉默起来,“会好起来的,要他完全相信一个人很难,要他怀疑一个人却很容易。”
景幽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满脸苦楚。
裴瞻琛的性子,他也清楚。有那样多背叛的经历之后,不多疑都难,可是,被怀疑的滋味……真的会让人受伤。
“要不,你休息一段时间,澳洲那边的事情,我重新派人接手。”
江亦方想了想,说。
“不。”景幽摆手,“那边的事情错综复杂,新手上任,恐怕不好处理,等成功接近青蓉,拿到我们想要的信息之后,再派人来接手吧。”
江亦方觉得也有道理,便没再强求。
离开裴氏大厦之后,景幽有种很浓的疲惫感,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萧索。
对面,严梦嫣却是完全不同的神采,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严梦嫣老远就打招呼,“啊,景幽真巧,裴瞻琛在么?”
景幽本心里不待见严梦嫣,但礼节上,他却依然周到,“他先走了,你打他手机吧。”
严梦嫣立刻嘟嘴,“我打过了,没人接听。”
景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