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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此刻那两泓碧蓝已然静如死水。
“由于你的叛国罪,薇薇安小姐,我以卡默洛特君王的名义判处你死刑,”他于是庄严地起身,一字一句宣布他的判决,似乎每一次发音都下了最大的力气——“那你就别想再见到你的梅林了!”薇薇安突然爆发出一种视死如归的狂笑,“你将永远失去他,亚瑟彭德拉根——你将永远失去你的心!”
亚瑟背过身去,手指扣在王座的扶手上,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他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察觉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你别信她的恐吓,亚瑟,”璀斯丹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旁的——薇薇安大喊着被拖出去,亚瑟忍了很久才终于没有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梅林不会死的,你想他一个人的法术就能打退千军万马,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薇薇安呢?”
“你别说了璀斯,我不是在担心梅林我不是……”
“别勉强你自己了亚瑟,躲到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会好很多——真的不骗你,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最脆弱的部分,如果一直硬撑着它早晚会碎掉。若是等到那个时候梅林再回来了你怎么办,你让他再反过来为你心碎?”
“你把梅林和我看成什么了,璀斯丹,我只是痛恨背叛……”
“那处死薇薇安你应该很开心才对,但你听不得她的威胁——亚瑟,别再死撑了,回房去歇歇,我替你监斩——而且你要不要跟我打赌梅林一定能回来,赌注是二十分钟的长吻——”
“我不和你闹璀斯丹,你让我一个人静静成吗?”
“成,那行刑我代你去罢,你自己好生保重,”璀斯轻柔地拍拍亚瑟的肩膀表示安慰,亚瑟就以默认的态度将国王印章递给他了。璀斯快刀斩乱麻地签署掉判决书,站上城楼,青灰色的绞架已经如死神般伫立在广场中央,像是在等待犯人新鲜的血。
“我代行卡默洛特君王之命,薇薇安以叛国罪论处,”他冷着脸看薇薇安被刽子手缚上刑台——“亚瑟彭德拉根没来吗?他不敢面对了吗?”薇薇安却笑得愈发凄厉,“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璀斯丹朗纳斯,不疑惑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姓氏吗——你有种就杀了我吧,我知道他迟早会为我报仇——”
“我没兴趣听你编故事薇薇安,还是抓紧时间与你漂亮的长发说再见罢。刽子手,行刑——”
“不!!!”
☆、十九章 国师(Ⅰ)
So great my re…reiterated wish; the great proof of your love。
满足我长久以来的愿望吧,这将是你爱我的最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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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摸上眼角依旧青肿的伤痕,璀斯丹很快便认清了这个闯入者的容貌。他骑飞马自长街疾驰而来,周边不及躲闪的围观群众俱应风而倒。像是狮子闯入羊群,守卫骑士的鲜血染红了地面,然而迎接他的只是绞架上晃悠悠的尸体。璀斯丹冷笑一声,继而清清嗓子,使整个人投入谈判前的最佳状态——
“来自丁塔吉尔的豪威尔,在此正式向道貌岸然的亚瑟挑战,”那人满怀恨意地朝璀斯丹脚下的方向掷去一只手套,“请你记住当初的行为,以及对我无辜妹子的恶意伤害,你会为此付出代价,下次见面时我将与你单独决斗,除非你懦弱到不敢再见到我或者干脆没有胆量拾起手套——”
“我接受你的挑战,豪威尔,”此时璀斯丹已走下城楼,他弯下腰,像个王者一样极具风度地拾起手套,“另外,不论那天酒馆里发生了什么,我道歉。”
豪威尔却没再理他,他就自绞架取下薇薇安的尸体,抱着上马扬长而去。“别拦他他是冲我来的,”璀斯丹止住想要围攻上前的士兵,“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当我是亚瑟,不过也许我们会不打不相识的。我已经接受挑战了,放他走罢——”
“报,大人,高文大人回来了。”
璀斯闻之两眼一亮,连马都没骑就徒步朝城门的方向跑去。高文已然进城,他翻身下马,被璀斯丹直接扑进怀里照着脸颊狠狠亲了一口。“喂你有这么想我吗,”高文就跟他换了个方向抱着在他背上用力地拍,“看你这么饥渴我就跟你说,这次出门找了个好玩儿的地方,等说完正事推荐给你——那个亚瑟在哪儿哪?”
“走我们回宫找他去,”璀斯于是很哥们地揽过高文的肩膀推着他一路回到王宫。亚瑟不在他的房间里,乔治表示国王没说去哪,格尼薇亚表示他去哪与她无关。璀斯和高文相顾无奈:“那我们就只能找呗,”高文晃着他凌乱的脑袋,“从花园找起?”
“我敢保证你出这趟门妹子没少泡,”璀斯一把拍上他的后脑勺,“姑娘不开心才会去逛花园——亚瑟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尽管大半年心情就没好过这几天状态又尤其差,他总不至于想到花园这种无聊的地方。依我看,不在房间就只剩三处,先王的地宫、议事厅,还有顶楼的雕塑回廊。现在离我们最近的是楼顶,所以先去那里才是正道。”
尽管并不理解璀斯丹为什么会发表这番论调,高文还是跟着他去了:走上台阶,正对面那尊喝酒的雕塑像是在嘲笑他们的匆忙。“笑什么笑,再笑让酒呛死你,”高文一巴掌拍在自己雕像的脑门上,璀斯丹险些笑喷,好容易才忍着没弄出声音来——
“亚瑟?”
金色的阳光自窗外层层铺洒,将回廊一侧参差排列的洁白石像衬得圣洁优雅,恍若天堂。回廊尽头的门是敞开的,而屋里的光就在亚瑟像金色翅膀的反射下千丝万缕地铺满台阶。金发的国王坐在台阶上,失落忧伤得像个缺爱的孩子,他望着那尊象征爱的美少年,看得几乎痴了,直到璀斯的呼唤将他拉回到现实中。“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他抬起红肿的眼睛,那一双蓝色的冰珀,目光涣散却泪水全无。
“因为必须找到你呀陛下,高文回来了——”
“是这样陛下,”高文就迫不及待地接上话茬,“我找到梅林了,他让我回来找你因为……”
“高文你是个骑士,怎么连君无戏言的道理都忘了,”亚瑟却表现得异常冷静,“我说过梅林不可以再回卡默洛特,无论你们怎样求情都没用——”
“可是你要救他,因为他被魔法困在一棵树里,他说只有你才能救他亚瑟……”
他说着将那枚戒指递过去,亚瑟却并没有接它。“他是魔法师,哪里还需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拯救,”他的语调冰冷得让人心寒,“他自作自受,我又何必多情。”
“那你就忍心看梅林死吗?!”高文听他麻木不仁的语气只感觉有烈火升腾上胸腔,想到梅林凄楚的声音便愈发愤怒,“你究竟是有多不关心他,他被人用魔法伤了,只有你能救他,你不出面他就会死!早知道你这样寡义薄情我当初就不该帮你——你不想去算了,我去求盖乌斯,他一定能找到别的办法。大家都关心梅林除了你,竟亏梅林当初会对你那么好!”
“住口!有你这样对君王讲话的吗——你爱找谁找谁去与我没关系,反正我不去正遂你的心愿不是吗——那你就带他走好了,你们去哪里也与我无关,从此后你也别做卡默洛特的骑士——走啊!”
“得了得了亚瑟,高文,你俩还真愿意为梅林打起来呀?”璀斯不得不再一次上前拉架,“梅林可不希望你们玩真的,高文你赶紧回去这里交给我,否则赶回头梅知道你跟亚瑟闹他绝对生你的气信不信由你——”
“璀斯丹你别拦我,我们议事厅去,我今天不让他永远离开卡默洛特我就枉为人君——”
“别说气话,你也知道高文的脾气,”璀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他也是为梅林着急,看你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心里难受,他不知道你其实比他更急不过不表现出来而已。你疼梅林我们都清楚,所以这样你听我的,就说高文带你去瞻仰圣杯,你俩明天一早出城,不管用什么方法把梅林带回来,然后就号称路遇茉嘉娜什么的梅林救了你,你宣布他将功折罪,回到卡默洛特皆大欢喜——”
“璀斯丹你不去当吟游诗人有点可惜,”亚瑟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然而治理国家不是写诗剧,你读那么些书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我不能欺骗我的民众,梅林他……不能再回来了。”
“那你就忍心看他死?”
四目相对,亚瑟痛苦的表情僵在漫天的光色里。“别再逼你自己了亚瑟,其实我们都期望得到一个更好的结局,”璀斯丹的手掌柔和地抚过他的背,“你明知道梅林没有背叛你,他只不过把他的身份隐瞒了一下而已,况且现在他都坦白了你怎么就还不肯原谅他呢?再说民众是会理解的,卡默洛特需要魔法,因为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本身,一个忠诚正直而且法力强大的魔法师将是觊觎卡默洛特的茉嘉娜众人所要面对的最大障碍,如果我们放弃他,那才是给予敌人杀死我们的武器。我们把这个道理向民众说明,谁会不支持谁会不理解,所以亚瑟……”
“你说的大道理我都懂,璀斯,我不恨魔法,只是……”
“只是你不想再见到他了,只因为他对你说过一个善意的谎?”璀斯将手臂搭上窗台,整个人在金光里如爱琴海上的神灵般倚靠着,冰蓝的目光逼视着亚瑟,亚瑟垂下头去,一霎间变得语无伦次。
“我只是……璀斯你不懂这种感觉的,你一定不懂,你觉得你最信任他、最熟悉他,甚至已经与他……我们彼此交付了一切,最起码我以为是这样。我把我的……好罢,我把我的心都掏给他了我以为他也同样地给了我,我们朝夕相处我实在不能想象他怎么可以把自己埋得这么深……”
“所以你更该体谅他的用心良苦,”璀斯的语调安静而温和,“隐藏最真实的自己很不容易,尤其还是面对自己最爱的人。亚瑟你换位想想你觉得他不难过吗?你可以在他面前脱下国王的伪装,与他谈心对他任性,他却不得不戴着面具靠近你——你觉得他会不想摘下它吗?可他向你坦白你就会处死他,如果你不处死他就没法向民众交待,尤其是早几年我还没来的时候。我听说先王对魔法的禁令极严,凡身怀魔法者在此国中一经发现即杀无赦;你登基后这律令日渐松弛,但你始终不曾将它废止。梅林在你身边,小心翼翼,生怕泄露天机从此再也见不到你。我们平时经常在一起开玩笑,我们说任是铁石心肠都会融化进梅林看你的眼光,你相信我这是真的。他不想骗你可是他很无奈,现在他被人困在布列塔尼你不去救他他就会死——”
“可是……”
“国家大道个人感情啊亚瑟,我都与你讲到这般明白了,况且我说这么多废话其实我知道你心里都懂,你为他哭为他买醉为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有这些工夫你干嘛不去救他亚瑟——”
“也罢,我说不过你,”亚瑟沉默良久才吐出一记忧伤的太息,“我去救他便是,只是卡默洛特……”
“你又去不了几天,我代你守城,就按我说的号称出去看圣迹这样民众不会有意见。在适当时候说个善意的谎言无伤大雅,至于回来以后,让他为官为民,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你说得对,卡默洛特需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