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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来了。
岑沅沅到老宅以前就在心里琢磨,今天乔如思会弄出些什么事情来让她难堪一下,原来是抓住了这一点。
她笑了笑:“用不着言时解释,我直接说也没什么问题,爷爷,就是在一个视频软件上和别人聊天、表演节目,有点类似于以前的电视主播,但比电视里随意很多,有粉丝喜欢看你的节目,就会定时收看,然后打赏资助节目继续下去。”
顾冯东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会喜欢做这个?要资助的话直接让言时投资就好了,让别人打赏算怎么回事?这传出去不太好,别播了。”
他的声音有些严厉,空气一下静默了起来。
岑沅沅挑了挑眉,正要说话,顾言时按住了她的手,沉声接过了话茬:“爷爷,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我没有意见。”
于慧芝连忙打圆场:“冯东,孩子们有他们的考量,到时候我们慢慢商量解决,你别这么一言堂,说风就是雨的,把沅沅都吓到了。”
顾冯东的脸沉了下来:“她喜欢直播,买个直播平台天天看着玩都行,但这样抛头露面地被人在视频里围观、打赏,还像是顾家的媳妇吗?沅沅,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爸,”乔如思也跟着劝了一句,“沅沅一下子可能接受不了,毕竟她做主播做得很好,听说打赏都万打万的,我们慢慢来,慢慢做她思想工作。”
岑沅沅快要被气乐了。
这明面上在劝,暗地里却煽风点火的,真是够厉害。
顾冯东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让她关了直播,这封建大家长的风范可真是太厉害了。
顾冯东果然更生气了:“言时,你是不是对你媳妇太小气了?怎么连万打万都看得上?太小家——”
顾言时打断了他的话:“我很尊重沅沅的工作,有些新生事物你可能接受不了,但却是现在网络的大势所趋,爷爷,希望你能体谅。”
“爷爷,我喜欢沅沅的直播,在里面我玩得特别开心,你别骂她,”顾言壑推着轮椅到了顾冯东面前,垂下眼睑,一副阴郁低落的模样,“你再骂她,我就会很难过。”
于慧芝顿时紧张了起来:“冯东,你别说了,你这火爆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说风就是雨的,沅沅就是玩玩而已,又不是靠直播吃饭,你紧张个啥!就算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谁敢对我们顾家的人说三道四的?”
顾冯东气得把手里的茶杯在茶几上一放:“不和你们说了。”
他气冲冲地上楼了,于慧芝歉然道:“你别理你爷爷,他就是个老顽固。”
岑沅沅笑了笑:“没事,奶奶,我不在意的。”
她用力地把手从顾言时手里抽了出来,气鼓鼓地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反正再过几个月,她就不是顾家的孙媳妇了,到时候爱怎么浪就怎么浪,顾冯东就管不着啦。
第31章
晚餐的气氛有点沉闷; 顾冯东最后被于慧芝劝了下来; 但全程板着脸; 岑沅沅也没了插科打诨的心思; 那两兄弟本来就寡言不爱说话; 最后只剩下乔如思活跃气氛。
吃完饭后; 顾言壑拉着岑沅沅去了屋顶。
顾家的花匠把花园打理得很好,已经是寒冬了; 各种草木却依然郁郁葱葱; 看起来赏心悦目。
岑沅沅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在这里撞见顾言壑的情景,十分纳闷:“言壑; 那时候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就因为你觉得我抢了你哥哥吗?”
“对不起。”顾言壑道歉; “这里是我的秘密花园,他们谁都不会进来。你突然闯入; 再加上我以前一直对你的偏见; 所以我很愤怒。”
岑沅沅恍然大悟; 笑着问:“那现在把我拉进来,说明我们俩是朋友了?”
顾言壑点了点头:“你别为了爷爷的话难过; 他就是这样的; 以前我不听话他还打过我; 也就是我出了意外之后; 他才对我小心翼翼、和颜悦色了。”
“打你?”岑沅沅有点吃惊; 以顾言壑的脾气来看; 不像是太叛逆的孩子; 顾冯东怎么会动手打他?
顾言壑沉默不语; 目光落在绿萝后的紫藤花藤上,有些迷茫。
岑沅沅心中一动,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你打游戏的事情?”
顾言壑的眼神忽闪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眼睑:“算是吧,我有一次装着睡觉,在房间里躲着玩游戏打了个通宵。爷爷发现了,就揍了我一顿,还骂我对不起我妈。”
“对不起你妈?”岑沅沅更吃惊了。
顾言壑轻描淡写地道:“据说我小时候就很有绘画的天赋了,我妈对我寄予了厚望。”
怪不得顾言壑特别能克制自己,从来不放纵自己沉迷游戏。
岑沅沅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想太多了,你妈要是现在还在的话,如果要在你的健康快乐和继承衣钵两个之间选一个,她一定会选择前者。”
“那你现在不难过了吧?”顾言壑仰起脸来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担忧,“千万别为了我爷爷的话怪我哥,还有小姨,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明明以前她很开明的,还鼓励我——”
顾言壑一下子住了口。
“鼓励你什么?”岑沅沅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没什么,”顾言壑岔开了话题,“对了,我打算去找个老师继续往下学画,你觉得怎么样?”
顾言壑愿意开始和外人接触,岑沅沅当然很高兴。
回到卧室后,她打开手机开始搜索在际城的油画名家,甚至打开了多年前学画时加的一个扣扣群,在里面询问有没有什么名师。
从小到大,她妈望女成凤,替她报了无数的学习班,琴棋书画样样都有,这画画班据说还是一个际城美院的毕业生开的,教得很好,岑沅沅虽然没有什么画画的天赋,却在里面开了眼界,也对色彩、构图有了一定的了解,骗骗外行人还是可以的。
多年沉寂的群,因为岑沅沅的咨询陆续活跃了起来,以前学画的小伙伴有几个走了艺术生的路,聊起油画界的事情如数家珍。
'国内油画名家当然要数陆离了,现在在际城美院当教授,不过,要拜入他的名下很困难。'
'我倒是觉得郑云合才能算是业界大拿,他的画风比较细腻。'
'画风细腻我首推乔如宁,她每一幅画都特别饱满,无论是技法还是情感,这一点太难得了。'
'大哥,人家不在了好吗?你让沅沅去哪里拜师?'
……
不知怎么的,几个人忽然就聊起了乔如宁,岑沅沅有点尴尬,好像她在不经意间偷窥了顾言时的**似的,她正要把话题岔开去,有一个小伙伴叫飞鱼的加入了群聊。
飞鱼:说起乔如宁,真的是太可惜了。
飞鱼:我教授说,她特别有才气,和她老公也很恩爱,圈子里的人都很羡慕,可惜后来得了抑郁症,精神状态经常不佳,再后来就出了车祸。
岑沅沅心中一动。
她在美术馆里听到的传言,是乔如宁受老公绯闻所困,和老公感情不和抑郁成疾,这个飞鱼说的,好像有点出入。
元小仙女:我怎么听说她和老公感情不和?
飞鱼:都是别人瞎造谣,他老公很爱她的,就是她自己生了病,听了别人的撺掇总是疑神疑鬼,还怀疑她老公和妹妹有不正当关系。我教授劝了她很多回。
飞鱼:我教授现在一给我们上油画课还会提起她,特别唏嘘,说是谣言害死人。
……
岑沅沅悚然一惊,盯着“妹妹”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打出了几行字。
元小仙女:你教授怎么知道的?
飞鱼:我教授和她是师兄妹,两人关系很好,他本来想提醒一下乔如宁的老公的,让他去查查那些谣言的来龙去脉,后来临时去M国交流,大半年后回来,才知道他们两人车祸去世了。
飞鱼:哎呀,不说了,怎么一说就没完没了了。
飞鱼:不好意思啊,乔前辈,我在背后说你闲话,恕罪恕罪。'祈祷。jpg'
……
话题岔了开去,大家聊起了现在的工作和学业。
岑沅沅有些心神不宁。
她脑子里有什么闪过,可要想要去抓住仔细思考,却又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床一沉,她猛地回过神来,一看,顾言时坐了上来。
“还在生气?”顾言时沉声问。
岑沅沅还真没生气,顶多就是有点好笑罢了,豪门太太的确不好做,连做什么的自由都没有。她摇了摇头:“生什么气?反正他也管不了我多久了。”
顾言时的眼中一黯,好一会儿才道:“我刚才和爷爷沟通过了,他不会再干涉你了。”
“谢谢。”岑沅沅打了个哈欠,钻进了被窝里,“还有你那小姨,真不是省油的灯,你小心着点。”
顾言时若有所思:“好。”
“不早了,我要睡了,你要是还不睡就开台灯,下次我真不陪你来老宅了,还不如一起去外面吃顿饭各自回家,省得还要这你爷爷奶奶面前假扮恩爱夫妻……”话音刚落,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顾言时脸色微微一变,倏地一下欺身过来,单臂手肘撑在了她的肩膀外侧:“你怎么了?”
岑沅沅捂着嘴唇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才揉了揉鼻子纳闷地问:“打喷嚏而已,可能是有人在想我了吧。”
顾言时把手放在了她额头上摸了片刻,没有发烧,这才放下心来,替她掖了掖被角。
“对了,”岑沅沅忽然想了起来,“下个月我们平台开年会,言壑说想和我一起参加,可以吗?”
顾言时怔了一下:“他也可以去?”
“可以,直播室打赏前几的都有资格,”岑沅沅有些遗憾,“可惜,第一的那个还没答应过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上线看到我的留言。”
顾言时欲言又止。
“他要是能来就好了,”岑沅沅翻了个身,“真想当面好好谢谢他。”
吊灯关了,台灯的光线柔和,睡意袭来,岑沅沅渐渐进入了梦乡。
顾言时却没有半点睡意,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岑沅沅的睡颜。
岑沅沅睡觉的时候特别不规矩,不一会儿,手脚就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大咧咧地侵占了大半地盘。
顾言时怕她感冒,轻手轻脚地抓起来放进去了两次,她却依旧故态重演。
真可爱。
要是能抱着就好了。
顾言时迟疑了片刻,心一横,钻进被窝里,将岑沅沅抱入怀中,扣住了她的手脚。
温软的香气袭来,顾言时心神一荡,忍不住在她的鼻尖亲吻了一下。
岑沅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嘟囔了一声。
顾言时屏息等了片刻,岑沅沅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又沉沉地睡去了。
这个姿势,顾言时好像在胸前揣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他没法再偷亲了,又舍不得睡着,便用下巴在岑沅沅的发梢上轻轻摩挲着。
岑沅沅一定不知道,他有多盼着和她一起回老宅,这样,他就能短暂地享有一下两个人亲密无间的私密时光。
每一次亲密、每一分相处,对他来说都是那么难能可贵。他希望这样的甜蜜,能再久一点,越久越好。
第二天一早醒来,岑沅沅发现自己又像八爪鱼一样地缠住了顾言时。
脸一红,她刚想偷偷把手脚缩回来,却感受到了手掌下顾言时那柔韧坚实的身材,不由得有些心痒痒的,趁着顾言时还没醒,假装无意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