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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一个可爱的米老鼠茶杯,边上的烤漆都已经磕得掉了一大块,米老鼠的头也凹进去了,岑沅沅记得,她妈后来给她买了一个新的,这个旧的早就被她扔了,居然被顾言时捡了回来……
房子很小,两室一厅,朝南的卧室是顾言时惯常的风格,纯白的床品和窗帘,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一如既往得清冷。
朝北的书房,靠墙一面书柜,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和几本泛黄的书。
岑沅沅的目光从书上掠过,眼神忽然凝滞了。几秒之后,她快步到了书桌前,拿起书来一看,《语文》、《高等数学》、《大学英语》……一本本都有点破旧卷页了,她拿起来翻看一看,内页上还赫然写着她的签名。
岑沅沅扶住额头呻。吟了一声。
这是她高中和大学时候的一些书籍,每次学期结束,她都会清理一些没用的书,顾言时这是从哪里收集来的?难道,他们俩分开的那些年,顾言时也一直在暗中窥视关注着她?怪不得顾言时知道她在高中合唱团时唱的那首《遇见》。
坐在椅子上,岑沅沅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在便签纸上涂涂写写了半天,她很不满意。这纸条太小了,顾言时万一没看到怎么办?还是找一张大点的纸,把字写得醒目一点。
桌上干干净净的,除了书什么都没有,她打开抽屉找起纸来。
白纸没有找到,一张泛黄的纸落入了她的视线。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端正工整,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和解析,什么劫孤二煞,什么八字四柱五行,看都看不懂,唯有最下面的一行字,组合在一起总算是她看得懂的了:此子天煞孤星,命中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亲……
“什么乱七八糟的?”岑沅沅纳闷地自言自语,“这是谁的八字?吓也要把人吓死,谁这么无聊?”
“嘀”的一声,外面的密码锁开了。
岑沅沅的头皮一紧,环顾四周,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一声厉喝传来:“谁!”
还没等岑沅沅回答,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顾言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顾言时依然力持镇定,但眼中的震惊、惊惶却出卖了他。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掠而过,岑沅沅忽然之间恍然大悟,所以沉积在心底的疑问,这一刻忽然有了答案。
为什么当初她只不过开了一句玩笑,顾言时就答应了她的求婚,甚至迫不及待地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为什么两人刚结婚时相处尚可,可在意外频发之后,顾言时彻底疏离了她三年。
为什么顾言时对她忽冷忽热、喜怒无常,住院时嘘寒问暖,出院后却假借忙于工作人影全无。
为什么她一生病顾言时就如临大敌,为什么口是心非,明明爱她入骨,却狠心地扔下她不管,也不愿意挽回这段婚姻,让两人彻底成为路人。
……
这张纸上面的八字,是顾言时的,这命格,也是顾言时的。
原来,顾言时一直认为,她所有的厄运,都是他带来的,和他在一起,将会把她置于险境,不得安宁,甚至失去生命。
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守候,在虚无的网络里表白,也无法拥有现实世界中和她的温暖和甜蜜。
“沅沅……”顾言时朝她走了两步,伸出手来,语声艰涩,“给我。”
岑沅沅恍然清醒过来,却没有把纸还给他:“这……是谁给你算的?”
顾言时沉默着一语不发。
“你真的信这些吗?”岑沅沅喃喃地问。
顾言时看着她,眼神痛苦。
岑沅沅的心一紧。
父母的骤然离世、弟弟的意外瘫痪,还有频频发生在她身上的意外,好像都在验证着这张纸上所写的一切,这些事情,如果搁在她身上,可能她也受不了,会去怀疑一些冥冥中的不可抗力。
“对不起,”顾言时低声道,“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和你结婚,是我……太贪心了,想要……离你近一点。”
“等一等!”岑沅沅脱口而出,“别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但是有一件事情,肯定和这张纸没有关系,我的车祸,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你小姨和肇事者认识,我刚刚听到他们有交易。”
顾言时愣住了,几秒之后,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你说什么?”
第43章
春天孩儿面; 一日脸三遍。前几天还一派阳光明媚,这两天就下起了连绵的春雨。
这天气,就适合窝在家里的懒骨头上,泡一杯热巧克力,摆上几样零食; 捧着一本小说懒上几个小时。
可惜,这么美好的日子; 岑沅沅却不得不撑着伞出了门; 今天和程汝峯约好了要在福兴广场见面。
因为下雨; 广场上人很少,穿过廊檐连接的广场花园; 就到了江边散步道的露天喷泉,程汝峯正等在那里; 鸭舌帽、墨镜、口罩; 明星的必备三件套一应俱全。
一见到她,程汝峯递给了她一杯青桔汁; 又接过了她手里的伞:“我帮你撑吧。”
“谢谢; 没想到程大影帝这么绅士。”岑沅沅开玩笑道。
“客气了,”程汝峯彬彬有礼; “能和你这样的美女雨中散步,是我的荣幸。”
眼前的这个人,风趣、温柔、进退有度; 又长了这么一张俊朗迷人的脸庞; 要放在从前; 岑沅沅一定会抓住时机,全方位无死角地鉴赏这绝美颜值。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她的眼前总是闪过顾言时那隐忍、痛苦的眼神,还有院子里那白蓝相间的绣球花。
她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把这奇怪的影像驱逐出脑海。
那天她也没多做停留,把乔如思的事情告诉顾言时后就走了。她和顾言时现在只是前夫前妻的关系,没有资格来对他的八字指手画脚。
而且,命理这种事情,很多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旁人说再多都没有用,只有事实证明了所有的厄运并不是什么八字带来的,才能让人相信这张纸上写的都是无稽之谈。
这几天,顾言时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他查得怎么样了。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程汝峯打趣着,“这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欺负女朋友的渣男角色直接扣在我头上,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岑沅沅吓了一跳,赶紧往四周看了看:“不会真有狗仔吧?”
“别怕,应该没有,”程汝峯连忙安慰,“我出门的时候特意让人开了我的车,把他们引开了。”
岑沅沅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对了,你要和我聊顾言时什么事情?我们俩要结什么同盟?”
“想知道?”程汝峯笑得很神秘,“来,先来张自拍。”
岑沅沅简直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配合着和他来了一张两人自拍。
程汝峯的自拍技术高超,构图很有创意,绿意盎然的背景中,一对俊男靓女各露出了大半张脸,朝着镜头露出了一丝微笑,十分赏心悦目,尤其是两个人的一双眼睛,细密的雨丝刚好落在了眼睫上,将眼睫勾勒得越发卷翘纤长,一双墨瞳越发深邃灵秀。
程汝峯很满意,低头编辑了一下,给顾言时发了过去:看看,浪漫的约会。
刚刚打完最后一个字退出页面,手机居然立刻震动了几下,程汝峯打开一看,顾言时一连发过来了好几条消息。
'淋雨?'
'她会生病的。'
'马上去个缓和点的地方,把雨擦干了喝杯姜茶。'
程汝峯忍不住想笑,回复了一句:雨中散步很浪漫的,你别扫兴。
顾言时没有动静了。
程汝峯又补充了一句:行吧,等会儿带她去看电影,你说过她喜欢看爱情片,今天刚好有。
还没等到顾言时的回复,旁边岑沅沅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狐疑地自言自语:“是谁在想我吗?”
程汝峯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她往旁边的咖啡店走:“你可别感冒了,赶紧去喝一杯热巧克力。”
玩笑归玩笑,要是真的把岑沅沅折腾得生病了,顾言时可能会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吧。
咖啡店里点的情侣杯、岑沅沅的侧颜、电影院情侣海报前的合影,短短一个小时,程汝峯给顾言时发了四五张照片轮番轰炸,可惜,除了第一次的回复,顾言时都没有再出声。
到了后来,岑沅沅开始怀疑了:“你在和谁聊天?笑得有点奇怪啊。”
程汝峯心里暗暗叫苦,再不把顾言时炸出来,他也要撑不下去了:“这个……没谁。”
岑沅沅看了看时间:“你今天到底要和我聊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聊到重点,还跑到这电影院来,不会真的要去看电影吧?我们俩去看爱情片可真是太怪了。”
程汝峯投降了:“对不起,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刺激一下言时。”
岑沅沅呆了半晌,恍然大悟:“你在假装我们俩谈恋爱?你觉得顾言时会被你逼出来?”
“他不来就不是男人。”程汝峯轻哼了一声。
“你别白费心机了,”岑沅沅乐了,“我已经知道他为什么把心事都闷在心里了,
程汝峯顿时来了精神:“可以啊,我花了这么多年都没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来,你居然这么几天就知道了?到底是为什么?”
岑沅沅笑了笑:“没法说,一言难尽,挺玄妙的。以他的脾气,你再逼他他也不会来的,只能等他慢慢想明白。”
程汝峯定定地看向了岑沅沅的身后,眼睛亮了起来:“谁说的?”
岑沅沅猛然转头一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线里。他的身形隽挺、气势夺人,目光在片刻的梭巡之后定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快步朝着她走来。
正是顾言时。
…
这两天,顾言时过得很煎熬,一连两个晚上他都没有睡好,一闭上眼,就是岑沅沅在书房里说的话。
车祸的事情,还在彻查,还没有最后的结果。
如果这车祸真的是有人别有用心的谋划,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岑沅沅的厄运并不是冥冥之中的命运之手了?
这个念头一起,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就在同时沸腾了起来,他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这种冲动,要不然的,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岑沅沅。
这一次,一定要有了完全的把握才可以行动,一定不能让岑沅沅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了。
可是,所有的心理建设,在收到程汝峯发过来的消息之后,开始有了崩塌的痕迹。
理智告诉他,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他必须要远离岑沅沅;然而,情感却催促着他,“去看看吧,看一眼也好,程汝峯这么粗心大意,还这么会花言巧语,万一沅沅让他骗了……”
双人巨幅海报上,一男一女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巨大的丘比特爱心箭射中了彼此的心脏;海报外,一对男女靠得很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轻语浅笑,气氛暧昧。
顾言时的步伐渐渐缓慢了下来,在离他们几步开外停顿了下来。
“言时,你怎么来了?”程汝峯一脸的惊讶,“我们俩的电影快要开场了,可没给你买票呢。”
顾言时把手里的外卖袋递到了岑沅沅面前。
岑沅沅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一看,是一大杯姜茶,她有点无语:“你当我是瓷娃娃吗?淋一点雨就会感冒?而且,我们俩都离了婚,就算感冒生病了,也不是你引起的,你用不着这样一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