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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
“帮我请一下陈男友。”谢阳抚额说。
张可可二话没说，立即冲出去把陈雷叫过来了。
陈雷没空手来，拿了一部手机过来，他指着手机说：“侦探，刚刚从段领导那里又翻出了一部手机，这家伙就没好心！”
“又一部手机？”谢阳接过来，点开去看，里面的聊天都是段领导和上下级的。
这应该是一部公事所用的手机。
陈雷伸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调出段领导和不重要的助理的聊天，说：“你看，这里面有段领导让助理买口红的聊天记录，助理应了的。”
——小李，帮我买只爆款口红，送老婆的。
——好的，段领导，马上就办。
聊天记录是昨天，所以这个小李应该已经给段领导买好了。
谢阳托腮，转而问了句陈雷：“你知道这个口红吗？”
说着，还把口红在陈雷的眼前晃了晃。
陈雷摇头，转而说：“这不刚刚他们说口红是凶器的吗，我觉得这只一定就是段领导买的。说起来是送给老婆的，其实下了毒送给了好看。”
的确，段领导既有毒。药，又有购买口红的记录……嫌疑很大啊。
“继续再看看有什么证据吧。”谢阳呼了口气，对陈雷说，“帮我请一下段领导。”
陈雷点头，走的时候还不忘指着段领导的手机给谢阳使眼色。
谢阳好笑，也回应着点了点头。
陈雷一走，审讯室就安静了下来。谢阳转头看向玻璃墙外，陈雷正缓缓走向围着讨论的嫌疑人们，他走路时，绿帽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的，格外扎眼。
被他通知后，谢阳看到段小海哭丧着脸看过来，然后几乎是几步奔过来的。
刚到门口，还没进门，谢阳就听得他大嚎了一声。
“我冤枉啊……”
第49章 5。10
“侦探，我是冤枉的……”段小海在谢阳旁坐下，委屈巴巴地说。
谢阳“嗯”了声，指着陈雷刚刚拿来的段小海的手机，问：“口红到手了吗？”
“我都已经送给老婆了。”段小海说，“助理把口红买来之后，我回家就上交了。”说着，他看向谢阳手里把玩的口红，“我真不知道口红还能当凶器，而且我已经在车厘子上面下过毒了……”
谢阳眸光微沉，转而看了眼玻璃墙外。
在这五位嫌疑人中，已经动过手的有董小哥、柳室友和段领导。他们是否……会重复下毒？而陈男友和张主播……又做了些什么呢？
“那你觉得凶手是谁？”谢阳问。
“我觉得是柳室友，除了她谁还能在口红上下毒啊！”
“张主播呢？”
“也有可能下毒啊，女人嘛，一聊起包包化妆品，立马仇人变闺蜜。”
谢阳好笑地看段小海：“你哪听来的？”
段小海干笑。他其实就是为了让谢阳不怀疑他，胡说八道而已。
“陈男友呢？”
“陈男友也有可能，他不是经常给甄好看买东西……”
段小海的话音还没落下，董淳一敲了敲门，进来了。
谢阳看他，问道：“有发现？”
董淳一笑笑：“是段领导的发现。”
段小海一脸懵逼地指着自己：“我的发现？”
我不是在这里好好地一对一嘛，哪来的发现……
董淳一将段小海之前在陈男友车上发现的塑料包装膜放在桌面上，眸光微亮，看着谢阳说：“这个包装膜……你看是不是口红的？”
谢阳“诶”了声，立即拿过塑料包装膜覆在口红上。
包装膜撕开的部分合拢，好巧不巧将口红包裹的严丝合缝。
段小海惊呼：“这是口红的包装！”
谢阳与董淳一对视一眼，两人的眸色都渐渐清明。
谢阳拿着包装膜和口红去问陈雷，对方摇头回道：“我真不知道这东西！我之前就说了，可能是好看或是别人落下的，也可能是很久以前落下的。”
谢阳直直地盯着陈雷，恍而想起了什么，问了句：“你没有给甄好看买过口红？”
陈雷微怔，缓而说：“凶器不是我买的。”
陈雷没有直面回答，但谢阳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先去集中讨论区吧，我拿个东西。”
谢阳悠悠说了句，转而直径去了陈男友的房间。
陈雷眸光跟了她一段，轻轻地叹了口气。
投票前最后一次集中讨论，众人纷纷坐好，只等着谢阳最后入座。
谢阳从陈男友房间里拿过来的是一叠小票，但她一开始并没有提手上的东西，而是让所有嫌疑人说一遍自己的杀人动机。
“我的动机就是甄好看抢我饭碗，还质疑我的职业操守，她的粉丝还问候我全家。”张可可说，“但我不是凶手啦，我说过我的愤怒还没到杀人的程度。”
“你就真的什么都没做？”段小海不太相信。
张可可点头：“是的啊，不过我心里已经把她千刀万剐了。”
“甄好看害我没了男友，也害我没了工作。”柳繁星垂眸说道，“我是动手了，在她的外卖的餐具上下了毒。”
“我肝癌晚期，没有多少时间活下去了。”董淳一接着柳繁星说，“虽然肝癌怪不了甄好看，但是她挑战我的底线，在直播上污蔑我……我需要钱，但因为她，我的工资被扣得所剩无几……我恨她。我承认，外卖上的毒是我下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陈雷笑他：“你这跟发表凶手感言似的。”
董淳一莞尔，回了句：“说起感言，我应该比不了你陈男友感人肺腑。”
陈雷努努嘴，缓而诉说自己的杀人动机，仅一句话：“好看已经迷失了，如果回不了原点，那现在就是终点。”
谢阳深深看了陈雷一眼，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的杀人动机啊。
“你做了什么？”谢阳问。
陈雷摊手：“还没做呢，你们一个个赶场子似的杀她。”
“我要杀她就是因为她欲求不满，得寸进尺，还威胁我。”段小海说，“我的地位不能因为一个小网红而撼动，所以她必须消失。”
“段领导，你说得这么义愤填膺知不知道自己很危险啊？”张可可幸灾乐祸地说。
段小海抚额，无奈地说：“凶器真的不是我的，我买的口红送老婆了！我已经在车厘子上面下毒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欲盖弥彰也说不定。”柳繁星说着，睨了他一眼。
五位嫌疑人都说完，谢阳呼了口气，缓缓开口：“我们很明确凶器是那只口红，而那只口红究竟是谁给甄好看的呢？或者又究竟是谁下毒的呢？目前的线索，就是段领导的手机短信和陈男友车里面的口红包装。”
她拿出那叠小票，一边翻着一边继续。
“陈男友说自己不知道口红包装是怎么回事，但是……”
谢阳从中抽出一张，眸光锁定陈雷。
“你的购物小票出卖了你。”
谢阳拿出的这一张，购物小票上的物品就是这管新爆款口红。
而购买时间，就在昨天。
在一对一审问的时候，谢阳就想到了购物小票里藏着证据的可能。而果不其然，她找到了。
“我是给好看买了口红，但我没下毒。”陈雷信誓旦旦地说，“我这里压根没有毒。药啊。”
缄默。
六个人，心思各异。
片刻，谢阳开口。
“投票吧。”
*
玩家非公开逐一投票，票数最多的人将被指控为凶手。
段小海率先投票，他直径就投了陈男友，走的时候撂下一句话：“你的绿帽子告诉我，你并不简单。”
“你有毒。药，又有买口红的证据。所以凶手除了你，还能有谁？”陈雷在段领导的投票箱前站定，铐下手铐，扬眉，“车厘子不过是你的障眼法，你自己都说了，她必须消失。”
董淳一取下手铐，脚步缓慢地踱到陈男友的投票箱前。
他眸光如炬，缓缓开口：“其实要证明你有毒。药很简单，往你身上泼石蕊总有反应吧，只不过当时我已经笃定你就是凶手。段领导没必要多此一举，而且车厘子才是他杀人最好的工具，用口红反而很快就会查到他。而你，送东西已成习惯，甄好看收东西想必也成习惯。而口红又是爆款，甄好看自然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去用。”
“突然想到因为爱所以爱的歌词。”
董淳一将手铐铐上投票杆，看着手铐滑落，他轻声喃出。
“不是为了什么回报，所以关怀。不是为了什么明天，所以期待。因为我是一个人，只能够对感觉坦白……”
“那些想太多的人，有生之年都不会明白。”
之后，张可可和柳繁星也陆续投了票。
最后是谢阳，她进了投票区，等门关好才去拿手铐。
她看了眼所有人的投票箱，呼了口气，说：“这一次杀人动机被升华，害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最后那句话，我好像懂了。”
“如果回不到原点，那现在就是终点。这是一种极端的爱，又是一种大无畏的爱。类似于大义灭亲，又像是给予某种解脱。”
谢阳走至她锁定的投票箱前，继续。
“你开车去接她，在等待的过程中，你撕开口红的包装，在上面洒上毒。药。那个时候，你的手一定是颤抖的。你知道你下的这个决心，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是你，并不后悔。看她上车闷闷不乐的样子，你递给她口红，告诉她，你给她买的爆款，还贴心地帮她拆了包装，让她回家好好试试。她欣喜若狂，回到家之后就迫不及待试了。她不知道，那其实是一把……裹着糖衣的尖刀。”
铐下手铐，放开，听它落地。
“甄好看已经失去本心，但她真的就应该死吗？”
“没有人有权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就算你是——以爱之名。”
*
“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宣布投票结果前，几个人又纷纷唱了起来。
谢阳清咳两声，虽然刚刚也跟着唱了，但她转眼就说：“我觉得挺吉祥的。”
“全民侦探第五案‘网红的死亡直播’中，获得票数最多的人究竟是谁？凶手能够成功被指认吗？”
“能！”张可可很配合地喊道。
“下面公开获得零票的玩家。”
广播继续，张可可又跳出来蹦跶了。
“张主播。”
“柳室友。”
看着张可可站出，柳繁星也跟着走出一步，微微欠身。
“获得一票的玩家是——董小哥。”
董淳一看了眼谢阳，问了句：“侦探怕不怕我来个绝地反击？”
谢阳睨他，努嘴：“小哥哥，你身体不好，还是歇会儿吧。”
说话的时候，谢阳还故意地看了眼董淳一的脚。
于是董淳一在“小哥哥”的称呼前，自动脑补了形容词“有味道的”。
他抚额，无奈地笑。
段小海要哭了：“我冤枉啊……冤枉啊……”
张可可拍他肩膀，说：“段领导你又不一定被指控是凶手，瞎喊什么呢。”
段小海瘪嘴。
陈雷哭笑不得地来了句：“那我瞎喊可以吗？”
“在段领导和陈男友中，谁获得的票数更多呢？”
“下面我宣布——”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等着广播说出结果。
“获得四票被指认为凶手的是——陈男友。”
第二轮投票中，陈雷和柳繁星投的是段领导，其余的票都给了陈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