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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叫一下董大侠吧。”
陈雷点头离开，没过多久董淳一就来了。
张可可托腮问他：“你觉得柳师妹是自杀吗？”
董淳一摇头：“不好说。”
顿了顿，继续。
“在没有发现直接证据之前，自杀是最好的解释。”
他话音刚落，那边段小海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推开门，兴奋地说。
“我找到陈小弟盒子的钥匙了！”
第58章 6。7
段小海是在陈小弟房间桌柜的最底层抽屉里找到钥匙的，因为陈小弟故意拿了块挡板放着，所以之前拉开抽屉都以为挡板就是抽屉的底了。段小海一开始也没发现，后来看其他的抽屉时觉得不对劲，感觉最后的抽屉怎么底就要厚些。他就直径将所有抽屉全部拉出，翻了个一百八十度，挡板掉下，才看到的这把钥匙。
他将钥匙带到了审问室，盒子在张可可手里，所以他也并不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张可可兴奋地接过钥匙，打开小盒子，里面的是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
她将纸条打开，里面用黑墨写了很多字，挤在这张小纸条里。
——大哥，嫂子她……没了。我们找到她和小宝的时候，她已经上吊自杀了。我们不知道嫂子发生了什么事要上吊……小宝没事，就是哭得狠了，一直止不住。大哥，你放心，我们已经将嫂子带回了，等你回来好生安葬。小宝也吃过睡下了，就是一直做噩梦说梦话，说“坏人不要欺负妈妈”。甄小人真他妈的该死！大哥，我们不跟着他干了，你快回来！
看来这张纸条，就是陈小弟的兄弟深夜给他的飞鸽传书。
张可可叹了口气，对段小海说：“帮我再叫一下陈小弟吧。”
陈雷“二进宫”，这次来脸色都沉重了。
董淳一没走，谢阳和段小海也跟过来看热闹。
“陈小弟，你什么时候收到纸条的？”张可可问。
陈雷瘪嘴，说：“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是所有人进入现场的时间之后。
“这么晚？”谢阳质疑。
陈雷“嗯”了一声。
“那你知道后有做什么吗？”董淳一问他。
“躲在被子里哭啊。”陈雷委屈巴巴地说。
“你就没想……去杀甄小人？”张可可努努嘴问。
陈雷点头：“想啊，想了一晚上，但是我知道，我不是甄小人的对手。你们看，他能把我老婆孩子关起来，还他妈的欺负我老婆，就知道我没啥本事了。我气我恨，但是我知道，这一晚并不是最好的报仇时机。”
陈小弟的信息就这么多，没话可说后张可可让他们继续找证据去了。而她，还要和董小哥哥继续谈谈心。
“董大侠，你觉得陈小弟的话可信吗？”张可可期待地问。
董淳一抚额：“侦探你这么问我，我应该怎么答？答可信，我怕被打脸；答不可信，我怕你觉得我栽赃啊。”
张可可瘪了嘴，缓而趴在桌上，问董淳一：“那你最怀疑谁呢？”
董淳一想了想，回答：“柳师妹。”
张可可接下来叫了段小海，段小海最怀疑的人是柳师妹和陈小弟。
“柳师妹自杀好像是顺理成章……除开柳师妹，陈小弟杀人是动机很大啊。”段小海说，“哪有人知道自己老婆死了，还是因为隔壁的男人乱搞死的，不提刀去见啊！”
“可是陈小弟说得很有道理啊，他没把握啊。”
“但那个时候……”段小海压低了声音，凑近张可可说，“冲动会更多吧。”
段小海凑近，离张可可的脸不过一巴掌的距离。她脸微红，听到段小海继续。
“冲动是魔鬼。”
“如果是陈小弟，关于时间线，他就撒谎了。”张可可说，“那封传书，他就得是十一点前收到的了。”
段小海煞有其事地点头：“凶手当然可以撒谎。”
张可可也点头，觉得自己被成功洗脑了。
最后，是谢阳。
谢阳坐下，没等张可可开口，她先说：“我有一个发现。”
“什么？”张可可问。
“毒。药的摆放位置变了。”
“凶手用过，肯定变了啊。”
“位置是右边，放到了左边。”
谢阳刚刚专门去看过了那瓶毒。药，药瓶的位置她在段小海的照片里看到的时候记得是在右边的，可刚刚她看到的……是在左边。
张可可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董大侠是左撇子。”谢阳眉毛扬了扬，说。
张可可立即睁大了眼，问：“所以董大侠用了毒。药？”
谢阳觉得，可以从这方面去想。
要不然，董淳一的左撇子不就是个bug了。
对于这一点，在之后集中讨论时，董淳一给出了分析。
“第二轮搜证，谁都可以碰毒。药。你碰一下，我碰一下，哪里还分左右。而且，在之前大家就都知道我是左撇子了，想要栽赃嫁祸给我也不是不可能。”
董淳一说的，也是个道理。
张可可蹙眉，她心里的凶手就这段时间，一下子都变了好几个了。
张可可让每个人又叙述了一遍自己的时间线，和之前他们说得并没有出入。因为每个人之间的间隔很长，所以也分不清真假。她瘪着嘴，最后只能说：“大伙儿投票吧。”
*
玩家非公开逐一投票，票数最多的人被指控为凶手。因为这次柳师妹中途死亡，所以不参与投票，但她的嫌疑并未就此解除。
陈雷拿下手铐，在区域内转了好几圈后，在一投票箱前站定，开口：“没有直接证据，就分析动机吧。无论是甄小人还是柳师妹，你都有杀的理由。而且，你从未失手，不是吗？”
第二位投票的是段小海，他踌躇片刻，最后在投票箱前站定，铐下手铐。
“冲动是魔鬼，你的嫌疑很大。”
董淳一的目标很确定，他直径走到柳师妹的投票箱前，手铐落下的那刻，他说：“案中案，局中局，看似很复杂，但其实很简单……你，就是凶手。”
手铐落下，他眼眸微眯，分析道。
“十一点时，你进房间，他并未死亡。他早已不认识你，只觉得你是一位投怀送抱的女人，却不知，他将死在你的手上。你杀害甄后，切下他的手指，离开时，你感受到了这些年你从未感受到的轻松。”
“活着要完成的目标已了，那么你这具行尸走肉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在第一轮搜证后，你知道甄小人的房间有毒。药，就起了自杀的念头。喝下那口毒水，你大概在想：终于……解脱了。”
“甄小人该死，但真相也必须浮出。所以投了你……”
董淳一呼了口气，眸光微沉。
“对不起。”
谢阳见投票区的大门关上，她才缓缓去拿手铐。她眸光略沉，站在董大侠的投票箱前，缓缓开口：“小哥哥，你藏得很深啊。”
“虽然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但你应该就是凶手了。柳师妹一直在说死者房间不对劲，但她到死了都没说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她中途死亡，一定是你畏惧这所谓的‘不对劲’。所以……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十一点前去过房间的吧，甄脸上的酒水是你泼的，而放下酒杯时……你放在了左边。”
“杀了甄小人后你便离开，忘记将酒杯归回原位。凌晨你想起了这回事，害怕因为左撇子的关系，马上就被指控为凶手，所以你又去了现场一趟。你将酒杯还原放置在右边，掩盖你杀人的证据……但是你没想到，柳师妹在十一点就来过现场了。她说的不对劲……应该就是酒杯的位置有了变化。”
谢阳将手铐铐在投票杆上，未放下，她接着说。
“如果投错的话，要怪也只能怪华越给你左撇子的设定太让人疑惑。”
“投对的话……也怪华越咯。”
尾音上扬，她松手莞尔，转身离开。
张可可探头探脑地进了投票区，她拍拍手，脑子里很乱，但她让自己很快地镇定下来。
“还没投票我就想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了……”她瘪着嘴说，“没有头绪，看运气咯。”
第二次投票，张可可就比第一次慢个两分钟。
离开时，她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
“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大合唱在结果宣布前默契地开始。
因为角色死亡，所以宣布结果的现场并没有柳繁星。
“全民侦探游戏第六案‘所谓江湖’中，获得票数最多的人究竟是谁？凶手能够成功被指认吗？”
“能能能！”张可可喊着。
“下面公开获得零票的玩家。”
一群人纷纷要出来鞠躬致谢，但最后广播只念了一个人的名字。
“谢丫头。”
谢阳对于只有自己一个人零票也颇为惊讶，不过她很快就笑了：“六张能量卡哦。”
“不是你，你那么傻白甜。”段小海说。
“这么笃定？”董淳一睨他，“难不成你是凶手？”
段小海笑哭：“我只是自我安慰不行吗……”
“下面公开获得一票的玩家。”
“陈小弟。”
“段小海。”
陈雷和段小海站出，表示致谢后，不约而同地问其他人：“谁投的我啊？”
然后这两个人又互相举手，对视之后，尴尬了。
原来，陈雷投的段书生，段小海投的陈小弟。
那么未公布的嫌疑人，只剩下了董大侠和柳师妹。
“现场还有一票的玩家未被公开。”
“还有一个一票？”段小海有些吃惊。
张可可抚额，她大概知道票数最多的是谁了。
“那么，在董大侠和柳师妹之中，被三票指控为凶手的又是谁呢？”
“下面我宣布——”
广播声起，所有人都提起了一口气。
“被指控为凶手的是——柳师妹。”
除了谢阳的票是投给董大侠，张可可的两票和董淳一的票投的都是柳师妹。
因为被指控的凶手已经拜拜了，所以没人可以被关进牢笼。
陈雷忍不住调侃：“柳师妹黄泉这一路，走得不好啊……”
谢阳抱着双臂，看了眼董淳一，眉毛微挑，说：“说不定等会儿被我们气回来了。”
“别丧气，宝贝儿！”张可可还在自我打气，“结果还没出来呢，谁都不能逃避责任，死人也不可以的。”
“我宣布，各位检举犯人——”
张可可没等后面两个字说出，已经开始庆祝式地跳起。
“失败。”
张可可跳到一半僵住，然后倒地扑街。
“被大家忽略的直接证据是——甄小人伤口中随筷子带入的属于董大侠佩剑的一须剑穗。”
“这证据，还真是想不到啊。”谢阳无奈地说，“谁会没事把筷子抽出来……”
“这告诉我们。”董淳一睨她，眼眸渐柔，“以后查看尸体，有凶器的，都拔。出。来玩玩。”
“剑穗？”陈雷一脸疑惑，看向董淳一，对方身上还真带着一把剑，剑上也真有剑穗。
“我们搜身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剑呢？”段小海问。
董淳一抿嘴：“之前一直摆在房间。”
张可可两票都投错了，委屈巴巴地挪到董淳一旁边，拿起他的剑，忧愁地说：“剑是好剑……”
说着，瞬间变为哭脸，惨兮兮的模样，“就是好残忍啊。”
假装抽搐两下，她继续。
“董大侠，枉我那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