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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诗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满脸都是惊慌失措。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觉到他手指粗粝的摩挲,灼热的气息轻抚而过,好像浑身都轻颤了一下,像轻飘飘的羽毛,被吹拂到了半空中,无依无靠。
裴诗伸脚踢了傅斯言一下,声音都带着细碎的哭腔,“你别欺负我。”
傅斯言半跪在地上,情绪好像也有了点微妙的变化,神色凛了凛,“别乱动了,马上就好。”
裴诗的腿好不容易上完了药,又贴了块新纱布,她忧愁地看着伤口问道:“斯言,你说会留疤吗?那样多难看……”
傅斯言把医药箱交给佣人,淡淡说:“我不介意。”
裴诗瞥了他一眼,不满地说:“谁问你意见了?又不是给你看……”
傅斯言扭头看了看她,眉毛拧成了一个结,好像在说,除了我,还会有谁?
裴诗摊摊手说:“我下个月要上校刊,而且是封面女孩哦,这可是摄影师钦点的,他抓拍过我,说我有一种明媚又彷徨的气质……”
她正嘚瑟着,旁边小猫好像都看不下去了,嗅了嗅桌上的试卷,然后就姿势妖娆地蹲在上面尿尿了,尿完了还像模像样地扒拉了几下。
傅斯言挺欣慰,“教了半天,总算有点效果了。”
裴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写了半天的作业!她伸手就要敲它脑袋。
小猫咪也不是好惹的,躬起腰,跳到了裴诗的裙角上,姿势熟练地又准备开始了。
裴诗吓了一跳,这个小主子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腿还架着,赶紧趁势抱住了傅斯言。
傅斯言无奈看了看恶作剧的小猫咪,连忙抱着她往后退了退。
裴诗惊魂未定,像只小考拉挂在他身上,胳膊搂着他脖子哭喊道:“斯言,小猫要在我衣服上拉粑粑,你快帮帮我!”
她窝在傅斯言怀抱里,往后看了看,这只小祖宗此时此刻好像很嫉妒她,撑着后肢,又准备往前跳了。
傅斯言就这么抱着她,往前走了走,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小猫。
小公主好像很受用,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然后就被傅斯言提着脖子扔到了旁边的猫砂盆里。
危机终于解除,裴诗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挂在傅斯言身上,两人姿势实在过于亲密,她顿时脸红得不像话,在他怀抱里挪了挪要下来。
傅斯言鼻腔间全是裴诗清甜的气息,脸色沉了沉,默不作声把她放在一边的石桌上,人却没有往后退开,甚至靠她更近。
裴诗的胳膊还不知不觉挽在他的脖子上,她被他的举动吓到了,轻轻叫了一声:“斯言,你要做什么……”
傅斯言像没听见,终于搞定了一大一小两只,现在只是定定望着她,修长分明的手指捧着她的脸,不由分说地低下头要吻她。
裴诗总算反应过来了,她连忙掩住他的唇,慌张地说:“不行!你不能在这里亲我,你家里人太多了!”
她说完神经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远处围墙边有人在修剪树篱,泳池边刚刚打扫的佣人也早就走了,还好还好,没人看到他刚刚的大胆举动。
裴诗一把推开傅斯言,跳下桌子,坐在椅子上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抱怨道:“斯言,你怎么可以在外头吻我,吓死人了,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傅斯言笑了笑,走上前来,又伸手招呼了一人过来收拾一下桌上的残局,低头问道:“外面不可以,哪里可以?”
裴诗想了想,挣着下巴说:“那当然是没人看见的地方,像夜晚的海滩啊,隐秘的街角啊,关好窗户的车子里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书房啊,很多地方都可以的……”
傅斯言挑了挑眉,“正好,我要去书房。”
裴诗看了看他,这什么意思她还能领会不过来,男人就是心急,到嘴的糖吃不到怎么行?
她心里偷笑了一声,立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摊摊手说:“好吧,那我也一起去。”
傅斯言现在神色已经如常了,低头指了指桌上一滩猫尿,忍住笑说:“我去重新复印一份试卷,你当我要做什么?”
又扶着她肩膀对着草地上的猫咪说:“小公主还等着你把尿,赶紧去帮忙。”
裴诗懵懵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有点害羞地跺了跺脚。
她还上赶着要送上初吻,结果被人耍了,瞪了他一眼准备往草地上跑。
傅斯言又突然拦住她,低声说:“我保证下次一定找个好地方,不会再出问题了。”
裴诗甩了甩头发径直跑了出去,反正她一点都不稀罕,一点都不期待,一点都不心急。
真的。
她正蹲在草地上教小猫用猫砂盆时,察觉到有人走近,以为是傅家的佣人,也没在意,还是耐心地训导着小猫。
直到那人开口问道:“你妈妈这几年怎么样?”
完全陌生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她抬头看见一位男子,一身挺括的西服,定定站着,挡住了所有光线,只有夹着雪茄的手指微微抬起时,镶钻的袖扣才发出一点微弱的光。
裴诗赶紧站了起来,愣愣叫了声,“傅叔叔好。”
这是傅斯言的父亲,她在相册里见过的。
傅正行弹了弹烟灰,又问了一声,“你妈妈最近好吗?”
裴诗定了定神,小声说:“挺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底里不怎么喜欢傅同学的父亲,也不想在这儿多待了,便不由分说地抱着猫,向他告了别,快步往门口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跪求小可爱们多多留言~
第17章
傅斯言正在书房里打印试题,门敞开着,有一丝浓烈的烟草味飘了进来。
他抿了抿唇,把手里的纸张一页一页整理好,然后回过头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爸爸,你回来了。”
傅正行朝他点了点头,把手里雪茄架在一边,沉声说:“你朋友刚刚走了。”
傅斯言低了低头,“我知道了,爸爸。”
傅斯言默默站着没动,以往这个时候,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傅正行便会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然而今天却不是,他知道爸爸难得回来一趟,必然是有些事要吩咐的。
傅正行坐在一旁的山羊皮沙发上,撑着扶手说:“下周的国际能源会议,你跟我一起去一趟。”
傅斯言点了点头,手里拿着试题准备往外走,父亲又叫住了他。
傅正行看了看立在一边的孩子,早就已经比肩他了,眉宇间有一股少见的沉着和冷静,不似一般少年。
他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手指轻轻敲击着一旁的茶几,难得感叹道:“斯言,你长大了。”
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说:“坐吧。”
傅斯言安静坐在了父亲身边,手里还是紧紧握着一沓试卷。
傅正行看了看他,像在思索着什么缓缓开口道:“斯言,你已经长大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了。你知道的,只要不逾矩,以后专心顾着家业,女人方面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傅斯言微微颔首,所以这是一场父子间的关于女人谈话。
恰巧他也有些事要交代一下,恭敬应答道:“爸爸,我明白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傅正行点了点头,“斯言,你比我年轻时懂事多了,手里筹码也比我年轻时多了,”他看了一眼窗外宽阔的草地继续说:
“现在外面也没什么可以撼得动我们傅家了,以后结婚你可以随心所欲,只是有一件事要注意,多少要顾着你母亲的意思,再怎么样,家里和睦最重要。”
傅斯言看了父亲一眼,没说话,心里讶异父亲竟然也知道要顾及母亲的感受。
傅正行揉了揉眉心问道:“你母亲最近回来过吗?”
傅斯言手指握紧了些,手背上经脉突出,过了会儿才面无表情地答道:“没有,爸爸。”
傅正行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你母亲很忙,你要体谅一下,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上回在一个慈善晚会上碰见,她倒是大方,签支票一点都不心疼。”
傅斯言突然转向他父亲,直接开口道:“爸爸,裴婉华的女儿,裴诗,我喜欢她,很多年了,以后我的妻子也不会有别人了,请爸爸……”
他还没讲完,傅正行就挥手打断了,“斯言,你还年轻,现在说什么都是不算数的。以你的身份地位,要钟情于一个女人,简直就是笑话。”
傅斯言多少知悉些父亲的风流往事,听着这话也不奇怪,不过还是坚定地说:“爸爸,请你就当我以后也是这句话,不会再有别人了,不管你跟妈妈同不同意。”
傅正行默默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他知道他从小就有一股偏执劲,也许是父母陪伴太少了,一旦认定的事谁都劝不动,就算是他这个当爸爸的也无能为力。
他头疼地点了根烟问道:“你母亲那边准备怎么劝?你要娶裴婉华的女儿,她是肯定要反对的。”
傅斯言盯着地毯的一角,心里冷笑了一声,要是爸爸当年你玩女人的时候稍微顾忌着点,做儿子的何至于有今天。
他想了想说:“妈妈这么多年在外面一心向佛,潜心修行,很多事说不定早就放下了。”
傅正行弹了弹烟灰,扶着额头说:“我可以告诉你,还真没有。”
傅斯言静了静说:“我总会想到办法的。”
傅正行看了看他,“这么多年,我都没有什么办法,你还能怎么办?”
傅斯言定定看了看自己父亲,缓缓开口道:“爸爸,我的办法大约也跟你一样,继续我行我素,不用在意妈妈的感受,毕竟这么多年,她也许都习惯了。”
傅正行脸色沉了沉,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没说话。
做父母的总有一天也要接受孩子的评判。
傅斯言站起身,准备走出书房,临了又跟父亲说:“爸爸,对不起,但是我不会让你们的陈年旧事影响我跟诗诗的将来的。爸爸,我没有其他的请求,就这一桩,还请您成全。韩阿姨那边大约已经知道了,我担心她在妈妈面前多话,还请您去打声招呼,这件事妈妈越晚知道,对我们大家都好。”
傅正行在烟雾缭绕中微微点了点头。
*
裴诗自从在傅家见过傅斯言的父亲之后,便一直有意无意回避着他。
没有接他电话,没有回他短信,只是继续做他布置的作业而已。
她突然对他们的关系有种说不清的厌恶,有些她过去装瞎当不存在的事情并不会凭空消失,现在还被硬生生撕裂在她眼前。
也许傅斯言也会一样吧。
她母亲忙过了之前一阵子,现在重心又回归到她身上,每天亲自操持家务,督导她学习。
不知不觉生活又该回到以前的老样子,每天骑车去车站搭轻轨。
周一一早,她看见傅斯言的车还是停在老地方,皱了皱眉一声不响地跑了过去,径直跑进站台。
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她一边上了列车,一边又忍不住四下看了看,傅斯言并没有跟过来。
他没有跟过来,第一天没有,第二天也没有。
裴诗落寞地想,傅斯言肯定也跟她一样吧,有些事情,如鲠在喉,无法摆脱。
大约因为前两天一直没有回复他的电话和短信,现在也渐渐没有讯息了。
放学后她走出教室,习惯性想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阳台上还是有很多人,可是她的眼里却是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