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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轻点,使那么大劲儿干啥?你这样的,到时候、嫁给李明、他那小身板能挨得住你收拾不?”
……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刚才还在谭叙后背给扫雪的笤埽疙瘩瞬时就转了方向,右手指着谭叙的脑袋瓜,左手揪着他的脖领子,谭笑眼睛瞪得老大。
谭叙咽了咽口水,有点胆颤,“我、不、不是我说的,屯子里老鼻子人都在说呢。”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老鼻子都是谁呀?是不是王大军?王小子他们?啊?还有谁?你给我说清楚了。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甭想吃饭!”
“我说、我又没说不说……”
谭叙规规矩矩地坐在靠墙的炕沿上,把自己听到的事情给谭笑复述了一遍。
原来谭笑是李明他媳妇的事情早就传开了,每次谭叙到外面玩的时候,小伙伴儿提起李明,都会说那是你姐夫。而罪魁祸首,当然就是中秋夜李井学那句让谭笑给他当儿媳妇的玩笑话。
“那你这么长时间为啥不跟我说?”
谭叙头低的像个罪人。
“咱爸妈知道不?”
谭叙摇了摇头。
“你觉得挺好玩是吧?”
谭叙再次摇了摇头。
“老弟,你饿不?”
“嗯……嗯,饿!”
谭叙使劲地点头。
“那就饿着吧,等爸妈回来再吃饭。”
一句话说完,谭笑转身上炕,一条被子把自己从头蒙到脚。
“姐、姐,你干啥呀?你别躺着了,起来做饭吧,我饿的肚皮都瘪了……”谭叙试图伸手把他大姐从炕上给拉起来,却挨了重重的一脚“滚远点,别惹我啊!”
眼瞅着晚饭泡汤了,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嘹亮,谭叙一张脸吊成苦瓜,有心想再去哽叽哽叽谭笑,又害怕再挨一下无影脚,犹豫再三,决定到仓房翻俩豆包啃啃得了。
一边啃着冻得硬邦邦的豆包,谭叙一边用眼睛往炕上蒙着被子的姐姐身上飘,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没把答应王民的话问出口,否则自己十有八九会挨揍。。
“谭叙,你说咱大姐是嫁给尹骁好呢?还是嫁给李明好?”
“我觉得李明好,李明能跟咱一起玩,尹骁长啥样我都不知道。”
“我倒是觉得还是尹骁好,李明比咱大不了多少,说话没分量,你要是叫尹骁姐夫,以后咱屯子谁也不敢欺负你。”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不过我大姐要嫁给谁,得是她自己说了算,她喜欢谁就嫁给谁呗。”多亏李明家的黑白电视机,小豆瓜才知道世上有喜欢这个词。
“那咱大姐喜欢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你晚上回去问问呗。”
“好!”
谭笑是真生气了,气的肋叉子都疼。这都哪跟哪,什么跟什么呀弟弟一个除了吃就是玩的小屁孩都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可以想象这件事现在被传的多邪乎了。
“真是一天天闲的没事干,没事拿一个小孩子讲闲话也不怕折寿。一天天到晚正经事不干,就知道说三道四唠闲嗑,怪不得穷的快穿不上裤子了呢!”
晚饭还得做,总不能让爸妈在外面冷一天回来连口热乎饭也吃不上吧。七点多,谭笑掀开被子准备做晚饭,自己睡着了,弟弟也睡着了,黑灯瞎火的连个灯也没开。
谭笑把被子给睡成一团的谭叙盖在身上,到厨房点火烧饭,一边干活,气的直骂。
不用脑子也知道这闲话是隔壁孙雪家传出去的,那天晚上她瞅见孙雪他爸的时候他说起夜,没准早就藏在哪里偷听爸爸和李明他爸说话了呢。
正文 第165章家常便饭
抓几把土豆干、拽一溜粉条子。两盆子热水,分别把两种食材一泡一洗。
洗完粉条,等待土豆干泡的稍微软乎的时间,谭笑准备蒸米饭。
没有电饭锅,家家户户吃大米小米都是煮来吃,可家里只有一口锅,煮了饭就不能煮菜,她几经实验,终于在前不久掌握了蒸饭的技巧。
淘米、放合适的水。等土豆干泡的差不多了,热锅凉油,葱姜切段、跟大料辣椒一并丢进去翻炒,待香气在厨房里蔓延,土豆干和粉条一股脑丢进锅,翻炒、添水、放盐,最后放上帘子,饭盆置于帘子上方,盖上锅盖,大火烧开。
小半年时间,谭笑从最初的手忙脚乱,现在已经能熟练使用家里的大号厨具了。
一个多小时,饭熟了、菜好了,等谭守林和王佩满身冰霜地推开家门,迎接他们的是蒸腾的热气中诱人的饭香。
“咋回事,你俩还没吃饭呢?”王佩见谭笑拿了四个人的碗筷有点意外。
谭叙想说话却被谭笑一个眼神给瞪的闭紧嘴巴“没啥事,我俩都不咋饿,就寻思等你和我爸回来一起吃。”
“老闺女做的啥饭?土豆片炖粉条子啊,这个好,爸爱吃!笑笑把爸的酒壶也给爸拿来,喝几口。”谭守林洗完脸脱鞋上炕,望着菜盘子,一脸的向往。
“啥你不爱吃?哪顿也没见你少吃了。笑笑别拿酒壶,给他倒一盅得了。”
“妈你不来点?”谭笑用一个白色的烫酒用的窄口瓶子给谭守林面前的酒盅里倒了一杯酒,看向王佩。
王佩有些犹豫:“喝不喝都行,天天晚上喝,也没啥意思。”
谭守林在旁边劝着:“喝点,冷了一天了,热乎热乎。”
“行吧,给妈倒一盅,就一盅,多了不要。”
东北男人能喝酒是出了名的,东北女人也是出了名的能喝酒。在这里,喝酒只讲喝多少,从来不问喝不喝。
下午只啃了两个凉豆包,好不容易吃上饭,谭叙只顾闷头往嘴里扒拉饭,连头都顾不上抬,看的王佩直皱眉“儿子你慢点吃,别噎着,咋跟饿了多长时间似的呢。”又对谭笑说“以后别等我和你爸了,饭好了你俩就吃,省的饿坏了。”
“嗯呐。”谭笑随口应了一声,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心事重重。
“妈,这周二赶集我跟你们去行不?”
“你去干啥?死老冷的,我们走得早,在外面冻一天,都能冻麻爪了。”
“我多穿点呗,我都跟我同学说了让他们买东西去咱家铺子,到时候我不在不好。”谭笑打算出去散散心透透气,没准心情能好点。
“去吧,周二卖东西时间短,回来的也早,冻不到哪去。”谭笑期末考试又是班级第一,一提起这事,谭守林就高兴的合不拢嘴,在市场上有人知道自己闺女学习好,那是多有面子的事。
“嗯呐,谢谢爸。”谭笑冲谭守林勉强一笑,神色有些委顿。
“咋了老闺女?谁欺负你了?跟爸说说,爸给你做主。”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震天响,谭叙慢慢抬起头,一张小脸呛得通红,桌子上喷的到处都是饭。
“咋的了?咋还呛着呢了?我就说让你慢点吃慢点吃,你偏不听!有事没事啊?”王佩放下筷子,大手在谭叙的后背使劲拍,打的谭叙身子一顿一顿地,谭笑觉得再拍下去,谭叙没被饭呛坏也得被巴掌拍坏。
“妈明天休息不?”
明天是周日,只有靠近县城的一个乡镇有集市,离得远不说,卖的货也不多,三五回王佩两口子才去一次。
“不去了,明天得把猪杀了。咋样儿子,好些没有?”
刚才还担心姐姐告状的谭叙,瞬时一脸的惊喜“明天真杀猪?”
“这还有真假?再不杀,猪都快瘦没了。”
入了冬,因为天气冷,猪是吃得多胖的慢,很多时候不仅不胖,还会越来越瘦,所以农家都是农闲之后马上就杀猪,而谭笑家因为王佩两口子做生意的缘故,一直没来得及杀猪,眼瞅着养了一年的大肥猪是越吃越多越喂越瘦,不杀是不行了。
“妈,咱家杀猪留多少猪肉?我能吃血肠吗?”
这些年,家里就没杀过猪,至于大家都爱吃的猪血肠,谭叙听得多,吃得少。听说明天要杀猪,小孩子馋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不能全留下,咱家猪太大了,全卸了得有二百多斤猪肉,咱家就是顿顿都吃也吃不完。不过血肠、下水啥的都留下,让你们俩吃个够。”
“猪头呢?猪蹄子呢?还有……还有猪尾巴,都留下吗?”
“留,全都给你留着,只要你吃的下!”王佩立时拍板。
谭叙笑颜如花,“噢噢噢!杀猪喽,吃猪肉喽!”
谭守林小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脸色酡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酒气上头,谁也没有注意到谭笑望着谭叙的脸上露出的诡异的笑容。
吃猪尾巴?哼哼!
杀猪是个技术活,虽说归根到底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可这刀怎么捅,往哪里捅,却不是谁都能弄明白的。
一大早,谭守林就去找了屯子里的杀猪匠陶老二,请他过来帮着杀猪。
又拐到王佩她表弟家,让一家人去家里吃猪肉,然后顺便去了自己老舅家,招呼晚些时候两口子和老谭太太一起过去吃猪肉。
最后的最后,在回家之前,谭守林去了谭守木家,虽说大哥这一年做的事不地道,可不叫他说不过去。
正文 第166章宰杀
王佩早早地把屋子、院子收拾利索,谭守林前脚回来,后脚表弟王军领着媳妇就上门了。
“老姐,有啥活你就支示我,别跟我外道啊。”
王佩的表弟媳妇是李娟她大姑,叫李枝,是个爽朗且心眼实在的女人。一进屋就脱了外衣,四处找活干。
“哎呀枝子,你赶紧坐下歇歇,陶老二还没来呢,哪有啥活让你干的,等一会儿猪杀完了你帮我做饭就行。对了,孩子呢?你咋没带过来?”
在农村,一家人日子过得好与坏,钱多少固然重要,可根基硬不硬也关系颇大。这个根基,指的就是屯子里的三姑六婆兄弟姐妹的多寡。
以前家里但凡是有点事,王佩就愁的嘴唇起泡。日子穷,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交,亲戚这块呢,谭守林那边的亲戚不给拆台都不错了,根本就指望不上。唯一能帮得上自己的也就是表弟王军和他媳妇李枝两口子了。
这些年,每一次自己家里有事,王军两口子就没有一次拉下的,王军跟着谭守林在外面忙活,李枝随她屋里做饭,一想到这些,王佩是由衷的感激。
“孩子我放我妈那了,不懂事,过来也是添乱。”
“你瞅瞅你,还说啥让我别外道,那你自己这不是外道是啥?来帮我干活,把孩子放你妈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当姑姑的多抠门呢,连一顿饭也舍不得给娇娇吃,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放!”
娇娇是李枝闺女的小名,今年三岁了,人长得娇憨可爱,性子也像极了李枝。谭笑上辈子最后一次见到娇娇的时候自己已经上高中了,这一世,她还没有见过呢。
见王佩是真的不高兴,李枝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是的老姐,我、我这不是寻思那个……那个咱家杀猪人多,怕她乱跑,看不住她嘛。你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可淘了,跟个小子似的。”
“寻思啥寻思,在西头呢是吧?笑笑,你跟你老弟穿上衣服,去李娟奶奶家把你妹妹给接过来。”
“哎!”
谭笑答应一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