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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海磊笑起来，他并没有接着瑞安的话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以为爱能够保持很久，永不枯竭。但爱在浓烈时说出的誓言抵不过在现实风雨中确切的承诺，而那些承诺也比不过最基本的行动。我因为年少轻狂失去了爱人，在后来的日子里经常后悔，想着如果一切都重来该多好啊，但人生哪有第二次。”
他又道：“灿灿的妈妈和我一样，却又不同。她的妈妈爱了一个人一辈子，等了他一辈子，只是因为那人年轻时那句承诺。我比较幸运，重新遇到了我的爱。后来我和她妈妈离婚，和爱拉斯结婚，这一次没有了年轻时的自负骄傲，我很爱她。只是在这一场婚姻中，苦了灿灿。我们都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瑞安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一直在想西莉亚，想两人在一起时的时光，他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睛里满是笑意，他说：“我会证明，我的爱不是年少轻狂，我的爱经得起时光的推敲。”
西莉亚就像是齿轮，和他紧密的契合。
乔灿灿一直坐在楼梯口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小时候她经常会想自己的家庭为什么和别人的不一样，长大后渐渐便明白了。她从乔海磊嘴里听到不少关于当年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的出生只不过是意外，因为自己，白安娜放弃了自己一直追求的舞团主演。她后来的时候经常会听到白安娜感慨这件事情，尽管竭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心底还是有些失望。
比起自己，妈妈她果然还是更爱她的芭蕾吧。
她听到乔海磊起身的声音，连忙从楼梯口出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走到瑞安身边把票给了瑞安。拉着瑞安的手，笑着对乔海磊说：“爸爸，我们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乔海磊指着自己的手表，意思不言而喻。
乔灿灿一言不发的拉着瑞安走出家门，站在门前的树下。她抱住瑞安，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口里。
瑞安把下吧靠在她的头顶，把她紧紧抱住，笑道：“你都听到了吧。”
乔灿灿恩了一声，声音闷闷的：“瑞安，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
乔灿灿从瑞安怀里出来，吸了下鼻子，说：“我对你也不会是一时的激情，我爱你瑞安，直到我的爱枯竭的那一天。”
瑞安笑了起来，他用鼻尖磨蹭着乔灿灿的鼻尖，眼里是动人的温柔。
乔灿灿低声说道：“我爱你瑞安，爱你灿烂的笑容和你看我时蓝色的眼睛，我爱你瑞安，爱你在我耳旁温柔的话语和鼻尖湿润的气息。我爱你的坦诚，爱你炽热的怀抱，爱你吻我时跳动的胸膛。我是个很理性的人，却因为你渐渐变得感性。”
她看着瑞安嘴角快要咧到耳后，笑着亲了下他的嘴角，说：“晚安瑞安，还有，我爱你。”
瑞安觉得他幸福快要飞起来了，他也低头亲了下乔灿灿，说：“西莉亚，你一点也不孤单，你还有我。”
回家后，她看到乔海磊坐在吧台一口一口喝着红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沧桑，她走了过去，弯腰抱住他说：“我爱你爸爸。”
乔海磊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也爱你，宝贝灿灿。”
第三十一章
暑假过得很快，乔灿灿马上就要跟着白安娜一起去参加比赛了，她心里有些惆怅，还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如今除了比赛她实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可是她以后真的要像白安娜一样么。
她把这事告诉了瑞安，瑞安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西莉亚，你尽管参加比赛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等到比赛过去你再认真的想想要不要继续跳芭蕾了，毕竟你已经长大。”
乔灿灿鼓起腮帮，她点点头，想到瑞安明年就要上大学了，她问道：“瑞安，你要上什么大学？安迪已经想好了。”
瑞安笑了笑，说：“这个不急，到时即便考上了我也不会去上的。”
乔灿灿啊了一声，问道：“为什么？但是你不是和你爸爸约好了……”
瑞安看她愣住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下，说：“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要拿着哈佛的录取通知书就好了。而且，……”
他顿了下，眼睛里满满的笑意：“而且，我已经是签约歌手了，估计明年就可以发专辑了。”
乔灿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成了签约歌手，她心里也很开心，缠着瑞安问了好多问题，两人又在屋子里磨蹭了一个下午，乔灿灿晚上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今天还没有练舞。
有句话叫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
乔灿灿一个激灵，拍了拍自己的脸。
什么鬼。
瑞安的粉丝在YouTube上排名前三，他不仅在上面发自己翻唱的歌曲，还时不时的发一些自己的原创歌曲，有时候也会录一些搞笑视频和粉丝们互动。已经有不少人询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们签约成为一名专业的歌手，他考虑了很久，之后和父母商量后选了一家公司。
那家公司的老板和瑞安父亲凯文还是高中同学，他们之间的交情一直不错。凯文在帮瑞安选择这个公司的时候也是考虑到这一点，瑞安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经验，他听了凯文的建议后也同意了这个想法。
杰克是瑞安的经纪人，他之前带过好多的有名的歌手。杰克有些胖，他喜欢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没问题，这个好。”
瑞安跟着杰克见了很多业内人士，艾琳娜是挺有名的歌手，新发的一首歌在billbord上排榜第一，瑞安翻唱过她的几首歌，被艾琳娜点赞了很多次。艾琳娜挺喜欢这个帅气的小伙，但她更喜欢他的原创歌曲，她一直挺好奇一件事情的，这次见到瑞安忍不住问：“瑞安，你这几次写的歌都是给你的女朋友吗？”
瑞安正在练歌，他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点头说：“是的，她是我的缪斯。”
艾琳娜捂着嘴尖叫一声，激动地说：“天呐，太浪漫了吧。”
周围的人都在打趣他，瑞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西莉亚，他们都不懂。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曲子，神情恍惚。
不知道西莉亚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
白安娜在八月底就把乔灿灿接回了法国，这次她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厉，她把乔灿灿的手机和电脑收了起来。乔灿灿只能在周末的时候拿回它们，每次打开她的手机，都会收到一大推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大部分都是瑞安打过来的。
她心里有些甜蜜又蔓延着苦涩，原本暑假时候她和瑞安天天见面，如今到了这里，只能每周联系一次。
她打开电脑，点开瑞安的头像。电脑上很快就显现出瑞安那张俊美的脸，他好像是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湿的，穿着白色的睡袍，乔灿灿眼睛往下移就看到瑞安的锁骨。
莫名的，她的脸有些红。
瑞安在给她说自己最近的状况，当他说道自己录歌都有些累的时候，乔灿灿担忧说：“瑞安，你要注意身体，休息之后在录歌。”
瑞安的嘴角一直都没有弯下，他听到乔灿灿的这番话后，笑的更开心的了，“西莉亚没关系的，也没有很累。我的歌已经录了一半了，估计明年三月的时候就可以发专辑了。”
“真为你感到高兴啊，到时候我要买上十个，不是，一百个。”
两人都哈哈大笑。
瑞安注意到乔灿灿眼底的青色，皱眉，问：“西莉亚，你最近都没休息好吗？”
乔灿灿打了个哈欠，手支着头，耳后的长发滑到脸颊，遮住了一半的脸。她有些疲惫的说：“恩，最近有点失眠，睡不着觉。”
瑞安看了下时间，已经23点了，这个时候法国已经凌晨五点了，看西莉亚的样子像是已经起来很久了，他说：“西莉亚，你几点起床的？”
乔灿灿看了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想了一下，说：“额，应该是三点？实在是睡不着了，还不如起来练舞。”
瑞安皱眉，他有些严肃，“西莉亚，以后不能起这么早了，即便是跳舞也需要足够的精力了。”
乔灿灿点点头，她依稀听到白安娜在楼下叫她，连忙对瑞安说：“不说了，我妈妈叫我，我该去舞团了。”
瑞安看着黑点的屏幕，面色平静，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他摸了下半干的头发，坐在椅子上愣了会儿。猛地起身，走到了旁边练歌室里。
乔灿灿已经参加了半决赛，她以青年组第一的成绩成功进入决赛，决赛在纽约举行，这意味着她要回去见到瑞安了。
自从确定进入决赛后，白安娜对她是越来越严格。晚上十点的时候乔灿灿还在练舞房，她一天仿佛都在做同一件事情，这让她有些疲惫。白安娜似乎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停地安慰她：“宝贝在坚持一会儿，你可以做到的。”
乔灿灿低头沉默，她的芭蕾舞鞋一天一换，有时候半天都要换一双，废弃的舞鞋不知道已经装满了几箱。她的确喜欢芭蕾，可她实在没有像白安娜那样喜欢一样。乔灿灿经常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猛然惊醒，她梦到自己就像是《安徒生童话》里那个穿着红色舞鞋不停跳舞的女孩，直到被砍去了双腿才才停了下来。
她时长盯着天花板，安静地屋子里清晰的听到她喘气的声音，她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等着黎明的到来。
这个梦一直缠着她，每当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浮现这个梦境。夜晚时分，她总是会吓得从床上惊醒，然后惊慌的摸了摸自己的腿。
她额前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浸湿，浑身发冷。
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白安娜这么想让她学芭蕾。
周末的时候她收到了瑞安发的邮件，里面是几首歌。她带着耳机听了一遍又一遍，她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瑞安亲自用钢琴弹得。
瑞安在邮件里写道，西莉亚，这是我自己作的曲，你失眠的时候听一下，或许会有用。
或许真的像瑞安所说的那样，她临睡前把音乐打开，舒缓的钢琴声从耳机里传来。她很快就睡着了，那个可怕的梦再也没有缠着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进屋里，这是这些日子来头一次睡得这么好。
乔灿灿这些天一直在练决赛要用的舞蹈，但是有一段舞步一直跳错。白安娜示范了很多遍，乔灿灿还是这样。白安娜也忍不住呵斥道：“灿灿，你用点心，这很难吗？你最近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儿？这样下去决赛还能好好上吗？你知不知道到时候全世界优秀的芭蕾舞者都会来到现场，那是决定命运的时刻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白安娜说完，看着乔灿灿低头不言的样子又忍不住说：“不是我说你，虽然你的天赋很高，但是只有天赋是不行的。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了这一次比赛费了多少心思吗，以你的水平到时候第一第二是不在话下的。但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把你从小就带在身边，管着你。你荒废了几年练舞的时间，已经和别人有了差距，现在如果再不补上去的话差距会越来越大的。上次我见你晚上还在和人视频，是瑞安吗？”
乔灿灿低头沉默的听着她不停的诉说，她的心越来越沉，仿佛是漂浮在汪洋上的一颗浮木。她听着白安娜呵斥她的话，心底的失望越来越大。
她的压力已经很大了，这阵子她食欲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