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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丁昊拿着康和的订单复印件,和自己所有资产证明,随蒋晓溪回了趟别墅。
客厅里,蒋母刚拿了药给蒋振国服下。
丁昊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到蒋振国面前的茶几上,“伯父,没能按照当初对您的承诺,今日冒昧提前来跟您说这件事。这里面的东西,我想它们应该足够帮我完成当时许诺的目标。”
蒋振国闻言,看了眼眼前的东西,又抬眸看向蒋晓溪和丁昊,却什么话都没说。
他靠在椅背上,渐渐垂下眸,似乎在想什么。
蒋晓溪有些紧张的拉起丁昊的衣角,丁昊意识回头,勾了勾唇角。
丁昊回过头,认真道,“如果伯父还有什么犹豫,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竭尽全力。”
蒋振国轻吐了口气,再次抬头看向他们俩,顿了两秒,或许是生病的原因,声音沉哑,“交给晓溪。”
蒋晓溪一听这话,应该就是同意的意思。
蒋振国今日难得的好说话,她既意外又有点感动。
“谢谢爸!”
蒋振国撑着沙发臂,缓缓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客厅,进了一楼卧室。
*
蒋晓溪抱着文件袋跟在丁昊身边,丁昊在接电话。
走到车边时,丁昊的电话还没讲完,蒋晓溪也没有先上车,垂着头,就站在他旁边等着他。
还是那抹暖黄色的路灯,灯杆立在他们身旁,光线洒下来,将他俩倒印在地上的黑色身影融合成一体。
夏夜里蚊子聚集在灯亮下打转,绕在蒋晓溪额头附近徘徊。丁昊耳朵在认真听对方说话,这边抽手赶走了她额发边的小飞行物。
挂了电话,蒋晓溪抬头看向他。
“刘铭也不清楚,他说局里没有任何传闻,都当是你爸爸生病了,所以提出的辞职。”
蒋晓溪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爸爸做事向来慎重。”
丁昊给她把扎进衣领间的几缕头发拨出来,“咱们先回家吧!”
蒋晓溪点点头。
上车后,她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他,丁昊看了眼,“你拿着。”
蒋晓溪顿了两秒,“我们不至于需要这个东西来维持。”
丁昊轻勾唇,“所以谁拿着都一样。”
蒋晓溪看着他,淡淡的笑,把东西重新抱回怀里。
她眯眼看着前方,若有所思,“这是你翻身的机会。”
丁昊启动车,“只要你好,什么都不重要。”
蒋晓溪心口紧了紧,眼眶禁不住泛酸,轻轻将头别向窗外,让呼啸而过的风,吹干眼角的湿润。
*
开庭是在一个星期后。
他们终究还是拒绝了他的条件。
后来,他再次去了趟医院,但不是去找王祷的。
眼科专家门诊,医生告诉他,“如果是视神经受损导致失明的话,那么就没有希望了,因为视神经不可能再生。”
虽然丁昊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可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丝奇迹发生。
从门诊大厅出来,丁昊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抽了支烟。
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能为力。
哪怕是他甘愿用自己的眼睛去赔偿,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要下雨了。
丁昊按灭了烟头,转身往车库走。
回到车里,他想给蒋晓溪打电话。
只是突然间好想她。
这两天,她表现的异常坚强。
没有在他面前哭,也没有提起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个字。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担心。
她夜里睡不着,平躺着一动不动,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被他发觉。
可是他,又何尝睡得着?
丁昊给她拨电话过去的时候,蒋晓溪正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他们的红色小本本。
阴雨过后的晨早,他身着一套黑色夹克,从办公楼的玻璃门内走出来。
他看向她,她看向他,视线在半空中有短暂的相碰。
她第一眼记得的,是他那对时常微蹙着的剑眉,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原来,他也是孤独的人。
他没有亲人,他要她做他唯一的家人。
于是,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已为□□。
他的妻子。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能早点遇到他。
电话里,丁昊说,“我们去拍一套婚纱照吧!”
她曾穿白大褂时的样子,他就觉得她穿婚纱照一定好看。
蒋晓溪有点兴奋,“什么时候?”
“现在我回来接你,我们今天去找婚纱摄影店预约。”
“好。”
他们过了普通情侣都会过的一天,看电影吃饭,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
有点累,为节省时间,一起洗澡。
水雾弥漫的浴室,蒋晓溪端端正正的站在浴霸下,丁昊站在她身后,给她搓背。
丁昊高出蒋晓溪一个头,他的视线随意的一略过,便瞟到雾蒙蒙里,她乳白的丰腴若隐若现。
丁昊沾着湿气的黑眸越来越暗。
他要怎么戒掉她的温柔。
他微微发愣之际,蒋晓溪突然说,“要等到下个月才能拍,不知道——”
话说了一半,蒋晓溪立即止住了话题。
丁昊回了回神,抬起她的一只胳膊,浴花来回给她搓,“转过来。”
蒋晓溪转过身,一抬头,发现丁昊漆黑的视线盯着她的面前。
蒋晓溪身体突然一阵燥热,缓缓低下头,发现他的身体有了变化。
她抿了抿唇,盯着那处,渐渐抬手要覆盖上去。
还未触及,手在半空中被丁昊抓住,一把扯过去撞上他湿漉的胸膛。
她低呼一声,丁昊兜起她的臀部,轻而易举就把她抱了起来。
蒋晓溪两条修长又白皙的腿,灵活的缠住他的腰,挂在他的脖子上。
丁昊捧住就狂吻,蒋晓溪抬起头方便他的索取,轻轻的喘着气,“你是欲壑难填?”
丁昊惩罚性的咬了她一下,一转身将她放到洗面台上,埋首一路向下。
蒋晓溪咬着下唇,仰起头喘息声渐重,喉咙里溢出声声嘤咛,手指紧紧扣着面台的边缘。
49。第四十九章
丁昊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一早; 他刚到公司; 正朝电梯房去,前台小姐叫住他,“丁总监。”
丁昊看过去,那边还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 脸上露着标准性礼貌微笑。
前台小姐告诉他; “这位先生找你。”
丁昊移步过去,男人见丁昊来,客气的跟他打招呼; “你好!”
起先,丁昊以为是哪个合作商; 点头回礼; “你好!”
男人双手交叠置于腹前,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恭谨,谦和。
“丁先生,宁董在外面等你,希望能和你见一面。”
闻言,丁昊条件反射的皱了皱眉。
一旁的前台小姐有些吃惊的看向丁昊,莫不是仁兴要来挖墙脚了吧?
男人见丁昊没接话; 又道; “宁董本来今天有重要的出差计划,特意抽时间来见你的。”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停靠在任氏集团对面的马路边。
丁昊随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替他拉开后座的车门; 丁昊侧身上了车。
封闭的车厢里,沉默又沉暗,谁都没有先说话。
丁昊双腿微张,两手搭在膝盖上,偏头看着窗外,说不出的不自在。
宁毅侧头打量着他。
的确跟他妈妈长得很像,他妈妈曾经做了自己五年的秘书,就算没有过那段关系,也能深刻记得那个美丽女人的模样。
几天前,宁悦冲进宁晨的办公室,质问宁晨,为什么王祷说丁昊也是宁家人,当时他正在宁晨办公室谈公事。
如果不是因为宁悦,这些年他浑然不知,自己还有个儿子。
随即,他便差人去调查。
“过来仁兴,我会给你更合适的位置。”
丁昊不屑的哼笑了一声。
“不愿意?”宁毅耐着性子问。
丁昊不出声。
又沉默半响,宁毅说,“昨天我去了你妈妈墓地。”
丁昊磕了一下,回过头。
这是他第一次直视眼前这个所谓亲生父亲的人,以前只在报纸和新闻上见到他。
这一瞬间,他无法言表自己心中的感觉。或许根本就没有感觉,太陌生。
宁毅类似抱歉般道,“我知道的太晚了。”
丁昊瞧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重新别过头去。
“我知道你现在自己在开店,来仁兴吧,会给你更好的条件。”
丁昊轻笑一声,“你调查的倒是蛮清楚。”
宁毅望着他那疏离的后脑勺,只是颇有些无奈的呼了口气。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丁昊在心中犹豫了许久,还是主动开了口,含着几分轻嘲,“你今天来,是不是想说,要补偿对我的亏欠?”
宁毅没有否认,“如果你接受,我会尽我所能。”
“好。”丁昊回过头,干脆直接,“那你帮我一件事。”
“你说。”
丁昊跟宁毅简单陈诉了蒋晓溪和王祷的事情,“我要宁悦撤诉。”
“你跟那女孩结婚了?”
“嗯。”
宁毅沉默了。
再怎样,那边是亲生女儿,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他的掌上明珠。
而丁昊,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从没在自己身边,除了那点出于血缘关系的感情,仍然是满满的疏离感。
“我妈临死前都叫我不要恨你,我什么都不用你补偿,也可以不再追究宁晨当初无耻的行为,只想他们能放过她。”丁昊沉声说,“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亲人。
至少目前,他还没有承认自己有父亲。
宁毅斟酌片刻,问他,“你想我怎么做?”
丁昊默了一瞬,幽深的眸子看向宁毅,“很简单。”
*
开庭那天,除了丁昊,还来了另外两个人。
任泽丞和郭佳佳。
这让蒋晓溪感到非常的意外。
这件事她没告诉过任泽丞,而且郭佳佳在前不久已经从任氏辞职,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丁昊牵着蒋晓溪从停车位走到法院正门口,“是我请他们来的。”
蒋晓溪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丁昊。
丁昊停下脚步,扭过身,“也许,他们可以帮你作证。”
“证人?”
“当初宁悦和王祷在车祸现场丢下你,是他们的原因造成的那场车祸,却对你见死不救。”
蒋晓溪突然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抬头怔怔看向丁昊。
“开庭前,”丁昊着重道,”我们律师会好好跟他们聊聊。”
蒋晓溪缓冲了两秒,紧紧的拽着丁昊的手指,竟然有些激动的想哭。可她突然又想到什么,眉心微蹙,忧虑的看着丁昊,“但我并没怎样,他们也不算构成犯罪行为。”
“晓溪。”突然有人叫她。
蒋晓溪回头,坐在走廊上的郭佳佳看见了他们,正朝这边走过来。
郭佳佳在她面前停下,语气沉沉带着几分同情,“晓溪,我听丁总监说了你的事。”
蒋晓溪没有情绪的看着她,虽然没有应答她的话,可脸上也没有了一贯的冷冽。
郭佳佳侧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