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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愿意做主人的树洞。
“前几天因为他迁怒你。”她的目光有些缥缈,“那个时候我不想接触跟他有关的一切,所以也刻意地冷淡你。”
“昨天他让我一枪杀了他。”她敛下眸,看着月光下泛着莹莹光泽的沾着水珠的草地,“最终只是让我发现,我还是不能接受他的死亡。”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爸爸妈妈,他们流着泪质问我,为什么跟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不杀了他替他们报仇。”
“梦里我跪在地上,发不出声音,只能流泪,哭瞎了眼睛。”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转身的那一刻我看到爸爸脸上的痛惜。”
“然后我就坠入了一个深渊,有一个很阴冷很可怕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的一生将受尽折磨。”
说到这里,温柠突然淡淡地笑了起来,她又摸了摸light的脑袋,声音轻如羽毛:
“哪里是将受尽折磨呢?从我没能开枪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开始受折磨。
“并且愿意接受这折磨。”
正文 chapter 178 “不喜欢我抽烟?”
“温小姐。”是秦江的声音。
温柠闻声回头,看到秦江脸上的复杂表情。
一双雾眸里闪过无措的情绪,他听到了她刚刚说的话吗?
温柠低垂着眸想要站起身,却因为蹲太久而有些晕眩。
秦江伸手扶了她一把。
“谢谢。”站稳后,温柠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秦江镜片下的眼睛带着一些迟疑,欲言又止。
温柠也发觉到了他迟疑的眼神,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他开口。
“温小姐,其实你父母的事,陆少他并非有意为之。”秦江斟酌半天,只能造出这样的说辞。
陆少早就下了死命令,不准他告诉温柠关于陆凛深的事情。
他只能点到为止。
温柠扇子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脸色有些僵硬。
昨晚开枪的时候陆辰勋对她说的那些话,那样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他说他就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她惹他不开心,所以他就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秦江又跟她说他不是故意的。
她觉得很茫然。
“温小姐,他很爱你。”秦江叹了一口气,“只要你今后留在他身边,他会把最深的宠爱都给你。”
月色下,他分明看见女孩脸上淡淡的嘲讽。
特别是他说“他很爱你”的时候,她眼中那一瞬间的冰凉讥诮。
不过那些情绪只是一闪而过,然后温柠又恢复了那副沉默的,平静的神情。
一双眼里古水无波,仿佛一汪枯死的谭。
温柠没接话,只是平淡地问:“他是让你来叫我上楼的吗?”
秦江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只是吐出了一个“是”字。
然后女孩很自觉地往二楼走。
真是一盘死局。
秦江站在原地看她的僵直的背影半晌,终是摇了摇头。
*
温柠一进房门就发现房间中空气的异样。
尽管很淡,她还是闻到了薄荷烟的味道。
陆辰勋抱她抱得很紧,她贴在他的耳边,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抽烟了?”
男人嗯了一声,被烟草熏染过的嗓音有些低哑:“很难闻吗,要不要再把窗户打开通风?”
“不用。”温柠垂眸,其实味道很淡,根本没什么影响,只是她比较敏感而已。
他身上有枪伤,才手术多久,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抽烟。
是嫌伤好的太快了吗。
闭了闭眼,她抿着唇,推开他,说:“我去洗澡。”
“生气了,嗯?”陆辰勋捏着她的手腕。
她说话的尾音有些上扬,明显带了些情绪。
“没有。”温柠的唇抿得紧紧的。
“不喜欢我抽烟?”他唇角有浅浅的笑意。
温柠的视线飞快地扫过他胸前的伤口,却一直没说话。
然后她甩开他的手,径直往浴室的走去。
热气氤氲中,她擦干净了身体,用手指抹了抹被雾气笼住的镜子。
几道划痕下,澄亮的镜面原貌显示出来。
她沾着水汽的眉眼倒映在镜子里。
温柠看见自己茫然的眼。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辰勋会这么轻易地看透她。
半晌,她走出浴室门,在干燥的毛巾里打过滚的莹白的脚伸进毛绒绒的拖鞋。
正文 chapter 179 他还是收回了揽在她腰上的手。
她站在浴室门口想了想,还是重新走进了浴室,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个装满热水的小桶子还有一块白色毛巾。
她走到床头,手上拿着那块被热水沾湿过的毛巾,抿了抿唇。
陆辰勋靠在床靠上,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帮你擦身体。”温柠雾眸低垂,伸出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男人白皙冷硬的肌肤一寸一寸的暴露在空气中,右胸上围着一圈带着血色的纱布。
温柠小心翼翼地擦着他的身体,在伤口边缘更是专注,额角沁出几分汗意。
陆辰勋漆黑深沉的眸注视着女孩认真的侧颜,她的颈项很优美,雪白而华丽。
现在她的眼里只有他,专注地帮他擦拭着身体。
很迷人。
“你抬一下手。”温柠抬起头对他说。
她要帮他擦手臂,所以要把他的衬衫完全脱下来。
她的嗓音很轻柔,脸蛋温静,一副娴静小妻子的模样,陆辰勋一时恍惚,顺着她的话乖乖抬起手。
温柠卸下他的衬衫,目光在男人胳膊上的异样处凝住。
“这是什么?”她指着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拧着眉问他。
陆辰勋怔愣一下,他忘了他刚刚注射了药物,胳膊上还有很明显的针眼的痕迹。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到以前的旧伤口。
“你生病了?”温柠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会打这么多针?”
她的心中莫名产生一种恐慌感。
陆辰勋抿了抿唇,眸中已经恢复了镇定。
“前段时间生了点小病。”他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你别担心。”他伸手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不会死在你之前。”
温柠垂下眸,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帮他擦拭着手臂。
擦到他静脉上的那些针眼时,有明显的迟疑和惶惑。
陆辰勋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手。
温柠咬了咬唇,抛开心里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慌,镇定下来,帮他继续擦拭着身体。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柠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掀开被子就跟陆辰勋躺在了一张床上。
她知道,晚上一起睡是这个男人的必然要求。
所以她照做了。
不出意料,一只粗粝的大掌揽住了她的腰,温柠很快就被他从角落捞到了正中间。
背对着他。
陆辰勋皱了皱眉,也没再强迫,只是放在她腰上的手仍然没有收回。
女孩的呼吸一直都不平稳,她很久都没有睡着。
陆辰勋也没有。
他盯着她乌黑的发丝看,看着她小小的缩成一团背对着他的样子,心疼漫上漆黑深邃的眸。
他还是收回了揽在她腰上的手。
女孩不动声色地往远离他的地方挪了挪,他看在眼里,但却没再有什么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柠的呼吸终于平稳规律了起来。
她终于睡着了。
月光透过飘窗洒进屋内,映射出男人如墨般暗沉而英俊的脸。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上温柠凌乱散落在床单上的发丝,指骨分明,手指上的皮肤白到有些苍凉。
正文 chapter 180 “我想一个人进去。”
她的头发很细很软,带着些洗发水的清香。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却无法相拥入眠。
陆辰勋眸色幽深。
不知道就这样看了她多久,女孩的身体忽然轻微的颤动起来,而且愈演愈烈。
陆辰勋的唇渐渐抿起,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翻了个身。
女孩眉头紧锁唇色苍白的样子暴露在他眼前,莹白的月光镀在她白皙的脸上,让她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陆辰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她好像做噩梦了。
于是他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轻抚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
这样的动作总会给人安全感,而做噩梦的人总会需要安全感。
果然,温柠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不再颤动,但眉毛依然紧紧地锁着。
她张了张嘴,有些干燥的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东西,却没有发出声音。
或者说声音太小。
于是陆辰勋停下了抚着她背部的手,集中精力听着她唇里吐出来的音节。
这一次他终于听清了,身体却陡然一僵。
她喊的是:“爸爸,妈妈,对不起。”
*
三天后,陆辰勋带着温柠回到了流川,参加温氏夫妇的葬礼。
陆辰勋是在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跟温柠说这个事的,彼时他深深地凝视着温柠的脸,他在等待她的发泄。
被杀父仇人领着来参加自己父母的葬礼,怎么说都是一件极其刺激人的事。
这些天她太平静,他希望借助这样一个契机让她把心里那些恨意都发泄出来。
但是当时她那双眼睛里只是一闪而过某种复杂的情绪,然后平静地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然后她的脸望向窗外,专注地看着窗边的层层白云。
然后下飞机,上车,来到灵堂,她都很平静,就算陆辰勋一直牵着她的手,她也没挣扎,任他牵着。
可是她明明每晚都做噩梦,每晚都会喊爸爸妈妈。
她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平静。
陆辰勋看着她安静的侧脸,目光深沉。
在两个人来到灵堂门口的时候,温柠终于开口:
“我想一个人进去。”
她的目光里有隐忍的悲伤。
陆辰勋哑声说:“好。”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秦江叹了口气,跟着温柠进了灵堂。
陆辰勋站在门口,拿出一支烟,点燃。
久久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某个拐角,目光幽深。
*
来吊唁的人并不多,但大多都是温氏夫妇的深交挚友,有人久久地站在这对夫妻的意向面前,神情肃穆,有人掩面低泣,任由悲伤宣泄出。
据说温氏夫妇在环球旅行时遭遇了一场海难,意外身亡,尸骨无存。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样和善的夫妻俩会遭受这样的天灾。
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儿。
“柠柠,节哀。”一名中年男子认出站在角落里,红着眼眶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
“李伯伯。”温柠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朝他微微鞠了一躬,“谢谢您来参加爸爸妈妈的葬礼。”
男人摆了摆手:“他们是我多年挚友,应该的。倒是你,柠柠,有什么困难跟李伯伯说,我会帮你。”
温柠点头,低声道:“谢谢。”
正文 chapter 181 他觉得这个男人很是危险。
转身的时候,落入一个温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