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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赵国生良好的生物钟提醒他,该睡觉休息了。
“国生,说实话,是不是你又在那里装好人了?”刚有丝睡意的赵国生被刘兰秀粗鲁的用力推醒,几分调侃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不是赵国生装好人,点拨了大儿子几句,他会这么快意识到错误?刘兰秀心底齐之以鼻的笑着摇摇头。
“啊,什么装好人?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儿子自己想通的,别烦,我想睡觉了。”赵国生翻个身背对着刘兰秀侧着身体,准备睡觉。
这功劳,赵国生不能冒名顶替的违心领了。
事实上,他真的没有多说什么,真正想通的还是赵爱华本人。
“得了吧,爱华那孩子,我还不了解他?倔脾气,要是没人在耳边点拨,会这么快来道歉?”刘兰秀脱掉外套,掀开薄被子躺了上床。
道歉不道歉,对刘兰秀来说,未来儿媳妇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满意了。
没结婚前,老实听话的儿子就因为未来儿媳妇跟她顶撞,还学会了威胁。
不论怎样,多多少少在刘兰秀心中留下了个疙瘩。
“好,我不烦你了,你睡吧。”刘兰秀熄了灯,盖好被子,躺进被窝里。
本来刘兰秀还想多聊几句,可看到赵国生那张疲惫不堪的瞌睡脸,她把话给憋回去了。
婆媳婆媳,这关系真难相处,刘兰秀还没正式当上婆婆,心里却有那种苦涩被抢的感觉了。
看来,还是得早点分家。
在刘兰秀陷入睡眠的最后一刻,她脑海里想的就是分家。
为自己好,为儿子好。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蠢死了,今天忘了换鞋,穿着一双夹板拖鞋去散步,速度很快的那种,回来后,发现脚背红红的,有点脱皮。
第99章
专注设陷阱套猎物几天过后的清晨。
在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叫声报晓中; 黎明苏醒。
赵国生慢慢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在一阵舒服中醒来; 一片无色的光线透过木质白纸窗户,照射在他的脸上。
他快速地起床,发现身边的刘兰秀早已不见身影; 换好衣服后,习惯性的站在堂屋大门前舒展僵硬的身子; 做些简单的运动姿势。
浅吟低唱的微风轻轻地吹来,伴随着一股清鲜的泥土气味; 香气扑鼻而来。
眺目远望; 赵家村沉浸在一片雾霭朦胧、袅袅炊烟中,在秋风瑟瑟的季节里,很是相映。
“国生; 起来了?”刘兰秀拎着两只野鸡步伐急切的喘着气走进院子; 压制住欣喜若狂的喜悦; 压低声音; 缩头缩脑的偷偷说。
那副怕贼惦记的小心翼翼模样,令赵国生忍俊不禁; 不厚道的笑了。
“怎么; 一大清早就去后山看陷阱去了?有什么收获?”赵国生一边拉伸着手臂和脖颈,一边故意装作不关心的随口问。
瞧刘兰秀那脸上紧张又激动的黝黑掩盖不住的笑脸,赵国生哪里不明白,绝对有巨大收获,不仅仅是手中那两只孤零零的廋弱小野鸡。
“走走走; 回屋里说。”刘兰秀不由分辩的拖着正在施展扩胸运动的赵国生,一只空闲的手,轻松的把他半拖半拉的扯了进屋。
“哎哎哎,我自己走。”不论被刘兰秀这么半强迫性的暴力拖了多少回,赵国生还是无法适应。
也不管赵国生的站立姿势,又一个反着身子,反着手的倒退着拖着走。
一个女人,力大无穷,赵国生想反抗,也是胳膊拎不过大腿,徒劳无功罢了。
早知道,赵国生就不假装了,应该直接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围着询问。
起码,站立姿势是一致的,是顺着的,不用落得这种尴尬下场。
“你猜,陷阱里有什么?”兴奋不已的刘兰秀自动忽略赵国生的言论,进入堂屋中心后,她迫不及待的说。
“能有什么,不是野鸡,就是兔子,还有走了狗屎运的野猪。”赵国生无聊的抽搐着嘴角,不太配合的猜。
野鸡,野兔子最近倒是在陷阱里捉了不少,为了吃其新鲜的肉,但凡没有受伤的,刘兰秀全部把他们圈养起来,就等着过两天送去给他姐家。
弟媳妇做到这份上,刘兰秀让人挑不出闲话来。
“哎呀,我告诉你,是野猪,四头野猪,我们发大财了。”刘兰秀手舞足蹈激动的胡乱挥舞着手,惊的抓在手中的野鸡‘咯咯咯’的用力挣扎着乱窜。
一个不留神,慌乱中害怕的野鸡不适时的拉了一坨屎,好丑不坏的被胡乱挥舞中的刘兰秀高举到赵国生头上去了。
“啪嗒”有种不好预感的赵国生,颤巍巍的伸着右手战战兢兢的摸着脸上‘从天而降’的湿润物。
眼尖手快的刘兰秀立马注意到了,想笑不敢笑的憋着,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尴尬,更多是眼中隐藏不住的笑意。
“刘兰秀,这是什么?”赵国生在摸到湿润鸡屎的第一时间,条件反射的把手伸到鼻子底下去闻。
这种愚蠢不堪的行为严重的刺激到反应神经过慢的赵国生,怒气汹汹的连名带姓的怒斥道。
什么野猪,四只野猪,再多野猪也掩盖不了赵国生心中此刻的恼怒和难堪。
“没事的,国生,我来帮你擦干净。”说着刘兰秀刻不容缓的伸手前去拭擦。
好巧不巧,刘兰秀暂时忘记手中的野鸡了,直接捉着两只野鸡往赵国生脸上扑过去。
很好,原本只是臭鸡屎,难闻不雅观的难堪罢了,这下,受到惊慌的野鸡,穷凶恶极的凶猛的在赵国生脸上啄,以及锋利的鸡爪子朝赵国生脸上抓去。
“刺啦”一条鲜明的血迹,火辣辣的迅速出现在赵国生脸上。
“啊,你走开,里离我远点。”请保持安全距离,好吗?心有余悸的赵国生连忙退后几步,难以置信的摸着死死血迹在指尖。
俗话说,万事要有一个好兆头,他出师不利,今天诸事不利。
一大清早的,什么事都没干的赵国生,祸事从天而降,明确无误的砸在他身上。
“国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我现在把野鸡用箩筐罩着了,你让我看看吧。”意识到事情大条的刘兰秀心急如焚的张口结舌。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她遑急的可以发誓。
“行了,行了,去给我弄快干净的湿帕子来。”赵国生心情极其糟糕的苦涩摇头,真是倒霉。
当然知道刘兰秀不是故意的了,这种意外,防不胜防。
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赵国生不分青红皂白的向刘兰秀发脾气吧?
算了,只能只认倒霉了,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吞。
“好,我这就去,马上拿湿帕子来,你放心,那条血迹不大,应该不会破相。”手忙脚乱的刘兰秀不放心的安慰他。
赵国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咧嘴着嘴角,脸上受伤处火辣辣的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赵国生很在意的轻轻触摸着脸上的那一道抓横,总觉得特别严重。
可能是刘兰秀那句‘破相’刺激到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从不在乎皮囊的赵国生,在真正处于破相未知的边缘时,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惴惴不安。
‘呸’矫情,赵国生突然大吞一口口水在地上,暗暗的唾弃自己矫情。
男子汉,大丈夫,留点条小痕迹又怎样?小人多作怪。
“湿帕子来了,国生你在长板凳上坐着,我来帮你擦,你自己看不见。”刘兰秀拿着洗脸的帕子,打湿水拎干,随手还拿了上次家里来客人喝剩下的烈酒。
不一会工夫,赵国生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痕迹很短,很浅,估摸着不出一个星期,差不多可以结疤痕了。
“国生,忍着点啊。”豪气的刘兰秀一口深闷,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含在口里,然后在赵国生没注意的情况下,喷了他一脸。
赵国生:“……”什么情况?
莫名其妙被喷了一脸酒?赵国生捂着被烈酒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烧的痛,毫无心理准备。
“你……你这是干嘛?”赵国生皱着眉头,稍稍动怒的大声吼道。
简直神经病。
“给你伤口消毒啊,你不会想着去秋医生那里抓药吧?”刘兰秀理直气壮的翻了个白眼。
就这点伤势,随便处理下就好,没必要找村里的医生,大惊小怪的。
仔细检查过赵国生伤口后,刘兰秀那颗愧疚不安的心又恢复平常心态。
赵国生:“……”那也应该提前跟他说一声啊。
突然喷他一脸酒口水,很嫌弃的。
“好了,你这伤口没什么大问题,就不要再啰嗦了,我们赶紧去山上把野猪给弄回来。”至始至终,刘兰秀都没有忘记最为重要的野猪。
赵国生:“……”呵呵,你记性真好。
“你确定要大白天的往家里抬野猪?”赵国生故意斜着眼睛,像看白痴眼神一样的看着乐坏大脑的刘兰秀。
不说野猪是不是在公共区域的陷阱里套到的,见着有份在这个年代的农村还是很流行的。
不说村里家家户户,人手一份,至少,那些相邻相好的家里,都得送一份过去,虐表心意。
四头野猪全部曝光的话,盯着全村人的目光,顶多能守住一头野猪卖钱,其他的基本上现宰现分了。
“哼,我傻呀,我早就想好了,卖一头野猪,送一头野猪给你姐,一头野猪交给村子里,剩下的那头野猪我们家自家人分。”刘兰秀是什么人?葛朗台,精明着呢。
若不是最近几年家里条件好了,有了一定的固定经济收入,她手头宽裕了,这四头野猪,别人连根毛也别想知道。
“行,听你的。”赵国生捂着疼痛的脸,笑着说。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不可能阻拦刘兰秀一头野猪也不卖。
那不现实,怎么说呢,物极必反。
惹急了刘兰秀,她狗急跳墙的一口气嚷嚷着把野猪全部卖了。
“对了,要卖的那头野猪也现在抬回来吗?”赵国生突然想到什么,停顿了会问道。
“不用,要卖的那头野猪,这会子估计已经被爱华用绳子赶着在去县城的半道上了。”要不先弄到县城去卖,现在去山上抬野猪,不就露陷了吗?
一次性发现好几头野猪,村里肯定会引起轰动,到时候大伙一股脑的跑进山里去陷阱里寻找,她就算把野猪藏得再好,也会被找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第一二部《家有儿女》
换了小雪的第三四部,不是很喜欢!
第100章
跟钱沾上边的事情; 刘兰秀永远是那么积极,警惕的让人醍醐灌顶的赶不上。
瞧瞧刘兰秀这事做的干净利索; 滴水不漏。
“那吃过早饭再去山里抬野猪吧。”还没洗脸刷牙的赵国生转身回堂屋后面的横长木板上拿杯子,准备先清理好个人卫生。
既然打算把野猪给贡献出来做人情,那就没必要急急忙忙的偷偷摸摸进行了; 光明正大的吃过早饭再去也不迟。
“不行,不能吃过早饭再去; 要马上就去山上抬野猪,要不然被别人发现了。”刘兰秀皱着眉头不情愿的急忙反对。
陷阱是她家男人设置的; 野猪是她发现的; 绝对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功劳让人半路给截胡了。
换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刘兰秀是那种典型没有读过很多书; 有点小肚鸡肠又稍有点虚荣好面子的农村妇女。
“别人发现就发现呗; 有三头野猪呢; 怎么着也会留一头给你的。”赵国生刷着牙;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