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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客人们吃饱喝足,拎着鼓鼓的剩菜准备离场,依稀留下一桌两桌还在划拳喝酒的男人们。
“恩,那个香芋扣肉好吃,一吃就知道是村里三姑的拿手菜。”
“不不不,我觉得那猪蹄才香呢。”
“我看赵家这次是下了血本了,量足,味道又好。”
“……”
饭菜好,合客人心意,他们才会在临走时一脸满足的赞叹和回味。
看着纷纷笑容满脸离场的客人,赵父脸上的笑皱更深了,黑黝黝的脸映得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显然这场宴席很成功,给赵父涨了不少面子,深得他的心。
“呵呵,老头子,今天你嘚瑟够了吧?瞧你脸上笑容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消失过。”赵母扶着喝的有点微醺,不胜酒力的赵父,一脸的调侃。
“够了,够了,我这辈子值了。”微醉的赵父已经开始说酒话了,步子踉踉跄跄的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又说:“值了,值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摆一次寿宴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赵父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消失。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我这个老婆子还想着活到八十岁呢。”赵母狠狠的怒瞪了神志不清的赵父一眼,大喜的高兴日子,净胡说八道。
就他这杠杠的身子,六十岁了还活蹦乱跳的整天在外面放渔网捕鱼,还能爬上设陷阱套猎物,不说七十岁,八十岁也不成问题。
倒是她,身子骨不太好,吃一天算一天了。
“宏生,你和姆妈扶着爸爸回屋睡觉。”赵福生黑线的看着乐坏了的赵父,无奈的摇着头。
这个年代,农村办宴席,最为难的不是置办宴席的事先准备,而是吃过酒后的‘一片狼藉’的收拾。
之前借东西简单,挨家挨户借过来就可以了。
这还东西就麻烦了,谁有那么好的记性,把所有锅碗瓢盆都记得一清二楚,不出一点差错?
哪怕本子上登记的再清楚,不是自家的东西,总会有搞错的时候。
好在一村人,不说两村话,偶尔搞错还错了,也没有多大关系,再调换回来就好了。
实在不行,也可以把所有借的东西就整齐的摆放在一起,让他们自己来认领。
“叔,婶子,谢谢你们啊,今天麻烦你们了。”塞给他们一个一个不大不小的心意红包,笑着说着感谢的话。
“没事,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换成别家,你爸不也去帮忙吗?”乡里乡亲的,不在乎那些客道。
送走最后一批帮忙的人,赵家人这才彻底从宴席的紧绷神经中放松过来。
“都坐下烤火,暖暖身子,待会还有得忙呢。”赵母尽量把火盆里的柴火烧的旺膛,使屋里暖和起来。
幸而屋里就儿子儿媳妇和女儿,其他熊孩子们跑出去野去了,不然,就这么点大的小火盆,哪里够得着人人围着火盆烤火?
“兰秀,你让美艳那孩子先回去吧,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他儿子还小,离不开她。”赵母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
“那行,我回去一趟,跟她说一声,让她和建军先回去,等孩子大一点了,再让她抱着孩子回来看你和爸。”刘兰秀也不矫情,笑着全盘接受她的意见。
按理来说,晚上是家宴,所有晚辈必须到场陪着赵父过生日。
万事都有例外,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只不过,一心惦记着自家女儿的刘兰秀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两妯娌。
只见王梅芳故意努了努嘴,似笑非笑的看着唐秀萍点头示意,好像在说,你女儿怎么没有这种特殊待遇?
谁知,被唐秀萍转个头不想搭理她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聊。
不过,坐在她们正对面的赵国生看到了,这两妯娌的暗暗交锋令他忍俊不禁的憋着笑。
一个试图主动挑拨离间的找茬,一个爱答不理的不接她的意思,还附送一个鄙视的白眼。
没看到弟媳王梅芳脸色都气扭曲了吗?
好笑的赵国生不禁想到,会不会在他以前没发现的情况,这种暗地的眼神交锋其实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其中也包括刘兰秀?
也或许不仅仅是他注意到了,其他兄弟也注意到,只是心照不宣的装作眼瞎看不见罢了。
赵国生在心中天马行空的脑补了一场好笑的‘甄嬛传’。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出去吃酒,一般都可以分好多菜回来,哪像现在,都是酒店吃的,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渣作者还记得,那时候不懂事,每次跟长辈出去吃酒,桌上的鸡腿鸭腿什么的,哭着喊着要夹到自己碗里来,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文中的菜,也就是个大概,具体的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来来回回就那么些菜,每个地方不同,菜也不一样的。
根据时代的不同,菜色也慢慢变了,小时候吃过的好几个菜现在都不出现在村里的宴席当中了,换成牛肉,爆炒鱿鱼,狗肉什么的了。
第123章
下午四点; 太阳光线已经柔弱了起来,天变的渐渐凉了; 风也冷多了。
赵国生挑着一担满满箩筐的糖果紧跟在赵芬娟身后,看似温和却带丝丝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就像刀刮一样,路旁的枯树枝在风中狂舞着; 那干巴巴的树枝,不时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国生; 先从本村开始分发糖果吧,一路往隔壁村绕着圈全部走一趟。”赵芬娟肩上也没有闲着; 扛起了半大蛇皮袋子的糖果。
说句实在话; 这种挑着箩筐满村挨家挨户去敲门送糖果是一种很傻很多此一举的行为,明明在吃饭的时候有机会一次性捎带解决,偏偏要留到下午再次苦力挑担。
“行。”赵国生心想; 你想怎样就怎样; 他绝无二话。
前提是; 我们三兄弟; 她就硬生生的选择让他陪着一起出去送糖果呢?还是大冷天?不是他们两姐弟感情最好吗?
极不喜欢在寒冷天气外出的赵国生内心有些闷闷不乐,丝毫没有赵芬娟脸上那兴奋的自豪笑容。
“那好; 我们第一家就去二大爷家。”想都不用想; 作为村里最为敬重的二大爷,他老人家的辈分和地位,永远是排在第一,万事有第一的讲究,其他的倒无所谓。
“恩”赵国生低声的应了一声。
路边枯萎的草; 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在寒风中战栗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极了此刻赵国生的无奈内心。
好在赵国生不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情绪都是一阵一阵的像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路人友好的善意笑声招呼中,他郁闷的心里很快又好了起来。
这也是很有趣的一种体验不是吗?
多年后,这种传统又包含特殊含义的特色风俗被后世遗忘和摒弃之后,还有亲身经历过的他仍然记得,还记忆犹新。
“二大爷,在家吗?我来给你送我爸六十大寿的糖果包。”赵芬娟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咚咚咚’敲在门上。
“在呢,在呢,真没想到有发那臭小子转眼就六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年轻时候还包过他呢,那时候你爸爸才两岁,还在我怀里撒过尿呢。”二大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门,一脸回忆的怀念。
“二大爷,这话你千万别在我爸面前说,他听到了,会跟你急的。”赵芬娟捂着嘴,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他敢跟我急,我就用拐杖好好教训他。”二大爷很幽默的开起来玩笑。
赵国生:“……”这话题,他还是不要参与了。
想想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被人一口一个臭小子的骂,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直视。
不过,谁让二大爷是老赵家现存年龄最大的长辈呢?还是没出五服的嫡亲长辈,再过几年就八十岁了,他拄着拐杖喊你臭小子?你敢反驳吗?敢不应吗?
“国生,你家姑娘是不是要考高中了?”二大爷突然严肃起来,皱着眉头试图想起赵国生家闺女是谁?长什么样?
“是啊,怎么了?二大爷。”赵国生被这画风突变的问题给弄糊涂了,为什么好端端的问这不相干的问题?还有二大爷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他家美丽了?
“国生,你别听村里其他的人瞎说,说什么女孩子要嫁人的,读书读的再好再多,最后都要嫁到别人家,便宜了别人,这些人在眼红你家姑娘呢,现在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要是你家姑娘读书真读得好,哪怕砸锅卖铁也要送啊,要是你家没钱送她读书,我这还有一点钱,她可是我们老赵家第一个考高中的孩子,你不能耽误了她啊。”二大爷自己就吃亏在没读什么书的份上,不然,他现在还想为国家做事。
赵国生:“……”
那个缺德鬼在二大爷敢耳边嚼耳根子?或者村里又出了什么风言风语?连不管闲事的二大爷都听到了?
“二大爷,你听谁说国生不送美丽读书了?前两天国生还给美丽买了套考高中的复习资料,你就放心吧,国生是不会亏待自己女儿的。”赵芬娟心底暗暗的想,说不定,赵家村第一个大学生就是赵美丽呢。
“噢,读书好,读书好,啊,这该死的天气,又吹风了,太冷了,我要回屋烤火去。”二大爷充耳不闻的拄着拐杖,装聋作傻的避而不答,转身关门回屋。
赵芬娟:“……”
赵国生:“……”
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顿,没头没尾的,这就回屋不管了?
“国生,走吧,去下一家。”赵芬娟挑挑眉,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走了。
“噢”赵国生疑惑的皱着眉头,挠挠头,无解,无奈的挑起箩筐跟着走了。
这种闲言碎语不是一时的空穴来潮,肯定是村里又有好事者在挑事,这事还是回去跟同样八卦者,消息灵通的刘兰秀提一嘴吧。
免得事情越传越离谱,让敏感的赵美丽听到,给她施加无形的压力。
从二大爷家出去后,围着左边开始挨家挨户的绕圈送糖果,一户一包,如果谁家空着没人,只需把糖果包放在他家门口走廊的柴火上或者能看得见的高处就可以了。
除了规定的一户一包外,若是谁家今年添新丁了,也要另外追加一包糖果。
还有就是,谁家来客人了,每位外来的客人要另算,一人一包糖果,沾沾喜气,分享喜悦。
再就是子女结婚后和父母分家,另立户头的,要分开另算一户。
当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碰到你格外要好的人家,你多给几份也没关系。
总而言之,只能多给,不能漏给。
挑着箩筐走完本村,分完糖果,回家一趟,补充糖果,继续临村分发糖果。
一个大队的人,不可能全部住在一个村子,也有住在隔壁村的。
这个年代,同属一个大队的感情不比同属一个村的感情差,同样很重要。
寒风中,赵国生挑着硕大的箩筐,喘着不均匀的粗气,迈者颤抖的脚步,紧跟在赵芬娟轻盈的步伐后。
“国生,快点,就剩这几天家,马上就全部送完了。”赵芬娟瞥了眼额头上透着细汗,在寒风中也无法隐藏。
赵国生:“……”
在赵芬娟大嗓门高兴的催促中,他们终于送完了最后一家。
“嗯,我再想想确认下。”赵芬娟蹙起弯弯的细柳叶眉,低头沉思了会,再三在脑子里过了几遍,确定无误后,又说:“这下真的送完了,这箩筐里剩的这几包糖果,拿回去留着给侄子们吃吧。”
“来,国生你辛苦,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