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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再桥故意板起脸:“干嘛藏我的药?”
得到确认的答案,倪晓锦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了,“这是止疼药,周医生特别交待过,这药对胃不好,一定要严格控制你的用量。”
“所以你就把它藏起来了?”沈再桥还是板着个脸,气呼呼地朝倪晓锦走过去,试图抢下那盒药,怎奈……
倪晓锦将手挑高晃来晃去。
“你疼死我算了!”沈再桥气急败坏地叫,可是肩伤的疼痛让他连带着全身各处都变得很无力,竟然还就抢不到:“你快点给我!”
“大叔,那你好好跟我求情,我就给你……”倪晓锦已经一脸的坏笑,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别提多狐媚又可爱了,搞得沈再桥也板不住脸,扑哧一声跟着她一起笑了开来……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响得还挺紧,颇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劲,一声响过一声。
沈再桥本来想去开,结果却被倪晓锦拦住了,“我去,”她说,然后就还是摆起她那一副乔装的狐媚样儿冲着沈再桥邪邪地一笑:“哼哼,让我来看看是不是大叔的前女朋友找上门来了?”
沈再桥哑然失笑,不动,随她去。
门打开,却是……
倪晓啸。
“哥?……”过了好半晌,她方能怔怔地出声。
倪晓啸的手,已迅速探过来紧紧地扣住了倪晓锦的手腕,从哥哥那苍白的薄唇内,短促而有力地吐出了极尽克制的一个字:“走!”
沉默半秒之后,一声“不”字小心翼翼地吐出来,而后,开始试图挣脱手腕的被控。
背后响起脚步声,是沈再桥。见半天不见有人进来便带着一声疑问出来看:“是谁啊小宝?”
这一声小宝,却叫门口这两人同时间地全身一颤!
倪晓啸的眼瞳瞬间像猫一样紧缩,但是一低头,却是更紧地抓住了倪晓锦的手腕要将她往外拖,而就在此时,沈再桥到门口了。
“是谁啊?”沈再桥一边这样问着,一边抬头望向门口这个穿着黑衣白着脸孔的陌生男人,然后他淡淡转头望向倪晓锦微笑问她:“是你认识的吗小宝?”
屋外狂风这时越发地呼啸起来,就像是狼群奔腾而过一般,带着一种肃杀的凛然之气。
第二卷 地狱变
卷首
当四周逐渐阴沉暗淡,
理性悄然隐没了光线,
希望的火烛摇曳欲熄,
我在孤独中徘徊茫然。
在没有星月的午夜时分,
心灵展开激烈的搏斗;
弱者绝望,冷漠者离去,
致命的摧残被视作宽厚。
逢命运转逆,爱情远走,
憎恶的飞矢万箭齐射,
你是我希望的唯一星辰,
跃然而高悬,永不陨落。
…………………………………………………节选自【拜伦】(1788 … 1824)英国浪漫主义诗人 诗作【给奥古丝塔的诗章】
Chapter 21
窗外依旧暴雨如注,雨水落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毕剥之声。
“跟我走!”倪晓啸说。
“不……”倪晓锦轻轻地虚弱地摇头,声音也是明显的要比刚才要小声而无力许多,目光中像是在闪躲着什么似的,不时地往回瞄着沈再桥,像是生怕他会误会些什么一样,眼神中,带着掩藏不住的慌张与说不出来的隐忧,“我,不要……”。
“跟我走!!”倪晓啸脱口一声大吼,有种快要将一路隐忍至此的满腔闷气一古脑地爆裂出来似的,可是刚一吼完,就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因此不禁就重重地敛了眉。
可是倪晓锦还是在摇头,而且身体也在不住地后退。
这时,背后有只温暖的手轻轻地迎住了她的腰,跟着,她就听到大叔说,“这位先生,请你放手。”说着,大叔的手就伸过来,轻轻的却又是果断绝决地拨开了倪晓啸的手,而后就将倪晓锦快速地往自己身后一塞,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她与倪晓啸之间。
倪晓啸深深一惊!
惊的却不是这个男人的强硬,而是,他的小宝,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这么快就跟这个男人到了这种惺惺相惜彼此爱护的地步。他重重地扭起眉毛,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黑暗中便更显凛厉,“该放手的人,是你!”他沉喝一声后继续说:“趁我还没动手之前,你最好给我走开点少管闲事!”说完,又转头喝向倪晓锦:“臭丫头你到底玩够了没有!再不跟我走,你是想找死吗?”
“这位先生,你再这样做我可就报警了!”沈再桥态度越见冷酷,整个人挡在了倪晓锦的身前,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母鸡在维护她的小鸡一般,半点想要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倪晓啸便想也不想地挥出了拳头……
沈再桥只听到一道拳风飞过便将倪晓锦往边上扯开,而后自己却被着着实实地挨上了这一拳,脸被打歪过去,身体也随之坠到了地面,右肩的伤因此就被硬生生地撞在了墙角上。
“大叔!”可倪晓锦也只刚刚来得及喊出这一声,手就已经再一次被倪晓啸紧紧扣住了,“走!!”他大吼,跟着就加快脚步将倪晓锦拉走了……决无半点犹豫!就像小时候那样,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拖离那些血肉模糊的现场,将她的世界,尽可能地推离他们倪家那个血腥世界一点。可是,以前的那个小宝,那个总是义无反顾地紧追不舍地跟在他的身畔,对他的任何决定都是全心全意地附合并遵从的小宝,现在,为什么却是犹豫的呢?他这样一边想一边走,只觉得心口越发地一阵一阵疼上来……
而此时,背后却突然间猛的袭来一脚,砰的一声就将倪晓啸踢得往前一扑,整个人就向前跌落下去。
倪晓锦大叫一声“哥”而后回头……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小宝不愿意跟你走,我就绝对不会放开她!”沈再桥一边冲着地上的倪晓啸这样大声地警告着,一边咻咻地喘着气过来拉倪晓锦的手……
“我是晓锦的哥哥。”地上的人,撑起身子浅浅地说了这一句,跟着便是一蹙眉头,歪头吐了一口带红的口水。
哥哥?沈再桥怔住了,一时间就窒住了气转头望向了倪晓锦。
可是,却发现倪晓锦并没有在看着他。只见她始终低着头咬着牙,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似乎说不出口的样子,然后很快就甩开了沈再桥的掌握,大步奔过去从地上扶起了倪晓啸,跟着就上前几步沉默地按动了电梯键。
电梯很快到了,沈再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并肩走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沈再桥才突然惊醒一般怔怔地喊了一声“小宝”!可是,
再也听不到任何回应了。
电梯缓缓下沉,电梯内倪晓啸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胸口起伏得厉害,闷痛得让他快要喘不上气来。
倪晓锦一直在忍泪,将头撇开一边。倪晓啸低头看着她的手,觉得她虽然还在扶着他的肘弯,但实际上也是并没有多少温度的样子,彻彻地令人心寒。
他隐住颤抖拼力提起一口气唤她:“晓锦。”
可她,却没有应。
下到一层,电梯门打开,她放开手,顾自一头走出去,大门之外,是漆黑如墨的夜幕与连绵如织的豪雨,可倪晓锦却一点也并不以为意,照旧快步地走了出去。
沁凉的雨,哗啦啦地兜头而下,重重地砸向头顶跟全身,却似乎并不觉得冷或是痛什么的,而只是一层一层麻痹的感受让人大脑一片空白。
“晓锦……”背后传来倪晓啸越发情急的声音,脚步声跌跌撞撞般的碎裂地跟上来。
可是此时,她无法思考,也无力回应,整个大脑里乱哄哄的一团,像是正在上演一场听不懂的锣鼓喧天的大戏!但是很快,手就再一次被拉住,跟着身体也被很用力地扯转过去,迎面而至的一双硕大黑瞳,闪现出前所未有的狠厉与盛怒:“倪晓锦,你给我有分寸一点!!!我之前分明就说过了,这件事你不要参与不要你管,为什么你还是要做这么多,为什么你还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而且现在居然还住到了他家里来?倪晓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哥哥想要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结果却是倪晓锦喊得比他还要大声,她吼着,拼尽全力地大吼,大雨已将她的头发尽数淋湿,一整片地紧贴在头皮上,抬眼看着倪晓啸时,眼睫毛也几乎都抬不起来,只能拼命地眨动着:“而且,我用的方法,绝对比哥哥的更好……”
“啪”!一记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了倪晓锦的脸上。
倪晓啸的脸色,此时几乎已变得跟鬼一样的惨白,在这黑暗的雨夜中显得越发的骇人:“你的方法,就是跟这个在医院里出了名的花心贱男人睡觉,然后让他一边叫着你小宝一边把你的衣服扒光光吗你这个笨蛋!!!”他吼到双眼通红,红得像是快要从那里直接渗出血来。
倪晓锦缓缓抬手按住了被打的脸,,一滴不知是雨还是泪的水,无声地滑过她那片火烧火燎的脸颊,而后,她又用异常平静的语气回答说:“就算这样,也好过让哥哥的手,染血。”
呃!突然一声闷哼过后,倪晓啸终于将手按上了胸口,跟着,他的身体便急速地摇摇晃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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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再桥回屋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里沉默。
哥哥……
原来是哥哥来找她了啊,这样想想,才突然发觉到自己有够荒唐,倪晓锦不提,他沈再桥怎么也就那么浑浑噩噩的,当她就是个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天外来客呢?
只是,觉得,有些太突然了而已。
是的,只是,觉得有些太快了而已,快得,让人有些犯糊涂也有些难以接受。
肩上的伤,因为刚刚的那一撞,现在越发大敕敕地剧痛了起来,几乎已是隐忍不住,可是这头想起要吃药,那头才忽然想到,刚刚那盒止疼药已被倪晓锦扣压在她那里了,这样一想,又联系起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把倪晓锦给送走了,心疼便混着肩伤的疼痛一起越发有恃无恐地肆虐了起来。
全身越发失力,额头不断地往外冒着虚汗,刚刚原本明明已经退了不少的烧现在不但没有继续退下去,反而又像野火复燃一般越烧越旺了起来,到最后,沈再桥终于是有些支撑不住了,砰的一声歪倒在了沙发中,不时虚弱地全身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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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倪晓锦一边惊恐万分地尖叫着,一边拼死扶住倪晓啸不断下沉的身体:“哥!哥,你怎么啦?”
暴雨已将倪晓啸的整张脸淋到全湿,前面的黑发贴在额角上,有几络还扎进了他的眼眶里叫他更加无法睁眼,他艰难地不住喘息着,胸口处像是被千斤重石沉沉地压住一般令他吐字困难:“晓……晓锦,为什么……为什么让他……叫你小宝?”
倪晓锦深深一惊,两行热泪顿时顺腮而下,原来,原来,他还会,在意这个……一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就疯狂地咬住了唇,泪水滂沱而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