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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话,容少言瞳孔微缩,顿时有些无措,强自镇定地笑道:“好。”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说出的这简单的一个字,已然带上了轻轻颤抖。
简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走吧。”
他们一起坐容少言的车回去,简宁让赵晖将自己的车开走。
她给简父发消息,自己和容少言今天就回去。
她喜欢有什么事,现在就解决,不喜欢拖着,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一起一路上坐在后座,都默契地没有发出说一句话。
似乎都在思考等会儿见简父的措辞。
到了简家,容少言先下车,向简宁伸出手,看着她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看着面前白皙好看的手,简宁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便也没有犹豫地伸手放到他手心。
手心里软若无骨的手是真实的,让容少言安心了不少,他握了握简宁的手。
他不会放手的。
两人被佣人迎接进去,简父已经从公司回来,正坐在客厅等他们。
看见他们进来,简父起身,看向两人,点头道:“回来了,去书房吧。”
简宁四下寻视,问道:“爸,妈妈呢?”
简父瞥她一眼:“你妈去美容院了,她还不知道你们的事。”
简妈妈是个斯文优雅的女人,一向不爱关注那些八卦,网上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简宁点点头,没再说话。
到了书房,简父坐下,佣人端上了茶放到桌上。
他也不急,端起茶杯徐徐了一口,才好整以暇地看向两人,最后目光落在简宁身上,有些微严厉:“宁宁,之前网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容少言开了开口,想说话,去被简宁得了先,她认真地看向简父:“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简父神色不变,看了眼容少言,继续问:“什么时候分居的?”
简宁语气平静:“刚结婚不久。”
她此时的心境也跟她语气一样平静,时隔一年,当初的那些愤怒和不甘早已没了。
时间的作用真的很神奇,无论你受过什么样的伤害和不公,都会被治愈。
闻言,简父脸色沉了沉,看了眼容少言,又看向简宁,严厉的目光中又带了点心疼和无奈,他皱起眉厉声道:“当初不是让你哥和你说了,让你不想结就不用结吗?一结婚就折腾,还结婚做什么。”
这丫头性子就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倔得不行,想得到的东西没得到,那她就一定要想办法得到。得到了,却发现早已不是她想要的东西了。
听到简父的话,容少言心中一痛。虽然早在去年医院的时候,简易就和他解释过。可现在听简父说起,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有多愚蠢。为什么自己不相信她。
简父年纪不到五十,在简妈妈的监视下,也没有发福,依旧俊郎,只是眼角有些许细纹。常年在高位,那张脸不怒自威,特别那双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锐利得让人不自觉害怕。
偏生简宁也不怕她,她扬了扬下巴,撇嘴道:“您也没亲自和我说啊!谁让你那么爱面子。”
以前她是知道的,爸爸总是说容简两家联姻是好事。还说要早点把她嫁出去,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爸爸就没再说过这样的话了。
只是她爸这人死要面子,当初自己希望她和容少言结婚,后来自然也拉不下面子劝她不结,还得托哥哥告诉她。
简父瞪了她一眼:“胡闹!”
他倒也真的懊悔,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怎么说也不能让简宁和容少言结婚。
听着两父女梗着脖子的对话,容少言抿了抿唇,看向简父,温声道:“爸,宁宁没有任何问题,错的都在我。”
简父看了他一眼,缓声道:“少言也不必这样,婚姻这种事情,哪有谁对谁错。我家姑娘的脾性我也清楚,倒也不全然是你的错,她这样的性子没几个人受得了。
虽然他说得一本正经,话里话外都在贬低简宁,可他看向容少言的目光却是赞同的。
他闺女当然没错,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在家都没受过委屈。
闻言,容少言看了眼简宁,笑得温温淡淡:“您说得不对,宁宁的性格很可爱。”
率真可爱,就算是娇纵,也是可爱的。
当初吸引他的,便是她的娇纵大胆。
简父一挑眉,脸上的严肃消散了稍许,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两人:“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两人难得有默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
“离婚。”“我不会和宁宁离婚。”
两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简宁微微皱起眉。
容少言端放在膝上的双手,无意识握紧,目光有些紧张地看向简父。
半响后,他目光坚定,再一次出声:“爸,我和宁宁不会离婚。”
简父看着两人,皱起眉,沉吟不语。
稍许,他长叹一口气:“容家和简家世交多年,也不能在你们这儿断了关系,如果没了感情,早点结束也好。”
容少言摇摇头,看着简父,眸光有几分固执:“爸,我爱宁宁,我不会和她离婚。”
简宁看着简父,皱眉道:“爸爸!”
简父简直头疼,心里当然是偏颇自己这宝贝女儿的,但容少言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面子上可不好偏颇谁。
他突然脸色一沉,站起身,沉声道:“你们的事情,自己商量好,到底离不离婚自己决定,但在做出决定之前请先通知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
说着,他轻飘飘地看了眼简宁。
简宁眼神飘忽,轻咳一声:“您放心,离婚肯定会先告诉您的。”
上次她确实做得有些不妥。
她也看出了爸爸的为难,容家现在主事的是容少言,他总不能强迫容少言和自己离婚。
简父摆摆手:“你们走吧!”
简宁和容少言起身,容少言看向简父,带着对长辈的敬意:“爸,我们以后再回来看您。”
顿了顿,他又无比认真地开口:“爸,对不起。”
他应该对简家所有人道歉,过去误会了他们。
简父一顿,“嗯”了一声:“知道了。”
他看向容少言,语重心长:“少言,有些事情强求不了。”
他对容少言的道歉,多少有些明白,过去有那么几年这孩子对自己的态度,他也是能感受到不一样的。
只是他年纪大了,不像年轻人那样凡事都计较得清清楚楚。所以对容少言的道歉,他接受了,有些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女儿的决定,他也不会去干涉。
简宁听到她对爸爸的道歉,有感觉心底的某些东西散了不少。
两人不言一发地一起走出书房,刚走们门口,便听到身后一声响,是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简宁瞬间回过身,就看见简父晕倒在了地方,她睁大眼睛,大声喊道:“爸!”
她立刻跑过去将人扶起来,声音焦灼又急切:“爸,你醒醒!”
可是简父并没有回应,简宁都急得快哭出来了,一时慌乱无神。
容少言赶紧查看了一下简父的情况,他常年生病,一些简单的可以看看。
他看向简宁,安慰道:“宁宁别急,爸应该就是晕倒了,我们送他去医院。”
“好。”简宁现在慌得什么都想不了,只知道他说什么便做什么。
她真的被吓到了,明明爸爸身体一直很好,妈妈也监督他有空就锻炼,怎么可能会突然晕倒。
两人将简父扶起来,容少言背着他下楼。
家里佣人见了,也赶紧来帮忙。
将人放到车里,容少言催促邢宇:“赶紧开车,去医院。”
邢宇见事态严重,也一分不敢耽搁。
他们到了容氏旗下的私人医院,比起普通医院,这里他们并不需要挂号排队。
容少言直接通知了人,叫人来给简父安排检查,住院。
医生先给简父粗略看了一眼,便让人推进去,做进一步检查。
简宁和容少言等在门外,容少言安排事宜的同时,还得安慰简宁。
简宁无助地蹲在地上,抬眼望向他:“容少言,你说是不是我让爸爸给气到了?所以他才晕倒的。”
不是她神经敏感,实在是这个晕倒的时机太过巧合,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
容少言也蹲下身,半跪在简宁面前,将她揽进怀中,温柔低声安慰:“不会的,爸最疼宁宁,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怪你,又怎么会被你气到。”
他们这个圈子,谁都知道简家宠女儿没有个度,就算简宁把天捅破了,简家人也不一定会怪她,只会默默帮她补上。
就算他这样说,现在的简宁明显钻了牛角尖,就觉得是她最近太闹腾了,简父被她气到,一时自责不已。
容少言就在一旁默默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里面医生还没出来,时间仿佛格外漫长。医院的过道上十分安静,只有来来回回匆忙的脚步声。
想到了什么,简宁赶紧拿出手机,给哥哥简易打电话。得叫他马上回来,爸爸进医院的事如果被公司那群老东西知道了,一个个估计要翻天。
哥哥必须回来主持大局。
容少言看着她的动作,漆黑的眸子划过一丝光华,到底没有阻止她。
简宁熟练地拨通简易的手机,可拨打了好几次,都无人接通。
每一次都是冰冷又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她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上次哥哥离开的时候,直说矿山出了点问题,但并没有说到底什么问题。
她眼里憋着眼泪,克制着慌乱一遍又一遍的打简易的电话。
在又一次没打通的时候,手机上方通知栏里闪出一条消息。
“恒世H国xxx矿山崩塌……”
简宁一瞬间定住了,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继续打哥哥的电话。
耳边仿佛只剩下机械冰冷的女声。
容少言看她这濒临崩溃的模样,赶紧抱住她,低头用唇贴了贴简宁的额头,出声安慰道:“宁宁,别急,阿易没事的。”
他的声音平静沉稳,就好像笃定简易没事一样。
简宁莫名地平静下来,手机掉落在地上,低头抱着双膝埋着脸,哭出了声。
容少言心疼得如刀割一样,他很少看见宁宁哭。小时候,小姑娘就不是个爱哭的性子。
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她哭成这样,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比现在更早就接到了恒世矿山出事的消息,也已经派人过去找简易了。只是现在还没有结果,他不敢告诉简宁。
怕她多想。
简宁此时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坏事便一件接着一件找上她。
她还是不敢相信。
容少言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沉了沉,缓缓道:“宁宁,你不能这样,现在爸在医院,阿易还没回来,简家就只有你和妈还好好的,你必须镇定,必须去稳住这个局面。
他从来都有办法,怎样去对付简宁。对于她这样的个性,低声细语的安慰是没有用的,只能用当下的事实去刺激她。
尽管他很心疼,并不愿她去面对这些。
可他同样也知道,宁宁好强的性子,也是不允许他代她处理。
果然,他的话是有用的,简宁慢慢抬起头,呆呆地看向他:“你说得对。”
她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容少言心中暗叹,伸手拭去简宁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