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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离也不理她,径自去了餐厅,餐桌上早摆好了一些饭菜,全都被盖子盖着保温,看样子是江念离吩咐自己家里的厨师做了送来的。
纪悠将已经凉透的那些拿去厨房重新热了,回头和江念离一起坐下。
因为刚才那点插曲,从头到尾,纪悠都没说话,低头吃东西。江念离从来都是恪守餐桌礼仪,绝对不会没事开口。
沉默着吃完饭,纪悠收拾餐具,回头看到江念离在餐厅里站着没走。
轻咳了咳看着她,他唇边带点笑意:“你刚才说我‘黑’?”
他这时候来算账了……纪悠尴尬一笑:“你绝对听错了,我是说‘还是那么美’!”
江念离笑了下:“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之前你还说……我想太多?”
纪悠不禁哀叫了一声,重逢后他一直纵容她,导致她都忘了他的可怕之处。
江念离是很温柔,大部分时候也都好脾气得要命,可是一旦说错话触到他的逆鳞,可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了,尤其是……他喜欢攒起来,秋后算总账。
纪悠记得自己高二期末考试前后,因为要冲年级名次,压力有点大,没事找事,冲江念离撒了好几次气,他当时总是笑笑,还是温和隐忍的样子,陪她复习。
等终于考完,纪悠想起来前段时间的事,正想找他道歉,好好补偿一下他。江念离就先找上门来,交给她一本繁体竖排的《金刚经》,还是笑得温和:“抄十遍,硬毫小楷,抄好前不要见我。”
纪悠那时候就知道他说到做到,连一点懒都没敢偷,从暑假一开始,就用硬毫毛笔,在宣纸上工整地抄了十遍《金刚经》,抄了足足十几天。
十几天后她约江念离出来,将整理成册的经文讨好似地交到他手中,他一页页翻检完毕,才总算对她笑了一下:“很好。”
这经历太惨痛,她一次就学乖了,之后再也不敢无理取闹。
现在……纪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纯洁无辜一点:“不是我说的!你也听错了!”
这么敢说不敢认的没出息样子,倒让江念离也笑了,一时找不出办法:“算了,饶你这一回。”
然而他不再计较,肇事者却又不安分了,纪悠睡好了精神不错,索性走过去抱住他:“美人今天好美啊……”
如此这般投怀送抱,江念离干脆弯腰搂住她,笑:“我们来实验一下……看我抱不抱得起你?”
纪悠攀住他的脖子,答应得倒是温顺,低头笑着:“好啊。”
江念离自然不再客气,低头吻了下她微红的脸颊,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而后打开床头灯,自己在床前半蹲,握着她的手,笑着:“你这丫头,想我吗?”
为了赶工,纪悠足足好几天没见江念离,当然是想,她现在也不想说谎,笑了笑,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想啊。”
“想我还一见面就睡觉?”江念离目光带笑,迎着灯光,只看到里面犹如星光闪烁,璀璨得让她无法移开眼睛。
低下头,纪悠索性吻住他的薄唇,呢喃从唇间流出:“念离,我很想你。”
没再说话,江念离抱着她,将她带到大床正中,握住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十指交握,将她的手臂牢牢压住。
他的眼眸,依旧温柔得像是盛满了全世界的星光,用身体将她缓缓覆盖,他的吻轻落在她耳侧。
第二天一大早,纪悠还在做早饭,接到了卓言的电话。
声音里还是带着笑,卓言先是问了她在干什么,继而笑着:“念离也在你家里?”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纪悠笑笑回答:“是啊,还在睡呢。”
卓言倒不再多说,还是笑:“挺好的,你下午可以出来一趟?”
纪悠知道他可能又确定了什么信息,顿了下说:“好。”
卓言笑,说了句:“好好照顾念离。”才挂掉电话。
因为卓言的电话,纪悠上午多少有点心不在焉,被江念离看了出来,笑着问她:“怎么?累了?”
纪悠笑了下,轻描淡写遮掩了过去:“突然闲了,忍不住放空。”
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江念离还有些事情要出门处理,这正和纪悠的意,笑着将他送出门,她很快也离开了家,赶去和卓言约好的咖啡馆。
卓言早就在里面等着纪悠,等她坐下,就笑起来:“在家和念离温存?他身体怎么样了?”
纪悠也笑了:“还好……你对我是认真的?为什么我感觉你对念离倒还更在意些。”
“念离是我的好友,我当然要关心他,”卓言说着,悠然笑:“何况我认为尊重对手才是有风度的表现,在恋爱中也是如此。”
纪悠笑了下:“有骑士风度嘛。”
卓言勾唇欠了欠身:“过奖。”他说着不再开玩笑,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了纪悠。
附了证据的调查报告并不长,纪悠没过多久就全部看完。
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卓言等她的目光从那份报告上抬起来,笑笑:“大概就是这样,还有件事情,我没办法用资料对你说明,但如果你想证实,我可以帮你确认。”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纪悠奇怪自己竟然不意外——这份调查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铁证。
她让卓言帮她确认的事情本来就有些虚无缥缈:江念离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离开她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为卓言办事的人已经尽可能公正而理性地呈现当年的事实。
江念离会离开她的主要原因,是他的爷爷江谦极力反对。整理资料的人甚至还获得了纪悠母校当年负责高考招生的一位工作人员的口供,那个工作人员承认,纪悠的录取通知书是直到最后才寄出去的,原因是一个不知名的高层授意他们暂时扣押这个女生的通知书,因为这件事情在整个招生工作中太过特例,所以他记忆深刻。
江念离之所以会八年来都不和她联系,除了前面所说的在国外被有黑道背景的女同学追求外,还有江谦一直以来都不曾放松过对他的控制。
然而,除了这两条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江念离来到她身边。
强势的爷爷,家庭的反对,还有尚未成熟的时机……就是分开他们八年的所有缘由。
笑了下,纪悠看着卓言:“你所说的那件事,是不是足以推翻现在资料上所能看到的这一切?”
一语被她道破,卓言摇头笑了起来:“推翻倒不至于,但可以让你换个角度去看这些资料。”他说着,勾起了唇,“不是我要诋毁我的那位发小,而是从小到大,以我对念离的了解,我不相信江爷爷的反对,再加上那个可怕的女生,就能让他离开深爱的女人八年。所以看完这个资料后,我开始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表面上的原因,那么一定有更加重要而隐蔽的理由,让他离开你……”
纪悠点头把他的话接下去:“结果不出你所料?”
卓言笑着点头:“可惜我只是猜测,无法拿出证据来给你看……所以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只能用别的方式验证了。”
沉默了许久,纪悠点的蓝山已经送上来许久了,她动了动,没有去喝咖啡,而是抬起头看他:“你要怎么验证?”
卓言只是挑了唇,微微一笑。
纪悠回到家时,江念离还没有回来。
天色暗沉,她没心思干别的,索性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翻看了一会儿杂志,她就靠在沙发上合了眼睛疏离最近的事情。
纷乱的思维就像一匹信马由缰的骏马,奔驰在苍茫的空间中,到了最后,她不知自己都想了些什么,也早忘了是为何会思考这些。
“小悠?”蓦然地,像是晨钟的悠远清澈,一声温和的轻唤将她从混沌中拉出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身前的江念离,他的目光里有关切和宠溺,笑着说:“怎么在这里睡了?”
两个人住在一起后,她早就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他一份,后来冷战也并没有要回来,所以对于这里,江念离一直出入自由。
“没睡,眯一会儿。”她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借力起身,又笑了笑,顺势靠在了他怀中,“念离,我想你了。”
江念离轻笑了起来,搂着她的腰:“才几个小时不见,就想我了?”
“每天都在一起还不够……”她还是靠着他的身体,笑,“几个小时不见你,就像过了很久了一样。”
她说得太夸张,江念离不由笑起来:“既然这么想我,那你干脆什么也别干,一天24个小时陪着我最好。”
“我求之不得。”纪悠笑着,突然像是随意般说,“念离,分开那八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笑了下,江念离看她:“当然有。”
听到这意料中的答案,纪悠冲他微笑:“我也很想你。”
是啊,怎么会不思念?
爱着的那个人,远隔重洋,即使是再怎么思念,却还是触不到,一直过了八年……但就是这样漫长的八年,他沉默着,从来不曾试图联络她。
纪悠不知道,她是不是该相信他。
在卓言给她证明之前,纪悠又开始回到公司忙碌。
对于草稿的反馈意见很快交到了设计部,于是他们进入了所有建筑师最为痛恨的修改阶段,工作强度和压力甚至比草稿阶段还要大。
这种情况下,纪悠自然是将很多问题都暂且放到了一边,然而还是发生了她所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她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去上班,离开家的时候,她还俯身给了江念离一个告别吻,但等她到了办公室,却敏锐地觉察到了异样的气氛。
下了电梯,走进玻璃门,似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她。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心里却突然一凉,然后就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看到了两个身穿深蓝制服的人。
来人还算客气,等她走进,才笑了笑:“纪小姐是吧?我们是市检察院的检察员,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调查。”
纪悠愣了下,她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她却一时想不出自己曾有过什么行为违反了法律。
勉强笑了下,她说:“好的。”
让那两个检察官等一下,她想去自己的办公室收拾资料,付薇却在这时走了过来。
付薇挡在她身前,目光还是冷的,这次甚至夹杂了些讥诮:“纪设计师,虽然你受调查的原因和纬业无关,但为了保证纬业的利益,我希望你不要再动这间办公室里的任何东西。”
在所有同事的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已经近乎侮辱。纪悠用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不意外地得到一片沉默。
深吸了口气,纪悠对她笑了下:“好的,我知道了。”
没再进办公室,她直接跟着两个检察官下楼。
楼下停着一辆喷有检察院标志的警车,那两个检察官虽然没明说,但示意她上车。
双手空无一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执法机构的人员从公司带走,纪悠不由在心里苦笑着想——还真像个囚犯。
她直接被送到了检察院的审讯室,在那里,她才多少明白了点自己会被带来的原因。
她还在科建设计院时,曾经参与过市立公园的一部分设计工作,现在有人将检举材料递到了检察院,检举她在这个过程中,曾经收受贿赂,偷改了原定的设计图纸。使得造价更加低廉,并且让整个设计不再符合国家安全标准。
当作为证据的两份图纸放在她面前时,她立刻就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