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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假装乖巧地低头,轻声细气地说:“我没做什么啊。”
腹黑如江念离,也只能无可奈何叹一声气:“那你是想让我做点什么了?”
纪悠绷不住喷笑出来,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好啊,欢迎美人对我为非作歹。”
这个“美人”又是重逢后她嘴里新添的词汇了,笑着抬手搂住她,江念离低头笑:“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倒成了我为非作歹了。”
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江念离笑了下,低声说:“小悠,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可以在一起。”
他这句话还包含了另一层意思,纪悠顿了下,抬头笑看着他:“看来你认为我们早晚会在一起。”
江念离唇边挂着微笑,摇头:“没有……我只是知道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你。”
明明无法放弃,却还是给了她离开的机会吗?
注视他一阵,纪悠轻叹了口气:“我记得你之前不会说甜言蜜语的,怎么现在说起情话来这么厉害。”
对此明恭维实诋毁,江念离还是风轻云淡地一笑:“是吗?”
纪悠抬头轻吻他的面颊,笑着:“可惜我就吃这一套。”
日子就这么过去,没等江念离好转到可以接受手术,圣诞节和新年就来了。
算起来纪悠也在苏黎世住了两个月,却除了寥寥几次外出,都在家里陪着江念离。
周围节日气氛一天天浓重,不但街道被彩灯妆点起来,连隔壁的邻居都已经开始布置屋子,将准备圣诞夜用的圣诞树堂而皇之地摆在院子里。
国内的圣诞节虽然也越过越隆重,但这样的西方节日毕竟没有真正融入生活,除了商场和饭店会趁机做一些活动促销之外,没有中国人很认真地在自己的家里过这个节日。
所以看到窗外一家人都在打扫布置的邻居,纪悠还是有些新奇的。
江念离笑笑走到窗前,抱住她的腰:“圣诞夜当天,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看一下?”
纪悠当然是想的,但江念离的身体不适合在寒冷的空气中多活动,于是她回头笑:“你出去没问题吗?”
“随便走一走,应该没问题的。”江念离笑着回答。
既然决定了出去,江念离先约好了陈先生。
等到了圣诞节前夜,他们在家里吃过晚饭,就开车来到市中心。
既然是体会圣诞节风情,他们自然先去了阅兵场,不大的广场里竖起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但顺着班霍夫大街过去,就能看到小型的圣诞演唱舞台。
圣彼得大教堂里正在做弥撒,所以大街上人并不多,纪悠和江念离手牵着手走在略显空荡的大街上,听到不远处的大教堂里隐约传来圣歌的旋律,回荡在灯火通明的街巷间。
纪悠没有宗教信仰,却在这个时刻感觉到那种纯净虔诚的力量,握着江念离的手,她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声音太轻,江念离没有听清楚,就笑问:“怎么了?”
抬起头,纪悠冲他笑了笑:“我说,我愿意承担一切罪孽,希望我的爱人能够安宁健康。”
江念离微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幸好这不是在教堂里说的。”他顿了下笑,“虽然我也不是教徒,但还是不要随便许愿得好。”
天气有些冷,纪悠就揽住他的腰,笑:“我想做你的骑士,当然要为你承担罪孽。”
江念离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去做什么事情,小悠,像你一样,我还是希望我的爱人能够安宁,这样就够了。”
纪悠沉默了,她也希望一切都好,然后她和江念离能够一直都在一起,不用再经过分离的痛苦,也不用担忧着会失去对方。
但世事哪能都如人愿?她没有杞人忧天到去忧虑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却也已经有了面对一切可能的决心和勇气。
将身体贴在他的怀抱中,她没再说话。
接下来他们还是去了有圣诞市场的苏黎世火车总站,室内的温度总算高了点,气氛也热闹了很多。
除了售卖各种圣诞饰品的小摊,火车站内还有一个全部由施华洛世奇水晶妆点的巨大圣诞树。
纪悠进去后就对着那棵通体银白,美丽到仿佛梦幻的圣诞树感叹:“在这棵树下接吻的感觉一定很好!”
女孩子还是喜欢美丽的东西,刚才在神圣的大教堂前她没说要接吻,现在到这个人来人往的市场里倒想了。
江念离在一边笑着说:“我愿意配合。”
东方人骨子里还是内敛,纪悠到最后也没有对着眼前的美人热吻下去,仅是抱着他,踮起脚来在他眉梢轻吻了一下:“圣诞快乐,念离。”
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回吻,江念离也说:“圣诞快乐,小悠。”
那一刻彼此间交缠的气息,让人迷醉。
他们出去的并不久,在午夜之前就回到了家里。
江念离的肺部毕竟不好,进了房间就轻咳了一阵,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纪悠泡了一杯红茶,递到他手中:“累吗?还是赶快休息吧?”
接过茶杯,江念离勾起了唇:“还好,你不是还有其他节目吗?”
以他对纪悠的了解,这个直觉当然是准确的,这么美好的圣诞夜,纪悠当然没想要就这样放过。
看着眼前含笑的人,纪悠终于还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说:“美人,这么多天了,洗完澡后给点慰劳吧……”
自从来到苏黎世,虽然有时候他们也会睡在一起,但顾及到江念离的身体情况,一般都只是拥抱着入眠。
长久的耳鬓厮磨,却没有一点实质的东西,任谁都会积攒点火气。
她说的这么直接和急切,江念离轻笑起来:“看来还真是委屈你了。”
都破天荒主动开口要求了,纪悠微微红了脸去拉他的袖子:“别这么取笑我,我会哭的。”
话音未落,唇边就落下了一个带着微凉的吻,江念离笑着:“我可舍不得。”
纪悠没再跟他斗嘴,她微侧了头,就吻住了他的薄唇,接着就是唇齿相依。
她舌尖灵活,江念离也顺势而为,一个深吻伴着还未消散的寒气,将彼此的气息都打乱。
等两个人分开,凌乱地喘息着,纪悠将头靠在他肩头,偷笑:“你也憋得够厉害嘛,还说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禁欲主义者?”轻喘里还带着几声低咳,江念离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小悠,不要再引诱我,我怕控制不了节奏。”
纪悠不说话,只是低头在他领口处露出的锁骨上轻啃了一下。
江念离吸了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笑:“小悠,你还要不要洗澡了!”
她对这个是无所谓的,江念离显然要坚持得多,最终在她无赖的攻势下,两个人一起进了浴室。
虽然已经做过爱,也一同居住过一段时间,但江念离性格严谨,她也不是特别能闹的人,两个人一起淋浴,这还是第一次。
纪悠先把衣服脱了一半,只穿了上衣,抬头看到江念离还衣着整齐地站在那里,顿时就有些不服气,走过去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手指在他胸前的肌肤上一路下滑:“美人,让我来为你宽衣解带……”
江念离倒好整以暇,笑着任她动手动脚:“好啊。”
纪悠这才明白过来这人,一开始打得就是让她替他脱衣服的注意吧!
不要以为她会怕!
轻哼了一声,纪悠索性把他衬衣的扣子全都解开,顺势摸到了皮带上的铜扣……
他肌肤上传来的热度似乎高了些,她手不由一顿。
江念离低头笑起来,不再逗她,自己脱去了衬衣,再解开长裤,露出宽阔的胸膛和修长的双腿。
江念离的身材在亚洲男人里,不能算不好,虽然有心脏病,身体也不是很好,他却没有放下锻炼。
虽然体型谈不上健壮,但匀称修长,肌理分明,不见一丝赘肉。
第一次这么直观地和他面对面站着,纪悠轻吸了口气,突然间居然觉得有些害羞,眼睛也不敢盯着他看,微侧开了些,轻咳了咳掩饰尴尬:“美人果然哪里都很美啊……”
轻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他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小悠,害羞了可以明说。”
纪悠无法反驳,只能侧靠在他肩上,埋头在他光滑的皮肤上又啃了一口:“谁害羞了,我才没有。”
江念离半抱着她走进淋浴房,这里虽然不小,但两个人并排站在花洒下,却还是紧贴着肌肤。
温暖的水流散了下来,无处不在的水雾让视线都朦胧了,身体热起来的同时,那些羞涩和尴尬似乎都不见了。
纪悠抬起手来,拨开江念离额上被水打湿的碎发。
他还是笑着的,虽然不能说话,但低下头,用前额贴上了她的额头。
她不由抬了下颌,吻住他的薄唇。
如同站在一场温热的大雨里,她紧紧搂着他,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
最终两个人还是没有擦干净身上的水滴,就倒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还是那么细致又温柔的亲吻,还是渐渐不再区分彼此的沉迷。
这一次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纪悠却觉得,他们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深入和激烈。
仿佛连同灵魂,都一同融合在了一起。
于是那种热度,就灼烧了整个世界,直至片点不剩。
圣诞节的当天,终究还是下了雪,就在进入深夜,万籁俱静的时刻。
那时他们已经结束了,灯光昏黄的房间里,纪悠躺在江念离的肩上,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
非常细微,又难以描述的声音。
于是她抬起头想了一下,说:“下雪了。”
江念离也毫不奇怪,笑着吻她的额头:“是吗?去看看。”
纪悠立刻就跳下床来,拉着他走到窗前,推开橡木的窗子,在低沉的吱呀声里,他们看到了外面。
同寒冷的空气一起涌进来的,是无边的夜色。
而在窗外的山林中,果然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纷纷扬扬的大雪,也正不停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纪悠回头对身边的人笑起来,她的脸上,有一丝孩子般的稚气:“看,我说下雪了吧?”
江念离没有说话,他轻轻拥起她的身体,侧头轻吻她的面颊:“嗯。”
圣诞节过后就是新年,如果是在国内,新年期间一定有假期,虽然没有春节那样隆重,但亲人也会聚起来庆祝节日。
现在他们两个在瑞士没有其他亲友,就算是新年,也只是纪悠下厨,准备一桌比原来更加丰盛的晚餐。
纪悠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江念离就站在门口,唇边带着点笑意,看她忙来忙去的身影。
他站得久了,纪悠就有些气恼,回头对他说:“难道不会帮忙啊?”
他居然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君子远庖厨。”
纪悠一时无语,真的远庖厨的话,那她来之前的那两个月,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但不帮忙也就罢了,还特地在那里站着是怎么回事,纪悠冲他眯了眯眼睛:“那你站在这里,是故意要看我手忙脚乱?”
江念离唇边含笑地点头:“我要慎重考核下你在厨房的表现。”
纪悠几乎想甩手不干了,这个人……就算不帮忙也没必要这么气人吧!
她嘴唇刚嘟起来,身后的江念离就低声笑起来,走过来双手环在她的腰上,接过她手里的刀:“抱歉,故意逗你的……我中餐糟糕,还是可以应景做道沙拉。”
逗过了又赶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