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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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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唇刚嘟起来,身后的江念离就低声笑起来,走过来双手环在她的腰上,接过她手里的刀:“抱歉,故意逗你的……我中餐糟糕,还是可以应景做道沙拉。”
    逗过了又赶快温柔地道歉,能把这种事情做到不仅让人火气全消,还生出一点微妙的愧疚的,也只有江念离了。
    纪悠瞥了他一眼,只得点点头,顺势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好吧……”
    嘴上说得好听,江念离的下厨风格也只有一种:尽量做简单的,尽量少油烟,而且必定衣衫整齐,姿态闲雅,好像在演奏乐器或者绘画。总之不像是在做饭。
    但这么一起在厨房忙碌的感觉,忙碌不再,只留下温暖和充实。
    两个人各忙各的,厨房也不算小,但间或错开身的时候,纪悠总要侧身在他脸颊上轻吻一下。
    如是几次后,江念离也笑起来问:“今天的便宜是不是占得太多了?”
    纪悠摇摇头,神情很认真:“哪里,这是刚才逗我的补偿。”
    她严肃的样子成功让身边的人又低笑出声。
    晚饭全部准备好的时候,恰好夜幕也降临了。
    纪悠点燃了蜡烛,在丰盛的餐桌边坐下,拿出一瓶她从地下室的酒窖里翻出的红酒。
    她对红酒的年份和产地没什么研究,但看到江念离瞬间吃惊,继而心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选对了,做饭时的那口闷气顿时出了,扬眉笑道:“怎么?不舍得开?”
    明白自己这时候不能表现这么悭吝,江念离轻叹口气:“怎么会不舍得,小悠无论要什么我都给的。”
    不过一瓶红酒而已,他说得好像有多忍痛割爱一样,纪悠偷笑着用启瓶器打开,先给自己倒上半杯,才走过去给他倒上。
    于是一边倒酒,一边就听到他喃喃般说:“明明那么多,只有这个只剩一支……”
    她是专门为了报那一箭之仇的,当然要挑只剩下一瓶的,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轻哼了声,她带着点得意:“这瓶很贵吗?你难过成这样子。”
    “这倒没有……”江念离笑了下,“只不过这一支的味道我最喜欢,再想找的话只怕也找不到了,所以打算留到重要场合的。”
    纪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趣的机会,笑着:“原来跟我一起共进新年晚餐的场合还不够重要。”
    微顿了下,江念离的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笑了笑说:“我是指求婚的场合。”
    纪悠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突然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明白过来。
    那边江念离已经擅自举起了酒杯,微笑着:“不过这样也好,今天这个日子还算有纪念意义。”
    纪悠还是没完全听懂:“你说什么?”
    江念离唇边的微笑更大了些,很自然地说出:“小悠,可以和我订婚吗?”
    纪悠觉察到她好像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沉默了一阵才开口:“手持鲜花下跪那一套我也觉得恶俗,就算了……订婚戒指呢?”
    “太仓促没来得及准备,以后再补吧。”还是带着笑意,他的目光在烛光中温柔到可以秒杀的程度。
    但是,这种太理所应当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和江念离在一起久了,她会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的。
    当然最后她还是说了:“好吧……”
    不是因为正好开了瓶准备求婚时候用的红酒或者今天的日子有纪念意义的无厘头原因,而是……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说不好吧?
    纪悠抬起头,看到他唇边扩大的笑意,和因为忍着不至于大笑而垂下的眼睑,她突然也想笑了,于是就笑出声来:“反正我总是玩不过你,对吧?”
    为了照顾她的面子,江念离笑着连连摇头:“没有,订婚戒指的款式可以你来挑。”
    这算什么让步?
    纪悠轻哼了声:“今天的餐桌你来收拾!”
    江念离含笑回答:“好。”


    日子就这么散漫地过去,订婚戒指是后来有天他们终于都想起来了,一起逛到市区,随便找了个珠宝店买的。
    不是名款,也不是定制,摆在柜台里很不起眼的一款对戒,就是镶着的碎钻看起来像星辰一样,被纪悠一眼看上。
    卖下来后,他们就站在珠宝店的柜台前,握着对方的手,小心地套上去。
    只是一只戒指而已,却觉得又有些东西被改变了。
    江念离抬起手将她抱住,俯在她耳边低声说:“小悠,你是我的了。”
    她没想到要反驳他这种略显霸道的说法,靠在他肩上轻应了一声。
    也不是一味没有波澜,他们刚买了戒指从市区回来那天,似乎是因为外面的天气又骤然变冷了些,到了家里,江念离就坐在沙发上蹙着眉轻咳了一阵。
    虽然这些天来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好转了些,但纪悠还是吓了一跳,马上半蹲在他面前,给他轻轻按揉胸口:“很不舒服吗?”
    江念离紧抿着淡色的薄唇摇头,隔了一会儿才回答:“还好,帮我倒杯温水。”
    纪悠连忙起身去倒了杯水,江念离早从上衣口袋中摸出随身的药盒,含了两片药在嘴里,接过来和着水咽下。
    这次发作不算严重,但闭目靠在沙发上很久,他的脸色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纪悠一直在旁边握着他的手,看到他终于抬起头睁开了眼睛,勉强对他笑了下:“还以为你弃恶从善,不会再吓我了。”
    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江念离抬起手,用微凉的指尖抚开她紧皱的眉心。
    纪悠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却突然倾身过来,轻吻住她的双唇。
    很短暂的吻,在唇上点了点就移开了,他笑着开口,温暖的气息就在她耳旁滑过:“抱歉,小悠。”
    纪悠没有办法再回答什么,她只是在胸口突然涨满的瞬间,开始想到:也许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他身边,根本就是注定的结果。
    因为这样的温柔,除了承受之外,她无力反抗。


    江念离手术的时间,定在中国农历的春节之前。
    那时候已经是二月,气温回暖,有利于他手术后的恢复。
    只是这么一来,纪悠今年的春节就要在瑞士度过了。
    到医院检查身体,确定手术时间那天,和医生交谈过后,江念离就转头问纪悠:“春节你不回去可以吗?”
    他现在已经不说“你还是回去吧”,转而问“不回去可以吗”,纪悠觉得是个重大进步,就笑笑说:“没关系,每年都跟父母在一起过春节,少了这一年也没什么。”
    抱着他的腰,纪悠还得意地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更何况,佳节陪美人,我很开心的。”
    在一旁的陈先生对此等公然调戏的行为显然很赞赏,竖了个大拇指说:“纪小姐乃是女中豪杰。”
    短短几个月,纪悠倒跟陈先生成了一幅莫逆之交的架势,江念离笑看他们,摇头叹息了一声:“胡闹的人又多了一个。”
    纪悠跟陈先生很有默契地相对一笑,目光中都有得色。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纪悠抱着江念离的腰,将头轻靠在他肩上说:“念离,我很庆幸我现在陪在你身边。”
    搂着她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江念离微笑着:“我也很庆幸,现在你是跟我在一起的。”
    是啊,这个时刻,比起其他的所有事情,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度过这道难关,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这些天来,好像把未来的幸福都透支了……美满得有些不真实。
    纪悠放任自己用力,将他紧紧抱住,低头靠在他胸前。


    在江念离手术之前,一切都很平静。
    生活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就会对气候的变化更加敏感。
    某一天纪悠突然发现,吹进房间的风里,不再有那种蜇人的寒意,她知道春天要来了。
    为了在手术前将身体状况调整到最佳状态,江念离一月底就住进了医院。
    纪悠陪他住在套间里,因为两个人都戴上了订婚戒指,医院的护士有时候就会笑着说他们的感情太好了,很感人。
    这时候纪悠一般笑着称“是”,伸出右手去和江念离的右手交握,紧扣的十指间,戒指贴着彼此的肌肤,亲密到无间。
    等到手术那天,连天气都很好。
    手术时间定在下午,所以中午纪悠还和江念离在病房里一起聊天。
    纪悠笑着把手放在他脸颊上,语气轻松:“马上就要做几个小时的睡美人了,我会把你吻醒的。”
    江念离的唇边也带着笑意,回答道:“好啊,我等着你的吻。”
    在做大手术前,情侣间这么温情融洽,医院的人倒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按时间提醒江念离吃安定情绪的药。
    纪悠一直微笑着,握着他的手把他送到手术室门口,在他要进去的时候,她轻声说:“我等着你。”
    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江念离才松开了她的手。
    和陈先生留在休息室里等待手术结束,纪悠不是故作轻松,是她真的没有预感到任何危机,心境反倒意外地平和。
    该做的都已做到,一切都安然宁静,所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江念离会平安地做完手术,然后回到她的身边。
    就这么想着,在暖气充足的休息室里,她靠在沙发上支住头,居然有了些昏昏欲睡。


    那是隔了很久之后,她才去了那个墓园。
    本来想要一个人去的,卓言却坚持要陪着她。
    所以当两个人一起走在空旷寂静的墓园里,只听到彼此衣服发出的窸窣声。
    冬季还没有过去,触目是一片荒凉,他们终于走到一块被遮盖在树丛后的墓碑前。
    “他喜欢僻静的地方,所以选在了这里。”卓言先开口说,微顿了一下,补充上,“他生前。”
    纪悠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轻轻扫过墓碑上的照片。
    还是那么温和地笑着,这个人仿佛对谁都很亲近,却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隔起了一道墙,隐隐和世界隔离开。
    这么一张照片里,那个人的神情没有一点和她在一起时才会有的样子,目光专注,笑意真正和暖到眼底。
    然而她还是抬起手,去轻轻触摸那张照片。
    因为她已经找不到他了,连所剩的,可以用来怀念他的东西都寥寥无几。
    墓碑带着石头的冷硬,将她的手变得只剩下冰凉。
    葬礼那天她没有去,因为是在国外病故的,所以遗体早就在当地焚化了,带回来的只是一个骨灰盒。
    小小四方的一个,一路躺在她的膝盖上,最后被珍而重之地交到那个神情悲痛的老人手里。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直至葬礼完毕,那个骨灰盒被安放在了这里,重享宁静。
    “他的遗嘱,大概很快就会被执行了。”能见她的机会也不多,卓言叹息一声,将事情简要交待清楚,“除了原先赠与你的那些,所有的个人资产,继承人也都是你。”
    这份遗嘱是她回国后才知道,原来在手术前,他早就立下了遗嘱。
    她天天都和他在一起,却从来也没发现这份遗嘱是什么时候被订立下来的。
    多么可笑,他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她,却把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捐献给了慈善机构。
    于是那些有关回忆的东西,就这么全部都被他收走了。
    是不肯给她留下回忆,还是怕她陷在回忆里走不出去。他用这么残忍却温柔的方式,给了她最后的礼物。
    她很轻地开口:“念离……”脸上却满是湿冷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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