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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在那之前,自作主张的念了飞来咒。
于是哈利和斯内普一齐默了。
黑夜里,斯内普完全的、连脸带身子的僵硬了。
而哈利——他一半呆滞一半囧然,接着慢慢感觉到了一丝好笑。
原来真的像邓布利多教授说的那样?斯内普教授还真的对他遗传自莉莉的眼睛无法抵抗啊?以后说不定可以凭借这个……
有什么以后呢。
飞天扫帚划过夜空,默默飞到了斯内普掌心。
斯内普以一脸无法言喻的表情瞪视这柄破破烂烂,落满灰尘的扫帚。
哈利的思路被打断了,他索性抛开那些,只眼巴巴看着扫帚,又无声地睁大眼睛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黑着脸,终于没抵抗住,将扫帚塞进哈利的掌心,低声的,充满威胁地说:“我希望你明白,只此一次,雷文斯先生。”
他当然没有得到回答——这个时候,接过扫帚的哈利欢呼一声,已经利落的翻身上去,双脚一蹬飞到半空中了。
于是独自呆在看台上的斯内普不得不妥协了。
算了,只此一次……反正就今晚而已,至少他在这里看着——这样的想法仅仅在斯内普脑海里存在了半分钟。
半分钟后,当哈利再一次自至少二十英尺的高空直线坠落直至离地不足三英尺才猛然拔起来之后,斯内普对于自己之前的心软感觉到了完完全全的后悔。
他脸色铁青,嘴角扭曲的看着哈利在魁地奇球场里坐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随之快速跳动骤升骤落甚至一瞬停摆——
“Fuck,Shit,白痴,蠢货,傻瓜,脑袋被鼻涕虫粘液糊住的巨怪……”斯内普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咒骂什么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
当站在底下的斯内普看着半空中的身影摇摇晃晃,当他觉得自己能听见那柄扫帚吱呀的声音的时候,自觉忍耐已经到极限的斯内普拔出魔杖,刚准备强制性强迫那个该死的,完全不在意自己安全的小鬼下来的时候,半空中快速掠动的扫帚就慢慢放缓了速度。
斯内普的动作停了一下。他仰头看着,就看见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哈利已经侧坐在扫帚上,而那柄扫帚也似乎终于恢复了理智,优雅地转了个圈,缓缓向看台飘来。
这是一个满布繁星的夜晚。
哈利骑着扫帚回到看台上,他额上冒出了汗珠,这些汗珠在黑暗中闪烁晶亮的光芒。
斯内普的目光从哈利光洁的额头移到了他碧绿的眼睛,然后是弯起的线条漂亮的嘴唇。
他看见这个男孩冲自己微笑,不带阴霾。
他看见这个男孩利落地翻过栏杆,拿着扫帚朝自己跳了下来。
他本能的伸出了手,接住这个男孩。
孩子特有的柔软与少年所带的干净在这一刻撞入他的怀中。
那样轻巧,而满含狡黠。
真相的预示 他轻盈得几乎像个天使。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句话,但是在抱住这个从天而降的,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孩子的时候,他脑海里不期然就浮起了这么一句话。
——多么像多年前的那一天。
他身穿旧衣,藏身草丛,于暗处窥视那在阳光下荡着秋千,笑得灿烂的女孩。
金阳洒落,散碎光芒千瓣,那沐浴在世上最温暖颜色中的笑靥美得叫人目眩神迷。
他曾以为那是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了。
然而时隔多年,当他遇见更多的人和事,当他遇见眼前的这个孩子……他忽而惊觉,自己的生命竟比想象中的还更为贫瘠。
他心生遗憾,为自己再不能找到可以形容此时情境的记忆。
……那是如此的美好。
能够温暖人心的,原来并不只有灿烂骄阳。
“教……教授?”孩子柔软又清朗的嗓音带点儿不知所措的打破沉寂。
哈利握着扫帚,满脸纠结地保持被人接住的姿势——这是什么状况来着?
斯内普的肩膀略微僵硬了一下,然后他将人放下,板着脸说:“雷文斯先生难道丢掉了自己的双脚吗?——你就不会好端端的,从几步之外的楼梯上走下来吗?”
“这里不高……”哈利尝试说服斯内普。
但显然的,如果要比说话的技巧的话,十个救世主也不是一个老蝙蝠的对手,因而最后,当斯内普“善解人意”地用三种以上的技巧“婉转”对哈利就事情进行了充分的分析之后,哈利面色惨青,虚弱得只剩下连连点头的力气了。
斯内普满意了,他假笑道:“那么雷文斯先生,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完全没问题,教授。”还没从虚弱中恢复过来的哈利保证道。
斯内普挑挑眉,然后把挑剔的目光转到哈利手中的扫帚上。
哈利明白对方的意思,依依不舍的把手中的扫帚递上去。
斯内普接过了:“我希望你明白。”
“什么?”哈利问。
“你只是没法使用魔力,不是变成了哑炮,魁地奇,”他仿佛无可奈何地皱了一下眉头,“是最好的证明。以及如果你想以这个理由告诉自己不认真听我的魔药课的话……”他的目光流露出威胁的意味来,“我想你明白后果的。”
哈利失笑,随后,他慢慢敛了笑容,抿着唇说:“教授,魔药制作的后期,也需要施展魔法①。”
“那么恭喜你,”斯内普板着脸,“未来的魁地奇球星雷文斯先生。”
这一夜星芒闪烁。
霍格沃茨城堡的灯光熄灭了大半,仅剩的一些则从敞开的窗格漏出来,在黑夜里柔柔地亮着,杳然静谧。
斯内普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孩子身上。
他看着,自己对这个学生因他的话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那翠绿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像猫一样。他想着。
然后就有惊奇和笑意自那双眼睛里水波一样荡开来,浮现到脸上,浮现到唇角。
……比猫可爱多了,毫无疑问。他又想到。
如果可以摸一摸他的头发脸颊,就像表示亲近一样的去挠一挠猫的小下巴,那……
斯内普的手在自己有意识之前碰触到哈利的脸颊。
他看见那个男孩眼中的笑意变成了迷惑,他看见那个男孩因迷惑而微微侧头让过了他的动作……
如同被针蛰咒击中那样,斯内普觉得自己心脏抽疼了一下,继而他猛地清醒过来,将手伸向对方脸颊的手生生转变方向,按到了那个显见单薄的肩膀上。
“教授?”哈利奇怪地问,他瞅瞅斯内普,觉得对方今晚的情绪似乎有些外露……是因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吗?
哈利因为这个猜测而沉默下来。
他并没有想过这一次斯内普会为他做到这样的地步……一如当年他从没有想过,斯内普是真正在用尽一切办法的保护他。
他几乎以为斯内普喜欢他了。
……或者,确实如此?至少这一次,他是斯内普喜欢的学生,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这个称呼其实并不赖,不是吗?
哈利因自己的想法而露出丁点微笑来,他的心依旧因突如其来的噩运而饱受痛苦,然而毫无疑问的,此时此刻的他由衷地感激着——如同当年在尖叫棚屋,他知道所有事情后的那个晚上。
“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斯内普说,“他们会回去寻找这份魔咒,庞弗雷夫人也会尽力,霍格沃茨的校长是最伟大的白巫师——就算都不行,也还有圣芒戈。”
“我明白,教授。”哈利因斯内普的安慰而露出笑容。他耸耸肩膀,调笑道,“就算这些都不行,我还能飞呢,‘魁地奇最年轻的球员’——啊哈,关于这个,教授,不是瞎说,我倒真有十足的信心。”
斯内普没忍住,瞪了哈利一眼,然后他说:“关于这个,我倒不得不觉得,”他看见面前的男孩脸上洋溢的调皮的笑容,也忍不住牵动唇角,露出一个极微小的笑意。
真的——叫人高兴,不是吗?
一个不论什么时候,都不愿意迁怒,甚至不愿意让糟糕情绪波及身旁人的孩子。
如同瑰宝。
“……觉得遗憾。”
为当年的擦身而过。
然而幸好,那并不是真正的终点。
夜晚的最后,斯内普领着哈利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明天照常。”他说。
哈利点点头:“我明白,教授。还有……”他站在走廊里犹豫了很久,最后说,“教授,今天伊尔施放的魔咒既然不是凭借足够的魔力,那他身上……恐怕也出了些问题。”
斯内普看着哈利:“你想说什么?”
哈利迟疑着:“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会不会给他检查?”斯内普问,然后淡淡说,“他有父母也有教父,不需要你来关心。”
“我知道。”哈利苦笑。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担心多半没有意义——所以在医疗翼里头他并没有开口,一半是知道这并不必须,一半是确实不想再对任何人宣告或者暗示‘他重视他们’。
那只是负担。
不论对谁。
可是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呢。
詹姆、莉莉、西里斯……还有邓布利多教授,怎么会忽略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只是在自寻烦恼。
……或者自作多情?
哈利细微地冲自己摇了摇头,他说:“教授,我回寝室了。”
斯内普微微点头,看着哈利的身影消失在画像后,才转身沿着走廊,回到自己的位于地窖另一头的魔药办公室,准备休息。
然而在他回到办公室之前,他在门口遇到了一对意外的访客:
詹姆和莉莉。
“西弗勒斯,”这位依旧漂亮的红头发女人在地窖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憔悴疲惫,她撑起笑容,对着斯内普打招呼,“我想和你谈谈。”
斯内普看向詹姆。
詹姆耸耸肩膀:“我站在外边……亲爱的?”他对着莉莉征询到。
莉莉微微点头,然后低声说:“我爱你。”
“我也是,亲爱的。”詹姆回答,吻了一下莉莉的面颊。抬头间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掠过斯内普,但没有挑衅,只是平静。
当然,显而易见的没有必要再像当初一样挑衅,不是吗?斯内普想着,然后颇为惊奇发现自己心头一片平静。
莉莉?伊万斯早就是波特的妻子了,早就是一个波特了。
这是事实。
并不值得——没有必要——再惊奇……难过。
“莉莉,进来吧。”斯内普说,他打开了门,问莉莉,“需要些什么?红酒,”他自然而然的想起哈利留在这里的东西,“牛奶?”
莉莉惊异地看了斯内普一眼:“热牛奶……如果不麻烦的话。”
斯内普没有解释的欲|望,微微点头后就去厨房端了一杯牛奶出来,轻放在桌子上:“有什么事情吗?”
莉莉的神情变得痛苦了。
斯内普等了一会:“是因为伊尔吗?”
“邓布利多教授说你和那个孩子——哈利——关系不错。”莉莉没有回答,只握着牛奶轻声说。
“那么你想怎么样?”斯内普问,他没有否认莉莉的话,“那个孩子已经说了不会追究。”
“西弗勒斯,”莉莉低声说,“我想补偿。可是他——哈利看起来不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