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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同样的,这间看起来颇为华贵的房间到处充斥着阴冷的、荒凉的气息,就像许久以前,位于蜘蛛尾巷的斯内普的住所一样。
“这个东西。”空荡荡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这道声音叫人悚然发现,原来这间冰冷的、看起来毫无生气的房间居然呆着一个人。
——或者并不止一个人。
因为随之响起了一道卑微的、谄媚的声音:“是的,大人。”
声音是从悬挂垂幔的角落里传来的。
黑暗中,那些或许精致的垂幔看上去更像一些粗苯的、毫无美感的黑块污渍,以极其顽固的姿态,守卫着自己此时所拥有的地盘。
这是一个布满阴云的夜晚。
寥寥可数的、可怜的光亮从房间里大大的落地窗上挣扎着费力透进来,却只能够照亮角落里伸出的那只苍白的手,以及苍白手掌间的金杯。
金杯被那只苍白的手掌把玩着,细细的,小心翼翼的,摩挲爱抚着,像是最珍贵的器物那样。
接着,几秒钟之后,它被丢到厚厚的地毯上,囹囵转了个圈。
阴影里的神秘声音淡淡吩咐道:
“把它交给莱特斯兰奇夫妇。”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你们这两天一点儿也不给力啊嘤嘤嘤嘤嘤!
Ps:感谢投霸王票的读者:290696。jj、sailormars49、cornl1、anisee、eldeon。
感谢淡蓝姑娘的长评,写得很好,罗琳文中的很多人物都拥有本身的独特复杂性。?
67、以正义为名 。。。
橙红色的火焰在壁炉内安静地燃烧着。
斯内普坐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内,他的脸绷得紧紧的,黑色的眼睛闪烁愤怒的火焰,一半源自于对此时正在地窖里昏迷的哈利的担心,一半则源自于被邓布利多隐瞒的厌恶——他敢打赌,面前这个白巫师一定知道些什么!
偌大的校长室里没有人说话。
福克斯在栖枝上休息着,脑袋埋入翅膀底下,胸脯一起一伏地,轻轻打着盹儿。
邓布利多坐在他的校长办公桌后。他靠着椅背,微微闭着眼,火光斜打在他的脸上,不止没能为他增加一些年轻活力,反而凸出了密布在那张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叫他看起来分外的疲惫苍老。
他仿佛在一夜间老了十岁。
斯内普慢慢冷静下来了,他打破沉默:“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不确定,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睁开眼睛。
斯内普的语气变得僵硬了:“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想我应该回去了,哈利的状态你也看见了。”
邓布利多并不理会斯内普,他转头看着酣然安睡的福克斯,轻轻说,像极了自言自语:“我不确定该不该信任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掩在黑袍下的手一下子缩紧了,他讥讽道:“亲爱的校长,我想您真的老糊涂了,究竟是什么样愚蠢的想法让你在叫我参加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问出这一句话?”
“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邓布利多平静说,“你单单因为哈利才决定参加行动,而我也是因为哈利,才真正下定决心让你参加。”
斯内普对邓布利多的话报以不耐烦的嗤笑。
邓布利多不以为忤,继续说:“而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西弗勒斯,我无法确定你是否能一直明白什么是正确的。”他看见斯内普想说话,虚按双手制止了,继续说,“不是为大义上的正义,只是为哈利。”
斯内普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了。
“你怎么敢这样说……?”他压低声音,恶狠狠问道,脸上露出暴怒的神情,“你怎么能——这样?邓布利多!你明明白白地知道,这对哈利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那个傻瓜根本就把自己的人生跟你所谓的正义重叠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对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你——”他看着邓布利多,慢慢询问,“为了你所谓的正义,要牺牲一个孩子?”
他残酷地说:“再一次的?”
坐在桌子后的老人身姿笔挺。他的目光流露出无法遮掩的哀伤和痛惜,但是他的语气是那样平静沉稳——这鲜明的对比或许正昭示着他强大的内心,饱经风霜,但永不动摇。
他说:
“西弗勒斯,假使可以,我宁愿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命运并不公平,对那个孩子……”邓布利多阖一阖眼,“尤其如此。”
就如同尽力挥出一拳却砸到棉花上,斯内普心头积攒的所有的愤怒与恐惧无法发泄,这让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糟糕起来:“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了!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哈利……又怎么了?”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
“我想我能够相信你,”他轻轻说,“西弗勒斯,因为那个孩子足够地相信你……我想,你不会叫他失望的,一如这次,在岩洞之中,你的所作所为。”
“邓布利多,”斯内普说,他的声音压抑极了,听起来十分危险,就像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爆炸一样,“我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这时候,凉风从敞开的窗户外吹进来,沉沉的一声,像极了人们那疲惫又绝望的叹息。
福克斯轻轻的鼾声中,邓布利多缓缓开口……
午饭时间刚刚结束。霍格沃茨的学生彼此嬉闹,三五成群的来往于走廊各处。
斯内普刚刚自校长办公室走出来,他心不在焉地下着楼梯,走到最后一节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正好撞到从拐角走出来的一个格兰芬多学生。
那个格兰芬多学生吓坏了,忙不迭对斯内普连声道歉。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了对方一眼,连口也不开,推开对方就往地窖走去。
位于霍格沃茨地窖的魔药办公室总是冷冷清清的。
往常时候,这样的冷清恰恰是斯内普所看重的,然而今天,他却觉得这种气氛叫人无法抑制的烦躁并……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翻涌的叫人难受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
他不愿相信,自己方才竟感觉到了恐慌。
打开门,进入办公室,是还燃着炉火但静悄悄的客厅以及半掩的卧室的门。
哈利还没有醒过来。
斯内普胡乱扯下外袍,把自己抛到沙发上试图休息——但完全没有成功。他蓦地睁开眼,带着怒气用力挥舞一下魔杖,一瓶未开封的威忌士就从厨房飞到了他手中。
斯内普毫不犹豫地开瓶倒酒,将其大口大口喝下腹中。
刺激性的液体从喉咙流入胃中,火辣辣的烧灼感又从胃中直冲到脑海。
斯内普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直到他喝下了足有半瓶的酒,直到他绝望的发现,自己依旧清醒着——他不能比现在更清醒了,他明明白白地感觉到痛苦,自心底而生的,对冷酷的命运的憎恨和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苦在他内心交缠着,如同色彩斑斓的毒蛇那样,用锋利的牙齿和毒液腐蚀他的心脏……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从来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墙上的时钟走动时固有的滴答声单调又乏味。
斯内普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他慢慢地,摇摇晃晃站起来,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半醉了的醉鬼那样向掩着门的卧室走去。他想看一看躺在卧室里的那个人,他想多看一看,多看一看,在还能够的时候,尽可能多的……
门被推开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普通又制式的房间。整体以墨绿色为主,家具则只有衣柜、床以及靠近角落的沙发——并不难以理解,从霍格沃茨那里拿到这个房间的时候,除了必要的东西之外,现任的严肃的魔药教授可从来懒得再添什么多余的物品。
平常的时候不觉得,但现在……走进卧室的斯内普看着在床上安静休息的孩子。
或者至少应该有个床头柜?以便放些什么东西……一杯水,或者其他什么?他微微摇动有些晕沉的脑袋,走到床边坐下了。
床上的人依旧熟睡着,呼吸平稳,表情宁静。
可是仅仅几小时前,他还全身痉挛得痛苦到说不出话来……
不,至少不主动做什么就再不会了,只要用那个配方慢慢调养就没有问题的。
是的,当然没有错,可以这样。但‘不主动做什么’……?
没有问题的,西弗勒斯,不要多想,没有问题的。
西弗勒斯,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明白,邓布利多也明白,你们都知道,没有什么所谓的‘不主动做什么’,他会要求的,只要知道了,他就一定会的,他一定会的——
“不。”斯内普虚弱地拒绝着。
但那个声音就在他心底像是生了根一样,顽固在他耳边重复着,用最冷静的、最残酷的声音重复着:
——只为那该死的、与你从来没有关系的正义。
——只为了那样的东西。
为什么?
为什么非得这样?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再遇见了一个……一个在意的……一个喜欢的……一个爱着的……
“为什么……?”斯内普喃喃着。他疲惫不堪地弯下腰,靠在床头上。
距离他仅有咫尺的哈利睡得很熟。斯内普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鼻腔内喷出的浅浅的呼吸,温暖而带着些许的潮湿……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了哈利脸上。
他的脸色和初见时候一样糟糕,苍白泛青,毫无血色。就连嘴唇也是一样,没有健康的颜色,只隐隐约约泛着青……
斯内普感觉到昏沉了。
他的目光停驻下来,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了那些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与感觉。那样的感觉……
如同被蛊惑了似的,斯内普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凑近床上躺着的人……很快,他碰触到了那样的柔韧,带着些微的冰凉,隐约又有一点火焰燃烧似的炙热……跟记忆完全吻合。
他不受控制地轻轻摩挲着那一抹柔韧,然后是吮吸,然后是含咬,然后……
直到沉闷的呻吟在斯内普耳边炸雷一样响起时,被酒精与痛苦摄住的成年男人才骤然惊醒。
他被烫着似地一瞬抽离身下的温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红肿着嘴唇,连衣襟都被扯开了一半的仅有十一岁的孩子。
“梅林……”斯内普从牙齿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他豁的站起身,连重重撞到旁边的衣柜都顾不得了,转过头就撞撞跌跌地逃跑一样离开卧室。
床上的哈利依旧安眠。
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事实上睡了很久,但自我感觉只有一瞬的哈利从黑暗挣脱,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这么想到。
他摸索着自己的魔杖,将手抽出被子,朝半空轻轻挥了一下,就看见一行绿字凭空浮现。
哈利注视了那行绿字一会。
显而易见。他对自己说,并慢吞吞坐起来穿上衣服。不是一小时,也不是两小时,是八个小时,整整八个小时。
他推开了卧室的门。
地窖不论什么时间总亮着灯。
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的斯内普明显被推门的声音惊到了,他不止一下子扭过头来,甚至还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样的反应让情绪有些糟糕的哈利愣了一下:“教授……?”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两秒,然后他飞快的狼狈的移开视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