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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赵浅夏完全是偷摸跟沈命签的合同,于罗兰现在才知道!这公司要是真被她和赵浅夏开垮了,老爷子不会罚什么,但是往后,他们就再也别想得到王家的什么东西了!
于罗兰脸色发白,抬手撩了一下发丝,指甲紧紧地扣着手机,抿唇起身:“我要先回公司一趟。”
她尽量冷静,只是呼吸还是有点不平稳。
萧流风靠于罗兰很近,把她扶起来,在她背上拍了两下,温柔的拂过她的发丝,在她的耳畔落下了一声“嗯”。
他知道,公司的事情一向都很累,他一个大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于罗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以前看管了她嚣张跋扈跟谁都耍脸子的样子,现在生生被打磨成圆润光滑见面先勾唇的模样,他看着就觉得心疼。
可是又没有办法,他的罗兰就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不想干预,不管她在外面什么样,在他的身边还是那副模样就够了。
“有事的话,可以叫我。”他捏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低沉的声音从她的耳廓钻进去,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浸泡在他的温存里面一样,于罗兰觉得微微有些窒息,却又安心。
他声线明明不是很高,可是站在她身前就让人觉得安稳,好像要将所有的危险都抵挡下来一样,于罗兰脊背有些僵直,好像要被他的话给揉化了一样。
“知道了。”轻轻地把他的手掰下来,于罗兰勉强用正常的语调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一顿饭,本来做的热火朝天的,到最后就变成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的饭局。
余薇没胃口,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小口喝粥,看着萧流风一副沉思的表情,好像也是什么都不吃,有点没底,又去看沈睿。
沈睿倒是吃得很快。又细嚼慢咽——他是受过几次胃病折磨的人,学乖了不少。
伸手拉了拉沈睿的袖子,余薇问他:“刚才饭前有吃药吗?”
沈睿反握她的手:“吃了。”又捏了捏她的脸:“粥不好喝?”
刚才这小女人熬粥非要放一些稀奇古怪的调料,但是自己又闻不了这味道,偏偏绷着脸做出来一幅“很好喝”的样子,实际上喝了几口就受不了了。
果然,那小女人一扭头:“好喝。”
“那留给我喝,一会儿给你熬一点别的粥,好么?”顺手拿过她手里的碗,沈睿紧了紧她的腰:“先回去休息一下。”
余薇扭头纠结的看了一眼那一碗粥,点头,沈睿在余薇离开前一秒,紧了紧她的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察觉到她浑身都跟着一软,才松手让她回去。
一直到余薇都进了屋,他才扭过头来看萧流风:“怎么了?”
萧流风思索了一会儿,才摇头说了一句:“沈命好像,和于罗兰的外公家有什么牵扯,你,清楚吗?”
他不清楚沈命,但沈睿一定清楚那个人的性格,从来不会做什么没有目的的事儿,他做出来的,都伴随着强烈的目的性。
手段狠厉,又带着商人的狡诈无常,他做的那些事情,别的人不知道,萧流风还是能探听些的,而且,就算是被广而周知,他只会更肆无忌惮,而不会稍加收敛。
他就不是那种会收敛的人。
“不太清楚。”
沈睿垂眸,手指很随意的拿过那碗粥,抿了一口,蹙眉又放回去:“不用管那么多,年后还有一样产品准备上市,在此之前,先弄清楚苏家。”
萧流风沉默。听明白了沈睿的意思。
苏家。
前段时间的新闻果然还是被孟家和苏家合力压下去了,哪怕沈睿出席了新闻发布会,但是也没能改变什么,那个局长却没有被调走,专门查这件事,但是查的动作也很小,一切好像又回归了风平浪静。
但是真正摘清楚自己的也只是孟家而已,苏家的霍乱才刚刚开始,沈睿放过孟偿,但不会放过苏婉儿。
萧流风心里暗叹,谁说沈睿胸襟开阔的?这人就是个两面三刀的腹黑,等着给人致命一击呢。
余薇在公司跑来跑去,忙着交接的事儿。后来沈睿一个电话,干脆人事部经理自己跑来跑去帮她办。
一路上,谁看见她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尤其是萧流风,偶尔走过来还会腻在她身边,着小女人也算是修成正果了,他也不用担心沈睿瞎吃飞醋又把他调走。
而且,怀孕之后余薇被养的白白嫩嫩的,说起话来也脆生生的,惹人心疼的很。
趁着递文件的功夫,萧流风清了清嗓子,问:“对了,余薇。你还记得沈睿当时知道你怀孕了之后,是什么表情吗?”
好吧,他就是想知道,沈睿是不是什么时候都是那副冰山脸。
什么表情?
余薇琢磨了一会儿,很笃定的点头:“很帅很温柔的表情。”
很帅很温柔?那算是什么表情啊?准爸爸不都是一副傻样儿吗?
余薇笑眯眯的跑出去,手里捧着一杯给沈睿准备好的咖啡,路过会议室的时候,看到大屏幕上放的新闻,她本来是没有多少在意的,可偏生上面的人她看一眼就挪不开目光,干脆捧着杯子继续看。
画面里,苏婉儿有些狼狈的面对着各方的问话,脸上的笑容端庄中带着些许慌乱。被所有人尖锐的话堵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苏小姐,最近警局里有传闻讲您当时也在医院准备手术,而并不是如您所说在公司,请问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一群人还围着再问,好不容易有保镖过来带走了苏婉儿,余薇紧了紧手里的咖啡,走到一边去给于罗兰打了一个电话。
如果不是这一次她来了公司,说不定还不知道事情的进展吧?
“你说苏婉儿?”电话那边的于罗兰似乎在忙,沉默了一秒,说了一句:“证据是警察调查出来的,我不清楚,其实如果问我的话,你还不如问沈睿更直接一些。”
余薇彼时正站在安静的角落。听到她打太极,有点气急似的冲她笑:“胡说八道,跟我还打这些腔调?我又不会告诉沈睿!”
“可是你知道了,就一定是我告诉你的呀。”电话那边的于罗兰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摇头道:“应该是沈睿的意思,要追查到底,那帮警察也不敢不查,据说现在已经查到了当时办这些事儿的人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迟早会把这些放到台面上来讲的。”
“等真相曝光之后,孟偿还好,可以推到那个医院的身上,到时候就算是亏。也只亏一个医院而已,对孟家来说九牛一毛,但是苏婉儿是当事人,据说已经被警方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了,苏家现在人人自危,还有不少媒体,都死咬着不放。”
一边说,于罗兰一边揉了揉额头:“我这边正在忙,你先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一起去吃点东西?”
余薇听的有些毛骨悚然,又说了什么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窗外还是阳光明媚,但是某些人的生活,已经是阴雨连绵了。
夜色沉下来。
好不容易从公司赶回来,苏婉儿一路回了家,从玄关处换下鞋子,经过镜子的时候,都不忍心去看自己那张憔悴虚弱的脸。
“婉儿,回来了。”
苏母从客厅里出来,拉着她的手,一脸心疼:“看看你,在外面累成什么样,妈妈早就跟你讲过,不要这么辛苦的。”
苏婉儿勉强扯了一抹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己屋子。
期间苏母还过来了一趟,看到苏婉儿疲惫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揉了揉她的发丝。压在她耳边轻声说:“妈妈知道你压力大,放心,妈妈已经在找朋友安排了,很快就会把那些媒体压下来的,而且,说是国外现在有一门先进的技术,对你的病有很大疗效。”
一边说,苏母一边拍了拍苏婉儿的手臂:“妈妈知道你最近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一定要坚持,这种时候,你不能慌,我和你父亲也不能出面,一切大局为重。知道吗?”
苏婉儿点头,轻笑了一声:“妈妈,我清楚的。”
她清楚这些事情都该怎么办,只是她真的一个人去面对的时候,心里又觉得慌,可这时候,她吐出来的话却又逞强。
“我明白的。”她起身,微微笑着宽慰苏母:“妈妈不用担心我,我有这个承受能力,他们也说不了多久的,这种花边新闻,过一段时间就消了。”
苏母宽慰下来,欣慰的握着她的手:“你总是最懂事的。”
说完,苏母起身:“那你好好休息吧。”
一直等到门被关上,屋子里悄无声息,窗外有月光落下来,笼罩在她身上,苏婉儿自个儿起身,在床边呆呆的坐着。
她打着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月光照着她单薄的睡裙,苏婉儿在某一刻偏过头去看不远处的镜子,安静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过自己的模样了,苏婉儿竟然觉得有些看不懂自己,安静的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在某一刻,突然凉凉一笑。
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啊。
寂静的夜。手机铃声一下子炸起来,苏婉儿惊的浑身一颤,回身去捞,正好捞起来手机,尖锐的铃声被她一瞬间摁断,苏婉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跳出来了。
“喂?”
电话那边的人声线有些压抑,很粗,带着沉闷的压抑声线,夹杂着夜色下呼啸而过的冷风,略显刺人。
“您好,那位?”
勉强平复下心情,苏婉儿看了一眼天色,都快十一点了,谁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而且还是她的私人电话。
“那位?”电话那边的人冷笑,突然咆哮了一声:“你他妈问我那位,我都快死了你问我那位?”
苏婉儿被镇住,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心里一颤,反应过来是谁了。
“钱不是都给过你了吗?为什么还给我打电话?”
“钱?你他妈给了多少钱?”电话那边的人嗤嗤笑了起来,声线带着不顾一切的嘶哑:“妈的,当初的钱是手术的钱,是打通关节的钱,现在呢?我他妈家破人亡了啊,被警察当老鼠一样追!”
“我已经买通人放你出来了,并且给过你足够的钱,足够你离开A市找一个地方安稳度日。”
苏婉儿声线冷冷的,捏着手里的手机,指甲用力到自己的手心都有点发疼,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现在来跟我讲这些,是不是太不守信用了些?”
“信用?你跟我讲信用?”那人已经笑不出来了,声线里满满都是癫狂:“对,我知道你随时都能让我死,我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但是,我手里有证据!我要是把这些证据都披露给媒体,你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苏婉儿彼时正站在镜子前面,清晰的能够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色,一点一点凉下去。
电话那边的人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息,不知道是因为剧烈运动还是因为畏惧,说话的声音都不断地放大:“我告诉你,反正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怕跟你撕破脸!大不了我以后也死了就是了!临死之前我还拖着你走!”
镜子里的人像是幽魂一样,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在某一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吐出来一句:“多少钱?”
那人僵了一下,浑身发颤,吐出来一句:“两百万,不,不,三百万。三百万!”
“好,三百万。”苏婉儿的眼眸颤了两下:“你说地点吧。”
幽幽的几个字,气若游丝的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A市罕见的腊月寒冬,过年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