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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沈睿大概是听到了“余薇”的名字,连眉眼都温存了一会儿,苏婉儿趁热打铁,补了一句:“你的胃病还没有看,上次医生说过要回去检查,只是你自己硬抗,现在不一样了,沈睿,你应该去看看。”
顿了顿,苏婉儿补充了一句:“胃病的人一般都不长寿,就算是为了余薇,你都该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沈睿的眼眸闪烁了片刻,扔下了一句“有空再说”,但苏婉儿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
公司里,四处都是人流忙起来的样子,苏婉儿站在人群中央,看着繁华济济的SUY,心里却是一阵巨浪翻滚。
她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不能走错了。
夜色缭绕,迷离的灯光笼罩下来,宴会上名媛游走,觥筹交错。
沈睿和孟偿两个人坐在一起喝酒,沈睿对酒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性,就算是一定要喝,都只是淡淡的抿一口。
孟偿倒是喝的开,一口吞下去,囫囵的给自己呛了个够呛,随手揽过一个小姑娘亲亲热热一会儿,小姑娘也很上道。软软黏黏哄得人开心,结果孟偿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抬手又推开她。
小姑娘吓了一跳,又不敢跟孟偿翻脸,只好自己又灰溜溜地走开。
反观孟偿,又开了一瓶酒,红着眼睛要吞下去,结果一抬手就被沈睿摁住了。
“别喝了。”
沈睿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会醉。”
孟偿红着眼,干脆就松了手,沈睿顺势拿过酒瓶,两个人之间一阵寂静。
到底是从小到大的兄弟,沈睿虽然天生冷淡,但心里好歹还是有孟偿的地方的,和沈睿不同,孟偿这个人看着潇洒肆意。实际上心里偏生有那么一块禁区,他自己都怕得不行,碰都不能碰。
这个禁区,就是苏婉儿。
沈睿摩擦着手里的红酒杯,看着孟偿红着眼一副故作平淡的模样,心里都跟着一抽,却也知道,孟偿的心思去如抽丝,就算要弄,也是常年累月的弄,现在,显然没那个机会。
“沈睿。”
孟偿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我想娶她。”
沈睿晃了晃酒杯:“苏家也是豪门,合作起来不错。”
今天这局是苏家组的,请来的都是A市巨鳄,难免有些结交讨好的意思,偏生苏婉儿游走在人群之中姿态端庄大方,和人说起话来也是自有一番风韵。
孟偿看的眼眸都红了,又吞下一口酒,沙哑着问:“当初她选你,大概就是因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吧。”
沈睿这个人,就是那种“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的人,真正想要什么,从来不会在乎这东西是好是坏是正是邪,哪怕被千人骑万人上过,到了他手里也是宝贝。
大概就是认清了这一点吧——苏婉儿才会选择他,可是孟偿不一样,他只要一回想起当初,苏婉儿被人摁在身下肆意凌辱的样子,他就无法面对苏婉儿,无法面对自己心底里捧了这么多年的人。
沈睿心一沉。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还是那样不堪入目。
他抬眸去看,正看到苏婉儿和人举杯说笑的样子,脑海里就闪过几个画面。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只有十字出头的年纪的他们,还都显得稚嫩,苏婉儿因为什么事情和家人争吵,被关到屋子里,孟偿半夜拉着沈睿去接人,偷偷摸摸把苏婉儿从楼上偷下来,那夜孟偿和苏婉儿在一家宾馆的套间里,明明对方在隔壁,但孟偿就是激动的睡不着,去找苏婉儿,才发现苏婉儿不见了。
最后才知道,是苏婉儿跑到酒吧去喝闷酒。孟偿挨家挨家的找,沈睿也跟着被牵扯,等真正找到的时候,却发现苏婉儿浑身赤裸的躺在一个酒吧的包厢里,浑身青紫,神志模糊。
包厢里一片寂静,包厢外歌舞升平。
这件事被埋在三个人的心底里,是一根刺儿,而且,很快就被三方家庭都知道了,最后,沈老爷子出山,力压另外两家。
沈睿还记得那天,他和孟偿跪倒在沈家的客厅里,沈老爷子咬着旱烟。敲着桌子:“事儿已经出来了,想个法子解决吧,这两个娃子都有错,那就让苏婉儿选一个吧。”
最后苏婉儿选的那个人是沈睿。
沈睿还记得当初的场景,那么多人带着压迫性的呼吸,他听到苏婉儿的话,心里只是有了一丝波澜,孟偿却吼起来,最后被孟家的人带走了。
接下来,苏婉儿被送出国,好多年杳无音讯,只有偶尔传回来的消息,或者过年,苏婉儿才会出现在A市的身影才会提醒他,当年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近在咫尺。
沈睿闭上眼仿佛都能触摸到那个时候苏婉儿身上赤裸而又冰冷的肌肤,他觉得一阵晕,身边的喧嚣就大了几分,沈睿一动,胃里莫名其妙的突然烧起来,烧的他咬唇,推开了旁边的酒。
孟偿顺势接过,“咕隆咕隆”喝了几大口,然后狠狠吸了一口气,咬牙,对着身边的人说什么话,沈睿被胃烧得难受,没听清楚,孟偿已经起身就走了。
沈睿眼前都有了重影了,想起身去追,结果冷不丁身边过来个人:“沈总。怎么了?”
“药。”
萧流风被沈睿脸色苍白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翻沈睿的包,又好容易找到一瓶矿泉水喂他喝,折腾了半分钟,萧流风身上都急出了汗。
“沈总?”
萧流风有些担心:“你最近没有按时吃药吗?”
“没事。”沈睿抿唇,捏紧了矿泉水瓶。
萧流风是憋不住话的人,一脸欲言又止,沈睿看都不看他,蹙眉:“说。”
萧流风咳嗽一声:“那个,沈总,您能跟于罗兰签签合同么?她最近都快被折腾死了,于家一直在走下坡路。”
不远处,于罗兰正游走在人群里,带着笑意一杯一杯的敬酒,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笑着应承下来,有的人明显是带着调侃的样子,她都没有翻脸。
于家自从于天成去了之后,于母也跟着病倒了,一时间一个偌大的于家竟然只有一个小姑娘艰难支撑,难免有看好戏的人。
沈睿心里一动。
他想起来上一次,他和余薇推着奶奶去参加葬礼的时候,一场简单的葬礼,不过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奶奶从头至尾都是昏睡而又倦怠的,他们也没待多久,只记得余薇平淡的去前面吊唁,又红着眼眶回来。
那天的雨有点大,现在提起来似乎有些凉,沈睿垂眸。点头:“你自己安排。”
萧流风顿时欣喜的找不到北,那小姑娘倔的很,不肯接受他们萧家的帮助,现在沈总发话,总可以了吧?
他想着,快速的转身跑了,只留下沈睿一个人握着手里的塑料瓶,手指逐渐收拢,在某一刻,他将手指伸到口袋里去,想要拿出手机,去给那个让他安定的小女人打一个电话。
结果,有人先一步逼过来,一身艳丽长裙的苏婉儿信步走过来,笑着看他:“沈睿,我有几个朋友在哪儿,要去坐一会儿么?”
不远处,果然有几个人望向这边来,都是A市的巨头,也不知道苏婉儿是从哪儿搭上他们的船的。
沈睿听明白苏婉儿的话了,起身就跟她走过去,忍者腹腔里翻滚的痛楚,只觉得脸色苍白,一顿饭下来都没说几句话,只是后来签合同的时候,很细致的看了几遍合同,问了几个问题,抬手就签了。
等沈睿落了笔,整个饭桌上的人脸上的笑意都浓郁了几分。
一场宴会到最后散的七七八八,沈睿老早就撤了,巨头们坐在一起说了什么话,也没等多久,主办方苏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了,只有管家游走在四周,客人也觉得没劲,就早早都散了。
而此刻,洗手间里。
苏婉儿低头洗了一把脸,被酒精渲染的脸蛋儿红彤彤的,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魅惑的感觉,媚眼横扫,可镜子里的人姿态却是虚无的,她多看了两眼,又笃定。
真的是,好落寞的一个人啊。
她想着,手指滑过身边的包包。手指拎起来,转身就往外面走,结果刚出门冷不丁就撞上个人来。
“啊”的一声低呼,对方抬手就拦住她的腰肢,苏婉儿嗅到熟悉的气息,忍不住抬头去看,果然就看到沈命半张温润的脸。
“表哥!”
苏婉儿一时欣喜,抬头在他胸口上轻轻地蹭了蹭:“你来接我的吗?”
沈命眼里是薄凉的笑意,听到她的声音,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她扶好,收回手。
苏婉儿好似是看不见沈命眼底里的漠然,她抬手从包包里拿出来文件,献宝似的递给沈命:“表哥,你看。我的文件!”
沈命的眸光清冷的动了动,抬手接过来。
走廊里略显清冷的的灯光下,沈命拿着手里的文件去看,苏婉儿痴迷的看着沈命的模样,突然脊背一软,低头抱住沈命的腰:“表哥,这是最后一单合同了,对不对?”
沈命点头:“嗯。”
“表哥,马上就要开始了,对不对?”
苏婉儿紧了紧他的腰,贴近了,听他的心跳,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声音却有些发颤:“那。表哥答应我的事情,还作数么?”
沈命捏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
苏婉儿不敢抬头去看沈命的脸色,只是拼命抱着沈命的腰:“表哥,你答应过我的,虽然我没能嫁给沈睿,但是沈睿为了补偿我,什么条件都随便我提,只要,只要我能——”
“作数。”沈命一贯温润的声音淡淡地落下:“只要事情完成的顺利,就作数。”
苏婉儿脸上都泛起了潮红,忍不住踮起脚尖,在沈命的脸上落下一吻。
沈命神色平淡,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而在走廊的拐角处,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方,孟偿脸色惨白。额头带汗的在黑暗的拐角处静静的听着。
夜色垂下去,天空裹夹着冷意,苏婉儿被沈命送回来,用钥匙开门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笑意,就算她刻意压下嘴角,都压不下眉眼中雀跃的欣喜。
刚进门随手带上门,结果已转过头,苏婉儿脸上的笑意就僵下来,她正看到苏父脸色淡漠,两鬓斑白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样子,苏父很少抽烟,更很少在家里抽,而此刻,在苏父眼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一小片的烟蒂了。
苏婉儿下意识的心虚,向前走了两步,叫了一声:“父亲,我回来了。”
苏父没有抬起头,只是将烟蒂点在烟灰缸里,揉碎,然后吐了一口烟雾缭绕,才抬眸看向苏婉儿,说了一声:“坐。”
苏婉儿觉得有点不好,心跳的有点凶,跑过来乖乖地坐下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苏父问。
“去办了一个宴会,清了一些人。”
苏父又问了什么话,苏婉儿对答如流,苏父神色很平淡,不管苏婉儿嘴里说出来什么话,他好像都是那样一副平淡的样子,或者什么都不说话,过了好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好。”
苏婉儿心里一松,刚想起身,就听见苏父淡淡地落下一句:“你办的这些事儿,还有谁知道?”
苏婉儿笑得有些虚,短暂的震惊过后,越发笑得明媚:“爸,您说什么呢?”
苏父没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发阴沉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苏婉儿似乎坚持不住了,苏父垂眸盯着那些烟蒂,凉凉的落下一句:“你办的那些事情。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你组的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