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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深爱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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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江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回了家,还把周眠也叫了过来一起开导他。俞庭君坐在茶几前,开了一瓶又一瓶的酒,仰头就灌下去,像是不要命似的。
    周眠皱眉,劈手就夺过:“发什么疯呢?不就一个女人吗?你至于?没了就换个呗。”
    “你不懂!”俞庭君面露苦涩,“白嘉言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个女人吗?就像我,那时候多迷恋那个小明星啊,这大半年的过去了,仔细想想,也就那样。女人嘛,没了找一个就是了。谁没谁还不能活啊?”
    俞庭君不理他,闷头喝酒。
    江玦也开了一瓶,和他碰杯:“别一个人喝,哥们儿陪你。你也真是的,忒没用了,女朋友还被人抢了!”
    说起这个,俞庭君就如火山爆发,猛地惯了手里的瓶子:“是徐方寒这个龟孙子勾引她!嘉言都快原谅我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横插一杠的算什么?妈的,真他妈不要脸!”
    江玦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庭君啊……说实在的,男未婚女未嫁,你这么说有点不上道啊?咱们这圈子,追女人就得各凭本事啊。”
    “白嘉言是我的!徐方寒他算什么东西,他配吗?白嘉言几岁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他徐方寒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跟我抢?他算什么啊?臭不要脸的!真他妈不要脸!他敢碰白嘉言,我他妈非废了他不可!”
    周眠摇着头,起身就往门外走:“俞庭君,你这是彻底栽了。小心着点吧。”
    俞庭君忽然静默下来。
    江玦说:“别理他,就贺东尧是他兄弟,他这是看你不顺眼呢,随他去吧。嘉言那么好,你值得去追的。”
    俞庭君听他这么说心里才好受了一点,但是一想到白日的情景就颓然了:“可是,嘉言她……她跟姓徐的走了。”
    “抢回来呗。你摆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给谁看?那个我认识的那个天地不怕的俞庭君上哪儿去了?以前觉得你不爱搭理人,虽然有点狂,但说话做事还挺行的,怎么摊上感情的事儿就变了三岁小孩呢!”江玦也摇着头走了。
    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了俞庭君一个人。他坐在沙发里发呆,愣愣地看这天花板,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抽痛,像有把大钩子在不停戳他的心。
    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在乎白嘉言了。他不能失去她,他会疯的。他终于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忍不住情绪波动,忍不住冲她发火,搁以往这种情况他都懒得多看那些女人一眼,但到了白嘉言这里,冥冥中似乎有根线牵引着他的心,他看不得她对别的男人笑。
    可是,他这破性子什么时候能控制住了呢?
    俞庭君走到楼上,打开了那个嘉言住过的房间。
    原本很温馨的房间,如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他站在门口很快,想起白嘉言每次睡着时安静躺在床上的模样,心里又痛又难过。那时候他其实就有一种悸动,特别喜欢摸她的头发,亲她的脸颊,但是,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那就是喜欢,那就是爱。
    他不断消磨着她对他的爱与包容,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实在不能怨谁,只怪他自己。但是,他真的知道错了。
    他拿起手机,拨打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现实“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像个疯子一样不停地打,不停地打,可是电话那头千篇一律都是“正在通话中”说不出的惶恐和挫败像瘟疫一样在他心底里蔓延。
    电话滑到地上,俞庭君的手不住地颤抖。
    白嘉言,你怎么可以这样?
  

☆、第43章 

“没事吧?”回了贺东尧的住处,他就问嘉言。嘉言摇摇头,脸色还是不那么好看。徐方寒给她端来了一杯茶:“喝一口,压压惊,别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他说得嘉言都笑起来了。这人还是这么幽默。不过,俞庭君有时候是真的有病,她今儿也算是彻底见识了。
    “咱们也别干站着,别为了这么个混账不开心,来,该吃吃,该喝喝。”贺东尧笑道。
    嘉言说:“那你去做点心呗。”
    贺东尧往厨房走,还数落她几句,不过声音是笑着的:“得了得了,我就是被你使唤的命,我认了。”
    嘉言说“滚。”
    这边一堆人在屋子里其乐融融,俞庭君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屋外。徐方寒走到阳台上抽烟,低头就看到了他,手里的烟都拿了下来,微微挑了挑眉。
    好巧不巧的,俞庭君也抬头看到了他,顿时,他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一个在屋子里,一个被挡在屋子外,一个居高临下,一个只能仰视——这份差距,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亲身体会。徐方寒忽然也有些可怜俞庭君。天之骄子,从来只有别人奉承他的份,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弄得这么灰头土脸的。不过,他只想说一句——该。
    他祸害的女孩还少吗?所以说,有句话说得很好,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他年少时虽然跟着徐正文去了沈阳,可没少听说过这位俞四少的事迹。所以说,恶人总有天收。他这人有点情结,在这个圈里也是个另类,天生就瞧不上俞庭君这样的人。
    俞庭君觉得丢人,但是,这和看不到白嘉言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了。
    他现在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的。
    徐方寒回了屋内,贺东尧问他:“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徐方寒不屑说谎:“俞四少来了,就杵门口呢。”
    嘉言拿点心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吃起来。贺东尧看向她:“不去看看?”
    “你想我去看啊?”嘉言嗤笑。
    这点小心思就这么被揭穿了,贺东尧一个糙老爷们,这就有点尴尬了。他也不大会掩饰,只能和她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吃完了点心,窗外却划过一道闪电。嘉言回头望去,天空乌云密布,不刻就下起了雨。她的脚步停了一停。
    贺东尧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开口。
    接下来嘉言有点心神不宁,索性回了房间,眼不见为净。但是,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哗哗哗”像倾盆般砸在空调机上,刺得她耳膜疼。她走到窗边,俞庭君孤零零地站在雨里,此刻正好抬头,和她的目光对到了一起。她觉得心烦,干脆拉上窗帘,回头闷进被子里。
    俞庭君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这雨一点也不觉得冷了。她的态度,让他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再没有比这更能伤他的了。
    白嘉言真的一眼都没有看他!看到他在外面淋雨,她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他的整个世界好像都崩塌了,又想起几个月前她对他的好,她对他的歉疚。是他把这一切弄得这么糟糕的。俞庭君第一次有了想要穿越回去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的冲动。他怎么这么混,这么拎不清呢?
    雨砸在他身上像冰雹一样,他却一点也没有感觉。身体上再多的痛,也比不过心口上的伤痕。
    有人撑着伞走到他身边,帮他挡住了雨。
    俞庭君喜形于色,霍然抬头:“嘉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贺东尧冷漠的脸。贺东尧冷漠的神色中甚至是带着一抹厌弃的:“你有什么资格再来找嘉言?别自找不痛快了,你把她的心都伤透了,她不会原谅你的。回去吧,一个大老爷们,站这淋雨像什么样?”
    俞庭君愣了一愣,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他以为贺东尧是恨透了他的。
    可是,他了解贺东尧,这人的脾性直,不喜欢玩那些弯弯道道。所以,他能这么说就是真心的。可是——俞庭君心底里发笑,不无讽刺地说:“我这么对你,你还关心我啊?”
    贺东尧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人确实让人恶心,不过,我们多年兄弟,我也不希望你这么作践自己。俞庭君,难道你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吗?没人和你过不去,只有你自己不断地以防御的姿态攻击别人。没错,我父母是对不起你,但是,这与我无关。我对你一直心存歉疚,但是,我一直都把你当做真正的兄弟。我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哪怕现在你这是这么个人渣模样,你还是我兄弟。我敢承认,不怕你嘲笑我是傻子!”
    俞庭君忽然沉默下来。贺东尧的话像一把利箭刺中了他的心。
    是啊,贺东尧又有什么错呢?他们从小就是兄弟,那时候大院里几个家属队的孩子都在一起打篮球,他们是最合拍的。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他恨兰芷慧,恨贺远,但是,他不该迁怒贺东尧。而且这么卑劣、处心积虑地打压他过年,还想抢走他最爱的女人!关键是,一开始他对白嘉言也不是真心的。
    他为什么能这么混呢?
    俞庭君觉得,自己好像懂得了很多。以前他自以为成熟,自以为城府极深,其实,他才是一个傻子。贺东尧什么都知道,不过,他仍然把他当兄弟,他对他亏欠,也对他敞开心扉,他从来不防备他。但是,他心底里是什么都知道的。
    贺东尧才是真正成熟的那个人。他大智若愚,他胸怀坦荡,是一万个他俞庭君也比能比的。
    俞庭君的心底格外沉默。他终于明白了,他错得有多么离谱。不止是在对待白嘉言这件事上,对待周边人也是。
    他为什么不能以更宽广的胸襟去看待任何事情呢?
    恐怕,白嘉言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才对他失望了吧?
    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弃。他真的是爱上她了,他不要脸了,只要她能原谅他。他贺东尧低声说:“可不可以让我进去和她说几句话?”
    贺东尧沉默着。
    俞庭君说:“东子,你还是欠着我的。只要你爸妈一日不离婚。”说完这句,他头都不敢抬,自己也在心底里唾弃自己。他知道贺东尧的弱点,也知道如何准确地命中他这个弱点。他这人就是太厚道,所以太容易被他这样的人拿捏了。他不想这样,但是,为了白嘉言,他豁出去了!
    果然,贺东尧的脸色沉了下来,冷笑:“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把他带进了屋。
    “嘉言在楼上,不过,我觉得她不会想要见你的。”贺东尧说。
    俞庭君说:“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她。”说完他就坐到一边等起来了。
    徐方寒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也懒得看戏。快要吃饭的时候,嘉言终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俞庭君猝然站起:“嘉言……”
    嘉言看到他就顿了顿:“你怎么在这?”
    俞庭君面露苦涩,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我想看看你,想和你说说话。嘉言,不要这样对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吧?”
    嘉言说:“我我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是你自己没有珍惜。现在,我已经不再相信你了。俞庭君,你还是回去吧。”
    白嘉言要是真的狠下心来,那就是真正地冷酷无情,管你怎么样,管你受不受伤,她爽了就行。甚至,你越难受,她就越舒服。
    某种程度上,她和俞庭君是同一种人。他俩可以算是势均力敌。但是,要是谁爱得更深,谁就输了。先爱上的那个,不一定是最后的输家。
    俞庭君走过去,在台阶下说:“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呢?只要你开口,我做什么都可以?”
    嘉言听他这么说就笑了:“什么都可以?那我让你跪下来,你也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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