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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块“破布”拿出来,精心设计的款式越看越让人脸热。
喉头微咽,路秾秾犹豫半天,对上镜子里的自己的视线,理智占了上风,最终还是把“破布”塞回去,像做了坏事一样,把袋子扔在洗手台上掉头就跑。
……
霍观起忙完公事,回卧室一看,路秾秾已经睡下。他没吵她,动作轻轻地进浴室洗漱。在洗手台前站定,目光被一旁的纸袋吸引,随手拿起一看——
“……”
稍待片刻,从浴室出来,霍观起这才发觉路秾秾不对劲。她卷着被子朝向另一边,背对着他,姿态不似往常,仔细听呼吸,能听出她并未睡着。
“秾秾?”
没有应答,那背影一动不动。霍观起掀起被子,贴上她后背,察觉到被自己揽住腰肢后她明显的僵硬,他道:“睡着了?”
她片刻后才吭声:“……干嘛。”
霍观起无奈拧眉,哪会听不出她情绪不。这次手头事情太多,赶着回来,只得把工作全带回家。
她好似中途来敲了一次门?
料想她许是生气,霍观起不仅不恼,心里隐约生出欣喜。
将人搂进怀里,不在意她故意不配合的僵硬姿态,霍观起贴在她耳边,缓缓道:“刚刚看的电影好看吗?”
她闭着眼,语气敷衍:“忘了。”
他稍停,道:“这些天我不在家,有没想我……”声音压低,手也开始不老实。
路秾秾一把抓住他的手,生硬道:“你工作这么忙这么累,还是休息比较好。”
眼不睁开,看也不看他。
霍观起不急,不做声地,任呼吸撩过她耳边,看着她的耳廓一点一点变红,而后一字一句慢条斯理道:“浴室袋子里的衣服,是你买的?”
路秾秾僵了一下,睁眼瞪他,有几分羞恼:“我没有,是唐纭送来的……”
他眼里闪过笑意,随后目光变得浓沉深邃,呵出的全是热气,“我想看。”他说,“你穿上给我看看好不好?”
静默间,路秾秾僵硬着,整个脸“轰”地变红。
……
因为暖房礼物,路秾秾几天都对唐纭没好气。可这理由说不出口,就怕唐纭再反过来追问她到底用没用上。
莫名其妙被冷待数日的唐纭还不知道自己被路秾秾在心里唾骂了一通,为酒会的事,好说歹说求了她半天。
“你去约会我去干什么。”路秾秾很有意见,“还有他怎么回事儿,约人约到酒会上去,够别致的。”
唐纭让她别说风凉话:“为了显得不在意,我考虑了几天才答应,这种时候你不陪我去考察一下,合适吗?”
上次在许寄柔的party上遇见的那位男士,约唐纭出去。
“谁让你拿乔。再说我考察管用吗,我觉得他好你就跟他走?”
“少废话,你就说去不去?!”
路秾秾:“……”
能不去吗,都说到这份上,不去怕是要被她手刃。
莫名其妙应邀,路秾秾不甘心地吐槽:“你知道你像什么,像中学结伴上厕所的女学生。”
“是哦,不然要像你结婚半年才告诉朋友。”
“……”路秾秾突然理亏,识相地闭嘴。
成天左一个酒会右一个party,路秾秾兴致真的不高。不过这倒是有了借口躲一躲。
前几天她还因为被霍观起忽视心里不舒服,这几天又有点吃不消了。明明唐纭来暖房时她骂得义正言辞,结果破布真的成了破布,经霍观起手里一过,全都报废。
当晚,霍观起一踏进卧室,路秾秾立刻道:“我明天要陪唐纭参加酒会。”
霍观起眉头轻挑。
她默默把时尚杂志举高挡住脸,“晚上要早点睡……”
“酒会?”
怕他不信,她特意说得详细:“嗯,在栗山公馆那儿。”
霍观起看她防贼似得模样心里好笑,说:“知道了,晚上好好睡。”
……
天一大早,高行如常和司机到喆园别墅外接他。
车没开多久,后座闭目养神的霍观起忽然想起什么,“高行。”
高行连忙回头,“在,霍总您说。”
“今晚什么安排?”
高行翻出备忘录,“晚上有个饭局。”
霍观起眉目平静:“推了。”
“啊?”
“上次霖发钱总说有个金融沙龙?”
高行不知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已经推掉的邀请,“对,就是今晚,在栗山2号公馆。”
霍观起说:“告诉他,我会到。”
高行一愣,不敢多问,道好。
……
赵茜好久没出来活动,最近家里一团糟,几个堂兄成天为公司的事吵来吵去,她听不懂,他们也不让她过问,可气的是吵归吵,竟然缩减了她的开支!
她最喜欢购物,那点零花钱本来就不够她用,这下更是捉襟见肘。别的小姐妹都在买买买,背的用的都是新品,她的包包却还是上季那个,害得她不好意思出门,推了好几次聚会。
一向疼爱她的姑姑又病了,霍家请了医生检查,把人送进医院。以往还能和姑姑撒撒娇要点零花钱,现在没了可能。
赵茜一边喝着酒一边烦躁,全然忘了自己在得知赵苑晴进医院后,第一反应和其他赵家人一样都只想着以后要避开,顺便惋惜少了个经济来源,根本没有半点要去探望的心思。
烦闷间,几个小姐妹端着酒过来。
“茜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赵茜挤出笑:“太吵了嘛,我就在这待会儿。”
“你平时不是最爱热闹?”小姐妹笑言一句,又道,“哎哎,你知不知道今天谁来了?”
“谁啊?”
“路秾秾!她和唐纭都来了,就在那边!”
路秾秾可是圈里有名的人物,早年“望京十大名媛”排行榜一出,服气的不服气,私下里什么好听话难听话都有人说。
甭管评价如何,她名气大是事实。
尤其随着霍观起声名鹊起,在商圈年轻一辈里站稳鳌头,单就她敢给霍观起冷脸这一点,已经让很多人佩服。
更别说现在,路秾秾嫁进霍家,成了霍氏当家老板娘,加上霍观起早就对她情有独钟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身价更是今非昔比。
“你是没看到,许寄柔她们平时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见人爱答不理,路秾秾一来,她们比谁都热情!”
“薛娇娇还不是一样,霍观起暗恋路秾秾的消息就是从她那传出来的。原本她哥约霍观起一直约不到,这一搞,前阵子突然就约到了……”
这群人远不够格挤进那个社交圈,但仍然不妨碍她们议论。
赵茜听她们话里话外吹捧路秾秾,心里不是滋味。
有什么了不起!她姑姑也嫁进了霍家,算起来还是她路秾秾的婆婆!
“不是我说。”赵茜皮笑肉不笑地插话,“路秾秾她也太爱出风头了。在网上闹出那么多事,嫁到霍家还不消停,霍家的脸都给她丢光了。我姑姑就不一样,嫁给我姑父这么多年,谁提到她不是夸。”
听她这么一说,这群人都想起赵家和霍家的那层关系。
“对哦,茜茜,你姑姑是她婆婆吧?”
赵茜得意地嗯了一声。
“你姑姑和她关系怎么样?”
“你们有见过吗?你该叫她表嫂吧?”
七嘴八舌之中,最好奇的还是有关霍观起的传闻。
“茜茜你和你表哥熟不熟,他真的暗恋路秾秾很久了?我听说他送给路秾秾的胸针要八|九百万呢!”
赵茜扯了下嘴角,不屑道:“不过都是外面乱编的传闻罢了。我表哥一心专注事业,前几年见着她就躲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什么暗恋不暗恋,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她有多嚣张跋扈,要不是看在路家的份上,怎么可能娶她!”
第34章
“所有流程都准备好,不打招呼突然就变卦,为这我都奔波快半个月,成天到处飞……”
许寄柔边和身旁的人说话边往前走,正烦着,被前面一群人挡住路。
眉头登时皱起来。
“麻烦让让——”
聊八卦聊得欢的一群人忙着吹捧赵茜,而赵茜被捧得飘飘然,心里正痛快,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不客气的声音。
回头见许寄柔那张微蹙眉头的脸,一群人噤声,互相看眼色让开路。
说得太起劲,忘了站在桌旁,挡了人家的去路。
许寄柔不认识这些人,同个交际圈子的哪怕再不熟也见过,多少认得脸。她一向脾气大,又为个人品牌的事烦着,难免没有好脸色。
嘴角不悦地扯了扯,许寄柔和身旁同伴继续提步,小声吐槽:“聊天站在路当中,一点礼貌都不懂。”
声音不大不小,被那群人听到,纷纷脸上一热,她不客气,但也是她们自己礼数不周在先,没人还嘴。
赵茜前一刻还被她们捧着,下一秒就受这样的挂落,心里不舒坦,忍不住冷哼:“摆什么臭架子,自己不也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她的小姐妹吓得一惊:“茜茜!”
“干什么……”
赵茜不服气,白眼一翻,就见前面的许寄柔蓦地停住脚步。
许寄柔回过身,盯住她:“你说谁?”
周围人大气不敢出,赵茜眼里慌了一瞬,强行镇定:“谁对号入座就说谁。”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
唐纭和她的桃花在角落谈情说爱,路秾秾只得和其他几个比较熟的待在一块,喝酒聊天,慢悠悠地打发时间。
不远忽然传来动静,路秾秾朝那边看了一眼:“什么情况?”
一座人都看过去。
疑惑间,闺蜜之一匆匆从那边过来:“寄柔和人吵起来了!”
“吵起来?怎么会?”
“和谁啊?”
“……”
喝酒的也不喝酒了,纷纷放下杯子起身。路秾秾闲着无聊,便随她们一同过去。
许寄柔几个和一群女生分两了边,倒没占下风,她眉眼冷然,唇边微带不屑,而她对面为首的那个女生则像是气哭了。
路秾秾知道许寄柔那张嘴,也就对着她们这些玩在一起的有点分寸,对其他人,尤其是她看不上的,简直比淬了毒的刀子还可怕。
这不,一近前就听见她牙尖嘴利讽刺人的声音:
“不懂礼数就好好听人教,有胆子叫板就要有胆子受着,你以为全世界都是你爹妈?要不是你上赶着往枪|口装,本小姐才懒得在这看你这张痛哭流涕的丑脸脏眼睛!”
路秾秾:“……”
和几个朋友到许寄柔跟前,路秾秾闻声问:“怎么回事?”
见是她们,许寄柔火气稍有克制。
“好好走这过,一群人非要堵着路聊天,让她们让开还跟我叫板。叫板那就叫呗,说两句哭得跟流泪青蛙似得。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面前装什么纯啊!”
她说着,一点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晚上一碰面,路秾秾就知道许寄柔心情不好。怕是她说话难听,这才吵起来的。
对面那群人面露惧色,路秾秾打圆场:“好了好了,出来玩,发什么脾气。我们都等你半天了,过去坐。”
许寄柔本意还想再损两句,奈何路秾秾开口,只好卖她这个面子。
路秾秾拍拍她胳膊,同她一块转身。
赵茜一点便宜没占到,逞了一时口舌之快,然而却被许寄柔骂了个狗血淋头。路秾秾一来,更是没怎么看她,眼神轻飘飘在她身上扫过,一个字都没和她说。
鬼使神差地,她张口:“路秾秾!”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