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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宙像是在思考她的话,很久都没有作声。
直到一通电话打过来,陈芷提醒徐叶羽家宴马上要开始了,让她早点到。
徐叶羽带着江宙去了饭店,站在包间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陈葛菲声音有些尖:“我哪知道他又去哪里了,他总是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古怪得很……”
徐叶羽回头看了一眼江宙,江宙一脸习惯的表情。
陈葛菲往门口一看,发现徐叶羽带着江宙进来,表情登时变得有些怪异。
江吴坐在陈葛菲旁边,往这里扫了一眼。
他们家家庭气氛实在怪异,怪异又压抑,落座的时候徐叶羽在心里想。
大家都落座完毕,轮到长辈发言,老人总是关心子女的,拉着徐叶羽的手一直说:“最近过得还好吧?书写得怎么样,还好吗,不要太辛苦,我上次去你房间,看你书架上摆那么大一排……松一松,发条别拧太紧,听你妈妈说你老是因为写不出东西有点着急?别着急,作品会有的……”
老人才说到一半,当事人的徐叶羽没回话,江宙的背却一耸一耸起来。
徐叶羽看过去,发现江宙捧着碗在哭,眼泪一颗颗砸进碗里。
不像是感动,像是情绪失控。
大家都愣了几秒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情绪就崩溃了。
家人都在这里,儿子却哭了起来,江吴感觉面上无光,猛地一拍桌子:“莫名其妙的哭什么哭,眼泪给我收住!”
重度抑郁的人很难控制好情绪,经常会莫名地崩溃大哭和产生消极念头,那不是作秀也不是脆弱,只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他们自己也束手无策。
徐叶羽很快意识到江宙的情绪可能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当即道:“别吼他,他也不想的。”
她走到江宙旁边:“要回去休息吗?回去休息一下睡一觉吧。”
“回去休息什么休息!”江吴皱眉,“就不能惯着他,一天到晚无病呻吟的,有什么好哭的?”
“不用理他,他就是在闹脾气。”
“江宙,你自己看看,这还是在外面,你给我收着点。”江吴捏紧拳头,咬着牙关警告。
徐叶羽抬头:“外婆,送阿宙回去吧。”
老人出马,事情就好解决多了。
为了避免江宙回去还要受江吴的压迫,徐叶羽朝自己父亲示意,让徐渊把江宙先送了回去。
要走的这会也一道先走了,包间里只剩下陈葛菲、陈芷、徐叶羽和江吴。
她的母亲、小姨还有叔叔。
江宙离开的时候脚步也还软着,看背影很脆弱。
徐叶羽有点心疼,一直目送着他离开,才转头说:“他不是无病呻吟,面对这种情况,家人最该给的是引导鼓励。就算不鼓励,再怎么说也应该理解,不应该加倍给他压力,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不被理解,这样病情会加重的。”
一直没说话的陈葛菲忽然站了起来:“病情?什么病?我儿子没病!你少给我胡扯!”
“我看是你吧,”陈葛菲猛地撂下手中碗筷,“之前明明都好好的,你走的这段时间什么都好好的,偏偏你一回来,跟他见了一面之后,他就无缘无故地变成这样!”
“他明明没有病,反而是你,一直跟他说什么正视不正视自己的病,要不是你劝说,他能这么变本加厉地作吗?我看就算再正常的人都要被你带上歪路吧?徐叶羽,你真是嫉妒疯了,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害你弟弟。”
陈芷也站了起来:“够了。”
“够了?!哪儿够了?!”陈葛菲眼珠瞪得浑圆,“第二次了,徐叶羽,上次也是这样,从酒庄回来之后,江宙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疯,开始整天把自己关起来,把安眠药当饭吃,本来正常的情绪越来越反复无常,变得越来越像个精神病——”
徐叶羽瞳孔骤然一缩:“他那不是神经病,你怎么能怎么说他?”
陈葛菲咬牙:“不是我说他,是你害了他。因为你嫉妒他写得比你好,你嫉妒他年纪轻轻就拿了那么多奖,你用龌龊的办法中伤他,把他变成这样,好让他再也拿不起笔。”
徐叶羽闭了闭眼:“我没有。”
陈葛菲笑了:“你没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和江宙在酒庄单独待了三个小时之后,江宙出来就情绪大变?你既然不心虚,不是因为他写得比你好就要害他,那你就写一本更好的向我证明啊!你敢吗?你不敢,因为你根本写不出来,你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陈葛菲看着她的眼镜,几乎是一字一句吐出来:“徐叶羽,是你毁了我们这个家庭。”
徐叶羽握紧拳头,冷静地回话。
“关于当年的真相,关于江宙抑郁加重的缘由,我已经在找了,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等我找到的那一天,希望面对着铁证如山,你还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
“你找啊,”陈葛菲笑了,“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我看你到底能找出什么来!”
“我会证明,”徐叶羽抬起眼睛,“从一开始,伤害江宙的就不是我,也不会是我。”
家宴由此散场,徐叶羽心中想法更加坚定,她会给陈葛菲所有的怀疑,一个有力的回击。
饭桌事件对徐叶羽造成的影响不太大,在家里睡了几觉,找陆教授说了几句垃圾话,她的心情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反正又不是找不到真相了,她没必要着急或是沮丧。
总有一天她会找到的,等她证明了自己之后,陈葛菲自然再也没有那么嚣张的气焰。
等她翻了盘,陈葛菲又会对自己可笑的行为作何反应呢?
回了L市之后,徐叶羽准备去酒庄转一趟。
站在拱桥上,往远处看了看,别的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影。
徐叶羽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陆延白。
他抬腿走来,抬眸的时候,显然也是发现她了。
徐叶羽是从上往下走的一个态势,见他也看到自己,决定跳到他面前去打个招呼,就在二人仅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徐叶羽迈步一跳——
由于是第一次跳,她没控制好力度和方向,一头栽进了陆延白的怀里。
……
他的怀抱,比想象中还要更温暖宽阔一些。
陆延白怕她摔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准备接住她。
看他手张开了,徐叶羽情不自禁地,就把自己的手,环在了他腰上。
陆延白:“……”
第29章 借二十九下
陆教授的腰跟自己想得差不多,标准的宽肩窄腰,应该有腰窝,也应该有腹肌,甚至再往下一点,可以摸到隐约的、延伸的人鱼线。
徐叶羽眨了眨眼,强迫自己收回神游的思绪,集中注意力到当下这个场景里来。
她笑笑,随口搭讪:“好巧啊教授,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嗯。”
男人沉沉应了声,继而,嗓音温温淡淡,低沉地钻进她耳朵里:“站稳了?”
“啊?”徐叶羽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站稳了,怎么了?”
他敛了敛眉:“那可以松开我了?”
徐叶羽会过意来,松开自己还环着人家腰的手,乖乖往后退了几步。
她特意拍了拍掌示意:“松开了、松开了……”
陆延白:“……”
半晌,他觑了她一眼:“来这边做什么?”
“我……来逛一逛,”徐叶羽晃了晃身子,“你呢?随便走走吗?”
他的回答照例言简意赅:“来看看。”
徐叶羽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接口道:“这附近最近是新种了不少树和花,多看看也好,容易让人心情愉悦。”
没想到教授也不是那么书呆子嘛,至少还知道这附近的新鲜事物,还会挑时间四处看看。
“教授,你知道附近有酒庄吗?”徐叶羽问他。
陆延白点了点头:“知道,怎么?”
“没怎么,就随口问问,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徐叶羽说,“酒庄还挺好玩儿的,有空我请你去呀。就是里面管控比较严格,地下室什么的都不给人进,被发现了就会把你轰出来……”
陆延白勾唇:“地窖里都是酒和贵重器皿,当然要防止误触。”
“好像还没有监控,所以才不让人去吧……”她小声说。
“什么?”他没听清。
“没什么,”徐叶羽摇头,“我随便讲讲啦。”
徐叶羽又往自己身后看了看,问他:“你现在是准备回去了吗?”
陆延白点头,又望了望她,略作思忖,道:“……想让我送你?”
这次倒不是。
“没有,我就是问问,”徐叶羽说,“我自己还想再走一会儿呢。”
他颔首:“注意安全。”
“知道了,教授拜拜。”
徐叶羽转头跟他招手作别,男人点了头,算是应下。
只身又去了一趟酒庄,徐叶羽站在门口思索的时候,向微一个电话打来了。
向微:“你在哪儿呢?回来了吗?”
“回来了,马上回去,怎么了吗?”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问问你,等你回来再讲。”
徐叶羽收起神思,想着向微在公寓等着自己,便叫了个车快速到了公寓。
她开门的时候,向微正在房间里上蹿下跳。
徐叶羽:“你跳大神呢?”
“回来啦?!”向微猛地一转头,给了她一个温暖又热烈的拥抱,“我好想你!叶总!”
徐叶羽拉开向微,凝视了她一会儿。
而后道:“说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向微:?
徐叶羽逐条列举。
“把我房间花瓶打碎了?”
“还是把我手稿扔了?”
“在我床上吃饼干结果像帕金森患者洒了我一床?”
“穿了我的衣服结果把我的衣服撑破了?”
“还不是……那是把我电脑用烂了?”
“……”
向微皱眉:“徐叶羽,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弱智,才能干出这些事来?”
“啧,”徐叶羽摇头,“刚刚还热烈的叶总前叶总后,这时候被我拆穿就本性暴露,凶神恶煞地喊我名字。”
向微:“那不是你逼我的吗?是我想骂你吗,是你欠骂。”
“你觉得这个逻辑通顺吗?”徐叶羽把包扔在椅子上,“既然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刚刚为什么这么反常地来讨好我?”
向微吞了吞嗓子,咬了咬下唇软肉,而后缓缓道:“这个……”
“那个……”
“等你说完,三年怀胎的哪吒都横空出世了,”徐叶羽敲桌子,“快讲,向微女士。”
“刚刚班长又找我了。”
“找你干嘛?要跟你谈恋爱吗?”
“谈个屁,肯定是找我说我们大学同学聚会的事儿啊,”向微忽又话锋一转,“再说了,他想追的人是谁,你不清楚吗……”
徐叶羽扬手做了个停止手势:“得,打住,说正事。”
向微耸耸肩:“我说我们没空之后,他隔三差五就给我打电话发消息,说大家都集齐了,就差我们俩。还说什么好不容易聚一次,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人不齐吗,我们以后相聚的机会也少,难道要把这唯一一次也剥夺掉吗?”
“反正跟我说了一大堆,我就说我们搬到L市了,实在回不去,不好意思,结果他跟我说,他们愿意到L市来。”
徐叶羽:“……”
“这么狂野的吗?”
向微朝她挤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