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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见得会将全部实情告知于你。”
“你的意思是,水木泽和你这等谋逆之徒私下里做过交易?”尽管煌烨仍旧面不改色,可若说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是不可能的。
齐琪说过,水木泽是值得以性命托付的人,他本性多疑,一般不会轻易去相信他人,但对齐琪深信不疑的话,他不想去怀疑。
“水木泽以保全齐麒的性命为条件,来让我从暗无天日的黑暗中得以重生。不愧是前任大祭司的高徒,若没有他的手笔,只怕我早就在你的剑下形神俱灭了……”煌夔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如此一桩逆天之举显然还是叫人不能不感到胆战心惊。
一个明明早就已经葬身于自己天子剑下的亡魂,众目睽睽下的已死之人,如今却诡异地活了过来,光是想到这一幕,便足够令人胆寒不已了。
然而煌烨是什么人,这些尚不足以吓倒他。眉梢一挑冷冷一笑,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带起的风扫过额前的留海,眸光流转处,冰冷的剑锋裹挟着凛冽寒芒将煌夔的衣领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而煌烨的目光则比剑芒的寒意更甚:“我不管现在的你是人还是鬼,我只知道,已经消失的东西是不可能再回到这世间,如果有谁存了这不切实际的妄想,我会用我手中之剑亲手将其送回地狱。”
当年的他持天子剑亲手斩杀了此骨肉兄弟同时也是乱臣贼子,而今虽然面对的指不定是个什么怪物,但他手握三件上古神兵,自然不惧什么牛鬼蛇神。
然而下一瞬,从煌夔的衣服里突然伸出两条细长的藤蔓,一个出其不意便缠上剑身。
煌烨心道不好,自知不可与之过分纠缠,遂果断放开手中“天乾”,预备拔出腰间另两把神剑来一场拼杀。
殊不知对方动作更快,几乎还不到眨眼的工夫,腰腹便被黑色的藤蔓紧紧捆住,勒得他几近喘不过气来,而余下的两把神兵“地坤”与“坎水”也随之落入煌夔手中。
“你果然已经沦为了妖物……”煌烨强忍着不适,双拳紧握。
“这些难道不都是拜你所赐吗,我的好弟弟?”煌夔轻轻拍了拍煌烨的脸庞,似笑非笑,“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你造成的!”
“谋逆叛国,罪无可赦……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煌夔猛地揪住煌烨的衣领,眼眸里满是恨意,“王弟可真是凉薄!元后早亡,是我的母妃将你抚养成人,从小你便分走了母妃对我的宠爱,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总是第一个想到你,我吃醋了,她还劝我让着你,说弟弟年纪小又没了母亲,叫我要好好照顾你。可是你呢?母妃一向与世无争,她无端获罪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人陷害。她待你那么好,到头来,作为嫡子的你在父王面前却连一句为她辩驳的话也没有。我不像你,嫡庶有别,就算你小小年纪没有了母亲,起码还有朝中大臣和宗亲势力的支持与庇护,庶出的孩子什么都要靠自己去拼去争取,而失去了母亲的庶子无异于一个被抛弃的物品,连稻草都不如。父王在赐死母妃的第三天便宣布立你为太子,你知道大典那天,我望着站在父王身旁锦衣华服,荣光无限的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吗?我在想,母妃不在了,这世上唯一一个疼我爱我的人从此离我而去,再也回不来了,而害死她的人此刻就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接受着顶礼膜拜,现在的一人之下,将来的万人之上。我告诉自己,母妃就是死在高台上那个人的手里,就是他亲手将我拥有的为数不多的温暖毁得一干二净,但这并不是结束,终有一天,我会将所有的东西,无论原本属于我的还是不属于我的,我都要统统夺回来!我会笑看你们所有人在绝望中哭泣挣扎,生不如死……”
“当年鸢夫人因何获罪你心知肚明。原来这就是你谋反祸国的理由……”煌烨目光如炬,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兄长当真是可笑又可怜,比你的母妃更可怜。”
“住口!你这个无情冷血,恩将仇报的小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脱了天家王族这层皮,你不比我高贵!”煌夔的眼瞳里燃起疯狂的火焰,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夸张,“不过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看在我们俩好歹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会亲自送你上路,就像当年的你亲手用天子剑了结我的性命一样,我亦会给你一个体面。”
煌夔边说边慢慢举起神剑“天乾”,剑刃反射出的锐利锋芒自他刀刻般的眉间一闪而过,眸底的肆…虐血色瞬间膨胀开来。
“乾为天,坤为地。你既贵为天子,万金之躯,想来若死在这天乾剑下,也不枉此生了。”
言毕,白光晃过,眼前是飞溅的血花,零零星星的艳丽殷红,又顺着剑身滴落、融进脚下的泥土。
“天乾”的剑刃,依旧光洁如新,亮得耀眼。
“上古神兵,果真滴血不沾。用这样一把神剑杀人,却是有些可惜了……”宋允西从巨石后走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煌烨,“死了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快了。”
“那为何不补几下,让他死透?”
“真正恨一个人,是不会让他死那么快的。”
宋允西点点头:“我明白,就像我想置水木泽于死地,却又不愿让他痛痛快快死去一样。”
“知我者,阁下也。”
煌夔话音刚落,宋允西屏退左右,说道:“如今我已经帮您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您的目的也达到了,是否也该兑现对我的承诺?”
第207章 一败涂地
宋允西屏退左右; 说道:“如今我已经帮先生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您的目的也达到了; 是否也该兑现对我的承诺?”
“宋当家大可放心,既然在下之前做出了承诺; 自然定会兑现……”较之于宋允西无意间流露出的迫切语气,煌夔显得不慌不忙,“只是宋当家刚刚说在下的夙愿已经达成; 恐怕还为时尚早。”
此话一出; 宋允西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神剑已在先生之手,先生还想如何?!”
“宋当家稍安勿躁……”煌夔上前,拍了拍宋允西的肩膀,“在下并没有说过拿到神剑就等于达到目的; 更何况神兵之一的‘离火’还在水木泽和齐琪手上呢。”
“那是你自己的事; 恕我难以奉陪了。”宋允西冷冷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自从决定与煌夔合作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自己从今往后踏出的每一步; 都无异于在累累白骨、腥风血雨中前行,稍一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万劫不复。
其实他已经万劫不复了,不是么?
与魔为伍,与虎谋皮,大多是没有好结果的。
可他明知如此却一错再错,说他偏执也好无可救药也好,其实他的所想所愿; 不过是挽回一个人的心。
然而最近,他越发觉得自己越陷越深,甚至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日俱增。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再不抽身退出,不光是他宋允西和整个宋家,连沈君瑶也会遭到牵连……
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作为家主,他从未认真考虑过宋家的安危自己的生死,唯独瑶瑶,唯独他的瑶瑶不能有任何事!
对,他早该退出了!
什么上古神兵,什么天下与尊荣,与他何干?!
他和煌夔不过是互相利用,就算他不干了,对方还能奈何得了?
就在宋允西转过身之际,煌夔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这个时候宋当家想全身而退,晚了。”
宋允西脚步一顿,但听对方接着说道:“你心爱的女人,那个沈家的丫头也悄悄来到了白山村。宋当家不妨猜一猜,她是来干什么的?”
瑶瑶也在这里?!
宋允西心下一紧,嘴上却咬牙道:“瑶瑶是我的妻子,又不是囚犯,想去哪里自然是她的自由。我要做的只有全心全意照顾她保护她,若有谁胆敢伤她一根头发,我定会让那个人后悔在这世上来一遭!”
这话够狠也够绝,宋允西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撂下狠话当然不是仅仅想恐吓或敲打一下煌夔,他已感到一切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而此刻真正的威胁绝非来自水木泽,而是面前这位。
“哈哈,宋当家当真以为这里是宋家呢?或者,在您看来宋家奇珍异宝无数,这神剑也只不过是入不得眼的俗物?”煌夔突然话锋一转,眼瞳内戾光闪现,“既如此,我正好一试这法器,也顺便开开眼,看一看这上古神兵的威力。”
“你想在这里动手?”宋允西眯起眼睛。
这个魔鬼……终于本性暴露了。
即使面对手握三件神兵利器的煌夔,宋允西也没什么好怕的,他可不认为一个残魂有操控上古神兵的能力。
“泽哥哥,泽哥哥……”女孩灵动清亮的声音传入耳畔,随即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朝他们俩的位置越来越近。
瑶瑶?
宋允西心里一沉,猛然间意识到沈君瑶有危险,立即飞身朝声源的方位直奔而去……
煌夔眸光一闪,神剑天乾出鞘,转瞬间天色暗了下来,与此同时几十块巨石平地而起,下一秒冲着宋允西悉数砸过去!
宋允西侧身一个灵敏闪避,转回身的同时挥出一掌,电光火石间,便将离他最近的一块大石头击碎,空出的另一只手结印动作不停,迎面飞来的石块皆调转方向朝煌夔而去。
煌夔不慌不忙提剑轻轻一挡,那些巨石当即被神兵的凌厉剑芒碾碎成渣,化为齑粉。
“家主!”
“家主大人!”
霎时间两人的身影与凌厉的剑影纵横交错,几名手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当家和敌人在眼前就这么你来我往斗上了,然而他们谁都没那个能力上前帮忙。
匆匆赶到的沈君瑶见此情景,不禁目瞪口呆。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千年前被涂山沈氏的先祖以性命献祭而封印的上古神兵竟一夕之间破土而出?
“瑶瑶,快跑!”一个煌夔当然不足以构成威胁,可如今再加上三把神剑的力量,宋允西不得不疲于缠斗,无暇四顾。
不用宋允西开口,沈君瑶也明白情况大大的不妙,水木泽不在这里,她自然也就没必要待在这个是非之地。
正当她准备回撤时,迎面碰上了吴晓。
沈君瑶与吴晓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在尹东凯昏迷不醒住在VIP病房的时候,齐琪曾找她为尹东凯进行过诊治。
此时迎面撞见,沈君瑶只觉得面前之人有些眼熟,却因事态紧急未能细想。
擦肩而过之际,吴晓冷不防右手挥出,掌心一块布蒙上沈君瑶的脸!
愣神间,一股难闻的药水味直入口鼻,沈君瑶想挣扎却发现自己使不上一点力,不仅如此,她甚至感觉到意识正在迅速离自己远去……
“瑶瑶!”宋允西一转眼,便注意到沈君瑶瘫倒在吴晓怀里。
就在他分神的一刹那,煌夔手中的“天乾”指向他的咽喉:“宋当家,你输了。”
宋允西没有对拿捏住自己命门的煌夔看一眼,而是死死盯着挟持了沈君瑶,正一步步走向煌夔的吴晓,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想到,最后背叛我的人会是你。”
“不是背叛,而是煌夔大人会给我更好的,在您这里得不到的东西。”
吴晓面无表情的回答彻底激怒了宋允西,沈君瑶毕竟是他的底线:“放开瑶瑶,也是给你自己留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