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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心骨的温和。
有很多话想要说，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告诉她，譬如自己的想念，自己的高兴，自己对她归来的期盼，还有知道她要延长归期的失望和放手，他有很多的心酸和欣喜，全都像一江春水向东流去，只是那江水最后化作满世界飞舞的桃花花瓣，那些花瓣凝聚成如今的场景。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莫醉也能理解。
他收紧手臂，只叫了她的名字：“莫醉。”
小时候有一件事一直都在他的心里。
很多人都暗暗说过。
沈辞和莫醉这两个名字一点都不相似，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很相似，就好像竹林里面的一杯清酒和一首辞藻。
他一直都记得，一直都喜欢着自己和莫醉的名字，喜欢的很，喜欢的紧。
站在一旁的三个人，只是笑。
“不管怎么说，我算是发现了，老沈真的高兴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反应的。”老大笑道：“算是完美男友的一个小小缺点啊。”
老白道：“这就是女孩子们说的反差萌啊。莫醉回来了，看来今后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女生能少一点了，毕竟是正宫娘娘的归来啊。”
“说的好像我们几个是侧妃一样。”许清川抬头：“他们两个这样拥抱要抱到什么时候，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亲一个吗？或者是哭的鼻涕眼泪乱流？”
“你都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
“小说里面。”
老白笑道：“听好了啊。人在真正难过的时候，是不知道哭为何物的。真正高兴的时候也不会流眼泪的。”
“那喜极而泣是怎么回事？”
“这……”
“老白，看来你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莫醉看着对面依旧安稳吃饭的三剑客：“我说你们三个对我的归来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譬如欣喜和不习惯？”
那三个人只是笑，也不知道要和莫醉说些什么。
莫醉看着许清川：“大儿子，母亲回来了，你没有什么想要表示的吗？”
“明天过来食堂吃饭吧，你不在时候，学校好多女孩子对沈辞告白了，还到处传言你们两个已经分手了。”他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笑道：“老白说你是正宫。既然是正宫就要立一下威严。”
莫醉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许清川：“你这一年成长了不少啊。”
“是一年半。”沈辞道。
“他已经快要进化到我们无法阻止的地步了。”老大也是一声叹息。
再之后便是一阵很长的空白期，大家一如往常的上课。
情人节那天，莫醉期待了一整天沈辞会给她打电话，会找她出来玩。
那个人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晚上才让许清川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沈辞拉肚子，问她要不要过来，要是不过来我们就带他去医院了。
莫醉也没有怀疑，直接就过去了。
一路上满是手捧着鲜花的情侣，她加快脚步，沈辞怎么突然就拉肚子了？拉肚子他们几个临床的不能给治吗？为什么要去医院。
到了男生宿舍楼下，只看到沈辞和那三个人站在下面，周围围了不少人，
她走进，发现根本没有拉肚子这一说。
沈辞从背后拿出包装好的十一朵玫瑰。
“玫瑰花一定要送一次的，高中那个告白有点草率，所以今天要还给你一个。”
许清川抱着吉他，坐在一旁开始唱歌，老大和老白拉过早已准备的彩灯，那彩灯满满的挂在那颗老树上，稍稍一拉就亮了起来。
一时间昏暗的楼下瞬间就流光幻彩。
莫醉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还有早就准备好的玫瑰花。
耳边有人在唱歌的声音，唱的是什么她一个字都不明白，只依稀记得是很好听的语调。
老大和老白靠在树旁。就这么看着。
莫醉看着面前的人：“那你告白吧。”她有些呆呆的，细心的人能发现她眼神里面除了沈辞，已经什么都装不下了，所有的行动都来自本能。
沈辞身上的衣服是精挑细选的，全都是莫醉给他挑的，他穿着她认为他最好看的衣服，准备了一个告白。
“小时候你说亲了就是媳妇了，男人要让着媳妇，媳妇说的话都是对的。”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围观的人都笑了。
莫醉的脸红起来。
沈辞又说：“后来长大了，你说家规就是，媳妇永远都是对的。我同意，媳妇本来就是用来疼爱的。”
“再后来是一张和七有关纸，我这辈子可能就犯了那么一次傻，结果还是被你抓到了。楼梯道里面，我说我喜欢你，你说你知道，我说我从小就喜欢你，你说你都知道。”
“我觉得……”沈辞没有办法轻松，眼睛里面皆是紧张：“就算你知道了，我还是要告诉你，就算我们那么亲密无间，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或者说，很爱你。我觉得有些话一定要说出口，而且很多话，不应该只说一次，应该常常的告诉你。”
莫醉点点头：“嗯。”
“所以，你愿意以后每天都听我和你说喜欢这两个字吗？如果你更喜欢我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我也觉得很好。”
很多人都认为爱和喜欢不一样，其实……身在爱情中的人，是分不清楚的。
莫醉接过沈辞举着的花，然后牢牢的锁在怀里：“我能贪心一点吗？你把这五个字全都说行吗？”
沈辞眼中的欢喜更深：“嗯，我喜欢爱你。”
她伸手扑过去，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许清川停下歌唱，带着吉他走到老白身边：“果然结局应该是接吻才对。”
老白和老大只是无奈的笑。
这个告白事件在他们学校闹的很大，沈辞上课的时候都难免被老师打趣。
“我们那个年代爱情都是一首首的情诗。哪里就和你们一样，弄出这么大的排场。”要说妒忌谈不上，更多的女孩子都开始羡慕莫醉，导致一段时间整个学校里面都告白成风，今天这个女孩子在操场上被告白，明天就是另一个女孩子在教学楼前收到花束，情人节过后就是春天。
许清川乐不思蜀的观察着身边的这种现象：“羊群效应啊。”
第五年的时候基本课程已经结束，他们也都有想要继续往上念的打算便一边实习，一边准备连读，老大和他们不一样，家里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国外的读书之旅，等到时间一到，他就要离开。
莫醉开始工作了，沈辞也打算搬出学校，老白见他们都要离开宿舍，也就一起外出找房子。
那算是一段有些伤感的时光吧。
莫醉觉得这样不太好，所以带着他们所有人一起去放天灯。
那天去找他们，就看到许清川一个人走在最后面，他比起之前要温和一点，像是到达了一个顶点之后，转了一个方向开始发展。要说是不是什么好的发展，好字肯定谈不上，但是……要说坏，也不至于。
他依旧很喜欢观察别人，就像是在品味旁人的生活一般。而且一句话就能把你气的跳脚，眼中虽然没有了从前的淡然无辜，却了几分难以掩盖的孤傲。
莫醉和沈辞的房子已经找好了，是许清川帮的忙，在他们实习不远的医院附近，拿到的价格也还算是正常，他们没有住在一起，做了邻居。
老白也住的不远，如今就只剩下搬行李这一件事情了。
学校四处林立的竹子，叫人难以忽视，夏日里面清香的竹林气味，更是叫人神清气爽。
她挽着沈辞的手臂，两个人就这么往前走。
“我以前总是觉得啊，时间特别慢，慢的像是蜗牛前行，可后来就知道了，其实时间快的很。”莫醉道：“你还有很多书要念，我也要开始社会生活了。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啊。”
“我们两个肯定会结婚的。”沈辞拉着莫醉的手：“有件事我想要问你。”
“嗯。”
“你是希望咱们早点结婚还是迟一点？”
“迟一点吧，反正在别人眼里面看来，我们两个不过就只是差一张证的关系。”
沈辞点头：“好，那我们就迟一点吧。”
后来，沈辞有点后悔，他们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是二十四岁，结婚是在三十岁，六年的时间，学习，工作，才渐渐稳定下来。要是能早点名正言顺就好了。
可是一想这样的二人世界，结婚之后一年不到就没有了，也是心里有可惜之处。
孩子故然好，却也有二人世界才有的美好。
那天在公园里面放天灯，沈辞和莫醉两个人买了一盏，老大拉着老白买了一盏，许清川没有买，他说他没有心愿。
莫醉和沈辞买好东西去找他的时候，却看到许清川坐在花圃的边上，看着一群穿校服的孩子发呆。
她本想要去叫他，却被沈辞拦住了，沈辞道：“他有自己的世界。不需要旁人的打扰。”沈辞这样说了，她便这样听了。
莫醉写的满满的，沈辞写的不多，却把所有人都照顾到了。
那边传来老大的怒意。
二人回头看去，手中的天灯无意放飞，一阵清风吹过，他们手中的灯火飞的很高，飞的很远，带着心愿离开，又将希望留下。
老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大追了出去。
又是一阵清风，他们的孔明灯被吹起，莫醉看着那孔明灯与另外一个相撞，落到了水池之中，他们的愿望陨落了。
那天之后，莫醉和沈辞的记忆很模糊，基本上不能连贯的想起什么，只是依稀记得他们步入社会后渐渐忘记的休息和长时间的奔波。
一转眼就是六年。
老白研究生毕业之后，又出国念了两年书，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开起自己的心理诊所，小有规模。
许清川依旧一个人忙忙碌碌，加班加点的生活，少年期消失殆尽，只图留下清冷孤傲。
她和沈辞平凡却又不平凡的生活在一起。
后来……许清川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
莫醉第一次看到她，眼睛就亮了，那个姑娘手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混血小孩，莫醉认识那是医院一个黑帮老大的儿子，向来不亲近人。
那小姑娘很美，也很漂亮，美来自于气质，而漂亮来自于她本身的外貌。
叫人一见就忘不掉。
茫茫人海中，第一眼看到的女孩子一定是她，眼神中也有一种虽然人都不放在眼底的傲气，叫人想起某个人。
许清川一看到她，脸上的堆积的笑意就能拿出去买了，全完灿烂，那份灿**起当年沈辞看到她从国外归来还要多上几分。
沈辞叹气拍拍莫醉的肩膀：“知道吗？他说，他一看到这个丫头，他就情不自禁。”
莫醉愣了很久道：“你觉不觉得这个丫头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沈辞叹然：“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许清川的感觉吗？”
“记得。”
“相似吗？”
“嗯，完全相似。”
沈辞总结道：“是不是能感觉到一股难以掩盖的妖气？”
这个形容真的是很准确，确实是难以掩盖的妖气。
“我说啊。”沈辞笑道：“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他看着莫醉面上解决的表情，不由的问出声：“这个姑娘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她，而且是在很多年前。”
“很多年前？”沈辞不解：“想多了吧。”
莫醉也就只当做什么都没有，放回心里了，转头就去打趣那边的许清川，结果被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