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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当时为什么会在一起?”靳自南语气充满了好奇。
“……”祁嘉亦被噎得有点无语,“你抓到的重点就是这个?”
靳自南在那端哈哈乐了。
“反正你知道自己该跟她保持什么样的距离就行了。”他笑停了,说,“别太照顾了,容易让人误会,误导别人,也误导自己。”
“你有时间还是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事情上吧。我们两个大男人,你这样子特地来试探,要我对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做出解释,这画风对吗?不觉得起鸡皮疙瘩吗?”祁嘉亦道,“挂了。”
靳自南听到嘟一声,微愣,随即轻笑了下。他不知道祁嘉亦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但是即便他对项绥因为他受伤心里有愧,照今晚一起吃饭的情况来看,照顾她这种事也做得有一点过于得心应手理所当然了。项绥看着就面冷心冷,他不觉得她会因为祁嘉亦对她好就动什么别的心思。但作为祁嘉亦这些年来遇到的女人中,她确实是与很多女孩子不一样的,让人不由对她产生好奇,去揣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祁嘉亦虽然是个心里只有工作的人,看着秉公办事,但谁知道,他对她是不是也有自己不曾觉察的好奇呢?
想到苏一沁明里暗里要他去点醒祁嘉亦别被项绥迷惑,靳自南顿时头痛了。好难过,他只想当个开开心心看热闹的,为什么要把他拉进来。
祁嘉亦挂了电话,翻着手机近几天的通讯记录,看着偶尔跳过眼前的项绥的名字,思绪有一点被靳自南带偏。
靳自南不提的话,他从没考虑过自己跟项绥的距离是不是有点儿过近了。充其量,应该是连朋友也不怎么算得上的,潜意识里,他好像没把项绥当成过朋友看待,而以项绥的角度,更不可能当他是朋友。如果是这样,那他带着项绥出席跟靳自南他们一起吃饭,似乎是说不过去,容易让人误会。这样说的话,确实是他的行为有点不够妥当。
可他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
也算是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但就像刚跟靳自南说的一样,项绥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他真的摸不清,也看不透。有关她的,他只知道她叫项绥,德国国籍,有陆元那一群朋友。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她为什么对他始终带着敌意,他至今没找到答案。
她见不得他顺利办案,但关键时刻却会顾及他安危,她可以冷漠地不顾靳自南受冤拘留多久而拒绝跟警方合作交出证据,但是会轻易放过绑架她伤害她的人。她似乎有点心肠冷硬,但又有柔软的一面,矛盾得很。
他担心她会因为讨厌他迁怒靳自南他们找他们麻烦,所以并不希望靳自南跟她有过多牵扯。但是说实话,他偶尔,会对她好奇。好奇她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多张面孔,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好奇那些被她刻意不去提及的跟她个人有关的事。
不可否认,他对她的印象,不再是单单停留在她惹是生非胡搅蛮缠了。闲下来,很少的时候,他有点想尝试着了解她,体谅她。
靳自南说得对,项绥的神秘感,是会不由地引人去探知。他的好奇和改观,大概也是其中一种吧?
客厅窗户没关,一阵夜风兜头盖来,祁嘉亦的思绪被拉回来。摒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他熄了手机屏幕,去厨房喝水。
…
转眼便到复查的日子。
祁嘉亦这一天休息,早上便到了项绥楼下。
前一天晚上约过时间,他到楼下没一会儿,项绥也紧跟着到了。
她上车系好安全带,祁嘉亦就递过来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一份粥,还热着,能看到袅袅溢出的很淡的雾气。
项绥抬眼看他。
“来的路上买的,吃吧。”祁嘉亦淡淡说。
项绥挑了下眉,接过。
这阵子基本都是喝粥,这顿早餐之后,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是很想再看到粥了。
“祁队长很高兴吧,很快就解脱了。”她慢条斯理道,边打开手上的食品袋拿勺子喝粥。
祁嘉亦自然明白她指的是去医院复查没问题的话他不用再照顾她的吃饭问题。
他瞥她一眼,“没问题的话就是好事,难道你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的理由。”因为意外重遇祁嘉亦,其实她已经在榆临市逗留超过预定的时间了。她这次回国,其实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要去葛州一趟,还想去索际岛看看。
身体没有问题的话,她也该动身了。至于那些耿耿于怀,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解决的突破口,再怎么惹事都不够解恨。解决不了,但也原谅不了。跟过去那些年一样,她可能要揣着那样一份沉甸甸的未了心事往前走了。
到医院挂号,排队,拍片,没到一个小时便结束。要一两个小时才能拿结果,省得来回跑,两人直接在一楼门诊大厅坐着等。
祁嘉亦虽说今天是休息,但也是一直有工作上的电话打进来。项绥不甚在意,自己从包里掏出耳机听歌消磨时间。
接完一个电话回来坐下,项绥瞟他一眼,开了口,“祁队长,要是忙你可以先回去。早不是说了么,我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祁嘉亦应她。
话音落不久,手机又响了起来。祁嘉亦看一眼项绥,起身到大厅放置绿植盆栽的角落接电话。
项绥往那边瞥过去一眼,无所谓地收回视线。
目光扫过大厅门外,一道记忆深处的身影不经意地跃入眼帘。项绥视线定住。
那个原本高大英朗的男人已经老了不少,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精神的西装革履也掩不住疲态,同行的人虚虚地搀着他,两人正缓步往医院门口走。
项绥眼睛一眨不眨牢牢盯住他们,不自觉起身跟过去。
杨浩的案子已经立案进入司法程序,因为是他负责的案子,跟进案子的伙计有不清楚的便会给他打电话。
等又接完一个电话,祁嘉亦盯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没有电话进来,直至屏幕完全熄掉。他嘘了口气,掉头往座位走。
转身迈步,他往座位那看过去,项绥不在了。
第20章
祁嘉亦在大厅四处张望用目光寻找也没见着她人,开始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掐断,再打过去,提示关机了。
祁嘉亦脑子有一点懵。就接了个电话的时间,人能去哪里?他扫视着四周找人,抬脚阔步往大厅外走去。
项绥一路跟着蔣楚振。担心靠太近被发现,她刻意隔着一段距离。看他上了车,她也拦了辆出租车跟上去。
出租车师傅没干过跟踪的事,心里有点戒备,“姑娘,这跟踪可是侵犯人隐私。”
“他是我爸。”项绥眼睛直直看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轻声说,“他好像生病了,我只是有点担心,想看看他。”
司机师傅不说话了,从后视镜看她一眼,认真跟住前面的车。
车一直跟到了别墅区外。缓缓进到门口不远处,项绥叫停了出租车师傅,在这边下了车。
进去再走一会儿就是蒋家的别墅了,再开车跟上去就太明显了。
蔣楚振秘书没把车开进院子,停在了门口路边。人都不在车里,估计是跟着一起进屋了。项绥迟疑着,还是走近了门口。哪知她刚沿着庭院外墙探头往里瞧,就见蔣楚振和他秘书又从院子里出来了。项绥躲闪不及,还是被秘书眼尖地发现了。
项绥心下一慌,转身就要走。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秘书在身后喊她。
“谁啊?”项绥听到蔣楚振缓声问秘书。两人应该也是到门口了,项绥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如芒刺背,让她不由顿住了脚步,那在记忆深处的嗓音也让她鼻子突然发酸。
“没见过,可能是来找人的。”秘书回他。
“哦。”蔣楚振微微点头。
“小姐,这是我家,你有什么事,或者要找什么人,可以问我。”
项绥没回头,但她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这么多年没见,她发现这个男人除了年纪在长,沧桑一点,身体弱了点,很多地方都没有变。对晚辈,即便不认识,也总是如父亲般温和慈蔼。那道和蔼的声音也刺激着她的神经,刺激着她的泪腺,让她有一种濒临情绪崩溃的慌张。她眨了眨眼,咬牙努力把那种夹杂着委屈的纷杂情绪逼回去。
没得到她的回应,蔣楚振和秘书对视一眼,他犹豫了下,抬脚缓步上前。
“小姐,你没事吧?”
眼眶胀痛,项绥吸了下鼻子,纤瘦的手缓缓收紧握成拳。
已经换了身份,她在她的生活安定后还非要回来榆临市,只是想看看她爸妈而已,很想看看他们。当年她失踪,她爸妈发了疯似的找她,没到一年她妈情绪崩溃精神出现了问题,再受不得刺激,她爸顾不上生意上的事,家里的公司濒临倒闭。蒋家在榆临市算不上是举足轻重,但也算是有头有脸,当年他们家的事情都上报了,后来也还能在网上找到相关报道。
知道蔣楚振此刻必然还在她身后,项绥吸了口气,酸涩地弯起嘴角弧度,缓缓转身。
熬过在大山的那几年,她如今的长相,其实跟被拐卖前相比变了很多了。小时候年纪太小,模样还没长开,如今褪去了婴儿肥,下巴尖瘦,神韵也变得成熟稳重,不熟悉的人,其实很难看出来是同一个人了。
她转身面对着蔣楚振,看着他面部表情由平静转成了疑惑。打量片刻后,他的嘴唇开始略略颤抖起来,“你、你认不认识……”
项绥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爸爸,我是……蒋璃。”她定定看着他,唇角笑着,哑着嗓子轻轻说。
…
祁嘉亦将医院上上下下找了一个遍,但都没见到项绥。
医院里人员流动,门诊大厅人更是多,不担心她会像之前那样被绑架带走。但她一声不吭就突然走掉,电话又关机,祁嘉亦还是有点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站在五楼过道往下看楼下各层人头攒动,祁嘉亦禁不住烦躁地微蹙起眉头。他抿了抿唇,又要给项绥打电话,属下的电话刚好插|进来。说是有份文件没找着,问他要不要回去一趟。
“知道了。”祁嘉亦应道,挂了电话给项绥发信息。
【开机给我回个电话。】
消息发送出去,祁嘉亦便直接回了局里。帮他们把没找到的文件找到,又七七八八处理了一点事,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忙着的时候没注意手机,这会儿才发现,项绥给他回信息了。
简单的两个字:【没事。】
因为没事,所以也没打算给他回电话。
没什么需要他处理的了,况且今天不是他值班,祁嘉亦从桌面拿过车钥匙离开,边出门边给项绥打电话。
打了一遍没人接,他又打了一遍,这次项绥接了。
“有事?”她问。
“做事没个交代,不是个好习惯。”祁嘉亦语气稍硬,“电话也不接,二话不说玩失踪,没想过别人会担心,会给别人造成困扰?”
“担心?谁?祁队长吗?”
项绥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祁嘉亦听着,她似乎是轻哂了一下,他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滞了下,沉声说,“至少一同去的,任是谁突然不见踪影都会担心。”
项绥那端没有声音了。
等不到她出声,祁嘉亦又开口,“你现在在哪儿?”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