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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祁嘉亦面色比她更不好,一张脸微沉,面色极为不悦,似乎还有点生气。
“你疯了?这种药能随便吃?”他怒声斥道。
项绥原本就对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恼着,一听这话,顿时来气,“你疯还是我疯?这种药不是这时候吃什么时候吃?等怀了再吃吗?”
“真怀了就生。”祁嘉亦想也不想就硬声道。
“……”没想到这种话他还能随口就来,项绥瞪着他,噎了好半晌,“你给我个要帮你生孩子的理由。”
祁嘉亦不说话了。抿唇同样怒目瞪着她,无声和她对峙。
什么话都不经大脑思考张嘴就说,也不顾别人的感受,却是连别人的质问也给不出个回答。不知是因为昨晚的事生祁嘉亦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项绥就是觉得心里有情绪,又闷又躁,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这样僵持,丢下一句“有病”又要往药店进去。
刚扭头迈出两步就被一股力握住了胳膊。
祁嘉亦攥她胳膊拉着她往台阶下走。
他力道大得很,一只手就将她胳膊禁锢得无法动弹。项绥挣脱不得,被迫跟着他步伐。
“祁嘉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是会让女人吃事后药的男人。”祁嘉亦的语气不容置喙。
项绥思绪错乱。说实在的,她最近是安全期,怀孕的几率其实不大,但是吃药无疑是多一重保障,她不懂为什么祁嘉亦要在这种事情上坚持他毫无意义的责任心。她怀孕对他有什么好处!
被祁嘉亦塞进出租车,他也紧随着上来。没给她机会再下车,他直接让司机开车。
项绥不可思议盯着他好半晌,是真的气笑了。
也不管车上还有个司机师傅,她嗤了声,收回视线讥讽道,“不让女人吃事后药的优质男是吧,祁队长既然这么乐意当爹,那我一定会努力帮你生个白胖小子,不枉你一番阻拦。”
祁嘉亦薄唇紧抿着,面色不虞,周身气压低沉。心头似乎压着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任由项绥讽刺,他一言不发,阴着脸没理会。
一路沉默,到汽车站时,两人面上已经恢复平静。
项绥心里其实还是乱,但她并不想让祁嘉亦感觉出来。他不应该是能那么深刻影响到她情绪的人。
而祁嘉亦是冷静下来后,对项绥有点愧意。回想起来,昨晚的事情虽说似乎项绥也没有拒绝,但他是男人,说到底是项绥吃亏了。女孩子突然遇到这种事清醒后下意识就是想斩断一切后患,这种心情合乎情理。他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做决定,对项绥其实不公平,他语气还不好。
但是,他并不喜欢以冷漠的行为解决这件事情的这种做法。
项绥去买票,祁嘉亦都一路帮她拎着行李箱,跟着她一起,两人全程没有交流。
拿着票找到了去往肃平的大巴车,项绥暗暗松一口气。她回身,要拎自己的行李箱。祁嘉亦越过她,几步过去把行李箱拎起来放进车底下的行李放置处。
记住自己行李箱的位置,项绥抬眸,就对上祁嘉亦的视线。
她不自在地下意识微微躲闪,反应过来,又定了心神,面色自若看向他,如往常般从容抿了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所以就不说再见了。祁队长走好。”项绥说完,收了笑容便要往车门过去。
“项绥。”祁嘉亦朝她走两步在她跟前站定。
他垂眸盯着她,面上表情有点奇怪,似乎欲言又止,又似在斟酌措辞。项绥猜不出来这时候他还有什么要说的,面无波澜和他对视。
“我来葛州是出差,今天必须要回去,所以没办法陪你去肃平。”祁嘉亦看着她,语气已经和缓,嗓音磁性,“你也别吃药,我听说那些药伤身。我是说认真的,真怀的话,就……”
“不管怎样,昨晚的事,我会对你负责。”他郑重道。
淡然听着,项绥反应不大。缓了会儿,她才徐徐反问,“祁队长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要的结果是你对我负责?”
“意外而已,忘了吧,祁嘉亦,别再招惹我。”她说,“你也知道,我是讨厌你的,如果不是昨天偶遇,我并不想再跟你扯上联系。既然我没再找祁队长麻烦,祁队长就该知足,一别两宽才对,不要再以完美主义的心态去为荒诞的事情负责任,再做纠缠。”毕竟,她也是很艰难才下定决心离开榆临市不跟他再有瓜葛。
唯一一次面对面挑明,项绥面色寡淡,决绝得不留余地。不想去思考祁嘉亦紧盯着她拧紧眉头是什么意思,她略微点头作告别示意,抬脚离开。
哪知这次迈出两步又被祁嘉亦拉住了手腕。
项绥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她蹙眉不耐扭头,刚想出声,祁嘉亦就抢过话头先一步开口,“可是已经纠缠上了。”他并没有办法当没发生过。
盯着项绥,不想跟她起争执,也不想给她反驳的机会,祁嘉亦道,“不管是意外还是什么,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总该有个结果,葛州的事情处理完了,先回榆临来,我等你。还有,想好好解决事情的话,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我走了。”这次没等项绥做出反应,祁嘉亦松了她手腕,先转身离开。
盯着他逐渐淡出视线的挺拔背影,项绥突然有几分恍惚。
不知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她都为了不想越纠缠陷得越深而主动逃离,现实却背道而驰。
重遇祁嘉亦,她没能找到答案,没能解恨,两个人还越了界。一言难尽的情绪在心头翻滚,乱得很。她有点无法面对那个过去十四年背着怨恨活过来的自己,有点怪祁嘉亦由着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但更多的,她对这样的自己有点生气。
醉后最坦诚,她一直不知道,她似乎对当初十八岁的少年还抱有期冀,所以才妄图在32岁的祁嘉亦身上找18岁的祁嘉亦眼睛里有过的她的倒影。
她的耿耿于怀,应该只限于得不到解释又无法消除的恨意而已。
挺糟心的,造化弄人大抵是如此吧。
双眼逐渐恢复清明,项绥长呼一口气收回视线,转身几步踏上大巴。
第26章
靳自南在独自不安了几天之后还是找了苏一沁。
他不知道项绥跟祁嘉亦提到的唐果会不会恰好是他们知道的那个人,但是万一那么巧,就是呢?如果不是他们知道的那个,项绥为什么要特地跟祁嘉亦提起这个名字?如果是的话,项绥和唐果又是什么关系?
这些疑惑都足以让他心里惴惴难安。
他这辈子坦坦荡荡,唯一自私地违背过良知和人性的,就那么一次。这些年不去想起,其实他已经都快忘记了。但是往事突然被重提,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去面对。
和苏一沁约在一家西餐厅见面。
虽然平日里见面会斗嘴,但两人关系其实不差,祁嘉亦在外出差不能一起过来,苏一沁还是没拒绝靳自南的约饭。
那是当年说好要烂在肚子里的往事,谁都不能再提。苏一沁喜欢祁嘉亦,更是不会想要提起这件事,靳自南没有开门见山拿出来谈。胡吹乱扯和苏一沁边吃饭边闲谈,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神情放松,他才收起了插科打诨的不正经样儿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说起来,昨天晚上我做梦了,梦见了那个大山坳。”他切着牛排,掀着眼皮觑一眼坐在对面的苏一沁。
苏一沁低头吃着呢,闻言,手上动作微顿。她没作声,缓了一秒,垂着眉眼继续吃,仿若没听到靳自南的话。
摸不清她这是什么意思,靳自南继续试探道,“你对那个女孩子,还有没有印象?”
“没有了。”苏一沁咽下嘴里的食物,抿了口水。
……他还没说是哪个女孩子,她就淡然否认,未免也太过明显了些。
“你说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靳自南问,垂着眸,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人,苏一沁心里起了躁意。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往事,她怎么会忘记!只是她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不想提起那个名字的意思了,为什么还要说。
她放下餐具,敛了神色。
“靳自南,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她不快地审视着他。他明知道她不想提起这个人的,当初也说过事情过去后谁都不能再提起。
“一沁,其实我最近突然有点担心有一天嘉亦会知道唐果的事情。”靳自南吸一口气,也放下了餐具。难得见他面上浮现焦虑,眉心还不自觉拧了起来。他舔了舔唇,不安道,“如果嘉亦知道了,以他的个性,他不会原谅我们的。他不会理解。”
“说实话一沁,我后来也有点后悔了。”靳自南低了头,少见的颓丧和懊悔,“我们太自私了。人家那么掏心掏肺对我们好,我们却过河拆桥。”
“后悔?”苏一沁重复他嘴里说出的两个字,冷了眸色盯着他质问,“所以你是在怪我吗?”
“我不是那意思……”
“靳自南,你告诉我,最后那样的情况,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苏一沁望着他,一字一句,“我们已经没得选了。”
靳自南抿着唇,沉默了。最后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一开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们没有动私心的话。
看他不作声,苏一沁缓了语气,“嘉亦知道的话,会难受。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回转的余地,就像以前那样,当做没有发生过吧,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倏然聊到这个压抑的话题,她也没了吃饭的胃口。她拿过包包,起身。
“如果知道你会提起这个名字,我不会来的。”离开前,苏一沁在桌边站了站,说,“你害怕提起她,但你不知道我比你更不想提起她。靳自南,这么多年的朋友,别对我这么残忍。”
靳自南自己在座位一动不动,良久,烦闷地摸了把脑袋。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项绥已经离开了,离开前也没跟祁嘉亦细说唐果的事情,他只需继续像以前那样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行,他自己却先慌了手脚。做了亏心事就是他这样的了。
…
祁嘉亦从葛州直接回到榆临。顾不上休息,把行李拿回了家里,他便直接去汇报工作了。
值班,带着属下处理新旧案子,开不完的会,他又回到了只有工作的日子。但跟往常有点不一样的是,如今工作以外,他有点别的事要惦记。
回来几天,他一直在考虑要怎么解决他和项绥之间的事情。虽然项绥总说当做是意外,但二十六岁了第一次还在,他不相信她是真的不在乎,他必然是要对她负起责任来的。项绥讨厌他,那就先处着好了,把所有矛盾都清除了,等时机合适了再结婚也不迟。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他想把自己的想法跟项绥谈谈,如果她有别的意见可以再商量。
但是,项绥没有回榆临市,也没有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他给她打过几次电话,还是一直提示在通话中。他查过她,她目前还没有从葛州乘坐交通工具离开到别处去的记录。
他不相信她是真的不在乎,但她又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个认知让祁嘉亦心里莫名有点儿不痛快,还联系不上人,心里堵得慌。
他不痛快,他手下的人日子也有点不好过。虽说他平时不是会跟属下勾肩搭背的人,但胜在大家都了解他只是不苟言笑,相处起来倒也不会畏手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