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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身为总助理,此刻坐在秦鹤的身后,看着周围这些人精们轱辘直转的眼珠,略一思索,便立马猜出了他们在想什么。
他垂下眼,想起秦鹤之前交代过的一切,不自觉看了看手里的平板。
今晚的事解决后,这场订婚宴也将结束。
来时的路上,宋小姐态度已经软化许多,秦总握住她手的时候,也没有像三天前那样直接推开。
等解决完这件事,二人还要去明港饭店共进晚餐,秦总送宋小姐回家后,才会开车折返公司,开始处理这三天堆积如山的文件和工作。
李观面无表情,想起自己待会儿也要跟着审核的大堆文件,顿时一阵牙酸。
谈恋爱什么的,呵呵。
…
没过多久,叶家的老爷子叶陶面无表情,也快步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脸色苍白的孙女叶馥,和神色自若的秦成琚,三个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依次有序入座。
今夜宾客众多,红毯两侧的座位都是分区隔开,秦家的位置在第一排中央,旁边是江家席位,再旁边,红底黑字的铭牌上清楚地写着叶陶二字。
按地位划分,秦鹤本该独坐一桌,但白子涵考虑到秦鹤与江郝关系匪浅,最近又和叶家成功合作了几个项目,于是便把他们三家安排在了一个区。
这样的场合,重点向来都是应酬和交际,白子涵这样安排,也算得上思虑周全。
但他万万没想到,眼下已经临近开宴,江郝还迟迟没来,倒是身份尴尬的秦成琚,跟着叶馥一起,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叶家的位置上,表情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于是红毯左侧的席位上,便出现了秦家嫡子秦鹤、与私生子秦成琚同坐一区的史诗级尴尬场面。
秦家百年传承,规矩等级森严,这种万年难见的同框,众人不敢明面上议论,暗地里却都兴致勃勃,眼色一个个打得飞起,生怕错过了这场好戏。
白子涵一早便看见了这边的情况,心中暗道要遭,别人敬的酒也来不及喝,急忙转身上前,首先就往秦鹤的方向去了。
开玩笑,这一位的分量比在场所有的加起来还要紧,出了这样的岔子,他怎么还敢怠慢丝毫。
“秦总,抱歉,这是我的纰漏,您看要不要临时调换一下座位?”
白子涵指的调换位置,意思自然是把叶家调到其他区域。
男人坐在灯光暗处,没接话,眼睫垂下来一点,神色寡淡。
身后的李观站起身,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不必了白总,就这样吧。”
白子涵见那张矜贵的脸上面无表情,没有动怒的兆头,也不像无所谓的模样,不由得心下暗叹,无奈一笑,“那好吧。秦总,这次真的不好意思,您海涵。”
说罢,他转过身,朝叶陶点点头,便又钻进后头的交际圈里,花蝴蝶般穿梭其中,开始和宾客交杯谈笑了。
从始至终,白子涵都没给过一桌之隔、静静坐着的秦成琚半个眼神。
宋阮若有所思地抬眸,就见不远处的叶馥不顾自家爷爷脸色,紧挨着秦成琚身边坐下,还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一副被爱冲昏了头脑的模样。
她大概是注意力都放在恋人身上,一点没发现宋阮也坐在一旁。
宋阮看了叶馥很久,心中的情绪不断翻涌。半晌,她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
“成琚,你别理那个姓白的。”
面前的女孩鹿眼水润,狠狠地皱紧了细眉,“白家的家教未免也太不入流!我听说他父亲现在重病住院,难怪,他连做人的基本尊重都没有。”
“我身份本来就尴尬,他这样很正常。”秦成琚摇摇头,语气稀疏平常,“尊重这东西,也得分人。”
“你瞎说什么呢?”叶馥怒嗔。
秦成琚无奈地看着她,多情的桃花眼弯起,笑了笑,“行了,开心点。你忘了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好吧。”叶馥皱了皱鼻子,看向前方铺着厚软红毯的仪式区,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变脸似的一笑,“今天嘛,当然是来看孙怜的笑话了。”
“没想到她嫁的居然是这种看人下菜碟的男人,你别说,他们俩个还挺配的,互相祸害,也算造福人类了。”
坐在前方的叶陶听见她的话,睇过来一个淡淡的眼神,她吐了吐舌头,迅速凑到秦成琚耳边,“爷爷他刚刚瞪我了。”
秦成琚没说话,只揉了揉她的头发,当作安慰。
叶馥眨巴眨巴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对不起啊,成琚。”
“我光想着让你陪我来,没想到爷爷他会是这种态度,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秦成琚好笑地看着她,有点无奈,“关你什么事,我是自愿的。”
“好吧 。”
叶馥嘟了嘟嘴,只当他在哄自己,因为秦成琚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不过她还是在心中偷偷开心了一下,然后更加用力地挽紧了秦成琚的手臂。
灯光朦胧,空气中浮动着淡淡花香,男人坐在叶馥身边,桃花眼里的温柔逐渐褪去,最后变得冰冷淡漠。
他当然是自愿来的。
秦成琚眼睫半垂,半晌,漆黑的瞳孔里忽然闪过了一丝冷笑——
孙氏即将破产,孙峰用独生女儿和白家联姻,换取集团苟延残喘。
这个突然传来的好消息,光是听着就令人愉悦,他当然要亲自来看一看了。
看一看这位孙大小姐,怎么一步步地失去她的骄傲,最后彻底地沦为他人附庸。
…
等到开场前的前三分钟,江郝终于牵着李佳怡,慢悠悠地进了越州酒店。
他没往江家的方向去,而是走到秦鹤旁边的位置,毫不讲究地随意坐下后,又往后靠了靠,俊美邪气的脸上有些疲惫。
李佳怡已经很久没回公寓住了,此刻探头朝宋阮一笑,两个人便又坐到一块儿,手挽着手,开始低声叽叽喳喳起来。
江郝好笑地看了眼她们,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没点燃。
旁边的秦鹤微微挑眉,他便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无奈,“没办法鹤哥,佳仪在身边,我戒烟了。”
秦鹤看他一脸不情愿、实则暗地炫耀的贱样子,脸上毫无波动,连眼皮也没掀一下,“江家怎么就你一个来?”
“怎么就我一个了?”江郝笑了声,见好就收,“后头还有一大堆呢,来了小的,老的也得来。”
他眯着眼,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呵欠,“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多忙,天天都在跟项目盯进程,就没睡过一次整觉。”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半空比划了一个数字,又勾起嘴角,“不过还好,干成了一个国际大单子,赚了至少这个数。”
他甚少有这样不顾形象的样子,眼下两团青黑明显,倦容十足,看来是真的累惨了。
“刚回国就听说孙怜要订婚,啧。”江郝瞥了眼身边不动如山的男人,摇摇头,“嫂子在微博上挂的录音,佳仪给我听了,骂得还挺解气。”
“孙家这么作死,你怎么还留了一手,让她和白家联姻?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什么风格?”男人挑眉,神色从容。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江郝狭长的眼漆黑,语气漫不经心,“你不会让孙家有半点翻身的可能,所以肯定留有后手。我刚回国,实在想看这出好戏,这不就跑来了吗。”
他勾起嘴角,懒洋洋道:“鹤哥,别让我失望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秦成琚:呵呵,让你看不起我,完犊子了吧!
秦总:别急,你离下线也不远了。(微笑
ps:女二蓄力中——
…
第50章 荒唐闹剧
晚上八点,订婚宴准时开始。
白子涵站在台上,先感谢了一番各位来宾赏脸,又说到今年自家企业发展,再谈及订婚后两家将合作的一系列项目,好听的场面话一箩筐地往外冒,给足了孙家面子,不可谓不厚道。
就连旁边未来岳父孙峰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缓和不少。
众人皆知,今天不过是场商业联姻,白家需要借孙家打开帝都豪门的圈子,孙家则需要白家拉一把处于绝境的孙氏集团,两家等价交换,实在没什么看头。
倒是江郝,在台上人结束讲话众人鼓掌时,无意间侧过头,这才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神色颇为自然的秦成琚。
“这什么情况?”他微微皱眉,神色诧异,“秦成琚怎么来了?还坐在这儿?白家疯了吧?”
秦鹤有些好笑,“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江郝冷哼一声,模仿着李佳仪平时生气的样子和腔调,很娘地翻了个白眼,“他厚着脸皮坐在这里不奇怪吗?心里没点数,我快被膈应死了。”
秦鹤一挑眉,没接他的话,而是饶有兴趣地侧过脸,上下扫视了几圈江郝。
江郝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警惕地回视,“怎么了?”
男人摇摇头,移开视线,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主灯源在结束讲话时已经关闭了,朦胧光束下,秦鹤抬眼看着台上的白子涵,突然道:“你和李佳怡在一起后,生动了不少。”
江郝一愣,就听见男人清冷寡淡的嗓音,混合着大厅里的嘈杂人声,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比起从前的浑浑噩噩,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
要是换了其他人说自己浑浑噩噩,江郝早一枪送他去见阎王了。奈何说这话的是秦鹤,他只好摸摸鼻子,神色中还透着点骄傲,“这就是爱情的魔力,鹤哥你不懂。”
秦鹤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身后的李观听见了,默默垂下眼,在心底替自家老板反驳了一句:不,秦总懂。
你们都懂,只有我不懂。
呵呵。
…
“孙小姐,该您上场了。”
造型师低下身,掩去眼里的冷漠,迅速整理好脚边堆着的刺绣长裙摆,末了又站起来,仔细理顺新娘头上的蕾丝白纱褶皱。
孙怜看着落地全身镜里身穿婚纱的自己,目光讽刺,她面无表情地扯下头纱,冷声道:“这个麻烦,不用带。”
“。。。。。。好的。”
那造型师一哽,一口郁气堵在胸口,恨不得立刻把面前的女孩送走。
换上高跟鞋,孙怜坚持自己提着裙摆,在白家保镖的陪同下,沉默地走进了电梯。
红色数字缓缓下沉,她看着电梯里光洁的镜面——妆容精致的女孩表情阴沉,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点点弯起,缓缓扯出了一个毒蛇般的阴冷微笑。
孙峰。。。。。。
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一切。
·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现场乐队的演奏声悠悠传入耳,华灯初上,面前的景象仿佛一副衣香鬓影的画卷,在孙怜面前徐徐展开,喧闹而浮华。
她目光微动,首先在人群中找到了她那位高调异常的未婚夫——他正拿着半杯香槟,花蝴蝶般穿梭于这片浮光掠影中,应酬交际拥抱,忙得不亦乐乎。
小门小户,果真没见过世面。
孙怜在心中冷笑一声,不再理会白子涵,而是转动眼珠,往红毯左侧的第一排看去。
果不其然,年轻男人就坐在首排中央。灯光朦胧,他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愈发清癯,那双眼睫半垂着,连领口细致的温莎结都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笑意还未在脸上凝聚,下一秒,孙怜瞳孔一缩,骤然看清了秦鹤身边坐着的女人。
怎么可能是她??
怎么可能是宋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