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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岐被她问得猛一怔,然后他低头两只脚并在一起互相踩来踩去,甚至两只手也在那不停抠弄着。
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别扭。
好半天,吞吞吐吐,才开口,“媳妇儿,我有罪。”
木崊被他的话搞得心直接一沉,男人一般开始道歉或者自我检省时,基本就是要为接下来他对不起你的各种事情开始做铺垫了。
可是认错能怎么样?
就能挽回你犯错造成的损失吗?
“什么罪?”木崊语气很不善。
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陈白岐噘着的嘴巴和鼓起来的脸颊。
“我是个……变。态。”
陈白岐说到后两个字的时候猛地抬头,两只眼睛紧紧望着木崊,看得她心头一颤。
木崊喉头滑动,定定回望着陈白岐。
“比如呢?”
陈白岐摇摇头,“我不敢说,怕吓到你。”
木崊静静看他几秒,拔腿就走,不想再听他故弄玄虚的废话。
陈白岐一看她要转身,急了,连忙上去拽着她,“媳妇儿,你不准走,你要走的话,就把我也带走。”
说着,他就两条胳膊抱着木崊的脖子,腿也夹住她的腿,不让她动。
如果不是因为他个头太高、块头太大,木崊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木崊感觉他就直接把自己当成是“考拉爬树”了。
木崊唇角抽动了两下,已经分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她前几个月到底是和什么样的傻子谈了恋爱?
尼玛的,不是回来问清楚事情的吗?
现在解释解释不清楚,架也吵不起来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极了。
“松开。”木崊睨了一眼还在撒娇的陈白岐。
“媳妇儿,你别生气嘛~”
“是我不好,不应该当初跟踪你,不应该偷偷看你打兼职工,不应该偷偷看你去喝奶茶,更不应该偷跟着你看你买衣服。”
“你千万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偷偷问咖啡馆的服务员买下你用过的杯子,更不该偷拍你的照片,还拿你照片‘干坏事’……”
等到陈白岐抱着木崊一口气闭着眼睛承认错误完后,世界都寂静了。
木崊被陈白岐的一番话给砸懵了。
跟踪?偷拍?买杯子?干……坏事?
信息量太大,以至于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望着陈白岐,“你……刚才说什么?”
“我知道我这样子很变。态,又很痴汉,你肯定觉得我很恶心。但是媳妇儿,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跟着你,就是看到你就……”
陈白岐从木崊的身上下来,越说越语无伦次。
到了后面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一把拉过木崊的手,直接摁在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某处。
“媳妇儿,我真不是耍流·氓,我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它自己每次一看到你就是这么不争气……”
陈白岐语气可怜巴巴的,对着木崊眨眼睛,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木崊手感受到他的坚硬,原本呆滞的脸更愣了。
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耳尖连带着脸颊,全部泛起了红晕。
她把手抽回来,陈白岐把她手又拉到他自己手里。
“你松手。”木崊红着脸呵斥他。
“我不松。”陈白岐瘪瘪嘴。
“你松手。”木崊语气稍微加重。
可陈白岐完全不怕她,他噘着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媳妇儿吵架都要跑了,我他妈不拉着她,到时候谁能赔我个媳妇儿?”
木崊:“……”这时候你他。妈脑子好使了。
陈白岐说完,拉着木崊就要往他的卧室里去。
木崊不依,折腾着不让他碰自己,“你先让我冷静冷静,我想回自己房间。”
陈白岐睨了她一眼,打横将她抱起,“我偏不让你冷静冷静,你冷静了,就该和我分手了。”
木崊哑口无言,嘟囔,“……你对自己可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陈白岐抱着她一推开她的卧室门,木崊傻眼了,“我的墙呢?”
她和陈白岐卧室隔的那道墙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放眼望去,陈白岐的卧室一览无余。
“墙大概看我和你太腻歪,出去也找媳妇儿了吧。”
木崊:“……”
陈白岐趁她无语着,径自跨过那道不存在的墙,抱着她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
木崊挣扎着要下去,他就是不松手,“媳妇儿,你要是不心疼我,你就尽管咬我、挠我。”
他话音刚落,木崊就低头直接咬上了他的胳膊。
她是下了死劲儿的,陈白岐倒吸了一口冷气,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你咬,小祖宗,小爷就愿意惯着你。”
刚咬下去的第一秒,木崊其实就有些后悔了,心脏处也急速地缩了一下,疼得厉害。
她撩起他的袖子,看刚才下嘴的那处牙印很深,整片都是青紫。
木崊感觉她眼睛有些湿,抬起陈白岐的胳膊,在上面落下一个个轻轻的吻。
陈白岐见她这样,趴在她耳边嘟囔,“要是你咬完我每次都亲我,那我天天让你咬。”
木崊抬眸看着他,“你要带我过来干嘛?”
陈白岐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才去来开抽屉。
从第一层里掏出了一个相册本,放在木崊的腿上,摊开。
里面全部都是木崊的照片,有大一时的短发,还有后面的长发,可以看出来记录的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她。
木崊看着下面满满的她自己,内心那种震撼和惊讶无以言表。
“媳妇儿,你喜欢新闻主播还是喜欢外科医生?”陈白岐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呢喃着蹭了蹭。
木崊没有理解他这个问题的意义,就没有回答。
陈白岐撩了撩她耳边的碎发,嘟囔一句,“就算你喜欢医生,也晚了,反正我已经定型了。”
木崊:“……”
“我从小就按照我爸的既定期待轨道往下走,他说让学医,我就学了医。哪怕不喜欢,还是做下去,也因为想要获得他的掌声,努力做到最好。”
“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一旦回忆开始,所有的画面就像倒叙一样,全部涌进脑子里。
陈白岐在英国读医的最后一年,在他以为生活就此按照既定轨线乏味下去时,无意间看到了一条视频。
《生存还是毁灭》,那个穿着大红裙的女孩为了自由放弃唾手可得的荣誉的故事,就这么入了他的心。
或许那个时间,抛弃前景大好的医学生涯到从未接触过的新闻,这需要一个推力。恰好,这条视频就是他的推力。
从见到视频里的那个红裙子女孩候,每晚那个纤细的腰肢都会潜入他的梦中。
后来他回了国,碍于年龄和茫茫人海,他只得把这份执念深埋在心里。
可这世界所有的缘分都是上帝早就安排好的,兜兜转转,你终会遇见你心中的那个人。
北京城那么大,和她的相遇那么巧,又那么猝不及防。
他开着车,停在路边买水,一扭头,就看见了她。
不是视频里的红色长裙,不是视频里的长发,短发的她也神采奕奕,手上比划着什么,从他身边一走而过。
她打马而过,住进了他的心。
一路跟着她,发现她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他通过人脉,查清楚了她的专业。
至于后来的事情,再顺理成章不过。
跑新闻的头两年,很苦,尤其是从“黑窑厂”事件结束之后,工作开始忙碌起来。
空闲之余,他就总跑到她在的学校,就是暗戳戳地、远远地跟着。
她在学校待了四年,他就当了她四年的影子。
知道她每周六上午会去敬老院当义工,知道她下午会去书店做兼职。
知道她每周日都要去校门口的咖啡店喝杯咖啡,所以他收集了那个店很多她用过的杯子。
知道她习惯每天六点半出宿舍门,去操场上练声或者练习稿子。
见过那么多她的样子,所以偷拍了她那么多张照片。
这些她都不知道,也不想让她知道,怕她觉得……他恶心。
木崊听陈白岐讲述这些照片的来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为什么我从来没发现过你?”
陈白岐挑了下眉,“大概因为……我戏好吧。”
木崊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戏多。”
现在想想,感觉很不可思议。
可能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在她和他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的,所以没有太多的那种被冒犯的不适感。
如果她没有和他相遇,所有的故事可能都在那个节点上戛然而止。
再后来,她毕业,他心里做了一年的心理建设。
要不要上去表白?会被人恶心吧?
嘿你好,我是喜欢了你四年的傻子。
要这样做自我介绍吗?
就这样一直拖着拖着,拖到了在“开天”遇到她。
那个缠绕他四年梦境的纤细的腰身,和难以忘怀的笑脸。
所有的执念再也隐藏不了,上下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要她,要她。
看她从短发蓄成长发,看她从稚嫩走向成熟,最后落进他的怀抱。
“媳妇儿?”
“嗯?”
“幸亏你上大学身边没什么亲密的异性。”
陈白岐忍不住感叹一声,惹得木崊拿眼斜他。
他幽幽叹了口气,“不然我不保证当年我不会跳出来打残人家。”
第43章
43
说到此; 一时间屋内都安静了下来。
陈白岐整个将木崊拢在怀里,他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双臂环着她,手指还不停地捏着她指头上的肉。
看得出来,他现在状态已经放松下来。
木崊想了想; 还是把余淼的话说给了陈白岐听; “他为什么说我和她像?还说什么因为有她; 你才会……”
她话没说完,就被陈白岐用手捂住了嘴巴。
“都说了; 不要听他们的话。”末了,木崊感觉她耳垂一阵瘙痒; 一股轻轻的气流喷打在她的脖颈处,“媳妇儿; 你是不是傻?”
好像今晚就是陈白岐的专场一样。
她和他的所有隔阂都需要他一层层去剖析; 去解开。
“有时候感觉我很自私。”陈白岐先是“唔”了一声; 像是在沉吟,开口后则是被打开了话匣子。
“业界说我很良心; 很善良; 很有底线和准则。”陈白岐唇角勾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木崊耳边的落发,“其实不是这样。”
木崊恍惚中听到他一声类似苦笑的声音,抬眸想去看他。
可头刚抬起来; 就被陈白岐用手心压下去了。
“相反; 我很自私。做善事之前; 我不过是害怕如果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让别人受伤害,那我就会陷入深深的自我谴责之中,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束缚住自己。”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绝望往往是自己带给自己的,我偏不愿意承认某些后悔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出于这种心态,我去做善事。”
“在黑窑厂也是,”陈白岐下巴抵在木崊的头顶上,目光平视前方,声音冷淡、平静、自持。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致使余声被摧毁。救她,不是因为她,说白了,还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得到安生。”
陈白岐视线从前方收回,他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木崊的发丝上。
“但是你不一样。”他声音似喃喃,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