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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星立即也坐起来,双手拽住卫疏颖的手腕。
这手腕,是明显的男人的手腕,骨节更加明显,手背上有因为打拳击而留下的粗糙痕迹,手掌温热,比沈幼星的,大很多。
沈幼星不放开,坚持道:“卫哥,告诉我时间地点你弟弟啥样,我去接他!”她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地…下…党接头暗号。
卫疏颖严肃地丢下自己夹在胳膊里的被子和枕头,单手一捏将沈幼星双手手腕捏在一起,在昏暗的只有月色的房间里,把沈幼星给提溜回了床上躺好,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儿上,半晌,说:“幼星,有时候你不要对我们太好,尤其是夏婪,他人品有问题,连苏楚都不大瞧得上他,你这满脑子的兄弟情也该收一收,泛滥太久,容易将人惯坏,变本加厉的索取。有一句老话怎么说的,你应该知道,斗米恩担迷仇这个道理吧?”
沈幼星如今体力干不过各位兄弟,乖乖躺在被窝里看着背影有些寂寥的卫疏颖,忽地从身后戳了戳卫疏颖的腰:“卫哥,你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你弟弟什么时候到,我是一定腰去接的,你不要总请假,工作既然对你那么重要,那就好好去工作,如果工作让你开心,就去工作,其他有我。”
“呵……你傻不傻?你帮了我,我可没有能力帮到你什么……”
沈幼星摇头:“卫哥,你现在在这里和我说话,就是帮我了,你担心我,所以想陪我,这份心,比能不能帮到我更可贵。”她笑得一脸可可爱爱。
卫疏颖被说得竟是找不到再拒绝的理由,于是独断专横地说:“那也不行。”
“哎呀……卫哥……卫哥……”沈幼星打滚撒娇。
卫疏颖眉头一挑:“叫…床呢?”
沈幼星也经常这么说苏楚,毕竟大家关系到那里了,什么糙话说不出口?
可现在听卫疏颖以男性身份这么冷漠霸气的来了一句,硬是将沈幼星给整的有点羞耻,她现在面前的可不是卫姐,而是卫哥,对着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撒娇,好像有点……那啥啊!沈幼星脑海里是一闪而过的心虚,然而转念一想,卫疏颖根本没拿自己当异性,也就其实不必大惊小怪。
——没错,她估计在卫疏颖心里就是个抠脚大汉。
——果然刚才小苏夸自己漂亮,卫疏颖和夏婪附和,都是违心的!
——突然觉得自己好心酸是怎么回事?
卫疏颖见沈幼星脸蛋红了红,忽地也后知后觉自己似乎不该和沈幼星怎么说话,有点轻佻,幼星是女孩呢……
恩,再大大咧咧成天傻笑,再打扮像个男人,再没有胸,也是个女孩。
——意外地很漂亮的女孩。
卫疏颖为自己的失言感到一丝奇异的窘迫,可细想之下,他们好像经常这么口无遮拦的说话,从前都不觉得不好,现在却突然感到不妥,是为什么?
卫疏颖无法从中找到答案,暂且以一声干咳掩盖过去,说:“我真的走了,幼星晚安。”
沈幼星很快就将刚才的情绪忘掉,没有卫疏颖那久久萦绕心头散不开的奇妙困扰,嘴上乖乖答应着让卫哥也早点睡,实际上等人一走就开始再网上调查距离卫哥公司附近最近的骨科医院,然后又调查了一番从卫哥家乡到首都最近的车次,最后从卫哥的微博入手,找到了卫哥二弟弟的微博,看见了卫哥二弟弟就在刚才开发布了一条动态,上面写着:
我将俯视京城,将这片土地握在掌心!
配图是一张火车票和一杯故意出镜的星巴克。
——靠!装逼怪!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更粗粗!
第016章
本是打算陪着沈幼星睡一晚的卫疏颖提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反手关门,却突然有时空上的眩晕纷至沓来,在黑暗中; 他所在的房间每一寸地面都仿佛开始晃动,所有书架上的书本和阳台上被打坏的沙袋也摇摇晃晃,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像是被重置的进了病毒的电脑; 隐约和另一个房间交替变换; 一会儿阳台上挂满女士衣裳,一会儿又变回如今空荡荡的阳台。
一会儿放置各种健身设备的角落堆满花花绿绿的女生衣裤; 一会儿又变回来。
这种情况简直就像是踏入了科幻的世界; 卫疏颖那深邃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秒,当机立断地打开灯,然而一切不正常的空间扭曲都在灯开的那瞬间消失,仿佛刚才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素来作息严格的卫疏颖瞬间没了困意,他光着膀子把自己的床被丢回床上,从桌子上拿了烟和手机走到阳台去。他一边点了一根烟,一边打量那被他使用了很久的沙袋。
沙袋被补过一次,是他的东西,他一拳打上去; 沙袋立马晃动起来吱呀作响,他立即扶住沙袋,不让声音吵到室友,确定自己刚才或许是眼花……
他趴在阳台围栏上,一边抽烟一边翻动手机; 忽地看见陈致远的朋友圈发布了新的动态,那是她们女子篮球社聚餐的画面,他的女朋友小远和社团新来的社团经理挨在一块,笑得特别开心。
卫疏颖缓缓眨了眨眼睛,给陈致远打了个电话过去。
手机那头在‘嘀’声响了五声后才接通,卫疏颖可以听见那边吵得要命,像是在很热闹的环境里,不过卫疏颖也没有因此而提高自己的音量,只是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天空,一边淡淡的说:“小远,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立即传来一个嘻嘻哈哈的女声:“啊?卫哥,我听不到啊,明天再打吧?我们现在还在KTV里面唱歌,今天我们和隔壁学校打友谊赛赢了三千块呢,出来聚餐。”
卫疏颖听着这话,‘恩’了一声,连一个再见都还没有说出口,那边就首先挂了电话。
卫疏颖没有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可追着打过去也不是他的习惯,他只是按灭烟头,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给小远的微信发了一段话:
小远,明天我二弟要来这边,你有没有空去接一下?
但他发过去后,就没有音信回来,大约等了一个小时,等卫疏颖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那边才回了一条说:你弟弟又不是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大姑娘,都十八岁了,成年人,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而且我明天还要写毕业论文呢,和朋友也约了个会,你让他自己找个宾馆先住着,反正那么大个人,也丢不了。
卫疏颖看着这段话,眸色被手机屏幕的蓝光照得充满冷意,他仿佛是对陈致远这个和他一块儿从小地方出来的女孩失望透顶,而这种失望并非突然出现,而是长年积累下来的病灶,一时间通过这段话,突然爆发!
卫疏颖突然记不得自己喜欢的小远是什么样子,来到大城市后,他们一开始还很好,毕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又是从初中就开始的初恋,说什么也是比一般人要感情更深厚才对,可实际上卫疏颖发现从大二开始自己和小远就渐渐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
他拼命学习拼命为了能在这个大城市留下来的时候,小远在做什么?她融入了城市同学们的圈子,跟着他们去玩,到处玩,并且很忌讳别人知道她的底细,生怕别人看不起,所以什么别人要有的,她也要有。
他劝小远好好学习,要么一起考研,要么一起进大公司上班,但小远被寝室里的那些有钱人们仿佛洗脑了,觉得读书才不是什么唯一出路,现在这个社会,讲究的就是人脉关系!所以不学,不努力,考试的时候就又来找他帮忙。
如今呢,他工作稳定了,反观小远,说是跟着室友搞网店,但累死累活没开下去,网店竞争更大,没有前期投资和营销广告,谁知道你?
于是小远又继续搞社团,说是要发展喜欢的运动,到时候去参加省级比赛,只要比赛得了第一名,就有十万元的奖金。
然而卫疏颖觉得,这些全是不切实际的东西,他曾将陈致远的所作所为批评为不务正业、好高骛远,陈致远便说他什么都不懂,就算毕业了还不是个打工的,有什么了不起在那里指手画脚。
卫疏颖当时便和陈致远冷战了一个月,他认为自己没有错,所以是决计不会低头的,后来自然也是陈致远生活费没了,找他说软话,他才让那件事儿过去,只是卫疏颖现在觉得,那件事儿其实从来都没有过去过,他和小远之间根本早就有了一条鸿沟,并且陈致远不仅跟不上他的脚步,还和他背道而驰……
俗称,三观不合。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已经不能说是累了,而是拖累。
可卫疏颖太念旧情,他是无法第一个说出‘散了吧’这句话的人,在对陈致远失望透顶的时候,他还会想想从前为什么和陈致远好。从小远当初和他一样上进,到小远经常跟他一块儿去打工,再然后就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卫疏颖总觉得散了太可惜,而且小远从前是多上进的一个人啊?现在只是有点迷失,以后一定会转变观点的。
他如是想了那么多,总是可以让自己再忍一忍,可今天不一样,正如他所说,他好多家里的事情都没有告诉小远,今天却意外的和沈幼星讲了。
幼星是他朋友,和他只有三年多的交情,可却比和他快十年感情的小远都要关心在乎他!
卫疏颖没人关心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也过的挺好,但这人,就怕对比,货比货的气死人。他嗤笑一声,想那幼星尚且真心对自己,小远却是没有真心,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待人,这都很容易看出来,他卫疏颖凭什么都要委屈自己和一个已经没有真心的人在一起?
别说是快十年的感情,就是几十年,几百年的感情,那也没有必要!
卫疏颖一旦产生这个念头,那么就没人能打消,他觉得是时候丢掉这个怎么拽也拽不动的包袱,日后不管小远过的是好是坏,那都是陈致远自己选择的,他在旁边着急,那叫皇帝不急太监急,真的没必要。
更何况卫疏颖也见过她们社团新去的社团经理,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小远和那个经理是有点暧昧的,既然是这样,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别耽误了人家平步青云快活逍遥的康庄大道啊!
人真的很奇怪。
卫疏颖觉得自己今天若是没有去和幼星谈这一番话,没有感受到真心有无的区别,大抵还会继续和陈致远那么耗着,等陈致远给他一个结果。
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他给陈致远发了最后一条微信:知道了,你忙吧,对了,我们分吧。
那边没有任何回信。这是卫疏颖认为情理之中的事,而分手对他来说好像也没有改变什么,甚至没有一丝难过,好像早就该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拖着罢了。
卫疏颖放下手机,第二天起床准备洗漱的时候,撞见难得没有赖床的沈幼星。
这小子看见他后,鬼鬼祟祟的一直对他笑,看他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立即被刷牙水呛了一下,竟是把眼睛闭起来刷牙。
卫疏颖和沈幼星是共用一个卫生间洗漱的,卫疏颖疑惑的走过去,和沈幼星站在一个镜子前刷牙,后者两三下刷完,对着他挑眉说:“卫哥,你二弟弟今天中午十一点到北站对吧?你跟他说我去接他,你好好工作,别总是请假,刚转正的人,得表现好一点嘛。”
卫疏颖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稍微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工作就找到你弟微博了,话说你弟和你长得还蛮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