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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在珍子耳边轻道:“关于店铺是那个人的事不要跟振风哥说。”
“我懂。”
夕阳下,简海帮莫莫拎着婴儿包,莫莫抱着伊呀学语的莫忘,两个人边走边逗着孩子。
明明和谐的背影,坐在车里的人却觉得异常灼目。
王梓把手按在装着假肢的左腿上,那个毫无温度的器械怎么可能和他的血肉之躯融合在一起?
装着它,感觉身体被硬生生隔成两部份,一部份是温暖,活动的;一部份是冰冷,死寂的。不装着它,又感觉那里空荡荡的,像失去了灵魂。
尤其怕两位老人见了难受。
他探出车窗,昂着头,如雕塑一般立在风中,神情悲伤,眼神凝重地盯着六楼近花园的一户亮起了温暖的灯光。
“她看上去很幸福。”
小四看着他苦涩的笑容,不语。
“你看,我离开她的这些日子,她过得很平静不是吗?”他双手死死扒着窗栏。
主仆二人就这样从傍晚坐到深夜,从深夜坐到凌晨,直到那楼层的灯一盏,两盏,直至全部熄灭。
依然没见简海从屋里出来。
光秃秃的树枝在浓墨的夜里孤独地伸着枝丫,上面挂着一串串冷冷的冰挂。
“走吧。”寂静的夜里,王梓斯哑道。
此刻,她正睡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吧。
不打搅你的幸福,是我唯一能做的成全。
尽管,我的心,很痛。
☆、117。117我就是不想你跟他借
除夕,一家团聚的日子。
小丫打来电话火烧火燎地告诉莫莫:振风要参加地、下赛车!
莫莫知道,那是私人组、织的,伤残死亡概不负责,一帮亡、命之徒为了钱,往往在比赛过程中使尽卑劣手段。
莫莫打电话,振风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天气却比往年都要冷。
刚到楼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好像一看见她转身低头就走。
“振风哥!”莫莫唤他。
身影走得更急。
莫莫追了上去。
“振风哥!振风哥!”莫莫每喊一句,冷嗖嗖的空气就往她嗓子里钻。
振风终于不忍。
站住。
“你……怎么在这?”莫莫问。
“我……来看看你。”
“站在这多久了?”
“刚……刚到。正想上去,又担心你和忘忘睡下了。”
和家人吃过年夜饭振风就过来了,只是看到简海抱着忘忘在阳台看烟花才一直没有上去,却又不愿就此离去,就这么一直站在下面,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两个多小时。
路灯全部亮起,喜庆的中国结,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处处洋溢着新年的气氛。
莫莫看到振风的脸已被冻成绛紫色,浓浓的眉毛上还挂着一层白白的霜,鼻子都成了红萝卜,顿时心里酸疼无比。
她拉着他就把他拽上楼去。
等他暖和过来,她才声色严厉地说:“不准去参加那个比赛!”
“丫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就这么缺钱?你明知道,去做那个不仅犯法还冒险。你这是成心不让大家过个安乐年吗?”
“这事没人知道,估计是小丫偷听到了,你别告诉其他人。”
“那你答应我不许去。”
“其他事我都可以答应,但这一件——我一定要做。”
“为什么?”莫莫眼眶发红:“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跟简海借——”
“我就是不想你跟他借!”振风突然怒吼一声,脸绷紧。
莫莫愣在那。
他很少对她发脾气。
屋里传来忘忘被惊醒的哭声。
“对不起,吵醒孩子了。这是给忘忘的压岁钱。”振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在桌上,转身。
“你要是心里有孩子,你就不要去!”莫莫哭着拉他:“我不想看见你缺胳膊少腿的……求你了……”
振风抬手拭去莫莫的眼泪,轻声道:“大过年的,不哭,我会安全回来的。你在这等我。”
振风大步奔出门,房内孩子啼哭。
莫莫不知道是该追出去还是去安抚孩子。
她怔怔地站在那,眼泪滚滚。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最困难的时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简海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轻拍着莫莫:“他心意已决,由他去吧。”
“可是,那真的很危险。很危险。”莫莫抬头,满脸是泪,拉着简海的手:“你帮我劝他回来好不好,他可能遇到什么事了,你们男人跟男人可能会好说话点!”
“我是男人,所以我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118。118你女人脾气真大
凌晨四点三十二分。
莫莫的手机终于亮了起来。她颤抖地点开,嗡着鼻子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我赢了。”振风压抑着激动和狂喜。
“你有没有伤着哪里?”
“没有。我很好。”
“叫你旁边的人接一下电话。”莫莫当然不信。
“这……”
“快叫!”莫莫嚷道。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电波那头响起。
“你老实告诉我,他有没有受伤?”
“他……”
“快老实告诉我!”听那人吞吞吐吐,莫莫已经急得吼了起来。
“他腿和手擦伤了。没什么大碍。赢了一笔,值了!”
“谁在乎他赢还是输!”莫莫丢出一句,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最沉的黑,抬手抹去眼泪。
“哥们,你女人脾气真大。”那人把手机还给振风,拍拍他的肩:“不过,看得出她很担心你。”
振风摸摸头,咧着冻紫的嘴,开心地笑了。
大年初一,简海要去长辈家拜年,吃早餐的时候,他看着莫莫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一个人离去。
简海前脚刚走,振风后脚就到。
惹得楼下几个三姑六婆说三道四。
振风沉着脸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下,拿出一盒点心出了门,派给那几个嚼舌根的。
吃人嘴短的人连忙打哈哈。
莫莫叹气,那样一个个性强直的人何时见过他这么曲意逢迎?
振风回来后,莫莫嗔怪道:“处处都有人八卦,你又何必在乎?”
“我当然不在乎。我只是不想她们对你指指点点而已。”
莫莫心暖暖的:“我视若空气,她们那些闲言碎语根本伤不了我。”转身拿了药箱给振风上药。
“有吃的吗?”振风突然问。
“你没吃早饭?”莫莫问完看看他的伤顿时就明白了,怕家人看见担心出来避风头了。
小丫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哥在不在,有没有受伤。
莫莫看着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的振风,心里欣慰,嘴上却嗔了一句:“生猛着呢”。
振风一听,窘得呛咳起来。
小丫在那端听见咯咯地笑。末了又悄悄告诉莫莫,振风把面包车和摩托车卖了。
莫莫挂了电话铁青着脸走过来,盯着振风:“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把车都卖了!那车可是要用来送货的。”
“小山在家里承包了一个养殖场,不打算过来了。那个面包车用不着了。”
“那摩托车呢?”
“摩托车早就该卖了,你不坐在我后面,我也不想再开它。就连这个用了十几年的号码我都想换了,因为……你越来越少拨打它了。”振风落寞道。
珍子把这几年莫莫吃的苦都告诉他了。
他坐牢的那几年都是莫莫帮他交的话费。家里弟妹交学费,莉姨托小山卖掉那辆振风比赛赢来的摩托车,莫莫知道后不舍,去珍子那个场做“舞托”拿了一万块钱让小山给莉姨。
夜场鱼龙混杂。有一次,一个男人想占莫莫便宜,拿出一沓钱当众羞辱莫莫,还毛手毛脚,莫莫拎起一个酒瓶兜头就给了他一下。
男人恼羞成怒,拎着一只被敲去半截的玻璃瓶子就往莫莫脸上挥去。
如果不是避得快,恐怕早就毁容了。
… … … 题外话 … … …
妹纸们,天气寒冷,注意保暖。
☆、119。119真的要和我一刀两断
两个受了惊吓的年轻女孩站在午夜的巷口,在昏黄的路灯下抱头痛哭。
莫莫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做舞女的悲哀。
场子被砸,账却算在莫莫头上。
珍子悄悄扛去一半,剩下一半莫莫做了一年的兼职才还上。
每每想到这,振风就心痛不已。
他从来不知道,他为了帮莫绯顶罪入狱,为了清高叫人把钱送还给莫绯,却让莫莫扛起了本该自己承担的责任。
他无比痛恨自己的自私和狭隘。
尽管如此,错过的年华,终究错过。
大年初一,莫绯只身一人盛装前来王家老宅拜年。
“莫小姐,真是有心了!”王梓坐在轮椅上,由一个金发碧眼身材丰满的外国洋妞推着从一楼房间出来。
当看到他左腿膝盖下空空一截裤管时,莫绯捂着嘴巴惊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别人这样的反应王梓一定反感,可是唯独看见莫绯这样,他心里很是满意。
离上次见面将近一年,王梓瘦削了许多,还留起小胡子,头发凌乱,眼眶下有着青紫的黑眼圈,眉宇间隐隐有着一道沟壑,神情落拓,眼神颓废。
看到这样的王梓,莫绯心都凉了。
尤其是看到他和外国洋妞亲昵的样子,则更加让她失望。
呆了不到十分钟,莫绯就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王梓又开心又觉得讽刺。
一年前的那场婚礼,她不正是因为自己残疾而逃吗?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命运真是可笑。
不同的是,那次他是假的,而现在,他是真的,真的残疾。
他记得在婚车上,莫莫曾说过,如果她爱那个人,哪怕是植物人,她也嫁。
他知道,她能做到。
可是,他不能。
现在就连站在她面前,他都做不到。
如果之前对王梓还抱有一丝幻想,那么这次一见莫绯是彻底死心了。腿残了,看那不修边幅的样子似乎还破罐子破摔,心也废了。
那样桀骜不驯的俊朗才子变成这副模样。
可惜了。
都怪木然,明明叫她对付莫莫,却把他给害了。
所以,追根究底,都是那野丫头惹的祸。
莫绯回头看了一眼古老气派的王家大宅不再有一丝留恋,坐在跑车里,对着电波那头轻启朱唇:“给我查查,如今林城配得上我最有身价的未婚男子。”
尽管银行卡和房契铺契都快递到梓园转交到他手上,可是,看着公寓蒙尘的家具,王梓的心还是揪扯着痛。
真的要和我一刀两断?
他手里握着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回来的星项链滑了下来,掉在地上。
他弯腰想去捡,可是腿却不听使唤,反而把项链踢到床底,自己还从凳子上跌下来。
“啊——”王梓终于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咆哮起来,扯起桌上的台灯就往左小腿砸去。
台灯碎成一地,他却没有丝毫痛感。
王梓昂头,看着天花板哈哈狂笑,眼睛却湿润一片。
安娜医师看着里面痛苦的男人,突然发现,他之前的笑脸和坚强都是伪装的。
☆、120。120是爱得太晚还是实现得太迟
振风天不亮就出去,凌晨才回来,胡子不刮,头发不理。
谁都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但换下来的衣服,上面不是刮烂蹭破了就是有一股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