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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锦舒没理他。
“生气了?”顾熙平皱了眉,也有些不大高兴,但是高扬就在不远处呢,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哄道:“别生气,你先回教室去休息会儿,我过后跟你解释。”
姚锦舒那股子剧痛还没缓过来呢,话也懒得说,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
顾熙平拿眼睛随意一扫,就愣住了:“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姚锦舒费力的抬手抹了下额角的汗,可是她这一动,身体的平衡就被打破了,扭伤的右脚完全不敢受力,只有左脚撑着,整个人就晃了晃。
顾熙平这回顾不得别的了,连忙伸手扶住她,急声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姚锦舒一点儿也不想理他。原本就觉得顾熙平这么跟高扬打架不对,自己劝他走他也不听,这还生着气呢,现在她的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的疼痛更是让她又无力又烦躁。她挥挥手,想把顾熙平扒拉开。
这样子落在高扬眼里,就又有些刺眼,又让他觉得畅快。这俩人亲密是真亲密,现在闹着可也是真闹上了,哼,顾熙平,你小子不是跟我横吗?那姑娘照样也不待见你了!这么想着,他就笑起来,往前凑了一步,特别关切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卫生室吧?”
姚锦舒当然也不会搭理他,反而咬着牙转身,准备自己去卫生室找医生处理一下。脚踝扭伤,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多少有些经验。
她的走路姿势明显不对,右腿不受力,确切的说,是右脚几乎不敢沾地,明显是伤了呀。顾熙平皱了眉,火气还是有的,说生气也是真生气,可是看她这个样子,又十分不忍心。
姚锦舒还没走出去两步呢,顾熙平就赶紧迈步跟上,伸了胳膊,一手托着后背,一手托着她的膝弯,把她整个抱起来,脸色很不好的说:“你可真行,为了赌气就弄伤自己,本事越来越大了。”
姚锦舒不答,反而从他肩头看过去,清了清嗓子,对高扬说:“请你不要跟着我们了,我没事。就算我有事,也有顾熙平在,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下去。”说完,她就缩回头,不再看他。
对于姚锦舒主动跟高扬说话的行为,不管因为什么,顾熙平都不大痛快,可是听着她说的话,那个不高兴的话也就没说出口,更何况,这姑娘伤得不轻,一看就难受着呢。
今天心情不好,顾熙平破天荒没像往常一样说些俏皮话哄她。姚锦舒也是一样,虽然跟高扬说了个清楚,可是也生顾熙平的气,走出去几步远之后,她就推推顾熙平的肩膀,低声说:“你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你都把自己折腾瘸了,还顾得上什么样子?”顾熙平没好气。可是这大太阳底下的,姚锦舒再轻,也有九十斤的分量呢,他身上也见了汗了。
姚锦舒挣了挣,自己往地上跳去。
这还受着伤呢,万一再摔到哪儿,那可不得了,顾熙平妥协了,叹口气,弯了腰,把她放下来。
一踩到地面上,姚锦舒就推开他,自己咬着牙,强撑着往前走。
顾熙平觉得,自己就从来没这么密集的叹过气。他又连着长长的叹了两口气,还是快走两步,走到姚锦舒面前,弯腰蹲下来,背对着她说:“大小姐,别犟了,我背着你总行了吧,别跟自己过不去了。”
姚锦舒不动。
要在平时,她一定会觉得这样子很有些矫情,可是现在,她就是觉得很生气,不光是气之前顾熙平的不听劝,还有迁怒,要不是你不听我的、不跟我一起回去,我能不高兴不看路?我能崴了脚?
所以别看顾熙平伏低做小,她还是不高兴。更可气的是,顾熙平也不过是看在她是个伤员的份上才这样的,没见他那脸拉那么长吗?还有那副“你任性你无理取闹”的表情和语气,更让人生气!
顾熙平等了一会儿,不见姚锦舒动作,回头一看,发现人家姑娘正咬着牙从他旁边绕过去呢。他实在是气得够呛,可是瞅着小姑娘这股子认认真真的和他较劲的架势,他又乐了,干脆站直了身子,双手抱臂,瞧着她,露出森森白牙。
知道顾熙平在看热闹,姚锦舒更是一股子火气顶到脑门。她的性情一贯温和,最多就是不高兴了默默走开或者不说话,很少有这么激烈的发怒的时候,偶尔这么一次,居然觉得难以忍受。她连手都有些发抖了,气得。
顾熙平盯着她呢,虽然是乐了,可是这股子火气也没消下来。他回头看看,高扬确实是走了,跟柴斌一块儿,柴斌这人,他也认识,不过总觉得不是一路,也不愿意深交,就像现在,那小子时不时的朝这边看,满眼的探究,当他瞅不出来呢。不行,现在真跟姚锦舒吵吵起来,可不是让他们得了意了,他们俩的事儿,关起门来再说。
想通了,他就开口:“珍珍,我错了,你别生气,行不行?”
姚锦舒看他一眼,不吭声。
“珍珍——”顾熙平叫一声,发现姚锦舒不回头了,便恬着脸,换了称呼,“宝贝儿?媳妇儿?老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不会让别人听见,可是他越走越近,都要跟姚锦舒贴上了,姚锦舒哪能听不见呢?明明是一肚子的火气,耳廓也悄悄的红了起来,终于没忍住,还是搭了一腔:“你闭嘴!”
可算是吭声了。
顾熙平放了心,这只要开了口,就绝对不能够绷住了,他有这个信心,便很光棍的谈条件:“我乐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我有力气叫,除非我背着你,累得喘不过气来,那就能闭嘴了。这个很好理解啊,是不是,媳妇儿?”
姚锦舒不走了,抬了抬下巴:“那你去吧。”
“……”顾熙平被噎了一下,认命的绕到姚锦舒面前,弯下腰,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说:“上来吧。”
不论是背人的顾熙平,还是被背着的姚锦舒,这都是头一回,俩人一时无言,别看刚才还有许多不愉快,就是现在问题也没解决,可是妨碍不了俩人默默体验这种新奇的滋味儿。
脚踝处依然在不停的传送着疼痛,可趴在顾熙平背上,任由他的手托着她的腿,姚锦舒还是有些特别的感觉,是那种从心底涌出的、让她难以抑制的想要微笑的感觉。她扶着顾熙平的肩头,随着他的走动,慢慢的把脸贴在他颈侧。她知道自己还在生气,可是,偏偏就想这么做。
感觉到背上女孩儿轻柔的靠近,顾熙平心中骂了自己一句“犯贱”,却还是勾起了嘴角。女孩儿的带着清甜的茉莉花香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居然拂去了他的暴躁和憋气,只剩下愉悦和悸动。
快到学校卫生室了,顾熙平才说:“怎么样,我一路都闭嘴了吧?”
什么暧昧、什么悸动,瞬间烟消云散。
姚锦舒一下子想起他说的“我背着你累得喘不过气来,那就能闭嘴了”的话,立刻支起身子,凉凉的问:“我太重了,累到你了吧?”
“我是谁,怎么会累到。”顾熙平随口说,可是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儿呢,背后那种让人想入非非的触感怎么没了呢?
其实刚才顾熙平就是说了句大失水准的傻话,但这是有原因的。
他俩都不说话,安静下来,人的感觉就更敏锐了,特别是俩人这个姿势,接触面不要太大。顾熙平自问不是猥琐的人,那手就算是托着姚锦舒的大腿,也是老老实实的,可是他没主动干啥,不代表不能被动感受啊,这后背上软得不成样子的那啥啥,他好久以前就瞄过的呀。随着他的走动,那有节奏的挨挨蹭蹭,嗯,脑子是什么,顾熙平表示,找不到了。
可是这样不行啊,所以得强制自己转移注意力,可不就是没话找话、胡说八道了嘛。顾熙平努力再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开,想了想他之前说的话和姚锦舒的表现,瞬间就懂了,连忙哄道:“媳妇儿,别生气别生气,我刚才吧脑子灌了点儿水,语言功能有障碍,说了什么都不算的。你这么轻,我哪能累到?我是被高扬气得。”
“你叫谁‘媳妇’呢,我又不姓高。”姚锦舒觉得顾熙平越说越不像他自己,就像孟莎莎常说的那样,人设崩了,那水准一下子跌了一万个台阶的感觉,偏偏挺有些喜感,就连自己也被带歪了。
顾熙平的水平还是有的,就算智商掉线,也还是听懂了她的调侃,发现周围没什么人,手就顺着姚锦舒的大腿往上一摸:“拿我比猪八戒?嗯?”
姚锦舒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说动手就动手,吓了一跳,就从他背上扑腾下来。要不是顾熙平抓着她不撒手,还真要来个伤上加伤了。不过背是背不上了,顾熙平只好扶着她的胳膊让她慢慢走。
还是中午休息时间,学校医务室的医生还没上班,顾熙平扶着姚锦舒在门前的椅子上坐了,才说:“我今天是真的很生气,就算现在也没消气呢。”
☆、讲和
虽然俩人一路上相安无事的,甚至还开起了玩笑,一派欢乐的样子,可是这心里憋着个疙瘩,谁都没顺过气来呢。
顾熙平对姚锦舒从来都是坦诚得很,特别是想耍流氓的时候,可是明确的表示不高兴,这还真是头一回。他这么说了,姚锦舒也沉默了,她就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反而是顾熙平今天格外的计较,她还不高兴着呢呀。
于是两个人自相识以来第一次冷战上了。
姚锦舒在照相室拍了个X光片,骨头没事,医生也松口气,给她拿冰袋敷着脚踝,然后开了些外用的膏药,嘱咐她最近尽量少走路,就把她留在了治疗室里,得等冰块都化了才算完呢。
期间顾熙平就沉默的守着,需要帮忙的时候就伸手来扶她,剩下的时间就是坐在一旁,眼睛盯着她露在外面的白生生的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姚锦舒更不开口,本来也不是她的错嘛。不知道是被冰得麻木了还是怎么回事,似乎脚踝上没有那么疼了。她就闭着眼睛养神,想要想点儿什么事情,却不知不觉的迷糊起来。
顾熙平这生气吧,一呢自然是因为高扬,确切的说就是生高扬的气,别说从小就是面和心不和,就说这个挖墙脚的情敌关系,那也是得把人打趴下他才能舒服呀,至于第二么,就是姚锦舒了,当然他知道这姑娘对高扬没意思,可是她也不能当着高扬的面儿拆台啊。他要打高扬,这姑娘不应该给他加油助威完了再来一个“你最厉害了”的迷妹表情吗?
其实姚锦舒不理他也就对了,这顾熙平就是让姚锦舒给惯出毛病来了。一直以来,姚锦舒对他都是顺从的、带着几乎都说不清道理的信服,这让他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他做的事情都对的时候自然是没问题,可是他这不听劝非要动手了,姚锦舒不赞成,顾熙平就受不了了。
越想越郁闷,顾熙平的脸又阴下来,视线从白嫩的脚上转回来,落在姚锦舒脸上,更郁闷了。她怎么就能睡着了呢?
顾熙平这个不平衡啊,一把搭上姚锦舒的肩膀,那手却跟自己有主张似的,愣是没舍得掐上来,反而轻得不能再轻的把人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盯着女孩儿微微颤动的睫毛,听着她平静规律的呼吸,顾熙平就觉得自己那股子火气上头也压了这么个大大的冰袋,慢慢的就消散了。
也许是家庭的关系,姚锦舒的个性并不强势,一直都是很温驯乖巧的,而她睡着的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