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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承朗自从那天被荣绍鄙视了一顿之后,也对荣绍的举动有些关注,专门了解过荣绍所为的事情,现在再听荣瀚海这么说,看他现在郁郁的神色,他突然心中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他这次忙前忙后,虽然没有达到预期。却也得到了荣家的一个人情债,不算毫无收获。
荣绍和荣瀚海不管是被坑的,还是自愿的,也帮了童观止一把,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好处。
这算什么?
给的一点辛苦费?!
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弄得心中烦躁,看向童观止的目光也带着不善。
同样不善的还有荣瀚海:“少说这些废话,我儿子真的来过了。那他现在人呢?”
童观止道:“因为草民家里有些急事,不方便再招待他,所以他已经先行离去了。”
荣瀚海又问:“你可知他去了哪里?童观止,你最好实话实说!”
这满城他都找过了,也没有见到人,要不然,哪至于巴巴的跑来欠下东方承朗一个人情,还落了自家的脸面!
童观止道:“大公子现在在哪里,这就不清楚了。。。。。。从草民家中突然闯进来一群来势汹汹的土匪,草民就让人悄悄的从后门去往衙门里去求助去了,大公子就是跟着他们走的,算算事发的时间到现在也有两个时辰了。”
荣瀚海见童观止一脸坦然,姑且相信他,在心里算了算路程,两个时辰应该够到衙门了,那可能是正好错过了,才没有碰到。
童观止又道:“今天也是童家倒霉,没想到后面又来了一群歹人,听我那族兄童官华说好像还有一批人就藏在附近,大公子要是碰到他们那就糟了!”
荣瀚海刚放松下来的心里又是一紧,额头上都渗出了汗。
这么多人进了城。不可能做得毫无声息,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不想理会而已。
要是儿子真的落在别人手中,尤其是三皇子的人手中,他还求了东方承朗帮忙。。。。。。那他荣家这下就是跳进?河都洗刷不清了!别的不说,至少三皇子会将他当成东方承朗的支持者。
“你。。。。。。”荣瀚海憋着气,又不知道责怪童观止什么。
一时连东方承朗在侧都忘记了,冲着两个官差道:“还不赶紧去找!”
这两人匆匆往外跑,一点也不敢犹豫,差点跟迎面奔来的一个官差给撞在一起了。
“世子爷。。。。。。五殿下,一里开外有打斗声!小的已经派人过去查看情况了!”
荣瀚海吼道:“派人去,多去点人!”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荣瀚海冷静下来,看着东方承朗也没有先前的诺诺姿态了,他心里烦得要命。
东方承朗也跟他想到了一处,也不计较他这会的态度,就算荣家依旧跟他拉开距离,那也得出点血。
这会儿,东方承朗连带着眼睁睁放过童观止,也没有那么不甘愿了,安排了人跟着衙门中人一起去看看那打斗双方。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他沉住气,静下心来处理眼前的事情,先冲顾凌波:“表姐,将你们的人都清点一下,稍等片刻。”
然后又吩咐旁人:“将里面的其余人等都带出来!”
其余人也就是童家人了,其中有那认识东方承朗的,直接跟他诉苦申冤,这些人虽然有时候糊涂,但是这会却十分聪明,看清楚了形势,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在童官华以及他身后的三皇子身上。
是当着东方承朗的面彻底跟三皇子撕破了脸了,三皇子以后别想从他们手中得到哪怕一个铜板,也给了东方承朗不少的明示暗示,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绝口不提刚才东方承朗要杀他们的事情。
童观止一言不发的任由这些人说话。
东方承朗收获颇丰,大手一挥将他们都给放了,只扣下了面如死灰的童官华,还让人搬过来的“水匪”尸体,一一让人带走了,这些他还有别的用处。
等处理完了这些,外面也传来了消息。
“属下等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散了,没有发现荣大公子,那两方人马有一方是接应童官华的,至于另一方,连尸体都被人清理了,已经派人沿路追踪过去了。”
东方承朗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了。这才有时间问童观止话。
可,最后什么也没有套出来,反而被弄得一肚子火气,留下一句:“童观止,你最好别被本宫抓到半点把柄!”
童观止躬身行礼:“恭送殿下。”
东方承朗恨恨的甩袖而去!
顾凌波犹豫的看了看童观止和白洛川,潘泊生低声道:“那些公门中的人还在。”
他猜测,他们不走的话。荣瀚海也不会走,他的儿子没有找到,也不得暂且不保住童观止的命,简单的来说,他们就是想要找童观止报仇,眼下也没有机会,只能再等机会了。
顾凌波听他这么说。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远远的看着白洛川,白洛川并没有回望他,他站在哪里,靠在墙上看着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清冷淡漠的样子,让顾凌波心中一阵发慌,在今天之前她虽然没有找过白洛川,却笃定他一定也是记着自己的,只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她还有希冀,时间久了,说不定他会去找她,抓她过来折磨她也好。
可现在,她突然不敢确定了。
她的花儿,现在的样子太陌生了。
“花儿。。。。。。”
她喊了一声,白洛川的目光动也没动,他依旧沉浸在她猜测不到的思绪里。
顾凌波最终被东方承朗和潘泊生给带走了。
荣瀚海得到荣绍已经到家的消息之后,也带着人走了。
白洛川才回过神来,看着一地狼藉,问童观止:“热热闹闹的开始。就这么结束了?”
童观止笑:“你还想要什么?再来点鲜血和头颅给你提神?”
白洛川垂着眼帘,道:“总感觉差点什么,虎头蛇尾,一点也不符合我现在悲壮的心情。”
“阿川。。。。。。”
“好了,你别说了,我自有分寸。我倒是有个疑问想要问你,外面那些人。。。。。。?”
“明天你就知道了。”
“你跟荣绍怎么聊到一起去了?句读是什么鬼?读了那么多年书,没见你想起这一茬,怎么能够将荣绍说动了?”
童观止神色舒缓,回道:“夫妻私话,不便相告。”
起因是二丫给他写的一封厚厚的情书,就是她将东方家的那些关系整理出来交给他的那封信。
虽然有些混乱,但是童观止觉得情意绵绵,若非将他当成自己人,她哪里会那么老实,透露自己的秘密?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也差不多了。
那信里里面就用了不少句读,那些符号看得童观止觉得好笑,却也容易懂,感觉就像是她说话时候的语气。
不过这些闺房情趣,他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了。
白洛川一愣,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
“就是你听见的那样。”
“等等,你说清楚啊,什么夫妻!那个。。。。。。”
第151坦白,女人如衣服
相比结束一场混乱,扫尾工作处理起来,也十分繁琐,耗费的精力一点也不少。
童宅里,前前后后来了那么多人,既有真土匪,也有假土匪,一上来就开始杀人放火,几方人马进行了几场厮杀较量,这大宅中的院子被点燃了几座,部分屋舍都烧了一半了。
园子里的草木也被砍断、践踏踩死了不少,屋子里的摆件和藏品在这场混乱中也被人顺手牵羊了一些,满园狼藉,这些都需要修整和填补,暂时是住不了人了。
除了这些财物损失,还有人员伤亡,童宅中虽然算不得奴仆成群,但是宅内的日常打理需要的人手也不算少了,有些已经跟着童柏年离开了,但剩下的、来不及躲藏的,却大多都遭了秧。死伤惨重。
童柏年早就离开了,这里没有主事的人,这些琐碎的事情全部都需要童观止亲自来处理。
直到后半夜,他才将事情都安排好了,然后带着没有心思睡觉、一直坐在他旁边出神的白洛川一起出了院子出了门。
还得赶回嘉兴城中去。
白洛川被冷风一吹,又差点滑倒在不知道什么落下的一层薄雪上,才彻底的从之前的游神状态里回过神来。
童观止走在他前面,凉凉的提醒他:“刚才有个人被砍死在这里了,血流了一地,你一会摔倒了,就自己找马车回去。”别把他的车蹭脏了。
现在这宅子里还仅剩下一辆马车,还是事先存在宅院外才保存下来的,其余的要么被毁了,要么就是被那些不速之客给强借了去。
白洛川在脸上揉搓了一把。勉强清醒了一些,才冲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小气。”
顿了一下,语气又放得轻快了一些:“我没事,都结束了,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就你这样的性子都能娶妻,我这样风流倜傥。貌比潘安的,就更不是问题了,赶明儿我就三妻四妾迎进门,左拥右抱。”
怕童观止再说什么,白洛川直接拿话将他岔开:“你可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成亲了,可为你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哪知道你这家伙竟然悄悄的都给自己物色了一个媳妇,枉费我还一直为你操心,你倒好,就连得逞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童观止没有停足回头,他知道白洛川怕他问起来,这些年来,他们都很少提及顾凌波,可,这件事总要解决掉,逃避根本根本就不是办法。
多年前的事情在他们心中都是一道坎,都是不愿意提及的难堪过去。
当初顾家一开始要针对的目标就是童观止,那顾凌波出来江湖闯荡,本就是来寻童观止的,想要拿到他手上的“宝藏”去拯救她那个病入膏肓的二哥。
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虽然在青帮长大,但是江湖阅历不足,反而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地步,差点被人给卖了,是童观止正好遇上了,并且多管闲事救了她。
初见时候,顾凌波正不知天高地厚,明明她年岁最小,身材又娇小却大着胆子挡在几个弱女子面前,想要保护她们,跟五六个彪形大汉大打出手,十分狼狈。
那个泼辣又正义的小姑娘就这么闯入了童观止的生活。
顾凌波长在江湖中,并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和难以接近,她骨子里都是江湖儿女的豪爽英姿,虽然是女子却从不肯向男人低头。处处要跟人比着来。
因为顾凌波的天真率性,所以,童观止从刚开始认识顾凌波,就没有隐瞒自己的本性,除了自己的名字。
那时他对外表现得冷淡清高,那是要端着架子压住别人,只有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本质上还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
年少轻狂的少年,跟娇俏可人又天真率性的少女一起在江湖中闯荡,时不时的斗斗嘴,打打闹闹,想要亲近起来十分容易,他们有过一段很美好的青葱岁月。
直到白洛川来跟他们汇合。
当年的白洛川正经历着父亲去世不久的人生低潮,他还没有现如今的风流不羁,更多的时候是冷淡和寡言少语,更符合顾凌波心目中对于“童观止”的认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她开始对白洛川更加上心,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的阴差阳错。
童观止一直就觉得这场祸事完全是他自己招来的,白洛川完全是被他连累了。
他难得一次轻信别人,以本来面目示人,却因为顾凌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