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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春掐住他的腰,“你才是牛。”
童观止趁势加深这个吻。
一吻结束,林二春还没有放弃挣扎,“老河口的农庄。。。。。。清理。。。。。。唔。。。。。。”
东方承朔发现他的踪迹,进而发现了他的罪证,那罪证就在老河口的那个农庄里,林二春想到的就是这个,虽然农庄已经被卖给林三春了,但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
童观止目光闪了闪,一边往下,一边含糊的道:“不专心。”
那个农庄以后成为林三春的嫁妆,私人产业,跟东方承朔也脱不了关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是日后暴露了,他也有办法推脱或是拉一个垫背的。
“丫儿,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有些事情必须要亲自去处理,可能有一阵子不能回来了,这段时间内东方承朔肯定会回来,你乖乖的别理他,还有。。。。。。”
第166准备,小幺的意图
开了春,时间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垂柳枝头上新发出的柳芽儿,一天一个样,一天一种绿,过得飞快。
农人忙春播,牟识丁忙着找人手盖酒坊,抽空还得去嘉兴府给如意茶楼送送货,算算进账。
年节时候挣回来的银子,除了用来买地盖作坊之外,又添置了不少的粮食,牟识丁好不容易收回来的三百两本钱又全部投入进去了。
林二春让他在嘉兴买了个小商铺,这是准备用来卖各式糖果的,两人之前的收益又全部花光了。
她还是没有动那一万两的银票,她是要让东方承朗看清楚她的实力,自然不能动这些钱,不然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
可,酿酒的事情又不能着急,这有个过程,还得继续等着,林二春又将目光放在糖果上了。
虽然酒心糖的配方卖出去了几份,买方子的人家也有将之卖到嘉兴来的,但是这也不是完全无利可图。
何况,她之前为了制作糖果,也投入了不少精力和心血。积攒了一些经验,她脑子里还有许多的糖果品种没有推出来呢,想想还是继续做这个吧,也算是有熟手了,要是做别的,她还真的不会。
牟识丁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现在林二春买了人,他也有帮手了,不然还真是得累死他。
林二春买的是一家子,四口人,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带着十五岁的儿子和九岁的女儿。
这一家子之前是一大户人家的家生子,后来遇到战祸,主家遭了难,他们就由官府做主给发卖了,上一任主家不巧,正是跟林二春有过节的江南道监察御史吴家。吴靖平被押送京城去了,这一家子就又被卖了一次,卖身契就落到林二春手上了。
男人张德礼以前就是当小管事的,精明能干,话不多,但都能点到点子上,现在张德礼就跟着牟识丁打打下手,跟着牟识丁赶赶车、跑跑腿、待人接物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张德礼的儿子张小虎也是不多话的。虽然有些闷头闷脑的,但是力气很大,牟识丁本想带他在身边使唤,后来见人实在是太过沉闷了,除了力气活,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就让他留在家里管着盖屋子的事情了。有时候他出去了,家里没个卖力气的也不行,虽然林二春可以当个男人用,但到底还不是男人呢。
张德礼的妻子方氏先前一直是在厨房工作,为人勤快,也极有眼色,守本分,做饭是完全不成问题,比林二春的技术高多了,还能做点心,也懂一些药膳。
她一来就将林二春从繁琐的家务里面解放出来了,家里人口不多,方氏将熬糖的工作也都接过来了,她还给林二春增加了几种口味的酥糖和牛乳糖。
张家小女儿叫小福,跟父母兄长不一样,很是活泼,别看年纪不大吧,但是针线和家务也都能够拿起来了,跟在林二春身边跑跑腿,帮着端茶倒水,递个东西,说说从盖房子的工人那听来的八卦解个闷子,给捶个肩膀也都不成问题。
对了,她还能够给家里那个已经醒过来,但是胳膊依旧行动不便的傻大个熬药和喂饭。
那傻大个,现在他叫小幺,这名字是他自己说的,这是他睁开眼睛之后,唯一说的两个字,林二春差点以为他是个哑巴,从此就叫他小幺了。
小幺除了林二春之外,勉强也能够接受小福的喂食,他对其余人都带着很深的防备。
原本童观止是打算让人将小幺给弄走的,让林二春将人送到了一家医馆里看着。并未要他的命,已经知道这少年有一身功夫在,来历又很是复杂,他自然不能留危险在林二春身边。
不过,小幺在医馆醒来之后,很快就又避开照顾他的人,偷偷的跑回来了,他的胳膊不能动。腿上也有伤,他就摇摇欲坠的站在林二春家门口望着,不吃不喝,风吹雨打都不能逼退他,直到再度晕过去,然后又被送到医馆。
如此折腾了几回,林二春简直都服了他了,又有些于心不忍,再这么下去,给他用的药都白瞎了。
可她问话吧,这少年又一句都不肯说,只说了“小幺”这个名字,就紧抿着唇,只坚定的看着她,看目光和神色倒不像是个傻子。
赶不走,走了他也会跑回来,又什么都问不出来,执着得命都不要,不只是林二春对此无奈了,就连暗中护着她的暗卫见状都有些无语。
要不是童观止没让他们杀这少年,想要弄清楚他的底细,他们简直都想将这厮给解决了,对付这样一个人,想要从他嘴里撬出话来实在是太难。
次数一多。就连帮着修建作坊的工人都觉得古怪了,有人说,这傻子就是看林二春好心,这才缠上她了。
对于这个说法,林二春不置可否。
不过,当小幺又一次晕倒在林二春家门口,林二春狠下心不理睬他,也不送他去医馆了。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过自己,实在是不像有什么圣母光环加顶,也没有什么独特的吸引力!
那这少年为什么紧缠着她不放?想不通,她就只能避开了,她实在是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因为做了什么而给未来带来什么不可估量的变数,如果真的是个乞儿,她倒是不介意做做好事。反正她现在也需要人手。
可这少年明显就不是啊!
当天夜里,有暗卫给林二春送来童观止的信,刚出现在她门口,哪知道那昏倒在门口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嘴里狠狠的吐出一根针,将猝不及防的暗卫都给划伤了。
暗夜里这响动直接惊醒了张小虎,也惊动了林二春,小幺见到有人出来了。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林二春出来的时候,张小虎正跟一个?衣暗卫进行无声的眼神交流,两人见到林二春马上恭敬起来,那?衣暗卫递给她一封信,算是表明了他的身份。
这还是林二春头回见到她身边的暗卫,要不是这一出,她还真看不出张小虎的破绽来。
张家这一家子都是童观止暗中给安排的,只不过从他们面上的来历来看。却一点都看不出来问题,要不是童观止说起让林二春去买这家人,她是绝对猜不到这家子还有这么个身份。
童观止说了可以信任,林二春也观察了这家人几天,实在是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破绽,也就不多管了,放心的使唤。
原本以为他就是童观止安排的来帮她干活的人,没想到他居然连暗卫都是认识的。
这时,牟识丁也跑出来,那暗卫马上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幕下了,张小虎又恢复了木讷的神色,蹲着查看那少年的状况。
林二春也凑过去看,张小虎掰开他的嘴,那嘴里舌头上都是疮口,满嘴的血,他跑出来的时候脚上没有穿鞋,已经都冻得发紫了,身上的衣衫单薄,浑身半点人气都没有,嘴上还血淋淋的,鬼一样。
林二春看得心里直抽抽。
牟识丁虽然恼火这少年对他的态度,还坑了他一把,但是这会面上也有些不忍。
“他这嘴里是做什么了?像是割伤,我的天呐!胖丫。再不管他他就得冻死了。”
林二春也有些犹豫:“我知道。。。。。。那,小虎,你先将他弄到你屋里去吧,别让人真的死了。”
张小虎住在作坊那边,已经有几间屋子都盖好了,他就收拾了一间出来住着。
张小虎?不作声,只点点头扛着人就走了。
林二春等到天亮了,去找他打探情况。
“。。。。。。他用的银针是从医馆里偷的,从伤势上看藏在嘴里的时间不短了。。。。。。去年腊月大爷派人给夫人送信,后来那暗卫被发现重伤倒在距离虞山镇五里开外的林子里,是往嘉兴方向的,也是他做的。”
林二春愕然,不可思议的问:“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张小虎谨慎的道:“他是发现了有人跟着夫人,怕说出来夫人也不肯相信,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夫人或者解决跟踪的人。”
他当然不是妄下结论,这也是这段时间经过查证后,对这少年有了些了解才做出的判断。
虽然没有完全查到这少年的底细,但是也排除了他是朝廷里派来的人的可能性,还查到了一些他在江南流浪的事迹,种种迹象可知,这是个知恩图报的家伙。
他之所以会跟着林二春,也是偶然遇上的,并不是刻意而为。是林二春在后山屯帮了他之后才开始的,而他出现在后山屯也看不出任何刻意的痕迹。
何况就凭他在嘴里藏针这一手,若真的是想要对付林二春,早就得手了。
若说想要接近林二春,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眼下,张小虎还真的想不出来,他不认为这少年知道暗卫和大爷的关系,知道大爷和林二春的关系。
林二春闻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这少年一脸感慨。
张小虎补充了一句:“应该是夫人给过他恩惠,他记下了,夫人若是想留下他,可以留下。”
他会看着的,有个知恩图报的人在林二春身边保护,虽然给他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还不至于不能处理。
这小幺就这么留下了,住在作坊里,跟张小虎比邻。
有了张家人的加入,林二春顿时就觉得轻松了许多。
童观止离开之后,她也一直没有闲着,家里的作坊还没有盖好,空间有限,还不能大规模的酿酒,但是做酒曲却是没问题的,她在这段时间,就将全部精力都放在酒曲的制作上了。
进了三月,就看见喜人的成绩了。除了酿造粮食酒用的各种不同配比的大曲和小曲、水果酒酵母菌也做了不少存着,足够应对她计划的这一年的酿酒之用了,还有剩余的。
将酒曲全部都密封保存好了,林二春才算是有了短暂的假期,作坊还得十来天才能够完工呢。要忙也到十天后了。
她趁着这十多天的空闲去了一趟嘉兴,去见荣绘春,跟她说了自己的规划,主要目的还是找荣绘春拉赞助,让她拿钱扩大经营。
荣绘春名下虽然有几个铺子,趁着年节的东风,经营“两度春”系列的果露、果醋和露酒不仅赚了银子,还在大户闺阁千金中有了名气。但是这些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林二春想着两人既然目标一致,自然是要将这互惠关系发挥到极致了,她是已经尽力来赚钱了,以后会成为荣绘春的助力,而荣绘春显然还有很多价值有待挖掘。
反正都是互相利用,那还在乎脸面做什么,要知道机不可失——这是她从童柏年那里学来的。
林二春原本脸皮也不薄,现在是更上一层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