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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其实知道德拉科对自己‘嫁’入马尔福家却坚持不改姓氏始终有不满,自成婚他就没有提过自己是个韦斯莱。他也没有迟钝到对德拉科的情绪一无所知,只不过在处理方式上照搬了他爸爸的方法。
在他的观念里,伴侣间有摩擦是必然的,既然有不满,就一定会表达出来,方式一般从谈话里随意的提点,到看到自己重复犯错时的念叨,最后才发展成吵架。而德拉科倒好,直接跳过了前面两步,直奔不好收拾的争吵阶段。
罗恩从一开始的无措中反应过来,德拉科激动的神色让他放弃了回庄园再谈的想法,好在西里斯善解人意,离开给他们两人空出了地方。
两人对待负面情绪的不同在于:德拉科会以长远目光进行理智的处理,避免情绪的爆发影响双方感情,但没有解决根本问题,疏解不当,更何况他遇到的是根本无法体会斯莱特林苦心的狮子,所以,压抑的感情爆发起来就无法收拾,反而使婚姻寿命缩短。罗恩就截然相反,他对麻烦表现出一种非常不耐烦的态度,一有小问题,不会忍耐,会直接当着面挑明,这种直率常常令人尴尬下不来台,也会使他自己显得粗俗鲁莽毫不顾虑他人感受,可是至少不会堆积怨气。
“就像我前天说的一样,我很抱歉,因为工作而忽略了你。”罗恩态度真诚。
“哦,”德拉科唱歌儿一般嘲弄道,“别把我说得和得不到关注的怨妇一样。我也很忙,但我至少知道信守承诺,遵守约定……”
“——不会把自己的伴侣单独留在最糟糕最无礼的客人面前,”罗恩背书一样接口,重复当天德拉科对自己诚心道歉的回应,“罪犯已经认了罪,你还要把他从监狱里提出来重新定罪吗?”
“如果那个罪犯逃狱的话,我会。”德拉科气势不减,非但没有因为被指责揪着把柄不放而退缩,反而抓住红头发夜不归宿的罪名逼视罗恩。
“这么说,将我流放出我们的卧室的确是你对我的惩罚,”罗恩苦笑,他尖锐地指出,“你并没有接受我的道歉。”
其实很多时候,对方认错是一回事,原谅他却是另外一回事。罗恩很清楚这一点,那个满怀算计的小混蛋,一定在盘算着什么,所以在他已经放低姿态并且试图补偿的时候仍然做出一副要债嘴脸。
“好吧,小混蛋,你又想出什么主意来折磨我了?”罗恩语气消沉,在这一场艰苦而持久的战役中一退再退。
平常人看来他是‘嫁’入豪门,吃穿不愁,而尊贵优雅的马尔福却要忍受他这头错误闯入上流社会的狮子。实际上,罗恩付出的更多,因为他放弃的一种生活。
哪怕吃的是简单的三明治,穿的是廉价的旧袍子,亲戚都是特立独行横冲直撞的格兰芬多,那也是一种生活。
罗恩花了许多时间去适应所谓完美的贵族饮食制度,因为完美,所以不需要变化,所以遵照传统和千百年餐桌上放的菜色——甚至连摆盘子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哦,别以为贵族的应酬多就代表着吃得好,宴席不是平民世界里的自助餐,嘴巴是用来交谈的,而不是品尝美食。每当自己出现在宴会场合,标志性的红头发就像活靶子一样会引来众多贵族的试探和讥嘲。罗恩一点儿也不记恨他们,他一开始就以暴力的方式解决麻烦,直接把对方的脸按到甜点里,当然,这种举动引起了他的伴侣长达半天没有和他说话的恶果,不过之后再去宴会,别人也都只在背后指点议论,再也没敢当着自己的面挑衅了。
诸如此类的退让还有许多,罗恩哪怕知道从答应搬进马尔福庄园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世界会改变,但还是会怀念以前可以大口大口吃快餐不用收腹挺胸才能把衣服套上去的日子。
罗恩心里也很清楚,饶是再怀念,日子都是要过下去的,所以他直接挑明了铂金贵族的阴谋。
借着自己的错误掩盖要挟的实质,还利用在被外人围观的形势逼迫自己低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被设计的对象,罗恩一定为马尔福的心机喝彩撒花。
灰蓝色的眼睛被到手的胜利点亮了,得寸进尺的小混蛋露出一丝可爱的狡黠,但他话里的内容就不那么可爱了。
“通过这个教训,你不觉得我们需要更多的个人空间吗?”
“白天还不够?”罗恩愕然反问,他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我指的是晚上。”不顾红头发的反对眼神,德拉科点明了此次谈话的主旨——分房。
有不少夫妻觉得这么做是科学合理的,德拉科就是其中一个,随着一晚上大于等于两次高/潮的蜜月期过去,两人基本上一个星期四到五次左右,缠绵的时间也不再显得荒淫无度,根本就没有必要整个晚上待在一块儿。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自古以来马尔福就需要一定的自我空间。
他已经把白天贡献给了马尔福的事业和酒会,到了晚上,宝贵的时间还要被人掠夺走么?更何况红头发的睡相实在是令人懊恼,好几次德拉科都因为被抱得太紧觉得呼吸困难,第二天早上肩膀和腰一样酸痛。
这不是德拉科第一次这么提了,罗恩皱眉回忆着,上一回这么说的时候他们刚刚结婚,铂金贵族试图用家族传统和贵族习惯来说服自己,却被自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如果没有相拥而睡的福利,那他还搬进马尔福庄园干嘛?!
德拉科一看罗恩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分房睡并不代表不能亲热,想想看,你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不用再抱怨我睡觉时用的熏香,也不会因为穿着外套上床被我踢下去了。”
罗恩觉得自己陷入了某个圈套:“这不是你某个没事找事快到秃顶年纪的亲戚出的主意吧?”
德拉科不满于红头发对自己父亲的诅咒,不过为了自己的利益容忍了他这个无礼的举动。
“我说过了,这是传统,你看,我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就很融洽。我们总有一天也会老去,到了激情消退矛盾暴露的时候,我不希望你的呼噜声成为我们今后分手的理由。”
罗恩不信地问道:“我睡觉的时候很吵么?”
“每到冬天,你腿上的皮肤就会干燥发痒,你一挠痒整张床都在摇晃。想听实话吗?我被你吵醒的时候想锯了你的整条腿。”
“……”
西里斯在客厅坐等,那对伴侣下楼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了胜负。
他以为红头发会不好意思地和小马尔一块离开,不想罗恩借口魔法部有事留了下来,然后在西里斯惊讶的目光中开始倒苦水。
如果说昨晚对自己抱怨婚姻的不满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但现在毫无保留地将家事告诉自己,就值得深思了。
韦斯莱有种极强的适应力,他以超乎常人的速度从被人瞧见吵架过渡到了主动曝出短处的破罐破摔阶段,西里斯叹息,这种乐观到盲目的人,最难缠了。
第十六章 蛰伏
罗恩情绪低落,却并不糊涂,他现在已经反应过来近来种种都是老马尔福的诡计了。
首先利用西里斯引起自己的注意,从中挑拨他和德拉科的关系,并且达到了减少自己在德拉科面前出镜率的目的。下一步大概就是进一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
罗恩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仗输得彻底,他不但要担心西里斯的精神状况,还要忧虑后院起火的可能,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他不会太空了。
他向西里斯抱怨自己的问题,其实并不完全是减轻自己的压力,也有接近西里斯的意图。要想一个人对自己放下心防,首先要做的就是自己要坦白,首先放下警惕,做出一副欢迎走进我的世界的姿态,让对方安心,一味的探究和询问反而会让人心生退意,将自我保护的城墙筑得更高。
果然,一番抱怨之后,自己心情好了不说,西里斯也渐渐加入到对话中来了。
“你可以和小马尔福直接挑明,这是他纯血父亲的陷阱。”
罗恩的苦恼无比真实:“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他知道,只是斯莱特林个个都是控制欲强又极其自负的混蛋,他不认为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受到挑拨,实际上他已经在顺着他父亲给他指的方向走了。算一算我们一天还有多少见面的机会吧! ”
西里斯从早上起来就没吃东西,已经饿得不行,他对别人家的事务实在没什么兴趣,无奈地建议道:“我们可以先吃饭,你一定饿了。”
“哦,这倒也是,”罗恩不好意思地笑笑,正色道,“那么请问布莱克家的完美食谱是什么?”
西里斯的脸色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不住地摇头:“你不会喜欢的。”
罗恩意识到克利切对西里斯的不友好,说:“我们出去吃。牛排还是意面?”
“我比较喜欢吃披萨。”
西里斯的选择点亮了罗恩的表情,红头发兴奋道:“可以打电话定麻瓜快餐到这里吗?我爸爸试过,说是神奇极了! ”
为了躲避摄魂怪的追捕,西里斯曾在麻瓜街头流浪,还是有些常识的:“你大概要出去找个电话亭,并且在格里莫广场的那个路口等,因为这里太偏僻。”
“可是我们不知道哪家披萨好吃。”
“我知道一家,隔了两个街区,每次路过人都很多的样子。”
罗恩有些奇怪:“你经常吃吗?”
“不。”只是不知道做什么乱走时发现的而已。
西里斯顿了顿,借着拿外套和罗恩错身,避免被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不好,眼睛下有不浅的黑眼圈,像是经常失眠的自杀抑郁患者。
吃麻瓜快餐,破坏纯血道德,让他既兴奋又罪恶。
西里斯闭眼,不愿再看自己眼里的迷惘,深深吸气,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掩盖住了软弱的情绪。
这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店里顾客不多,两人点了招牌鲜虾田园披萨。
小龙虾味道很新鲜,可能因为事先油炸锅显得很香,两人都饿了,直接用手拿着,连吃了好几口才开始说话。
“你知道,如果小混蛋在这里,看到我的手这么油,眉毛一定都挑到天上去了。”罗恩好像已经看到了小马尔福难以苟同痛心疾首的模样,兀自笑开。
西里斯有种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的错觉。
曾经,他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露出虚伪嘲讽意外的表情为荣,做尽了一切捣蛋破坏的事。
虽不想打击罗恩,但出于前辈的好意,西里斯还是提醒道:“你可别真的打算在他们面前这么吃饭。”
罗恩满口许诺:“你放心,我有分寸。”然后以任何贵族无法容忍的方式,大大地咬了口披萨,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说话:“味道真的太棒了!比我这一年来塞到肚子里的东西都要好吃! ”
西里斯暗暗摇头,披萨的味道的确不错,却不会有罗恩说形容的那么好,实际上,或多或少因为被贵族的饮食规矩束缚太久,就像监牢里的犯人重见天日一样,看到一只鸟雀也能高兴半天。
事情绝对不会以这种方式了结。
西里斯的预感是正确的,果然,他听见红头发吃饱后开始管闲事了。
“对了,虽然我知道自己不该问……”
——那你就别问。西里斯不耐烦地想着,他真的厌恶这种谈话的开头。
“……但是,你得告诉我,嗯……”罗恩的吞吐让西里斯更加不耐烦。